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幹掉一人之後,李毅手中的定風波沒有絲毫的停留,抽槍再刺速度快到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定風波再次貫入一人的胸膛,這一槍的位置與上一個人完全相同沒有絲毫偏差。


    而其他的人兵器已經再次殺到,可麵對這些人的攻擊李毅隻是一個墊腳然後身體急速後退幾步,對方的攻擊便全部落空。


    就在他們攻擊落空的瞬間李毅的長槍再次在自己的周身一個旋轉,瞬間就刺向了他的左側。


    而那個方向便是一個手持長槍的威德軍。


    同樣是使用長槍的,但是麵對李毅的攻擊這人雖然知道李毅的攻擊路數,但卻依舊躲不開。


    這一次李毅並沒有刺擊對方的胸膛,他的長槍一下子就洞穿了對方的右肩。


    手持長槍的那人再也握不住自己的長槍,他隻得快速後退。


    隻是短短的一瞬間李毅就重創了四人,這讓剩下的幾人感覺到了恐懼。


    原本他們還以為眼前這小子應該很好對付,起碼比羽真雷好對付。


    可現在看來他們真是大錯特錯,雖然此時李毅重創的人數無法與羽真雷相比,但是他的攻擊看上去非常的輕鬆寫意,雲淡風輕。


    相比較羽真雷那種憑借著刀長力大的打法,李毅這種打法才是讓人最為害怕的。


    “住手,我們認輸了,還請各位手下留情。”


    就在李毅還要繼續攻擊的時候,受傷的孫浩終於開口了。


    剛才眾人的戰鬥孫浩作為局外人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知道如果繼續打下去,李毅肯定會將在場所有的威德軍一一重創的,並且他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


    在孫浩說出認輸後,剩下的眾人紛紛停止了攻擊全部都往後退了數步與李毅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李毅也收槍站立在原地看著孫浩。


    “仗勢欺人搞偷襲的是你們,想要單挑斬殺我們的也是你們,單挑輸了搞群戰的還是你們,現在想要認輸的還是你們,你以為你們是誰啊?憑什麽都要聽你們的?”


    李毅腳尖一踢定風波就被他單手持在手中擺出了一個時刻準備進攻的姿勢。


    同時已經緩過來的羽真雷也抽出了長刀站在了李毅的身邊。


    安肅和齊朝也不敢落於人後,各自手持武器站到了李毅的身邊。


    麵對這四人剩下的幾個威德軍感覺好像是在麵對四尊殺神。


    他們知道這四人中的任何一人都能夠輕鬆將剩下的幾人斬殺,更何況是這四人一起上。


    這時這些人才後悔剛才為什麽會豬油蒙了心為了討好這孫浩跟著他來找李毅等人的晦氣。


    “這他娘的哪裏是來找被人的晦氣的,這簡直就是上趕著來送死的。”


    威德軍眾人此時都在心中暗自懊惱。


    “此事的確是我威德軍有錯在先,還請這位小哥手下留情,本帥願意拿出一些財物作為賠償,還請小哥能夠不計前嫌。”


    就在孫浩還在猶豫該如何說的時候,突然他的身後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孫浩雖然沒有迴頭去看卻也直到此時說話的人是誰了。


    “大帥,我等給威德軍丟人了。”


    還能站著的幾位威德軍軍官立刻丟下兵器單膝下跪齊聲說道。


    “此事與你們沒有關係,是這幾位壯士實力太強了。”


    馮龍舉手朝著李毅等人拱了拱。


    而李毅則是謹慎地看著馮龍,此時他發現馮龍的身後還跟著八個人。


    這八人身姿挺拔立在馮龍的身後如同青鬆一般一動不動,李毅可以很清楚地從他們身上感覺到軍人的鐵血氣概。


    李毅可以斷定這八人實力絕對比孫浩帶來的這些威德軍軍官要強上不少。


    而這馮龍雖然話說的很客氣,但是他帶著這八人過來絕對有震懾李毅等人的意思。


    這讓李毅的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而一旁的安肅和羽真雷在發現這八人後立刻便的鬥誌昂揚起來,他們對於馮龍的客套完全就不放在心中。


    此時的他們隻知道眼前這老頭和孫浩一樣是過來找茬的。


    “財物就算了,你們威德軍的財物多多少少都沾染了百姓的血淚,我們這些人福淺可消受不起。”


    李毅可是知道這些威德軍財物都是從何來的,因此雖然他從一開始就對威德軍沒有任何的好感。


    雖然之前這馮龍訓斥孫浩,並且讓他帶著相同的人數來找迴場子。


    但是這並不能代表這馮龍就是什麽好人,隻能說明這老頭是個在乎麵皮的家夥罷了。


    至於他真正的為人到底如何,李毅沒有必須要也沒有興趣知道。


    “小哥說笑了,我說的財物可是我們自己的東西並非從百姓那裏募捐來的財物。”


    雖然李毅說的這話非常的不客氣,但是馮龍卻依舊笑眯眯的。


    看到他如此模樣,與剛才在威德軍大營中訓斥孫浩完全判若兩人李毅不由在想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馮龍。


    “這位大帥,我等也不需要你們做什麽賠償,之前皆因你們覬覦我等車馬,但是我等也是為朝廷運送物資的,因此無法將車馬借於爾等,因此才會有後來的誤會,不過既然大帥您有心想要了結此事,那我等也不是不識好歹之輩,賠償財物也就算了,就當我們賠償大帥這些手下的湯藥費了,隻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冰釋前嫌,畢竟大家都是為朝廷效力的!”


    不等李毅繼續說話,敬子正排眾而出拱手說道。


    他這話說的不卑不亢,並且有理有據,既說清楚了此事錯在他們威德軍身上又不至於太過強硬,並且他還巧妙地推掉了對方所謂的財物賠償,轉手就將之變為了自己這方的情分,讓對方承了一個情。


    最後敬子正還拿出了朝廷作為擋箭牌,如此一來也讓威德軍忌憚。


    敬子正的這一番話說完馮龍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隻是在李毅看來他的笑容明顯有些牽強和虛假。


    “這位小友說的對,大家都是為朝廷辦事了,既然如此大家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馮龍再次拱手笑道。


    而敬子正也滿臉堆笑地朝著馮龍作揖拱手。


    很快馮龍就帶著威德軍眾人扶著傷員背著屍體退出了李毅他們的駐地。


    等他他們一走楊平終於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家抓緊時間趕緊收拾一下,我們連夜趕路。”


    就在眾人全部都徹底放鬆下來的時候,敬子正卻大聲說道。


    看著他急切的模樣,眾人不名不所以。


    “敬公子,你這是何意啊?那威德軍的大帥不都說了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嗎?”


    安肅很不解為何敬子正如此急切。


    就連齊寧和齊朝也都好奇的看向他們。


    “大家別再廢話了,聽我的準沒錯大家還是抓緊收拾一下立刻啟程,具體的我稍後跟你們解釋。”


    眾人看著敬子正著急的模樣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家聽我師兄的我們立刻啟程。”


    李毅見大家都不知所措於是立刻說道,對於自己的師兄李毅還是比較信任的。


    他覺得敬子正肯定是發現了什麽。


    於是眾人紛紛抓緊時間,不到一刻鍾眾人便趕著馬車繞道朝南邊趕去。


    本來楊平他們還想要將地上的篝火全部都熄滅,可敬子正非但不允許還要求他們在臨走時再扔上一些柴火。


    就這樣李毅一眾人繞過威德軍的駐地有足足跑了約莫三個時辰後終於找到了一處地勢不錯的山坳他們才停下來休息。


    李毅粗略地算了一下此時他們離威德軍的距離估計有四十多裏,並且他們也已經偏離了原本的路線。


    現在即便是威德軍想要追趕,就憑借他們的速度沒有半天也無法追上,並且由於他們的路線偏離,威德軍估計很難再找到自己了。


    待得筋疲力盡的眾人重新生好火堆後,齊朝才重新問起了敬子正為何要急匆匆地離開。


    “剛才要是我們不抓緊時間離開,怕是我們現在已經被威德軍的大軍給圍困了。”


    敬子正拿出水囊喝了一口水後才心有餘悸地說道。


    “敬公子的意思是剛才那威德軍的大帥是誆騙我們的,他們還是想要致我們於死地?”


    安肅不可思議地問道。


    “那是鐵定的,你看那家夥雖然說的是大義淩然的,可他過來的時候卻是帶著八個高手過來的,要不是公子和羽真雷實力夠強,剛才那家夥估計就會指揮他的手下出手了。”


    此時海尹突然開口,他一開始也沒有反應過來,可等到敬子正讓大家趕快離開的時候,他也就明白過來。


    畢竟他原來也是一族的可汗,對於人心的理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之所以一開始他們沒有反應過來,還是因為當時那馮龍表現的太過隨和。


    “海君說的不錯,那威德軍大帥其實從一開始就有心將我們幹掉。”


    “不可能吧,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啊?我看那威德軍大帥挺客氣的啊!”


    齊朝有些不敢相信,他始終覺得敬子正是謹慎過頭了。


    “其實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覺得那威德軍大帥有殺我們之心,但是當他說要賠償我們財物的時候我就知道對方肯定是起了殺我們的心思。”


    敬子正一邊烤著篝火一邊說道。


    “這是為何啊?”


    安肅也無法理解於是他立刻問道。


    “還是我來給你們分說一下吧。”


    海尹見眾人都不能理解敬子正的意思於是立刻說道,雖然他與李毅等人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但是海尹依舊覺得自己和羽真雷不能徹底融入到李毅等人的圈子中。


    而今天羽真雷單人獨占威德軍之後定然會被眾人所接納,而自己也得抓緊時機體現一下自己的價值,否則最終自己定然會被李毅這個圈子所排擠的。


    “你們大虞有句話叫作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我們斬殺了他們那麽多士兵,有重創了他們十幾位高手,這份恩怨算是非常大了,可那威德軍的統帥卻擺出一副謙和的模樣還要賠償我們財物,這算不算反常?”


    海尹短短的一兩句話就將這其中的關竅給說明白了。


    “可也有可能那威德軍統帥就是個明事理的人呢?”


    齊朝依舊認為敬子正和海尹等人將人想的太壞了。


    “你不懂,其實有時候作為統領你即便是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但是在做事的時候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執行,因為你代表的不是你個人。”


    海尹有些無奈的解釋道。


    這話讓眾人不由一愣,就連敬子正都感覺他說的非常有道理。


    作為以前鮮卑族的可汗,其實海尹平時做決策的時候第一要考慮的就是整個鮮卑部族的意願,而不是自己的個人意願,這也是為什麽他雖然心中不滿卻依舊要在木華黎隼麵前卑躬屈膝聽憑他的差遣。


    “今天我們殺了那麽多威德軍的士兵有重創了他們很多高手,即便那威德軍的統帥再隨和他也得考慮整個威德軍的意願,否則他該如何服眾。”


    李毅聽這海尹的解釋頻頻點頭,他知道這便是泰極子跟他說過的帝王心術。


    這種知識即便是泰極子也不很在行,反而是海尹這種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才能真正弄懂。


    其實這也是海尹在變相教授眾人帝王心術,特別是在教授李毅。


    這也是他體現自己價值的一種方式,因此看到李毅頻頻點頭海尹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而敬子正也聽得津津有味,其實他原本的認定威德軍統帥不安好心並不是從這個角度去考慮的。


    “其實我還發現威德軍的統帥有殺我們之心是因為我與他交談時發現他雖然表現的很隨和,但是他卻一直在觀察被我們擊殺和擊傷的威德軍高手。”


    敬子正補充了一句。


    “這又有什麽不妥嗎?”


    安肅不明所以地問道。


    “當然不妥啦我當時發現他在觀察那些受傷和死亡的威德軍高手的傷勢時他的眼角在微微的抽動,這說明當時他心態一定是不平靜的,隻不過他在極力掩飾而已。”


    敬子正一臉嚴肅地說道。


    “看來師兄對於微表情研究的很透徹了。”


    李毅聽到此處終於明白了敬子正是如何發現威德軍統帥的真正意圖的了。


    “什麽微表情?”


    海尹雖然知道一個人細微的表情和動作其實會暴露對方真實的想法,但是他卻不明白李毅說的微表情是什麽東西。


    “微表情其實就是研究一個人的細微表情的一門學問,家師曾經教授過我們。”


    敬子正微笑著說道。


    “這也能成一門學問?真是不可思議!”


    海尹不由感歎道,雖然他平時察言觀色經常會用到這些東西卻不曾想還有人竟然將之匯總成為一門學問。


    “不僅如此,家師還教授過我們微反應和微動作呢!”


    李毅再次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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