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習起來好像毫不費力,尤其是地理,滿分不在話下。


    他好像什麽都會,一切都做得輕輕鬆鬆,依舊是安安靜靜不爭不搶。


    可是,商以柔覺得他真的變了。


    養老區的位置變成了第一排,成熟穩重的氣質和出眾的外表讓注視他的人越來越多。


    之前的季朝讓人因為他的外表而覺得他是一個優秀的人,抽屜裏拿個作業本都能掉出來情書。


    現在的季朝,優秀到隻能讓人注視,抽屜裏反而什麽都沒有了。


    他太優秀了,沒有人配得上他,他讓所有人望而卻步。


    曾經來找他拿作業本的女班長,此刻躲在他的桌子前停留了一會兒,“我能和你說幾句話嗎?”


    彼時的季朝把作業本遞給她,沒有說一句話。


    他現在愈發的不愛說話,旁人隻覺得他是成績太好變得孤傲了,隻有商以柔知道,他是心裏有道坎,現在還過不去。


    他需要時間,需要一個不知道多久的過程,自己努力撫平一切,做他自己的“季朝”。


    女班長自然被這個態度勸退了,可是,這也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後來,依舊是一個人走在迴家的路上,依舊會遇到那些他大哥得罪的人來堵他。


    季朝還是那樣,什麽都不說。


    他把書包放到牆邊,把校服外套脫下放在書包上,然後一個人撂倒所有人,打架狠到和外表是兩個人。


    他想出出氣,他的內心太壓抑了。


    這種壓抑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長衣長褲成了他的標配。


    商以柔不知道他這種生活持續了多久,直到他高考完,一個文科生考出理科生的成績,讓從來不被人知道的文科生狀元狠狠出名了一次。


    後來,她不知道為什麽再沒有勇氣一點點看下去,就這樣記憶點直接跳轉到了他開始當一號的那段日子。


    他遊刃有餘地應付很多人,他用最淡然的態度坐穩了一號,沒有人敢挑釁他的權威。


    這個季朝,就是她遇到的季朝。


    她許的願望已經被他實現了,此刻,季朝保溫杯裏麵的水也已經見底,他看著對麵眼睛紅著死死盯著他的商以柔。


    歎了口氣,然後放下水杯張開雙臂,“行了行了,來我懷裏哭。”


    他本來以為她會懟他幾句,說“誰要哭啊”,結果,她真撲過來了。


    他的保溫杯掉到了地上,發出一連串金屬擊打地麵的聲音,她用盡全力抱著他,然後把臉埋在他的懷裏。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遺失之境你不想離開了,我真想早一點出現在你的生命裏,這樣會有個人好好的愛你。”


    這是她很久很久以後才說出來的一段話,季朝想了很久,才迴應了她的話。


    “我覺得你出現的剛剛好,十七歲遇到你,我不會有勇氣喜歡你,一百多歲或是二百多歲的時候我無力談喜歡,唯有現在,我會為了我的喜歡賭一把。”


    他沒有說謊,一個字都沒有。


    “你許個生日願望吧,不要告訴我。”


    季朝確實沒有說出來,他在心裏想,“我許願,你永遠愛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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