“請到我這兒來,這裏方便。”任君飛脫去外套。


    周娜娜母親應該不是一個善茬子,任君飛預感將麵臨一場惡戰。


    在等人的功夫,他們把思路整理了一下,決定還是以安撫、和解為主,隻要打消周娜娜母親的火氣,靜下心來麵對現實,才有可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門開了,一個穿著豔麗的女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喬主任。不用說,眼前的這位就是周娜娜母親了,任君飛忙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與周娜娜母親握手。


    周娜娜母親,頭都不抬一下,直接就坐在了他們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


    “周娜娜母親好年輕啊。”任君飛說。


    “快別說沒用的了。”周娜娜母親並不買賬。


    任君飛示意喬主任可以出去了,林嘯風和周娜娜的事,他可能現在還不知道,沒有必要多一雙耳朵。


    周娜娜母親歪著腦袋看著喬主任出了門,豎起耳朵聽了聽。他們至少應該四十多歲了,但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穿著打扮還算入時,隻是腳上的黑色高跟鞋樣子有些落伍,而且有些褪色了。


    周娜娜母親拍得沙發扶手“嘭嘭”直響:“任組長,我閨女招誰惹誰了,就被林嘯風那小子給上了,今天我跟他沒完!”


    “您先消消氣。”任君飛說。


    “你說說,你要是孩子的媽媽,你能消氣嗎?”周娜娜母親騰地站起來,奔著任君飛就來了。


    任君飛嚇了一跳,連忙舉起雙手,用力向下揮著:“你放心,我們一定嚴肅處理林嘯風,讓您滿意。”


    “處理他頂個屁用!”周娜娜母親說,“我們家娜娜可是一個黃花閨女,好好的就讓他林嘯風給糟蹋了,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我要為娜娜討個說法。”


    “想要什麽說法,你盡管說。”任君飛說。


    “我說,我說你能答應嗎,你說了算嗎?”周娜娜母親指著任君飛的鼻子。


    “隻要你的要求合乎情理,學校都可以答應你。”任君飛說。


    “我要一百萬!我現在就要一百萬,我要我閨女的青春損失費。”周娜娜母親把胳膊一甩,挽起了袖子。


    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啊!任君飛立刻失去了交流的興趣。林嘯風攤上這麽一個主,隻能認倒黴了。


    “娜娜媽媽,你覺得你的要求現實嗎?”任君飛問。


    事態的發展與任君飛的想象南轅北轍,他們以為周娜娜母親見到他們就會直奔主題,要求嚴懲林嘯風。雖然他們的要求高得有點離譜,但隻要稍加思索,就會發現一線生機,那就是他們對林嘯風的怨恨似乎沒有那麽強烈。


    “那我就去公安局報案去。”周娜娜母親說,“我要大鬧縣委縣政府,讓全縣老百姓都知道,咱們聯中的老師整天在幹什麽。”


    任君飛心中剛剛升起的希望的肥皂泡,立刻被周娜娜母親打碎了。原來他們不是沒想到報案,隻是還沒有去而已,他們要是真的有了這個念頭,那林嘯風的命裏就注定有此一劫了。任君飛想找出一個萬全之策,打消周娜娜母親不切實際的幻想。


    “娜娜媽媽,你聽我說。”任君飛說,“這件事可沒有你想像得這麽簡單。”


    “有什麽複雜的?”周娜娜母親說,“今天聯中要是不給我一個公道,那咱們就來個魚死網破!”


    任君飛準備向麵前的女人說明利害,至於結果怎麽樣,那就要看林嘯風的造化了。


    “周娜娜可是一個高中生,我跟娜娜聊過,他們自願和林嘯風發生關係,林嘯風並沒有強迫他們。”任君飛說,“這一點就說明,咱們做家長的也是有責任的,至少是在孩子的管理上存在漏洞。”


    “那說明不了什麽,我閨女就算是自願的,他們還不滿十八歲,林嘯風就是強奸。”周娜娜母親說。


    任君飛把笑容擺得很溫柔,周娜娜母親什麽都知道,隻是沒有說、沒有做而已。他們這麽快找上門來,應該抱著某種目的,難道他們就是為了錢而來的?


    “我們學校呢,會根據你的要求通知公安機關,讓他們介入這件事。不過我有言有先,如果公安局把林嘯風帶走,那立刻就會轟動全校,這事情傳出去,你閨女的名聲就會受到影響。”任君飛說,“你讓閨女怎麽在聯中呆下去?同學們會在背後怎麽議論他們?你願意看到娜娜背著一個這樣的包袱,每天被別人指指點點嗎?你肯定不願意。”


    周娜娜母親這迴沒有接話,瞪著眼睛靜靜地聽著。


    任君飛接著說:“如果我們把林嘯風交出去,他承擔了法律責任,在經濟上就不願意承擔責任了,我們中國有句口頭禪:你是認打呢,還是認罰?這樣你是解恨了,林嘯風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你還能得到什麽嗎?娜娜能得到什麽嗎?什麽也得不到。”


    “所以我才來找你啊,娜娜的事我誰都沒有告訴。”周娜娜母親口氣緩和下來。


    “林嘯風這小子太不像話,這次學校即使不把他扭送公安機關,也不會便宜他,他必須承擔由此引起的一切後果。”任君飛憤憤不平地說。任君飛其實想嚇唬周娜娜母親一下,想借此探一探他們的底線。他們的話果真產生了作用,周娜娜母親不安地欠了欠身子,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那不太便宜他了嗎?”周娜娜母親說,“我家娜娜可跟他丟不起那人。”


    任君飛心裏有底了,周娜娜母親因為顧忌女兒的臉麵,還不太敢把林嘯風往死了整。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件事就有可能控製在一定的範圍內。他們覺得自己可以抓住這個軟肋,趕緊出牌了。


    “娜娜的事,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任君飛說。


    “哪兩個選擇?”周娜娜母親問。


    “一個選擇是嚴格控製知情者的範圍,把娜娜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就不要在學校裏聲張了,因為娜娜畢竟還要上學。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爭取讓林嘯風給你一些補償。”任君飛說。


    “那不太便宜這小子了嗎?”周娜娜母親說。


    “第二個選擇呢,可能要麻煩一些。”任君飛故意賣一個乖。


    “你說,你說。”娜娜母親似乎很感興趣。


    把林嘯風和娜娜的事交出去,在學校班子會上討論,然後請司法部門介入,學校可能也無法掌控,到頭來呢,對林嘯風的處理會非常嚴肅,或者判刑,或者辭退,但無法保護娜娜的名譽。”任君飛雙手一攤,“這種處理結果,可能是比較解恨,但你在經濟上也將一無所獲。”


    “那我就選第一個辦法。”周娜娜母親說,“我閨女還要在聯中上學,以後還要嫁人呢。”


    周娜娜母親有了明確態度,任君飛覺得事情好辦多了。任君飛坐到周娜娜母親的身邊,挽起了他們的胳膊,親昵地笑著。


    “這事最好不要拿到台麵上,以私下處理最好。”任君飛說,“如果你放林嘯風一馬,他應該會感恩戴得,在賠償做一些讓步。”


    “任組長,你別怪我不講理啊。”周娜娜母親說,“如果這件事達不到我滿意,我可翻臉不認人。”


    不會的。”任君飛說,“娜娜媽媽,你就放心吧,既然你這麽信任我,我一定把這件事處理好。”


    任君飛讓周娜娜母親先迴去,等待處理結果。他們的意思無非是說,讓周娜娜母親迴去等著,到時候自然會告訴他們怎麽賠償。周娜娜母親的聲音沒有剛才高了,開始絮絮叨叨地向任君飛說起拉扯娜娜的辛苦。


    周娜娜母親臨走時,任君飛問了一句:“娜娜媽媽,你有沒有一個底數,想要林嘯風賠多少?”


    怎麽也不能低於一萬吧!”周娜娜母親張嘴即來。


    “一萬?”任君飛扭了一下身子,聽到自己的小腰響了一聲。


    他們咧了咧嘴,怎麽也想不到,周娜娜母親在這裏鬧騰了半天,最後的開價隻有一萬。任君飛還以為他怎麽也得訛林嘯風十萬八萬的,他能不能拿得出這筆錢,就是另一迴事了。


    “怎麽?多了?”周娜娜母親問。


    “你說不多就不多。”任君飛連忙為自己打著圓場,“應該讓林嘯風長點記性。”


    “娜娜跟我說,林嘯風給他們補了半年課,一分錢沒收。”周娜娜母親說,“我要不是念他這一點,我可不能便宜了他。”


    送走周娜娜母親,任君飛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們對周娜娜母親的印象,開始是同情加厭惡,現在隻剩下同情了。這個人表麵上刁蠻,骨子還算有點人情味,尤其是在娜娜這件事上,他們沒有死纏亂打,而是見好就收,說明他們本身也不願意把事情搞大,那樣對他們的女兒更是得不償失。


    任君飛來到肖校長辦公室,肖校長滿麵春風,熱情地迎到門口。


    “任組長,你看你看,有事打個招唿,我過去就得了。”肖校長說,“怎麽能勞任組長大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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