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敵人,自然也沒有全然不求迴報的善意,在修真界就更是如此。


    古蘭修雖然自己不說,但是救下楚名堂,她必然是看重楚名堂的實力,懷著與楚名堂結盟的想法。


    而楚名堂之所以沒有拒絕對方,自然也不是因為麵對的乃是一個難得的美女,雖然楚名堂眼神曖昧,但是他的內心卻是空靈無比。


    畢竟以楚名堂前世的身份,什麽樣的美女他沒見過,自然不會犯那精蟲上腦的低級錯誤,他當然也是有自己的一份算計在裏麵。


    倒不是楚名堂心機陰暗,而是修真界中人本就如此,若是學不會算計別人,那自己就會淪為被人算計的可憐人。


    先小人後君子,與人打交道,留一線退路,也是為自己的安危負責,這是楚名堂前世總結出來的教訓。


    結盟暫時形成,兩方對於最終的目的,達成了短暫的共識:古蘭修答應幫助楚名堂奪得《天問殘卷》,而同樣,他也要求得到密藏中的一件東西。


    雖說古蘭修沒有明確的說明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什麽,但是她卻再三保證,那件東西對楚名堂來說無用。


    楚名堂這次前來,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那《天問殘卷》,至於別的東西,得之我幸,得不到,楚名堂亦是不會失望。


    思量了一番,利益的分配與楚名堂所想並沒有太大的出入。楚名堂心中滿意,卻沒有立即答應這份計劃,而是又加了一個條件。


    至於這最後的條件,楚名堂說的也是模棱兩可,隻說自己還沒想好,但是等想到的時候,古蘭修必須無條件答應。


    這種不確定的條件,方才是最苛刻的條件,其實楚名堂真的沒有想到什麽條件,,他之所以如此說,也是存心試探古蘭修結盟的決心。


    結果,古蘭修稍微考慮了一下,便是紅著臉答應了下來。


    楚名堂這邊方才塵埃落定,那邊有不少的修士,已然開始朝著古城深處進發了。


    古城的城樓修的異常高大,透過那斑駁的城牆,依稀可見古城當年的繁榮。


    隻是而今的一切都是過眼煙雲,繁華已然不在,留下的隻有這滿目斑駁的古跡,甚至城門樓子上,古城的名字都已然磨滅,無從考證。


    抬眼看了看那城門樓子,楚名堂便是帶著古蘭修與陰陽魔君兩人隨著眾人,進入了古城之中。


    楚名堂依舊是奉行那中庸之道,沒有走得台前,也沒有最後踏足。


    隨著最後一個修士也進入古城之時,那原本洞開的厚重城門卻忽然轟然關閉了起來。


    長煙,落日,孤城。入目盡是一片沙黃的蕭條,殘陽掃過古城的街道,托著眾人腳下的漆黑影子,一個個都是拉的老長。


    孤城依稀還是保存著當年的樣子,街道兩邊,有林立的店鋪,也有低矮的民居。


    隻是這些建築,無不都是門戶緊閉,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眾人都是老一輩的修士,自熱知道,那民居之中不會有什麽好東西,與其浪費時間搜羅,道不如早些找到古城的中心。


    但凡有寶物的話,也定然是在相對華麗的,規模浩大的建築中,猶如神廟,城主府,祭壇這種相對重要的場所。


    幾乎所有人都是抱著這般的想法,大家甫一進城便是齊齊的沿著街道往裏麵衝去,一個比一個速度快上三分,生怕慢上一步,寶貝就會落入別人手中似得。


    楚名堂卻是不緊不慢的,他進來的時候,並不算晚,但是現在,楚名堂三人卻是落在了最後,甚至,整個長街上,都隻剩下了楚名堂三人的身影。


    “少主,我們……”陰陽魔君眼看著那些人一個個疾走而去,要說不心熱那是假的,但是他畢竟是下人身份,而今自然是以楚名堂馬首是瞻。


    未等陰陽魔君把話說完,楚名堂便是抬了抬手,打斷了他後麵的話,兀自含笑道:“獨孤,你可知這世上最容易死的,是什麽人?”


    獨孤問俗的自然猜不出,楚名堂放著寶貝不找,卻是忽然問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


    一旁的古蘭修眼前一亮,卻是迴道:“楚道友說的可是弱者?”


    “不然。”楚名堂含笑緩緩道:“單是弱者並非致命,最容易死的,乃是那種貪心不足的弱者!”


    楚名堂說話之間,眼神掃視了一眼獨孤問俗道:“弱者若是知進退,明得失的話,說不得能活的很長久。而一個沒有實力尚且貪心不足的弱者,不管是他最終有沒有得到寶貝,在修真界,這樣的人定然是死的最快的,也是死的最慘的!”


    楚名堂的話,已然說的這般明了,獨孤問俗兩人又怎會不知?


    “楚道友說的對,有時候來晚一步,未必是什麽壞事,說不得就避過了一件壞事。”古蘭修那細細的聲線也是響起。


    陰陽魔君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也沒有繼續接話,三個人都以楚名堂馬首是瞻。


    而楚名堂卻全然沒有尋寶的念頭,倒像是一個出來閑逛的富家子一般,領著兩人沿著長街慢慢踱步,一幅遊手好閑的模樣。


    這卻非是楚名堂故意拖延時間,不去尋找那寶藏。


    這破碎秘境存在了多久,即便楚名堂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至少創造陰菱水牢之人,至少來過這個地方。


    還是先前的猜測,若是此地真如表麵一般,所有寶藏全部設防的話,那後來隻怕也不會有陰菱水牢的存在了。


    隻要那個建造水牢與修建牢中傳送陣法的人,腦子不是被驢踢壞了,那此地定然就隱藏著大兇險。


    楚名堂之所以走得如此緩慢,如此隨意,卻是他下意識距離城中遠一點。


    按照正常的邏輯,那些沒有遺藏埋藏的地點,遇到危險的可能也是極小的。


    不過天不遂人意,直到走到天色暗淡,明月升起的時候,楚名堂三人已然來到了城中,卻依舊沒有遇到所謂的危險,可是楚名堂的心,卻是更加惴惴不安了起來。


    尤其是越靠近城中,那股心悸的感覺就越加明顯,甚至讓楚名堂有一種掉頭就走的衝動,反觀身邊的兩人,卻是神色鎮定。


    楚名堂迴想這些日子的經曆,隻當是自己太緊張了,前方都已然看到有來此的修士聚集咋城中。


    那是一座府邸之前的廣場,廣場之前立著幾根石柱,這些石柱俱是用高大的雕欄圈在一起。


    楚名堂三人的目光,立著被這廣場中唯一的建築吸引了。


    “楚道友,且慢!”


    “施主,請留步。”


    方證和尚與曹少欽先後叫住楚名堂兩人雖然沒有說話,卻是暗自搖頭。


    楚名堂又看了一眼圍著雕欄的不少修士,臉色一陣怪異,但也覺察出了一絲不對。


    就在楚名堂思索的時候,性急的陰陽魔君卻是獨自走大了那雕欄前麵。


    “獨孤!”楚名堂急急的叫了一聲,此時那些圍著雕欄的修士紛紛抬起頭來:


    “原來是楚道友,這石刻上雕的乃是絕世武技!”


    “這裏也有,道友快來看看!”


    ……那些人一臉熱枕的邀請,楚名堂隻是暗自看了一眼,便收起了細看的心思。


    那些石刻,乍看是武技不假,但是楚名堂緊緊瞅了一眼,居然有一種魂魄將要被剝離的感覺!


    楚名堂不在理會那些邀請的眾人,一把拽住獨孤問俗,朝著廣場邊際的方證和尚那邊而去。


    “楚道友,我等好心與你分享所得,你這般冷漠,非是看不起我們嗎?”


    “就是,楚道友你太過見外了。”


    ……


    這話和任何說,隻怕都不會讓人起疑,可偏偏就是楚名堂,他與眾人的關係,根本就是不冷不熱,要是眾人腦子正常的話,自然不會跟楚名堂說這種沒頭沒腦的話。


    這迴就是一根筋的陰陽魔君也發現了不對、。


    聽著身後的聒噪之聲,陰陽魔君很是不耐煩的罵道:“你們失心瘋了不成,誰要學什麽臭屁武技?”


    “不好!”在陰陽魔君罵出這局怨言的時候,楚名堂的心,竟好似被鋼針紮了一下一般,疼痛難耐。


    危機來了!


    原本一臉警惕,遠遠坐在廣場外圍的方證和尚與曹少欽則三人也是齊齊起身,紛紛色變,一臉惱怒的看著獨孤問俗:“蠢貨,你可是害死了我們!”


    這話說的沒有由頭,但是楚名堂明白,此時此刻,這種地方,沒有人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果然獨孤問俗道明不學那雕欄上的秘術之時,那些原本慈眉善目,含笑拉攏他們的修士,竟是忽然間變了一張臉似得。


    原本的表情已然呆滯,十幾個王侯一同開口,竟是發出一樣的聲音:“藐視帝尊者,殺無赦!”


    隨著這幾個修士,方證與曹少欽兩人齊齊出手,那柳如玉更是連動手的勇氣都沒喲,竟是轉身就跑。


    柳如玉的實力楚名堂很是清楚,能夠讓柳如玉掉頭就走的危險,又怎麽可能會一般。


    而就在這時,楚名堂方證等人,都是被這些邪異的修士圍成了一個圈,而後行屍走肉一般朝著楚名堂與陰陽魔君湧了過來。


    “大師,這是怎麽迴事?”楚名堂一掌劈來那襲來的修士,。


    楚名堂而今的一掌,就是比一般的王侯也是不差,可就是這般的一掌,居然隻打的那呆滯的身影身子晃了兩下,便再次朝著楚名堂衝了過來!


    麵對楚名堂的一掌,這些修士居然沒有受到一絲實質的傷害,這一切簡直是太離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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