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別來半歲音書絕,一寸離腸千萬結,可在穆風山這裏與朱姬離別何止半歲,他的衷腸積鬱在心中始終無人可訴。


    即便現在的他已經算是妻妾成群,但是他內心中依舊有一些東西是他的妻妾們不曾觸碰到的。


    而這個能讓穆風山這麽多年都無法忘懷的朱姬乃是穆風山奶娘的女兒,朱姬比穆風山大了四歲。


    自小兩人便一起長大,兩人也算的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而朱姬在成年以後也很自然地成為了穆風山的侍女,兩人的關係得意再進一步。


    等到穆風山二十歲及冠之時,在越王為他主持的及冠禮上穆風山向越王提出自己想要娶朱姬為妻。


    可由於朱姬的身份太低,越王以及越王妃都堅決反對此事,無奈之下兩人被越王棒打鴛鴦倆離分。


    而後朱姬一家也就被越王趕出了越國至此便消失不見,就連穆風山也被越王幽禁了半年。


    當半年之後被解除禁足令的穆風山想要再去尋找朱姬一家卻再無消息。


    甚至有一段時間他懷疑是自己的父親那位冷酷的越王將朱姬一家全部秘密地處死了,可後來他調查之後發現朱姬一家的確是離開了越國之後去向就再也沒有線索了。


    而最令穆風山難以忘懷的便是當時朱姬一家被驅離越國的時候朱姬已經懷有身孕了。


    “大哥,眼前這女子的確不是朱姬啊,他的年紀太小了。”


    穆風林見自己的大哥還想要動手於是立刻上前勸阻道。


    穆風林的話顯然點醒了穆風山,眼前的這女子的確是太年輕了,比當初朱姬被驅離越國的時候還要年輕幾分。


    一瞬間原本還滿眼欣喜的穆風山立刻就萎靡了下來,勃發的氣勢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毅見穆風山渾身的氣勢消散,也不再掙紮於是他便放開了被擒拿的穆風山。


    “此事是本世子認錯人了,在這裏給各位道歉了!”


    穆風山被放開後活動了一下被李毅捏的酸麻的手腕,然後抱拳朝著李毅等人說道。


    不過雖然這個道歉他是對李毅說的,但是他的目光卻一直還在盯著齊寧看。


    被看的有些發麻的齊寧趕緊往李毅的身後躲了躲避開穆風山那如火一般的眼神。


    “既然如此此事已了,還請各位自便。”


    說著李毅便一伸手指著自己的院門,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今天這一係列莫名其妙的事情弄得李毅非常不舒服。


    而穆風山和穆風林這兩兄弟更是讓李毅厭惡無比,李毅覺得他們兄弟二人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輩,還是不要與他們糾纏才好。


    見李毅態度堅決地下來逐客令,穆風山和穆風林兩兄弟也隻能抱拳告罪後退出了李毅的小院子。


    不過穆風山和穆風林在離開院子的時候眼睛依然盯在齊寧的身上。


    “小子今日之事我看不會這麽簡單就結束的,我勸你們還是抓緊時間離開吧!”


    水月先生看著越王世子一行人的背影苦笑著搖頭說道。


    “先生的意思我懂的,雖然聖人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但是聖人也說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即便他們真的對齊小姐起了歹心,我也定然不會讓他得逞的。”


    李毅盯著穆風山和穆風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目光堅定地說道。


    而他沒有注意一直躲在他身後的齊寧此時已經滿臉羞紅。


    “既然如此老夫已經言盡於此,你們自己小心為妙,不過按照老夫的推斷他在安州節度使的大壽之前應該不會動手,所以你們如果要走最好趕在安州節度使的大壽之前離開。”


    水月先生依舊想要勸李毅等人抓緊時間離開。


    “不知這安州節度使大壽是何日啊?”


    雖然李毅沒有問,但是羞紅了臉的齊寧卻是問了一句。


    在他看來今日之事雖然錯不在他們,但是明顯的穆風山和穆風林兩兄弟是看上自己了。


    所以如果可能他還是不想要因為自己讓李毅等人陷入危險的境地。


    “五日之後便是安州節度使石方正的六十大壽。”


    “五日之後!?”


    聽到這個日期敬子正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隨後水月先生便告辭迴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


    待得水月先生離開之後,眾人迴到了房間之中齊寧便率先開口。


    “今日大家也看到了那越王倆世子都不是什麽好人,並且他們明顯是想要對我圖謀不軌,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聽從剛才那位水月先生的建議盡快離開安州。”


    雖然齊寧感覺如此說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為了大家的安全還是義無反顧地說了自己的想法。


    “哼,姐你別擔心,如果那兩個畜生真的要對你圖謀不軌的話,老子一定剁了他們的爪子!”


    齊朝一臉兇相地說道,語氣裏滿是憤怒。


    “糊塗!你別忘了他們可是越國的世子,如果他們真的對我們動手我們即便能夠逃脫恐怕也接下來也很難免還要被他們糾纏,單憑我們如何能夠與他們抗衡。”


    “齊小姐你也別想著提前離開的事情了,現在即便是我們想要離開估計也很難走出安州州城了,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現在安州的十二元辰道的路口肯定都已經被安排了人盯著我們。”


    敬子正攏了攏自己的袖袍無奈地苦笑道。


    齊寧聞聽此言不由一愣然後頹然坐迴了自己的胡椅上。


    “這可如何是好啊?”


    “唉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放心即便他們真的想要動手也得五天之後,再說了這裏可是安州不是他們越國,我就不相信他們可以在這安州州城為所欲為。”


    敬子正笑著安慰齊寧。


    “怕他個球,什麽鳥世子老子就不相信刀劈在他們的脖子上他們還能蹦躂,大不了我們就跟他拚了,老子就不想這些家夥不怕死。”


    安肅不以為然地冷哼道。


    “就是,就算安州州城不管此事,我們大不了跟他們拚了。”


    齊朝也是一臉憤慨地說道。


    “要不我現在直接上門去將那兩個家夥挑了算了!”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穆君合不說話則以,一說話就將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放心隻要我想殺他們他們即便是防範的再好都沒用,而且我殺了他們越國也不會找你們的麻煩,最多我被穆姓宗正寺給徹底囚禁而已。”


    穆君合這麽一說他們才想起來眼前這位不光是天下第一劍客,同時他也姓穆。


    雖然他沒有穆風山和穆風林兩人的勢力,但是在穆姓宗正寺的眼裏他們都是穆姓子弟,都是高祖的子孫。


    “師兄說笑了,此事還沒有到到那一步,即便他們真的想要對我們圖謀不軌我也有辦法讓他們铩羽而歸的。”


    李毅笑著說道。


    眾人在他的話裏聽出了成竹在胸的自信。


    第二日在敬子正安排下徐岩帶著陳氏兄弟等八人分別從不同的元辰道下山去打探,而打探迴來的消息果不出敬子正的所料,穆氏兄弟真的在十二元辰道的入口安排了人監視著。


    隨後李毅便開始安排徐岩等人前去安州州城去采買一些東西,然後他便一頭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眾人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些什麽。


    李毅在進入房間之後便將門給關上了,即便是穆君合和敬子正都不允許進入。


    就在眾人猜測李毅到底在房間裏幹什麽的時候,安州節度使府邸的別院之中穆風林優哉遊哉地躺在一張胡床上剝著堅果聽自己的仆從報告打探來的消息。


    “殿下,剛才老奴已經打探清楚了昭國世子穆青陽就住在我們隔壁的院子。”


    “哦!?那最近兩日他可有出門啊?”


    穆風林丟下自己手中的堅果問道。


    “何止是出門!據他們昭國的人說自從這穆青陽來到安州州城後整日就流連於城中的青樓雅苑之中不是與那些所謂的文人世子們吟詩作賦就是與那些花魁們彈琴吹笛,晚上也大多不迴來都是在那青樓之中宿柳眠花。”


    那仆人將打探到的消息繪聲繪色地說給了穆風林聽。


    “哼,果然是個高粱紈絝,昭王也是瞎了眼了竟然立這麽個家夥為儲君,要是本世子生在昭國哪能讓這種飯桶如此逍遙。”


    穆風林狠狠地將手中的堅果殼給丟到了地上。


    “殿下慎言,謹防隔牆有耳!”


    那仆從趕緊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小聲地勸誡道。


    “放心好了,本世子知道輕重我大哥安排的人已經被我安排出去看守十二元辰道了。”


    穆風林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可是殿下我們沒有經過大殿下的允許私自安排人守著十二元辰道會不會不妥啊?”


    那仆從小心翼翼的問道。


    “阿冬啊!你放心好了,以我大哥的手段你覺得我這麽做他會不知道嗎?”


    被稱為阿冬的仆人聽聞不由一愣,他這才反應過來。


    “殿下的意思是這件事其實大殿下已經默許了?”


    “嗬嗬!何止是默許啊,我敢說如果我們不安排人他自己也會安排的,我隻不過是提前將此事辦了,也算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穆風林一臉笑意地說道。


    “可殿下是如何知道大殿下會默許您如此做的?”


    阿冬不解地問道。


    “這裏可就有所不知了,昨天我們看到的那個女人跟我大哥以前的一個女人長的實在是太像了,即便是我第一眼看到也把她錯認成了我大哥之前的那個女人。”


    “如此說來大殿下之前的那個女人對他很重要?”


    阿冬很是意外,在他看來他們的這位大殿下在男女之事上可謂朝秦暮楚,他如今有名分的妻妾已經不下十人了,對此越國都非常清楚。


    “你不懂,有些東西求而不得才是最刻骨銘心的!當初要不是父王不同意那女人現在就是我大哥的正妻了,不過後來那女人一家都被父王趕出了越國,我大哥也被幽禁了半年。”


    阿冬不由吃了一驚,沒想到大殿下竟然還有這樣的經曆。


    “那大殿下事後沒有去找那女人?”


    按照阿冬的對穆風山的了解他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因此如果那女人真的對穆風山那麽重要他應該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尋找才對。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那女人一家被趕出越國之後就徹底的銷聲匿跡了,即便我大哥如何尋找也沒有線索,甚至我們當時都認為是父王為了以絕後患將這女人的一家都給殺掉了,可後來在我大哥的查證下發現那女人一家的確出了越國也出曾出現在大虞皇都過但是之後就再無線索了。”


    對於這件事情穆風林也感覺到很奇怪。


    “殿下這次讓奴婢去查那昭王世子是否是想要讓他去尋那君怡客棧裏那位小娘的晦氣去?”


    剛才穆風林的這一番解釋之後阿冬瞬間就明白了穆風林的用意。


    “沒錯,穆青陽這家夥貪杯好色人盡皆知,如果他看到那小娘的容貌定然會色心大起的,到時候少不得一番言語調戲,你說這幅場景要是被我大哥看到了你覺得他會如何?”


    穆風林挑著眉滿臉奸笑地問道。


    “到時候怕是大殿下會直接將那昭王世子給揍的站不起來。”


    阿冬的臉色也露出了邪笑。


    “可是殿下我就擔心那小娘身邊的那群人會壞事,畢竟那幾個家夥應該都是身手不錯的家夥。”


    阿冬有些擔憂的說道。


    “這也的確是個問題,穆青陽那個飯桶肯定不是那些家夥的對手,要是他那群賤民們揍怕了不敢去調戲那小娘我的計劃就徹底的泡湯了。”


    穆風林一骨碌便從胡床上坐了起來,然後開始謀劃起來。


    “對了你可打聽到這一次穆青陽帶在身邊的侍衛們武藝如何?”


    “迴稟殿下,奴婢打聽過了,此次那昭王世子身邊帶的侍衛都是昭王調撥給他的,具體的實力很難說。”


    阿冬有些擔憂的說道。


    “既然是昭王調撥的侍衛應該就沒有問題,他們昭王一脈都是老烏龜怕死的很,據我父王說他們的侍衛在諸王之中都是最頂尖的存在。”


    穆風林聽聞侍衛是昭王調撥的不由心中大定。


    要說諸位藩王都有屬於自己的侍衛,而相對來說有些藩王的侍衛實力特別的強。


    之所以他們將自己的侍衛訓練的比較強是因為他們必須保證自己不會被人暗殺。


    而可能暗殺這些藩王的人正是當朝的皇室。


    之所以大虞皇室要暗殺這些藩王完全是因為這些藩王都是當年北虞皇室的後代,雖然同屬高祖後裔,但是血脈已非一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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