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突如其來的近身攻擊,李毅卻絲毫不慌。


    那人的拳頭帶著風聲向著李毅的鼻梁就打了過來,這要是一拳打中李毅的鼻梁估計就得折斷。


    眼看著對方的拳頭就要碰到自己,李毅一個後仰順勢就將刺出去的長槍抽迴。


    那人看李毅竟然隻用了一個後仰下橋就躲過自己的一擊不由一驚。


    他沒想到這小子的反應能力如此之快。


    不過他也不氣餒,他立刻抬腳就要對著李毅的襠下踢去。


    這一招不可謂不狠,一旁的敬子正和楊平等人的感覺自己的胯下涼風嗖嗖的,他們下意識地捂了一下自己的襠部。


    不過李毅的反應極快,他靠著後仰的慣性瞬間就一個後空翻,他的右腳在空中借助慣性狠狠地踢向了那人的下顎。


    那人知道自己已經來不及躲閃,於是原本攻陷李毅的拳頭順勢向下壓堪堪擋住了李毅的右腿。


    但是由於巨大的慣性,那人也被李毅的右腳踢的往後倒退。


    對方這一波攻擊在李毅的兩三招下就被輕鬆化解。


    “李小哥的武藝真是讓人吃驚,如此年輕就有如此武藝實在是難得啊!”


    楊平這下可算是真正見識到了李毅的武藝了。


    “小師弟的這一身武藝的確不俗,雖然力道不如三師兄,靈活多變不如二師兄,但是綜合實力也算不俗了。”


    敬子正點頭表示認同。


    隻是他的這一番話讓邊上的楊平詫異不已。


    他沒想到這李毅的師兄竟然能夠比李毅還要強,這得是什麽樣的門派才能培養出這樣的少年英傑啊。


    而朱更始此時正手拄著長刀一臉嚴肅地看著兩人的對戰。


    “更始兄弟,你覺得這李小兄弟武藝如何?”


    商隊的大鍋頭楊七好奇的地問道。


    “這李兄弟的武藝遠非我能比擬,如果我和他交手估計撐不過五十招。”


    朱更始臉色有些微紅,其實他自己估計在李毅的攻擊下應該撐不過二十招。


    “這李小兄弟竟然如此之強?”


    二鍋頭肖德榮很是詫異,他作為草原部族之人對於大虞皇朝的武術不是很了解。


    草原上的武術多是指的刀術,騎術和摔跤的技巧。


    他們崇尚的是絕對的力量和絕對的速度,隻要力道夠大出刀速度夠快他們就能碾壓一切敵人。


    即使對方的技巧再靈活也無濟於事,因此草原部族之人與大虞皇朝在戰場上的戰鬥都是將騎兵的速度發揮到極致。


    這就導致很多大虞皇朝的武林高手到了戰場都會身首異處,因為對方揮刀的速度疊加戰馬的速度直接讓這些武林高手無法防禦。


    “李小兄弟不論是在力量上,反應上還是技巧上都是我平生僅見的。”


    朱更始給出了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那對麵這人的武藝你覺得如何?”


    大鍋頭楊七繼續問道。


    “這人的實力也不容小覷,雖然他可能不如李小兄弟但是兩人相差的也不會太大。”


    朱更始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相互攻擊。


    “你錯了,他們之間的差距其實很大!”


    敬子正的聲音突然在朱更始的身後響起。


    “哦?敬公子此話何解?”


    朱更始看著李毅和那盜匪始終鬥的旗鼓相當,因此他始終認為兩人的差距不大。


    “從現在的局勢上來看,兩人好像是不相上下,但是在我看來隻要李毅想,他可以隨時結束戰鬥。”


    敬子正篤定地說道。


    周圍的人都皺著眉頭很是不解。


    “你們仔細觀察一下,是不是在那人改叉為拳近身纏鬥之後李毅手中的槍始終沒有丟下,並且他始終沒有用槍去格擋和攻擊。”


    敬子正的這番話讓眾人不由吃了一驚,他們仔細觀察後才發現真的如敬子正所說的一般。


    李毅始終不曾放下過自己的槍,並且也沒有用手中的長槍格擋。


    這基本就等於自廢了右手,他現在隻是靠著躲避來與對方戰鬥。


    “這是為何?”


    作為習武多年之人的朱更始不太明白。


    “其實一開始的那一波進攻之後,我師弟已經基本試探出了對方用武器的深淺了,現在他在測試對方拳腳方麵的武藝。”


    “這是試探對方?”


    朱更始大為震撼,經過敬子正這麽一提醒他才發現自己的眼光還是太狹隘了。


    原來自己在武術上的造詣實在太淺薄了。


    而李毅現在的對手明顯要比朱更始的見識淵博的多,他在和李毅戰鬥了幾十迴合後他就發現了李毅在故意試探他。


    就在戰鬥的過程中有好幾次自己都露出了很致命的破綻了,但是李毅卻視而不見依舊以守代攻。


    他手中那原本詭異的長槍卻再沒有出一槍。


    此時他心中已經明白自己這一戰怕是要敗了。


    李毅與那人又過了十幾招,李毅覺得自己已經基本掌握了他的近戰套路之後也不想在拖延時間。


    於是他在躲避開對方飛來的一掌之後,他立刻後退兩步,然後將紅袖招一頭插進土中另一頭用力一拉,整個紅袖招就如同被拉滿的弓一般變成了弧形。


    隨即他猛然一送,巨大的彈力就將紅袖招的槍柄給彈飛了出去。


    而那人此時已經跳起在空中做出了下轟拳的動作。


    麵對突如其來的槍柄他在空中已經無法再閃避。


    於是紅袖招的槍柄就這樣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那人的臉上,而那人也瞬間被打落在地。


    到底的瞬間他就感覺自己的臉從上嘴唇開始一直到腦門此時都已經麻木了。


    他的大腦裏也是一陣陣的眩暈,一時都爬不起來。


    隨即他感覺自己的臉中間開始火辣辣地疼,這讓他不由地抱住了自己的臉。


    “你看現在這家夥的姿勢像極了春花樓害羞的姑娘們。”


    楊平調笑著說道。


    大家都被楊平這話逗得哈哈大笑。


    而這對於還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臉不停抽著冷氣的盜匪來說,這句話的殺傷力比被李毅打的這一棍還要大的多。


    憋屈和憤怒瞬間就填滿了他的胸膛。


    隨即這家夥竟然忍著痛,慢慢站起身來用惡狠狠地目光看著剛才多嘴的楊平。


    那能噬人的眼神讓楊平不由打了一個哆嗦,然後他立刻縮了縮脖子顛顛地跑到了敬子正的身後。


    隻是他身材過於臃腫,導致瘦削的敬子正竟然無法完全遮擋住那人的視線。


    李毅看著那人站起身來卻沒有阻止。


    這家夥是為數不多他認為武藝不錯的人,這家夥比之衣重道的武藝要更加精湛一些。


    雖然衣重道剛猛無比殺人如砍瓜切菜一般,但是那隻是他天生神力。


    而在技巧和反應能力方麵他都遠比不上眼前這個家夥。


    但是如果真的讓這家夥跟衣重道相比,最終的結果肯定是這家夥被衣重道斬於斧下。


    因為李毅相信一力降十會,麵對絕對的力量技巧的重要性就會降低。


    戰鬥中他即使攻擊到衣重道,以衣重道那如蠻獸一般的身體也能硬抗的下。


    但是隻要他被衣重道砍到一斧那他必定是橫屍當場。


    李毅覺得能夠遇到這樣一個家夥實屬難得,所以他想要好好地用這家夥磨練磨練自己的戰鬥機巧。


    那人擦了一把自己的被打出來的鼻血,齜著牙剛想要說幾句狠話,但是他稍微一動就扯到了麵部的肌肉,讓他疼的又把話給咽了迴去。


    好一會兒,這家夥才緩過來。


    “不打了,大爺今天身體不舒服,不與你們這些家夥計較了快滾吧!”


    都說倒驢不倒架,這家夥的嘴還真硬。


    李毅也不再進攻,他抱著紅袖招一臉戲謔地看著這家夥用那古怪的語調說著話。


    商隊眾人也都齊刷刷地看著這家夥。


    這讓那人的臉色不由微紅,但是他依舊厚著臉皮說道:“都說了大爺我今天不舒服不打劫了,你們還不快點滾。”


    這家夥說著還舉起了拳頭擺出一副兇狠地姿態。


    隻是他這番模樣讓眾人都感覺有些滑稽。


    山坡兩側的盜匪們看到這的老大如此都不由羞臊地捂著了自己的臉。


    “真是個死鴨子嘴硬,打不過我李兄弟還好意思厚著臉皮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你咋地?你來葵水了?還身體舒服!”


    楊平見對方不敵李毅不願再戰,於是不由嘲諷道。


    他這話也算是損到家了,周圍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來。


    就連盜匪那邊都有不少人憋不住笑了。


    敬子正則是一個勁地嘀咕著:“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


    隻是他此刻卻在背對著眾人手裏拿著一支毛筆伏在馬車上不知道在書寫著什麽。


    那人一時間還沒有明白過來楊平這句話的嘲諷之意,好一會兒他才想明白楊平這話的意思不由勃然大怒。


    他剛要上前去找楊平算賬就被李毅一個側身給攔住了。


    看到李毅一副隨時會出手的姿態,那人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原本的憤怒瞬間平息下來。


    “今天大爺放你們一馬,以後莫要讓我在見到你們。”


    這人說著就拔起地上的叉子準備帶著盜匪們撤退。


    隻是李毅卻在此再次一個側身擋住了這人的去路。


    “你這是做什麽?我不是說了我不打了嗎!”


    這人臉色不由一沉,看著擋住去路的李毅眼神銳利地說道。


    “你說打就打,你說不打就不打,閣下是不是太過自說自話了。”


    李毅麵含微笑地看著男人說道。


    隻是在那人的眼中看來李毅臉上的微笑十分的虛偽讓人看著極度不舒服。


    “你這是想要不死不休?別忘了周圍這些可都是我的兄弟,你真的確定要和我魚死網破?”


    正如這人所說,如果李毅逼迫的太過,他完全可以讓手下的盜匪們一擁而入上。


    到時候雖然他可能被李毅第一時間擊殺,但是雙拳難第四李毅也肯定會被眾多的山匪砍死。


    畢竟量變的確可以引起質變。


    麵對那人如此有恃無恐的樣子,李毅也隻能苦笑,他的確沒辦法麵對如此多的盜匪。


    但是就這樣放了這家夥李毅又心有不甘。


    正當他左右為難的時候一旁的敬子正突然開口。


    “這位壯士不知尊姓大名啊?”


    敬子正上前作揖道。


    那人看到敬子正一副文人打扮並且儒雅清秀不由心中看低幾分。


    畢竟自古以來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文人在武人麵前總是要被壓一頭的。


    “哼,大爺我叫安肅!”


    雖然這安肅被李毅打敗,但是他在麵對敬子正的時候卻依舊擺出了一副高傲的姿態。


    李毅看著他的那副如公雞一般的昂首挺胸的樣子不由笑出了聲。


    安肅一臉憤怒地想要看看到底這麽大膽敢笑話他,但是當看到是李毅發出的笑聲隻好當作沒看見。


    “是這樣的,在下雖是讀書之人但是素來仰慕武藝高強的武林好漢,我觀閣下身手不凡又豪氣幹雲,因此在下不由想要與閣下結交一番。”


    敬子正滿臉都是真誠與崇拜。


    這讓安肅的虛榮心的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不由對敬子正好感大生。


    “還是你們這些讀書人知書達理,懂事識大體,你小子眼光也不錯。”


    安肅笑著拍著敬子正的肩膀說道。


    敬子正一臉的微笑,但是李毅卻感覺敬子正的笑容裏麵暗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是這樣的,我這商隊是前往邊塞販賣物資的,最近邊塞局勢緊張需要的物資很多,因此我們接下來要多次從貴山寨的地盤過,所以希望能夠與大王結個善緣”


    敬子正將安肅拉倒一邊小聲地說道。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讓周圍的人都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隨即敬子正從懷裏掏出一些銀票悄悄地塞進了安肅的懷中,隻是他這個動作明顯有點大,周圍的盜匪們都看見了。


    “如果大王能夠行個方便在下必有厚報。”


    此話一出安肅的臉色立刻露出了喜色。


    他的黃風寨雖然說是個山寨,但是實則就是災民聚集之地。


    他手下的這些盜匪也都是被逼無奈的苦命人,全都是為了討一口飯求一條活路而已。


    他們這個山寨其實也是在最近才聚集起來了,如今有了這商隊的固定收入,他們這群人也就能夠活下去了。


    “還是你們這些讀書人懂事,我非常欣賞你!”


    安肅將懷中的銀票又往裏揣了揣,滿臉得意地看了李毅和朱更始等人一眼後瀟灑地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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