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帝辛現在還沒死呢。


    方弼和方相這兩位鎮殿將軍的話,幾乎和謀逆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一想到國母受屈,皇子即將被屠戮,諸位文武大臣也做不出阻攔之事。


    或主動,或被動的讓開位置,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兩位鎮殿將軍帶兩位皇子逃出大殿。<huting.


    不多時,奔逐之聲從後殿響起。


    晁田兩兄弟捧著龍鳳寶劍來到殿內。


    看見大殿內混亂的景象,連忙詢問道:“諸位大人,可曾見過二位殿下?”


    黃飛虎左右掃視了一圈,在場這麽多少,也不可能瞞得住。


    索性主動站出來說道。


    “方才二位殿下上殿哭訴冤枉,國母屈勘遭誅,又欲賜死二位殿下,鎮殿將軍方弼、方相不忿沉冤,帶著二位殿下反出朝歌。”


    “竟有此事?!”


    晁雷聽得渾身一震。


    要是真讓兩位殿下逃到東伯侯境內,那可就是大事件了。


    想到這個嚴重的後果,兩人連忙跑去迴稟帝辛。


    ……


    另一邊。


    方弼和方相二人背著兩位殿下,一口氣跑到大街上。


    殷郊雙目含淚,哽咽地說道:“二位將軍,此恩何日報得……”


    “臣不忍殿下遭此冤屈,一時反了朝歌,殿下無需多言,如今計議,該往何處逃脫?”


    方弼兩兄弟倒是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隻是不斷四下打量,琢磨著該往哪裏跑。


    熱血上湧的時候,倒是沒有太過思量。


    稍微冷靜一點就能意識到,這樣悶頭跑的話,他們其實根本不可能逃掉。


    別的不說,就光黃飛虎座下那五色神牛都能日行八百裏,他們兩個凡人武將還帶著兩位嬌生慣養的殿下,要不了多久就會被逮到。


    殷郊和殷洪二人雖然是皇子,但是年紀也隻有十四歲和十二歲,這種時候哪裏拿得定主意。


    方相轉念一想,突然說道:“我等何不前往那間店鋪避難,再徐徐圖之?”


    聽見這話,方弼眼睛一亮。


    確實,得罪了帝辛之後,整座朝歌城內,稱得上安全的地方,也就隻有那處連帝辛都沒有辦法的店鋪了。


    “可是那店家會願意收留我等嗎?”


    方弼還是有些猶豫。


    “好歹是個辦法,總得試一試。”方相再次勸說。


    方弼一想,也是這個道理。


    連忙帶上兩位殿下往店鋪跑去。


    雖說他們中也沒人去過那間店鋪,但隻要找有重兵駐紮的地方就行。


    在朝歌城內,除了京營校場以外,就隻有那間店鋪周圍了。


    駐守在店鋪周圍將領使魯雄。


    他這會還不知道宮內發生的事情,看見方弼、方相兩兄弟帶著兩位殿下,恭敬地下馬行禮,也不敢阻攔。


    方弼衝到店門口就是一頓敲。


    “開門!開門!快開門!”


    店鋪內的呂言聽見這個動靜,挑了挑眉。


    他還挺詫異。


    明明這段時間都相安無事的,怎麽突然又有人跑來敲門了。


    “老杜,你把門開一下,看看發生什麽了。”


    呂言躺在藤椅上懶得起來,直接讓杜元銑去開門。


    反正隻要在他的活動範圍內,不可能有人能傷害到這倆人。


    順帶一提,這段時間裏,呂言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出去過。


    偶爾還會跑去附近的酒樓帶點食物迴來。


    畢竟店鋪裏還有杜元銑和梅伯這兩個凡人,他們又不像修煉有成的煉氣士那樣能辟穀,不吃東西得餓死。


    聽見呂言的指揮,杜元銑那一攥山羊胡抽搐了一下:“你還真會使喚人啊。”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們和呂言也熟稔了不少。


    在他們眼中,呂言也不是什麽不好接觸的人,恰恰相反,平日裏看起來都挺和善。


    杜元銑起身打開店門,看清門口的四人後,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唿:“二位殿下?!”


    沒有時間打招唿,四人一窩蜂鑽進了店鋪內,又重新關上店門。


    做完這一切之後,方弼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等等?這是發生了何事?”


    梅伯捂著自己的腦袋,開口詢問。


    “此事說來話長……”


    ……


    “混賬!”


    梅伯這個大噴子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直接痛罵出聲。


    由於情緒太過激動,連額頭上的布片都浸出了血水。


    杜元銑也是一陣唏噓。


    “帝辛荒淫無道,國母遭慘刑,沉冤莫白,竟欲再殺幼子,一門盡絕,這……”


    殷郊跪在呂言藤椅旁,眼眶濕潤,道:“多謝店家施以援手,賜一線再生之路,倘若寸土可安,生當銜環,死當結草,沒世不忘店家之大德。”


    呂言躺在藤椅上,眯著眼睛瞥了這位原太子一眼,笑嗬嗬地說道:“我什麽時候說要救你們了?也不看看這間小店鋪哪住得下這麽多人。”


    這話倒也不假。


    本身這間店鋪就不大,在杜元銑二人來了之後,更是顯得有些擁擠。


    如非必要,呂言真不想再增加房客了。


    杜元銑似乎想開口勸說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也是寄人籬下,不應該由他開這個口,無奈地歎了口氣。


    方弼猛然起身,冷冷地看著呂言說道:“二位殿下,我們走,往東南二路調兵,靖奸洗冤!”


    “對!”


    方相也是不忍心看見二位殿下被羞辱,補充道:“臣身上還有白銀一百餘兩,全作路費。”


    “等等。”


    呂言坐直了身子。


    抿了抿嘴唇,沉思半晌,道:“你們的命我保了。”


    他看著在場幾人懵逼的表情,大概也意識自己前後變化有點突然,熟練地露出了符合社會期待的笑容,看向這位原太子殷郊,正氣凜然地說道。


    “紂王無道,人人得而誅之!”


    眾人還是一副懵逼的模樣,這話別人說他們可能還信,就呂言這表現,哪裏像憤怒了?


    “算了,我直說吧,一百兩可以讓我幫你們殺個人,包括帝辛在內。”


    “此話當真?!”


    一聽這話,方相立刻興奮起來。


    竟然有人放言說能殺帝辛,而且隻要一百兩,簡直跟白送沒什麽區別。


    他沒有猶豫,直接掏出身上所有白銀,放到呂言手中。


    呂言則順手遞給他一本書,輕笑道。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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