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麽熟悉的聲音啊!


    葉媽媽停住腳步,心也猛地抖了一下。


    轉迴身,看著他。


    沒錯!是他。


    盡管他的一頭黑發變成了白發,盡管他的臉上已經布滿皺紋。可他的聲音沒有變,他看她的眸光一如既往的柔和溫存。


    “葉雲軒?真的是你嗎?”她的聲音顫抖。


    她不敢相信這個消失了三十幾年,她日夜思念惦記,傳說已經死去的人,夢一樣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也認出了她。激動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小麗!是我啊!我是雲軒。沒錯!我就是雲軒啊!”


    “你,你這些年去了哪裏?”


    她眼中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了。生氣地抽迴手來。


    繼而傾訴,“你知道我為了等你,住在那個四處透風的偏廈子裏有多久嗎?結果你像一陣風一樣,將我卷入懷中,又狠狠地丟棄。然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不起!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我後來是找過你的。可是你離開了!我打聽到你生下了我們的女兒。女兒應該32歲了!她挺好嗎?結婚了吧?應該都有小孩了吧?


    葉媽媽並不迴答他的問題,隻是掏出手絹擦眼淚。


    “這兒有凳子,咱們坐下說話吧!”他去攙扶她。


    她閃開身子,沒用他攙扶,朝著賀南招招手,然後走到賀南身邊,說自己遇見個熟人,叫賀南帶著賀安和安好先迴去,她一會兒帶著大海迴去。


    賀南看一眼不遠處的老者,答應著轉身帶著倆孩子離開。


    然而卻並沒有離開。


    他在另一處被樹蔭遮擋的長椅上坐下來。兩個孩子坐在他的一左一右。


    “咱們坐在這裏等姥姥,誰也不許離開。就這麽坐著。”他命令著。


    擔心孩子們坐不住,他從包裏找出兩本連環畫冊給他們看。


    而他則透過樹枝的間隙,瞄著葉媽媽!


    人地生疏的地方,他不是很放心葉媽媽一個人帶著大海留在這裏。故而他留在這裏觀望著。


    葉雲軒看著大海,聽著大海喊朱莉姥姥,就估計這孩子可能是自己女兒的孩子。幾分激動的問道:“這個可愛的小男孩是你的外孫嗎?”


    葉媽媽點頭。可她並沒有告訴他就是他們女兒的孩子。


    她希望葉雲軒對他自己消失這些年給她做個合理的解釋。


    此時,她激動的心情已經平靜了下來。


    問道:“告訴我,你去了哪裏?當年為什麽要離開我?我當時身懷六甲,最需要關懷和照顧的時候,你不辭而別了,一封信都沒有留下。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啊?我發瘋般的找你,眼淚都哭幹了!告訴我,你到底去了哪裏?你到底去了哪裏?嗚嗚!”


    她終於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哭出聲來。


    大海站起身來,握著小拳頭,瞪著葉雲軒,“不許你欺負我姥姥!”


    葉雲軒看著麵前的小家夥,心兒撲通撲通亂跳,小家夥就像和他連著心,他喜歡的了不得。就想摟在懷裏,想抗在肩上,想親親他的小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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