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想到東海幾尊大帝的打算外,青華島主心底不自禁湧現一個念頭……


    他無法理解,如此年輕的一位洞天修士,不僅天資與實力變-態,膽色驚人,竟然還知曉如此隱秘的事情。


    關於這點,其他王侯也俱是佩服不已,更加高看了楚名堂幾分。


    “楚道友,本天王想問,若是封印減弱,天王存在可以進入嗎?”


    聲音如風鈴,十分清悅,聽之像是在享受。


    楚名堂循聲望去,終於把目光望向那名獨臂的清麗女子,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迷戀,搖頭道:“不可以,非破命境無法進入。”


    南宮婉秀眉微蹙,卻也隻是一刹那,轉瞬就恢複了其清冷的表情。


    “其實以南宮天王的資質,要在百年內踏入破命境,實非難事,根本沒必要發出此問。”


    楚名堂用的是十分確切的語氣,這頓時讓南宮婉心中一喜。


    楚名堂的本事她也是有目共睹,對方能如此說,顯然對自己百年成就人皇抱有不小的信心。


    原本她還略有些擔憂,因為曆史上困在天王境的修士,一抓一大把,運氣好的困個數百年,最後也能邁入人皇境,運氣不好的,則就此老死。


    如今時代的人皇與大帝,俱是破命境,所謂破命,是指破掉命運安排的災劫障礙,由自己掌控命途。


    這是赤果果地與天爭命,此種行徑自然為天地難容,唯有那些受上天眷顧的-寵-兒,方能僥幸破命成功。


    雖然南宮婉天生元陰聖體,是天之驕女,卻也難保可以在百年內踏入破命境,故而有此一問。


    楚名堂也是有些竊喜,能在這名奇女子麵前表現一番,博其歡笑,倒是滿足了些許虛榮心。


    在前世,他雖擁有眾多女人,但其中最難征服的,南宮婉絕對排第二。


    至於第一?楚名堂搖了搖頭,很不願迴想起那道身影。


    “感謝楚道友直言相告,若非如此,恐怕本皇到現在也摸不著頭腦。”


    青華島主想不動心都難,他開始打起小算盤來……


    雖然乾濁大帝答應帶他進入上古帝陵,但如果不知裏麵是什麽情況的話,冒然進去,恐怕收獲不大。


    現在提前知曉,倒可以先行準備了。


    “不必,其實對本座來說,這並沒什麽的。”


    楚名堂擺了擺手,道:“不過,好心提醒島主一聲,帝陵內除了機緣,也存在危機,隕落其中的修士,並不在少數。”


    “這是自然的,天下無掉餡餅的好事,吾輩修行,自然早就做好了身死道消的準備。”


    兩人一應一答,氣氛融洽,最後又迴歸了主題。


    “既然楚道友洞察了本皇的意圖,那本皇就直說了,乾濁大帝欲在青華仙島與東原某處建立一傳送陣,並創立東海的教派,占一方疆域,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楚名堂眉頭皺緊……


    這要求過分了,又要建立傳送陣,又要開創教派,還要占領一方疆域,天下哪有這等好事?


    他還沒傻到這個地步,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


    作為真武派掌門,東原擁有話語權的幾個上層人物之一,楚名堂再糊塗也不會如此不負責,很明顯這會損害到東原修行界的利益。


    “島主,恕本座難以讚同,大帝要的未免太多了,天下之事,皆為利來,皆為利往,現在是你們有求我們東原,不先拿出足夠的誠意,就向本座討要籌碼,真把本座當三歲小兒了?”


    語氣中蘊含不悅,顯然不滿意這樣的商議,何況這已經不是在商議了,對方更像在強行索取。


    楚名堂可是個從來不吃虧的主……


    別人打他一棍子,他勢必要砍對方一刀,別人從他手裏拿走一件寶器,那他就會奪走對方的一件上品寶器,從不吃虧是他的原則。


    青華島主微微一笑,這樣的要求他自己何嚐不知道過分了。


    不過既然是談判,就得把自己最想要的先說出來,至於代價,能越少付出越好。


    他方才之言,是空手套白狼……不付出半點代價,就獅子大開口,楚名堂不答應是情理之中,若答應了,才真的不正常。


    “那依閣下所言,我東海應當如何呢?”


    青華島主笑眯眯詢問。


    楚名堂端正了坐姿,打量著對方,他坐在這裏,是以東原頂尖勢力領袖的身份,是代表東原談判,不止牽線搭橋那般簡單。


    所以,他絕對會站在東原的立場上考慮事情。


    雖然他可從此事上謀取私利,可他楚名堂是何等人,什麽沒見識過?豈是小恩小惠就能收買的。


    “本座坐在這裏,是代表東原修行界說話,一言一行皆代表著東原的利益,就算本座糊塗答應下來,到時遞交談判結果,也不會通過的,所以本座希望咱們實事求是,從一針一線為東原爭取利益。”


    聲音朗朗,十分正氣。


    青華島主終於皺起了眉頭,楚名堂說這些,顯然是撇開了臉麵,隻談利益,不涉及個人。


    “既然楚道友如此說,那本皇也沒什麽好講的,咱們就踏踏實實談吧。”


    一眾王侯愕然地望向兩人,方才還有說有笑,這才多久,就變了臉色,雙方擺出一副吃人的嘴臉,這種寸步不讓寸土必爭的架勢,很是嚇乎人,絲毫不輸於真刀真槍地幹仗。


    “針對島主提出的三點要求,本座來做一個表態。第一,關於建立傳送陣一事,本座並不拒絕,但看守傳送陣的人員,東原這邊會派出至少一半人員。”


    “一半?這有些過分了吧,畢竟是專門提供給我們東海修行者的傳送陣,你們東原可以派出人員監管,但要派過半人員看守,這於情於理不合。”


    青華島主當即就變了臉色,他沒想到楚名堂砍價這麽狠,竟然想把傳送陣過半的操縱權捏在掌中。


    “這怎麽能算是過分?傳送陣分兩端,在東海這端的傳送陣,肯定會把持在你們東海修士手中,而在東原的這端,也自然應由本土修士把持,此事天經地義,十分合乎情理。”


    楚名堂絲毫不退讓,態度十分地強勢。


    “行,本皇會將道友的要求稟報給大帝的。道友先看其餘的兩點。”


    東海勢力要踏足東原,作為外來勢力,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東原相對他們,孰強孰弱還不知呢。


    既然是有求於人,那就要放低姿態。


    楚名堂正是把握住對方處於弱勢方的心理,故而擺出強硬的態度,對方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那好,關於創立東海教派,本座也有條件限製。”


    楚名堂略一思忖,沉聲道:“東海可創立一個教派,但會限製招收門徒的人數,而且,教義應當寬鬆,不得強行綁定吾東海修士。”


    一般教派收徒,那都會綁定門徒的自由,加入了某教,就要為某教謀利益,甚至在危機時刻,為教派挺身而出,交付性命。


    楚名堂自己也是開創門派的人,豈不知曉此點?


    他之所以創立真武派,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他希望自己創立的真武派隻為弘揚道法,傳承修行,而非強行把門徒的生死前途都與教派綁傅在一起。


    在楚名堂看來,天地生靈之所以修行,無非就是為了大自在,教派這種綁縛門徒的行為,就是在損害門徒的自在。


    當然,若門徒成為了教派的核心層,那自然要為教派做出諸多奉獻了。


    楚名堂特意提出這一點,希望對方的教派,雖不至於是純粹的傳授道法,但也不會強行命令門徒去做一些危及其性命的事。


    然而,這個要求實在苛刻,在外人看來,建立教派無非是為了掌控更多的門徒為自己辦事甚至賣命,否則根本就沒落著別的什麽好處呀。


    青華島主一聞此言,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楚名堂的這個條件,簡直要命。


    “不得不說,楚道友想地十分周到,不過,楚道友也得為創派人著想,創立教派,本就是盼著把門徒弟子培養成才後,希望他們能幫助教派發揚光大。”


    青華島主作為一方豪強,自然不會輕易退步。


    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楚名堂能將心比心,為創教人考慮。


    “本皇明白楚道友的想法。不如這樣,本皇答應你,決不命令教派中的門徒,做出有損東原修行界利益的事情,更不得與東原勢力為敵。”


    “島主所言,實在是偷換概念,這些門徒乃東原人,不損害東原利益,是他們加入外來教派的根本,而非外來教派給予的包容。”


    楚名堂字字珠璣,一下就把青華島主給反駁出去。


    “如果島主覺得為難的話,本座倒有一個建議,那就是在教派中設立內堂與外堂,內堂可實行綁縛,外堂則要給予門徒相對的自由,凡是涉及到他們性命,他們可以拒絕教派的安排。”


    “既然楚道友如此為那些不相幹的修士考慮,那本皇也是無話可說了,這條就暫時議論到這裏吧。”


    青華島主談得很吃力,很不滿意,自然態度也就不怎麽好了。


    不過,楚名堂卻根本不理會對方的情緒,他在談判前就已明言告知,要從一針一線為東原修行界謀利益。


    “那咱們討論第三條吧。”楚名堂的思維轉動極快,一下就把心思放在了第三點要求上。


    “東海需要在東原占據一方疆域,這說法十分籠統,本座不但不會冒然答應,而是根本就不會答應。”


    楚名堂一臉認真地說著:“這麽說吧,占據一方疆域是絕不可能的事,但如果是租借的話,還可以商量一番。並且,這方疆域的麵積不會太大,請貴方做好準備,頂多是一個三流國度大小,再多恐怕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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