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被感染成食人獸之後，體型本來就會膨脹不少。
就比如一個普普通通的男性，變成食人獸後，身高就已經接近三米了。
而本就身材高大的特魯，在變成食人獸後，就顯得越發恐怖。
“啊啊啊！”
特魯變成的食人獸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
隨後朝著這扇鐵門撞去。
每次踩踏地麵，都會引起地麵一陣劇烈的顫抖。
仿佛一輛重型坦克。
讓人懷疑，這樣的大家夥恐怕沒人能夠阻止。
事實確實如此。
特魯變成的食人獸不偏不倚地撞上這扇鐵門。
嘭！！！
巨大的響聲讓瓦龍等人當場陷入呆滯，緩了一會還是感覺自己的耳朵依然處於耳鳴之中。
厚重鐵門在這次撞擊下肉眼可見的凹陷。
十三區裏的研究員和特工們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他們很清楚食人獸們的威力，更別說現在鐵門外還聚集著這麽多的食人獸。
一旦鐵門被突破，他們這些人大概連反抗都做不到，就會直接被感染成食人獸。
“怎麽辦！”
“我們要不然投降吧……”
“布萊克警長還有多久才會迴來？”
十三區的特工們可以說是完全喪失了鬥誌。
若是讓他們跟一些精英特工交戰還行。
但是食人獸是什麽鬼？他們訓練內容裏可沒有降魔一說啊。
唯一能夠指望的就是布萊克警長。
隻能盼著他能夠帶著解決食人獸的方法迴來。
不然就算布萊克警長迴來了，也隻是讓食人獸數量加一而已。
就在人們騷亂的時候，劇烈的撞擊再次出現。
巨大的震蕩讓天花板都開始成片成片灑落灰塵。
終於，厚重鐵門不堪重負，轟然倒塌。
食人獸們魚貫而入，見人就咬，根本沒有一個特工能夠阻擋。
哪怕有不少特工選擇掏槍出來誓死抵抗，也猶如海上的一葉扁舟，被一個浪花就撲滅了。
直到槍聲和怒吼聲消失後。
瓦龍等人才叼著煙，施施然從入口走進來。
周看起來有些亢奮：“老大，我還沒有這麽大搖大擺地進過十三區呢。”
瓦龍作為黑手幫的老大，還是比較講究排麵的，沒有像小弟那樣興奮。
故意裝出淡然的模樣，擺了擺手。
“區區一個十三區而已，大驚小怪。去把符咒都找出來，還得給呂言先生帶迴去呢。”
阿奮把十三區內部的景象掃視了一圈，等食人獸都離得比較遠的時候，悄悄地湊到瓦龍耳邊。
低聲說道：“老大，我們要是弄到了符咒，就沒必要幫呂言做事了吧。”
好歹是世界上最大的跨國犯罪組織，一直幫別人做事算什麽？
聖主就算了，那是惡魔。
並且還曾經許諾隻要複活了它，就會將金雞王的寶藏給瓦龍他們。
可呂言呢？
就算會一點厲害的魔法，也隻是一個人類罷了。
最主要的是，呂言並未給他們許諾過什麽東西，隻是靠武力脅迫他們做事。
光是這樣就讓瓦龍等人死心塌地為呂言做事？
想也知道不可能。
瓦龍同樣不甘心，迫於無法反抗，才表現乖巧而已。
此時聽見阿奮的詢問，瓦龍的臉色一陣陰晴不定。
思索了一下，這才沉聲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先把符咒拿到再說。”
阿奮被嗬斥之後，反而露出笑容。
瓦龍並沒有因為阿奮的話懲罰他，像這樣輕飄飄地訓斥，他早就習以為常。
這樣的話，瓦龍的想法就很明顯了。
他就知道。
他的老大連聖主都能出賣，怎麽可能老老實實聽從一個馬戲團成員的命令。
阿奮獲得答案之後，立刻開始專心尋找符咒的下落。
……
嗝噠嗝噠嗝噠～
一架直升機停留在十三區入口的上空。
正是從墨西哥趕迴來，又進行了換乘的成龍等人。
布萊克警長和成龍動作沒有多少區別。
皆是一手抓著艙門，探出腦袋查看下方的情況。
下方的食人獸數量不多，稀稀拉拉地分布在陰影裏，看起來食人獸的大部隊是已經散去了。
這也就表示。
“我們還是來晚了嗎？”
成龍語氣有些凝重。
布萊克警長則是完全不想說話。
他作為十三區的首腦，辛辛苦苦地創建好了十三區，沒想這麽一下子就全完了。
成龍猶豫了一下，斟酌著用詞，生怕刺激到布萊克警長：“瓦龍他們為什麽要特地來進攻十三區？”
布萊克警長搖了搖頭，道：“誰知道呢，或許他是在進行報複。”
反倒是小玉瞪大了雙眼，大聲說道：“是符咒！如果說十三區還有什麽是瓦龍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那就隻有符咒了。”
“啊，如果是真的，那情況就太糟糕了。”
布萊克警長先是愣了一下。
仔細想想，卻感覺這個猜測很合理。
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本來數量如此龐大的食人獸就已經很難處理了，瓦龍他們現在又擁有了符咒。
想要阻止食人獸們擴散的計劃就更艱難了。
成龍朗聲道：“布萊克警長，我的朋友，打起精神來，我們現在還沒有輸。”
“先解決食人獸的問題，到時候再把符咒搶迴來就好了，比這還要艱難的局麵我們都抗過來了，怕什麽？”
成龍這一通雞湯灌下，布萊克警長也重新提起了鬥誌。
由於直升機停留的時間太久，直升機下方已經聚集了大量的食人獸。
現在就算想要進入十三區內部去確認一下符咒的情況也做不到了。
成龍等人索性選擇先迴到前沿防線，順便看看老爹的解藥製作得怎麽樣了。
是的，在中途老爹就已經下機了。
老爹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快把解藥研製出來，而不是跟著他們一起來十三區。
十三區的情況就隻讓成龍和布萊克警長兩人前來查看。
“先迴去吧，再待在這裏也沒用了。”
成龍擺了擺布萊克警長的肩膀，他能理解布萊克警長的心情。
想來就跟他們失去特魯的時候差不多。
布萊克警長點點頭，讓直升機駕駛員趕迴去。
直升機迅速攀升，往城外飛去。
剛飛出城，遠遠地就能看見一條黑線。
隨著距離拉近，才注意到這是一片鋼鐵洪流。
坦克集群、移動炮塔等已經部署完畢。
大兵們也挖好了壕溝，成群結隊地窩在戰壕裏。
防線後方是成片的營帳，老爹現在就待在這裏。
畢竟隻是舊金山這一座城市淪陷了而已，又不是整個國家都陷入了混亂。
官方的組織力尚在！
特別是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國家機器更是高速運轉起來。
為了防止夜幕降臨之後食人獸們擴散出去，國家方麵調動了大量的兵力，將舊金山團團包圍起來。
說滴水不漏誇張了，但是防守森嚴絕對算得上。
這樣龐大的兵力，還覺得不保險。
到現在為止，依然有大量的兵力在源源不斷地投入前沿防線。
這些士兵的唯一任務，便是保證不會讓任何一隻食人獸逃出舊金山。
直升機平穩落地。
布萊克警長從直升機上下來，一個軍裝男人就將一個電話遞到他手上。
電話裏傳出一個氣勢洶洶的聲音：“布萊克，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複，這些怪物到底還能不能變迴人類？”
布萊克警長顯然聽出了這個聲音是誰，嚴肅地迴答道：“當然可以，部長先生，我願意用我十三區首腦的身份做擔保。”
雖然十三區現在沒了，布萊克警長的編製還在。
解決食人獸之後，就可以重建十三區。
“還需要多久？你知道的，現在民眾的意見已經快壓不下去了。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希望對一座大都市進行毀滅性打擊。”
人類是群居動物，或大或小都有一張人際關係網。
在整個美利堅裏可有不少公民的親戚朋友住在舊金山裏。
而舊金山已經和外部斷掉了聯係，這隻能證明一件事。
那就是現在整個舊金山裏麵，沒有正常人類了。
全部都變成了食人獸！
關於解藥的製作需要多久時間，布萊克警長也不敢肯定。
畢竟這方麵，還是需要看老爹的進度才可以。
所以布萊克警長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電話另一頭，被布萊克警長稱作部長的男人似乎也意識到了布萊克警長的難處。
歎了口氣，鄭重說道：“一天時間，我最多可以給你爭取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如果還拿不出結果，我隻能下令對舊金山進行核打擊了。”
布萊克警長聽見這話，鬆了口氣：“沒有問題，部長先生，時間已經夠了。”
“但願士兵們能夠守住吧，要是讓那些怪物衝出包圍圈的話……”
部長先生感歎了一會，便掛斷了電話。
布萊克警長看向成龍，聳了聳肩。
“你也聽見了，我們的時間不多，希望老爹現在已經複製出足夠的辣椒了。”
布萊克警長和成龍結伴朝著老爹所在的營帳走去，小玉暗戳戳地跟在兩人身後。
到處都是士兵，小玉也沒有一開始就到處亂跑。
踩點踩熟了再說……
……
高樓之上。
呂言懶洋洋地癱坐在椅子上，麵向落地窗。
城市裏依然還是濃煙滾滾，不過隨著一天時間過去，城市裏的尖叫聲基本上平息了。
沒有像早上那樣到處都是嘈雜的槍聲和吼聲。
眼看著太陽即將落山，夕陽的晚霞灑在城市裏，將城市塗上一層絕望的末日氣氛。
呂言掏出咖啡機吸了一口。
自從背上了這麽大塊石碑之後，他越來越懶得動彈。
能歇著就歇著，有什麽事情都直接讓“口袋忍者”和瓦龍他們去幹。
也不知道他還需要背著這塊石碑背多久。
想到這裏，呂言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瓦龍他們去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太久了？
中午就出去，想來就算是出城一趟都返迴來了吧。
不過是去十三區取一些符咒而已。
就連小玉都可以在十三區裏自由出入。
總不能瓦龍他們這麽廢物，被攔下來了吧？
呂言眼睛微微眯起。
他懷疑瓦龍他們拿著符咒跑了？
就在呂言準備召喚波風水門的時候，感應了瓦龍等人的生命氣息出現在樓下。
這才重新把封魔盒收迴去。
轉頭看向電梯門。
很快，電梯發出叮咚一聲之後。
電梯門打開。
瓦龍一馬當先地走出來，他的幾個心腹小弟也跟在他身後，走出電梯。
呂言保持著萬年不變的和藹神情，就這麽笑眯眯地看著瓦龍。
準備先聽聽看他們的解釋。
明明是這樣溫和的目光，卻看得瓦龍有些後背發涼。
瓦龍不動聲色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鼓起勇氣對呂言說道：“呂言先生，我們把符咒帶迴來了。”
瓦龍轉頭看了一眼小弟們。
繼續說道：“符咒可以給您，但是我們能夠得到什麽呢？總不能讓我們白打工吧。”
實際上，瓦龍等人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將符咒拿到手了。
卻沒有第一時間將符咒帶迴來。
反而是來到城市邊緣。
使用迅捷的兔和漂浮的雞這兩個符咒，他們可以很輕鬆地離開這座城市。
如果離開這座城市，他們便可以獲得自由。
但是瓦龍覺得，他們如果這樣做了，呂言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以呂言表現出來的勢力來說，想要滿世界追殺他們也並非做不到。
而如果不離開，老老實實地將符咒帶迴給呂言。
瓦龍他們又不甘心。
什麽都獲得不了，隻能像個工具人一樣幫呂言做事。
就因為這個問題。
瓦龍和他的小弟們思索了很久，直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
才做出了一個折中的決定。
就像是現在這樣。
他們把符咒帶迴來，希望用符咒換取一些他們想要的東西。
瓦龍說完這句話後，整個後背都被汗水浸濕。
額頭上肉眼可見地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導致頭發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三個小弟也都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眼睛都不眨地死死盯著呂言。
一旦發現呂言有要對他們出手的舉動，就會立刻展開反擊。
為了擁有自保之力，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分配了三枚符咒。
算上瓦龍四個人，正好十二枚。
呂言緩緩點了點頭。
隨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如果我理解得不錯的話，你們是在跟我談條件？”
呂言這句反問一出。
瓦龍包括他的小弟們，全都繃緊了身子。
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誰知道呂言突然話鋒一轉。
溫和地說道：“我同意了。”
“既然您不願意，那恕我們不能將符咒交……啊？！您同意了？”
瓦龍說到一半，突然愣住了。
怎麽呂言一點都不按套路出牌？
就像是一群人打氣勢洶洶地準備打群架。
對麵的老大一聲令下之後，從包裏掏出一根美少女魔法棒玩具一樣。
搞得瓦龍都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呂言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瓦龍麵前。
瓦龍看著呂言，不知道該不該出手。
“你們可能對我有點誤解。”
呂言抬手摸著瓦龍的腦袋，濕漉漉的頭發手感不太好，這讓呂言稍微有些不太滿意。
繼續用那溫和地語氣說道：“其實我是一個很和藹的人，隻是單純的想要統治世界而已，所以你們不用害怕，畢竟我又不是什麽魔鬼。”
呂言感覺自己應該也沒有做什麽太過喪心病狂的事情吧。
怎麽瓦龍他們怕成這個樣子。
講道理，為了讓自己行事風格變得更和藹一點。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呂言都沒有對殺過任何一個人。
什麽？食人獸？
食人獸那個也沒有死啊。
隻是將他們的身體改造了一下而已。
按照常理，任何改革或者戰爭都會流血。
呂言這個方法，卻連一個人都不用死。
反正在呂言的邏輯裏，他感覺他自己的手段還是挺溫和的。
“那麽，你們想要得到些什麽東西呢？”
呂言摸著瓦龍的腦袋，看向瓦龍的幾個小弟問道。
瓦龍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有些幹燥的嘴唇，咧嘴一笑道：“呂言先生，我們隻想要錢而已。”
呂言聞言一愣，倒是沒有想到瓦龍他們的要求這麽簡單。
在他看來，錢財乃身外之物。
他活了這麽久都沒什麽錢，還不是就這麽過來了。
所以他不理解，但是他大受震撼。
收迴摸著瓦龍腦袋的手，雙手背到身後，笑嗬嗬地說道：“好，到時候全世界的錢都給你們。”
瓦龍迴頭和小弟們對視了一眼。
果斷從身上把符咒掏出來，恭恭敬敬地遞到呂言麵前。
呂言將符咒挨個放到自己兜裏。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成龍他們現在在幹嘛？”
作為這個世界的主角，應該不會這麽容易就被感染了才對。
“呃……”周遲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前來匯報道：“呂言先生，我們之前確實去老爹的古董店看過。”
“那裏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但是沒有看到成龍的蹤跡，也沒有在十三區裏麵，我猜測成龍他們應該是見勢不對逃離了舊金山。”
呂言昂了一聲，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轉身重新坐迴椅子上。
如果說是普通人遇見自己應付不了的危機，肯定會優先選擇保命。
但是成龍，看過成龍曆險記的呂言很清楚，他絕對不會因為困難就放棄。
現在應該在某個地方想辦法解決食人獸的問題吧。
呂言也不怎麽擔心，局勢已經鋪開了。
就算到時候出現什麽變故，也不會讓他毫無察覺。
坐在椅子上把玩著十二枚圖案各異的符咒。
符咒隻有正常人小半個掌心大小，材質看起來似乎是石頭。
上麵則刻畫著十二生肖的圖案。
乍一看或許會讓人認為是某種劣質的工藝品。
可是千萬別小看了這些符咒，每個符咒都代表著一種神奇的力量。
比如讓物體變得快速的兔符咒，又比如讓物體漂浮的雞符咒。
還有讓人力大無窮的牛符咒和讓物體隱形的蛇符咒。
而擁有強大攻擊能力的，則是掌控火焰和爆破的龍符咒，電光的豬符咒。
如果你以為符咒都是戰鬥方麵的就錯了。
有不死的狗符咒和無病的馬符咒。
實際上，呂言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態，就像是永久擁有狗符咒和馬符咒一樣。
當然，是加強版。
呂言看了一會就隨意地將這幾枚符咒擺到腳下，沒有特別上心。
在沒有獲得輪迴係統之前，這幾種符咒倒是可以給他提供很大的幫助。
至於現在，就像是雞肋一樣。
所以呂言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這幾枚符咒，而是另外幾枚不顯山不露水的符咒。
靈魂出竅的羊符咒、變形能力的猴符咒、陰陽平衡的虎符咒和製造生命的鼠符咒。
這幾枚符咒才是能讓呂言提起興趣的東西。
靈魂出竅或許無法讓人擁有強大的戰鬥力，可這種意識和肉體分離的體驗，讓呂言覺得很是新奇。
簡單嚐試了一下，呂言放下了羊符咒。
猴符咒和鼠符咒在呂言看來有些想象，都是屬於操控生命規則般的能力。
猴符咒可以將一切有生命或者無生命的東西變成動物，而鼠符咒則是直接將一件死物授予生命。
在任何時候，生命法則的權柄都是禁忌般的存在。
偏偏這兩枚小小的符咒就能做到。
呂言暫時將這兩枚符咒放在懷裏。
看向了最後的這枚虎符咒。
表麵上看，虎符咒的時機作用在原著裏不明顯。
隻是將一個人分成善惡的兩個個體。
就相當於一種有缺陷的分身術。
倒不是說這個能力不好，隻是與其他十一個符咒比起來，有種不配並列在一起的感覺。
那麽事實上呢？
聖主在從石像變成原型之前說過，必須要擁有完整的虎符咒，他才能成功複活。
因為隻有虎符咒才能平衡另外十一枚符咒的能力。
虎符咒所代表的陰陽平衡本質，也可以看做是一種善惡平衡。
乃是這個世界裏，最根本的規則。
當分身能力的符咒使用，完全是本末倒置。
呂言將虎符咒小心翼翼地放進兜裏。
掏出咖啡機。
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地笑容。
這個想法，他一來到這個世界就想嚐試一下了。
倒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他就是想讓咖啡機活過來而已。
鄭重其事地掀開咖啡機的蓋子，將鼠符咒放了進去。
做完這個動作後，又重新關上咖啡機的蓋子，將咖啡機擺放到地上。
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這麽平靜地注視著無限咖啡機。
想看看它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
接下來的發生的事情，也果然沒有讓呂言失望。
很快，咖啡機憑空晃動了兩下。
呂言眼中亮了起來。
看起來鼠符咒果然對咖啡機也有用。
晃動了一下之後，咖啡機又恢複了平靜。
沒讓呂言等待多久，咖啡機居然就這麽晃晃悠悠地搖了起來。
就仿佛是一隻剛出生的小貓咪，在嚐試著站起來。
奈何無限咖啡機隻是一個本身隻是個長方體，除了一側的搖晃扶手外，就隻剩下正麵一個出咖啡的吸口。
沒有長腿！
有些詭異的是，咖啡機在晃動了半天之後。
在吸口上方，突然間睜開了一雙眼睛。
這雙眼睛，就跟一般的小狗子差不多，幹淨清澈。
一旁的搖晃扶手似乎已經變成了咖啡機的手臂。
扶手軟化彎曲，做出了撓頭的動作。
吸口動了動，就像一張嘴一樣叫出聲來。
“臥槽，老子腿呢？”
聲音聽起來倒是和五六歲的小孩差不多。
呂言嘴角抽了抽。
這玩意怎麽迴事？
為什麽一開口就是如此的粗鄙之語。
難道是因為原主人的影響？
“啊，呂言祖銀啊，這麽盯著老子幹啥啊？”
呂言神色木然，伸出一隻手將咖啡機按住。
深吸了兩口，才鼓起勇氣將手掌拿開。
可剛一拿開，咖啡機又開始吼了起來。
“呂言祖銀，快給老子整條腿啊，老子這樣怎麽走路！”
呂言麵無表情地盯著咖啡機，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這個話，都是跟誰學的？”
咖啡機看見呂言這個眼神，莫名感覺內心有點慌。
開始瘋狂撓頭，一邊撓頭還一邊說道：“老子也不知道啊……”
經過這麽折騰了一段時間以後。
此時窗外的天空已經完全被黑暗籠罩。
夜幕降臨了！
因為城市裏麵，除了這棟大樓以外，已經沒有了其他活人。
電力供應之類的工作根本沒有人去做。
這也就導致了夜晚來臨之後，整座城市便陷入了純粹的黑暗當中。
這樣說也不太準確。
至少呂言能夠看見，在下方黑暗的街道上。
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在飛速前行。
這是成群結隊的食人獸。
而它們的前進的方向。
是城外！
老話常說，人一上萬，無邊無際。
或許很難想象，這樣數十萬隻食人獸在城市裏狂奔，看起來到底有多震撼。
就像是大草原上，在進行遷移的獸群一般。
瘋狂又整齊。
光是奔跑途中發出的響動，聽起來就像是雷鳴一般。
呂言暫時沒心思幫咖啡機上條腿。
他的目光遠遠望著城外的景象，不知為何，這種大軍對陣的場麵，讓他有些恍如隔世。
血液隱隱有些沸騰。
“也不知道食人獸到底能不能突破防線……”
呂言說到後麵，語氣都開始亢奮了起來。
很顯然，這樣的氣氛下。
他也有些手癢了。
如果食人獸們進攻受挫的話……
……
城外。
一排排重型機槍已經架構完畢。
前沿戰壕裏堆滿了士兵們的身影，他們全神貫注地盯著城市的方向。
他們大概都不知道，他們即將麵對的是什麽。
月光灑下防線，竟有些反光。
原來是坦克集群，被部署在陣線的最前方。
像一隻隻鋼鐵怪獸，蓄勢待發。
隨著食人獸們離城外越來越近，腳步聲已經傳遞到了士兵們的耳朵裏。
原本就龜縮在城區範圍的食人獸，此時已經零零散散地衝出城外，徑直奔向遠處鋼鐵防線。
它們能聞到，那是食物的味道！
一名軍官巡視著他自己的防區。
看見自己的士兵有些愣神，一腳踹在士兵的屁股上。
怒罵道：“給我打起精神來，要是我的防線漏掉了任何一隻怪物，你們都得給我上軍事法庭！”
戰場上響起狙擊槍的暴響。
零散的食人獸們根本無法對這樣的現代化軍隊造成威脅，光是部署在各處的狙擊手們就輕鬆將那幾十隻食人獸擊殺掉了。
深綠色的血液飛濺。
反器材狙擊槍的危機，哪怕是食人獸也無法抵抗。
肌肉組織直接被撕裂開來。
衝得最遠的食人獸，離坦克集群都還差得遠。
士兵們不可避免地放鬆了一些。
實際上，根據他們得知的消息，食人獸極為恐怖，一天的時間，就已經將整個舊金山攻陷。
沒有正麵對付過這樣的怪物，難免會有些緊張和不安。
好在現在的戰況告訴他們，食人獸也並非無法對抗。
沒有什麽怪物是無法殺死的，如果不行，那就是這個熱武器還不夠熱！
砰砰砰！
劇烈的碰撞聲響起。
城市邊緣都是些破舊的房屋。
能夠看見，這些房屋在食人獸群的撞擊下，根本無力抵抗，當場就被碾碎過去。
煙塵四起。
又因為黑夜的緣故，幾乎看不清到底有多少食人獸衝了過來。
“上曳光彈！”
“探照燈那邊是死了嗎？”
戰壕裏響起了軍官和士兵們的怒罵聲。
不多時。
大功率探照燈亮起，將這片戰場照射得猶如白晝。
但是下一秒，驚唿聲便此起彼伏地響起。
一雙雙猩紅的獸眼望著防線。
數以萬計的食人獸們在朝著陣線狂奔。
如此數量的食人獸，光靠狙擊手們是不可能解決的了。
“王德發！坦克快開火啊，還在等什麽！”
“彈藥充填。”
“方向校準。”
“校準完畢。”
“開炮！”
嘭嘭嘭！！！
每次開炮，龐大的後坐力都會讓坦克往後聳幾下。
炮口升騰起煙霧，甚至將整個坦克集群陣地都籠罩在濃煙當中。
狂躁的炮彈帶著尾焰唿嘯而過。
食人獸們哪裏見過這樣的東西。
第一時間甚至沒有選擇躲避。
第一顆炮彈落下。
爆炸發生，隨後便是狂猛的氣浪席卷而過。
第二顆、第三顆……
炮彈像下雨一樣，接連不斷地落入食人獸群中。
每隻食人獸的體重，最低也有數百斤。
可是在這樣狂猛的轟炸下，食人獸們就像被掃帚掃過的螞蚱一樣。
爆炸響起，離爆炸中心近一點的食人獸身體直接被撕裂開來，殘肢漫天飛舞。
離得稍微遠一些的食人獸，也被後續的氣浪掀翻在地。
這些食人獸比較幸運，以食人獸的防禦，這樣還無法將它們擊殺。
落到地上後，調整了一下姿態，重新開始朝著防線狂奔。
炮火仿佛不要錢一般，一刻不停地轟鳴著。
每前進一步，都至少會付出上百隻食人獸的生命。
這就是人類的武器，依靠智慧站在了生物鏈最頂端。
毫無反抗能力。
第一輪齊射結束之後，第二輪炮火又再次襲來。
戰場上除了火藥的氣味外，甚至還飄蕩著一陣陣古怪的肉香。
原本密集的食人獸群，現在看起來稀疏了不少。
上萬隻食人獸在幾分鍾的時間，便隻剩下大小貓三兩隻。
戰壕裏。
一個絡腮胡子的士兵更換著自己彈匣，哈哈大笑：“這些怪物也沒什麽了不起嘛。”
“湯姆老哥，之前緊張得廁所都不敢上，現在怎麽反倒囂張起來了哈哈哈。”
“這不是之前沒見過嘛，現在看起來也就那樣，這種不會反抗的移動靶子太有趣了。”
“哈哈哈哈……”
戰壕裏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另一處偏僻的戰壕裏。
布萊克警長依舊穿著他的黑色風衣，和成龍並排灑在戰壕裏。
兩人各自拿著一個望遠鏡，觀察著戰況。
布萊克警長看戰場的情況稍微安靜了一些，放下望遠鏡對成龍說道。
“看起來我們不用擔心食人獸會衝出包圍圈了，果然這種怪物隻有在城市才比較危險。”
成龍倒是沒這麽樂觀，放下望遠鏡，語氣反而有些沮喪：“這些都是舊金山的居民啊，都怪瓦龍那個家夥。”
布萊克警長一聽，也是歎了口氣，道：“希望老爹能夠盡快將解藥製作完成吧，我之前去看的時候，老爹都已經拿著大鍋在調製了，聽老爹說已經有接近一萬份解藥了。”
成龍點了點頭，麵帶沉重地重新拿起望遠鏡觀察戰場的情況。
……
戰場上。
這一波炮火洗地似乎把食人獸們打疼了。
過了將近一刻鍾的時間，都沒有食人獸再衝出去。
就在士兵們以為今晚就這麽過去了的時候。
食人獸們卷土重來。
這一次，食人獸們學聰明了，不再是一窩蜂地衝出來。
數量依然很多，但是沒有像一開始那樣擠在一起。
每隻食人獸直接至少隔出了十米以上的距離。
炮火再一次刮破夜空。
劇烈的轟鳴聲再次響起。
上一次食人獸們衝鋒的時候，一顆炮彈就能炸到數十隻食人獸。
現在卻沒有這麽輕鬆了。
一顆炮彈頂多隻能炸到兩三隻食人獸，甚至還沒有都炸死。
總能看見有食人獸被炮彈炸飛，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又重新衝向防線。
雖然陣型拉得很開，但是這一波食人獸的數量並不比上一波少。
由於攻擊麵積鋪得很開，這一輪的數量反而更多。
足足有數萬隻食人獸一起衝鋒。
炮火的殺傷力大幅度下降。
食人獸們開始東倒西歪地躲避攻擊，這種時候，重型機槍和反器材狙擊槍比炮彈更有用。
隨著戰況的推移，已經有食人獸撲到了坦克前方。
鋒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抓向坦克。
刺耳的吱啦聲不時響起。
可除了把坦克表麵的塗層抓出一道抓痕之後，就沒有任何效果了。
食人獸們果斷拋棄了坦克，轉攻戰壕。
啪啪啪！！！
戰壕裏本就密集的子彈變得越發密不透風。
槍口閃起的火舌就好像從來沒有停下來過一樣。
看似食人獸們已經快要擊穿防線了，可實際上還差得很遠。
坦克集群和戰壕的陣營並不是平行的，兩者而是成一種特殊的銳角。
剛好可以保證兩條戰線不會互相幹擾，又可以相輔相成。
食人獸們隻是衝到了坦克集群裏，想要衝破戰壕可沒這麽簡單。
雖然食人們放棄了對坦克的攻擊，但是不代表坦克就不動彈了。
坦克直接朝著食人獸群反向衝鋒，數十噸重的鋼鐵怪獸，在體量方麵完全碾壓食人獸。
同時還一刻不停地發射著炮彈。
坦克離開後，一輛輛停留在坦克後方的裝甲車移動上來。
每輛裝甲車上都搭載了兩挺重型機槍，開始噴吐出嗜血的火舌。
在這個防線形成的銳角裏，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座巨型絞肉機。
食人獸們甚至剛衝進來，就被密集的火力網射成篩子。
深綠色的血液幾乎一眨眼便灑滿了戰場。
……
城市裏。
高樓上。
呂言和瓦龍等人站立在落地窗前。
人手一個望遠鏡。
興致勃勃地觀察著戰場上的情況。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這是犯罪集團最光輝的一刻，他們這是在正麵挑戰一個強盛的國家。
雖然主要還是沾了呂言的光，瓦龍等人也是與有榮焉。
隻不過隨著戰況的推移。
瓦龍等人的臉上逐漸地有些泄氣了。
哪怕是這麽多食人獸，都無法衝破一個臨時修建的防線麽？
“呂……呂言先生，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麽？”
瓦龍看著食人獸這麽成片成片的倒下，仿佛看見了金錢在離他遠去。
呂言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左右不過是損失一些食人獸罷了。
最主要的是，這些食人獸原型也隻不過是一些昆侖奴和鬼佬而已。
呂言並不心疼。
就是這麽白白送死，大概也不太好。
所以呂言將符咒遞給瓦龍等人，準備讓他們去幫助食人獸突破防線。
當然，那四個很神奇卻沒有多少攻擊力的符咒沒有給出去。
“去吧，靠這些符咒應該足夠讓防線混亂起來了。”
瓦龍嘿嘿一笑：“呂言先生，我保證完成任務。”
就比如一個普普通通的男性，變成食人獸後，身高就已經接近三米了。
而本就身材高大的特魯，在變成食人獸後，就顯得越發恐怖。
“啊啊啊！”
特魯變成的食人獸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
隨後朝著這扇鐵門撞去。
每次踩踏地麵，都會引起地麵一陣劇烈的顫抖。
仿佛一輛重型坦克。
讓人懷疑，這樣的大家夥恐怕沒人能夠阻止。
事實確實如此。
特魯變成的食人獸不偏不倚地撞上這扇鐵門。
嘭！！！
巨大的響聲讓瓦龍等人當場陷入呆滯，緩了一會還是感覺自己的耳朵依然處於耳鳴之中。
厚重鐵門在這次撞擊下肉眼可見的凹陷。
十三區裏的研究員和特工們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他們很清楚食人獸們的威力，更別說現在鐵門外還聚集著這麽多的食人獸。
一旦鐵門被突破，他們這些人大概連反抗都做不到，就會直接被感染成食人獸。
“怎麽辦！”
“我們要不然投降吧……”
“布萊克警長還有多久才會迴來？”
十三區的特工們可以說是完全喪失了鬥誌。
若是讓他們跟一些精英特工交戰還行。
但是食人獸是什麽鬼？他們訓練內容裏可沒有降魔一說啊。
唯一能夠指望的就是布萊克警長。
隻能盼著他能夠帶著解決食人獸的方法迴來。
不然就算布萊克警長迴來了，也隻是讓食人獸數量加一而已。
就在人們騷亂的時候，劇烈的撞擊再次出現。
巨大的震蕩讓天花板都開始成片成片灑落灰塵。
終於，厚重鐵門不堪重負，轟然倒塌。
食人獸們魚貫而入，見人就咬，根本沒有一個特工能夠阻擋。
哪怕有不少特工選擇掏槍出來誓死抵抗，也猶如海上的一葉扁舟，被一個浪花就撲滅了。
直到槍聲和怒吼聲消失後。
瓦龍等人才叼著煙，施施然從入口走進來。
周看起來有些亢奮：“老大，我還沒有這麽大搖大擺地進過十三區呢。”
瓦龍作為黑手幫的老大，還是比較講究排麵的，沒有像小弟那樣興奮。
故意裝出淡然的模樣，擺了擺手。
“區區一個十三區而已，大驚小怪。去把符咒都找出來，還得給呂言先生帶迴去呢。”
阿奮把十三區內部的景象掃視了一圈，等食人獸都離得比較遠的時候，悄悄地湊到瓦龍耳邊。
低聲說道：“老大，我們要是弄到了符咒，就沒必要幫呂言做事了吧。”
好歹是世界上最大的跨國犯罪組織，一直幫別人做事算什麽？
聖主就算了，那是惡魔。
並且還曾經許諾隻要複活了它，就會將金雞王的寶藏給瓦龍他們。
可呂言呢？
就算會一點厲害的魔法，也隻是一個人類罷了。
最主要的是，呂言並未給他們許諾過什麽東西，隻是靠武力脅迫他們做事。
光是這樣就讓瓦龍等人死心塌地為呂言做事？
想也知道不可能。
瓦龍同樣不甘心，迫於無法反抗，才表現乖巧而已。
此時聽見阿奮的詢問，瓦龍的臉色一陣陰晴不定。
思索了一下，這才沉聲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先把符咒拿到再說。”
阿奮被嗬斥之後，反而露出笑容。
瓦龍並沒有因為阿奮的話懲罰他，像這樣輕飄飄地訓斥，他早就習以為常。
這樣的話，瓦龍的想法就很明顯了。
他就知道。
他的老大連聖主都能出賣，怎麽可能老老實實聽從一個馬戲團成員的命令。
阿奮獲得答案之後，立刻開始專心尋找符咒的下落。
……
嗝噠嗝噠嗝噠～
一架直升機停留在十三區入口的上空。
正是從墨西哥趕迴來，又進行了換乘的成龍等人。
布萊克警長和成龍動作沒有多少區別。
皆是一手抓著艙門，探出腦袋查看下方的情況。
下方的食人獸數量不多，稀稀拉拉地分布在陰影裏，看起來食人獸的大部隊是已經散去了。
這也就表示。
“我們還是來晚了嗎？”
成龍語氣有些凝重。
布萊克警長則是完全不想說話。
他作為十三區的首腦，辛辛苦苦地創建好了十三區，沒想這麽一下子就全完了。
成龍猶豫了一下，斟酌著用詞，生怕刺激到布萊克警長：“瓦龍他們為什麽要特地來進攻十三區？”
布萊克警長搖了搖頭，道：“誰知道呢，或許他是在進行報複。”
反倒是小玉瞪大了雙眼，大聲說道：“是符咒！如果說十三區還有什麽是瓦龍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那就隻有符咒了。”
“啊，如果是真的，那情況就太糟糕了。”
布萊克警長先是愣了一下。
仔細想想，卻感覺這個猜測很合理。
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本來數量如此龐大的食人獸就已經很難處理了，瓦龍他們現在又擁有了符咒。
想要阻止食人獸們擴散的計劃就更艱難了。
成龍朗聲道：“布萊克警長，我的朋友，打起精神來，我們現在還沒有輸。”
“先解決食人獸的問題，到時候再把符咒搶迴來就好了，比這還要艱難的局麵我們都抗過來了，怕什麽？”
成龍這一通雞湯灌下，布萊克警長也重新提起了鬥誌。
由於直升機停留的時間太久，直升機下方已經聚集了大量的食人獸。
現在就算想要進入十三區內部去確認一下符咒的情況也做不到了。
成龍等人索性選擇先迴到前沿防線，順便看看老爹的解藥製作得怎麽樣了。
是的，在中途老爹就已經下機了。
老爹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快把解藥研製出來，而不是跟著他們一起來十三區。
十三區的情況就隻讓成龍和布萊克警長兩人前來查看。
“先迴去吧，再待在這裏也沒用了。”
成龍擺了擺布萊克警長的肩膀，他能理解布萊克警長的心情。
想來就跟他們失去特魯的時候差不多。
布萊克警長點點頭，讓直升機駕駛員趕迴去。
直升機迅速攀升，往城外飛去。
剛飛出城，遠遠地就能看見一條黑線。
隨著距離拉近，才注意到這是一片鋼鐵洪流。
坦克集群、移動炮塔等已經部署完畢。
大兵們也挖好了壕溝，成群結隊地窩在戰壕裏。
防線後方是成片的營帳，老爹現在就待在這裏。
畢竟隻是舊金山這一座城市淪陷了而已，又不是整個國家都陷入了混亂。
官方的組織力尚在！
特別是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國家機器更是高速運轉起來。
為了防止夜幕降臨之後食人獸們擴散出去，國家方麵調動了大量的兵力，將舊金山團團包圍起來。
說滴水不漏誇張了，但是防守森嚴絕對算得上。
這樣龐大的兵力，還覺得不保險。
到現在為止，依然有大量的兵力在源源不斷地投入前沿防線。
這些士兵的唯一任務，便是保證不會讓任何一隻食人獸逃出舊金山。
直升機平穩落地。
布萊克警長從直升機上下來，一個軍裝男人就將一個電話遞到他手上。
電話裏傳出一個氣勢洶洶的聲音：“布萊克，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複，這些怪物到底還能不能變迴人類？”
布萊克警長顯然聽出了這個聲音是誰，嚴肅地迴答道：“當然可以，部長先生，我願意用我十三區首腦的身份做擔保。”
雖然十三區現在沒了，布萊克警長的編製還在。
解決食人獸之後，就可以重建十三區。
“還需要多久？你知道的，現在民眾的意見已經快壓不下去了。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希望對一座大都市進行毀滅性打擊。”
人類是群居動物，或大或小都有一張人際關係網。
在整個美利堅裏可有不少公民的親戚朋友住在舊金山裏。
而舊金山已經和外部斷掉了聯係，這隻能證明一件事。
那就是現在整個舊金山裏麵，沒有正常人類了。
全部都變成了食人獸！
關於解藥的製作需要多久時間，布萊克警長也不敢肯定。
畢竟這方麵，還是需要看老爹的進度才可以。
所以布萊克警長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電話另一頭，被布萊克警長稱作部長的男人似乎也意識到了布萊克警長的難處。
歎了口氣，鄭重說道：“一天時間，我最多可以給你爭取一天時間，明天這個時候如果還拿不出結果，我隻能下令對舊金山進行核打擊了。”
布萊克警長聽見這話，鬆了口氣：“沒有問題，部長先生，時間已經夠了。”
“但願士兵們能夠守住吧，要是讓那些怪物衝出包圍圈的話……”
部長先生感歎了一會，便掛斷了電話。
布萊克警長看向成龍，聳了聳肩。
“你也聽見了，我們的時間不多，希望老爹現在已經複製出足夠的辣椒了。”
布萊克警長和成龍結伴朝著老爹所在的營帳走去，小玉暗戳戳地跟在兩人身後。
到處都是士兵，小玉也沒有一開始就到處亂跑。
踩點踩熟了再說……
……
高樓之上。
呂言懶洋洋地癱坐在椅子上，麵向落地窗。
城市裏依然還是濃煙滾滾，不過隨著一天時間過去，城市裏的尖叫聲基本上平息了。
沒有像早上那樣到處都是嘈雜的槍聲和吼聲。
眼看著太陽即將落山，夕陽的晚霞灑在城市裏，將城市塗上一層絕望的末日氣氛。
呂言掏出咖啡機吸了一口。
自從背上了這麽大塊石碑之後，他越來越懶得動彈。
能歇著就歇著，有什麽事情都直接讓“口袋忍者”和瓦龍他們去幹。
也不知道他還需要背著這塊石碑背多久。
想到這裏，呂言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瓦龍他們去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太久了？
中午就出去，想來就算是出城一趟都返迴來了吧。
不過是去十三區取一些符咒而已。
就連小玉都可以在十三區裏自由出入。
總不能瓦龍他們這麽廢物，被攔下來了吧？
呂言眼睛微微眯起。
他懷疑瓦龍他們拿著符咒跑了？
就在呂言準備召喚波風水門的時候，感應了瓦龍等人的生命氣息出現在樓下。
這才重新把封魔盒收迴去。
轉頭看向電梯門。
很快，電梯發出叮咚一聲之後。
電梯門打開。
瓦龍一馬當先地走出來，他的幾個心腹小弟也跟在他身後，走出電梯。
呂言保持著萬年不變的和藹神情，就這麽笑眯眯地看著瓦龍。
準備先聽聽看他們的解釋。
明明是這樣溫和的目光，卻看得瓦龍有些後背發涼。
瓦龍不動聲色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鼓起勇氣對呂言說道：“呂言先生，我們把符咒帶迴來了。”
瓦龍轉頭看了一眼小弟們。
繼續說道：“符咒可以給您，但是我們能夠得到什麽呢？總不能讓我們白打工吧。”
實際上，瓦龍等人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將符咒拿到手了。
卻沒有第一時間將符咒帶迴來。
反而是來到城市邊緣。
使用迅捷的兔和漂浮的雞這兩個符咒，他們可以很輕鬆地離開這座城市。
如果離開這座城市，他們便可以獲得自由。
但是瓦龍覺得，他們如果這樣做了，呂言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以呂言表現出來的勢力來說，想要滿世界追殺他們也並非做不到。
而如果不離開，老老實實地將符咒帶迴給呂言。
瓦龍他們又不甘心。
什麽都獲得不了，隻能像個工具人一樣幫呂言做事。
就因為這個問題。
瓦龍和他的小弟們思索了很久，直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
才做出了一個折中的決定。
就像是現在這樣。
他們把符咒帶迴來，希望用符咒換取一些他們想要的東西。
瓦龍說完這句話後，整個後背都被汗水浸濕。
額頭上肉眼可見地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導致頭發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三個小弟也都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眼睛都不眨地死死盯著呂言。
一旦發現呂言有要對他們出手的舉動，就會立刻展開反擊。
為了擁有自保之力，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分配了三枚符咒。
算上瓦龍四個人，正好十二枚。
呂言緩緩點了點頭。
隨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如果我理解得不錯的話，你們是在跟我談條件？”
呂言這句反問一出。
瓦龍包括他的小弟們，全都繃緊了身子。
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誰知道呂言突然話鋒一轉。
溫和地說道：“我同意了。”
“既然您不願意，那恕我們不能將符咒交……啊？！您同意了？”
瓦龍說到一半，突然愣住了。
怎麽呂言一點都不按套路出牌？
就像是一群人打氣勢洶洶地準備打群架。
對麵的老大一聲令下之後，從包裏掏出一根美少女魔法棒玩具一樣。
搞得瓦龍都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呂言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瓦龍麵前。
瓦龍看著呂言，不知道該不該出手。
“你們可能對我有點誤解。”
呂言抬手摸著瓦龍的腦袋，濕漉漉的頭發手感不太好，這讓呂言稍微有些不太滿意。
繼續用那溫和地語氣說道：“其實我是一個很和藹的人，隻是單純的想要統治世界而已，所以你們不用害怕，畢竟我又不是什麽魔鬼。”
呂言感覺自己應該也沒有做什麽太過喪心病狂的事情吧。
怎麽瓦龍他們怕成這個樣子。
講道理，為了讓自己行事風格變得更和藹一點。
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呂言都沒有對殺過任何一個人。
什麽？食人獸？
食人獸那個也沒有死啊。
隻是將他們的身體改造了一下而已。
按照常理，任何改革或者戰爭都會流血。
呂言這個方法，卻連一個人都不用死。
反正在呂言的邏輯裏，他感覺他自己的手段還是挺溫和的。
“那麽，你們想要得到些什麽東西呢？”
呂言摸著瓦龍的腦袋，看向瓦龍的幾個小弟問道。
瓦龍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有些幹燥的嘴唇，咧嘴一笑道：“呂言先生，我們隻想要錢而已。”
呂言聞言一愣，倒是沒有想到瓦龍他們的要求這麽簡單。
在他看來，錢財乃身外之物。
他活了這麽久都沒什麽錢，還不是就這麽過來了。
所以他不理解，但是他大受震撼。
收迴摸著瓦龍腦袋的手，雙手背到身後，笑嗬嗬地說道：“好，到時候全世界的錢都給你們。”
瓦龍迴頭和小弟們對視了一眼。
果斷從身上把符咒掏出來，恭恭敬敬地遞到呂言麵前。
呂言將符咒挨個放到自己兜裏。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成龍他們現在在幹嘛？”
作為這個世界的主角，應該不會這麽容易就被感染了才對。
“呃……”周遲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前來匯報道：“呂言先生，我們之前確實去老爹的古董店看過。”
“那裏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但是沒有看到成龍的蹤跡，也沒有在十三區裏麵，我猜測成龍他們應該是見勢不對逃離了舊金山。”
呂言昂了一聲，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轉身重新坐迴椅子上。
如果說是普通人遇見自己應付不了的危機，肯定會優先選擇保命。
但是成龍，看過成龍曆險記的呂言很清楚，他絕對不會因為困難就放棄。
現在應該在某個地方想辦法解決食人獸的問題吧。
呂言也不怎麽擔心，局勢已經鋪開了。
就算到時候出現什麽變故，也不會讓他毫無察覺。
坐在椅子上把玩著十二枚圖案各異的符咒。
符咒隻有正常人小半個掌心大小，材質看起來似乎是石頭。
上麵則刻畫著十二生肖的圖案。
乍一看或許會讓人認為是某種劣質的工藝品。
可是千萬別小看了這些符咒，每個符咒都代表著一種神奇的力量。
比如讓物體變得快速的兔符咒，又比如讓物體漂浮的雞符咒。
還有讓人力大無窮的牛符咒和讓物體隱形的蛇符咒。
而擁有強大攻擊能力的，則是掌控火焰和爆破的龍符咒，電光的豬符咒。
如果你以為符咒都是戰鬥方麵的就錯了。
有不死的狗符咒和無病的馬符咒。
實際上，呂言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態，就像是永久擁有狗符咒和馬符咒一樣。
當然，是加強版。
呂言看了一會就隨意地將這幾枚符咒擺到腳下，沒有特別上心。
在沒有獲得輪迴係統之前，這幾種符咒倒是可以給他提供很大的幫助。
至於現在，就像是雞肋一樣。
所以呂言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這幾枚符咒，而是另外幾枚不顯山不露水的符咒。
靈魂出竅的羊符咒、變形能力的猴符咒、陰陽平衡的虎符咒和製造生命的鼠符咒。
這幾枚符咒才是能讓呂言提起興趣的東西。
靈魂出竅或許無法讓人擁有強大的戰鬥力，可這種意識和肉體分離的體驗，讓呂言覺得很是新奇。
簡單嚐試了一下，呂言放下了羊符咒。
猴符咒和鼠符咒在呂言看來有些想象，都是屬於操控生命規則般的能力。
猴符咒可以將一切有生命或者無生命的東西變成動物，而鼠符咒則是直接將一件死物授予生命。
在任何時候，生命法則的權柄都是禁忌般的存在。
偏偏這兩枚小小的符咒就能做到。
呂言暫時將這兩枚符咒放在懷裏。
看向了最後的這枚虎符咒。
表麵上看，虎符咒的時機作用在原著裏不明顯。
隻是將一個人分成善惡的兩個個體。
就相當於一種有缺陷的分身術。
倒不是說這個能力不好，隻是與其他十一個符咒比起來，有種不配並列在一起的感覺。
那麽事實上呢？
聖主在從石像變成原型之前說過，必須要擁有完整的虎符咒，他才能成功複活。
因為隻有虎符咒才能平衡另外十一枚符咒的能力。
虎符咒所代表的陰陽平衡本質，也可以看做是一種善惡平衡。
乃是這個世界裏，最根本的規則。
當分身能力的符咒使用，完全是本末倒置。
呂言將虎符咒小心翼翼地放進兜裏。
掏出咖啡機。
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地笑容。
這個想法，他一來到這個世界就想嚐試一下了。
倒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他就是想讓咖啡機活過來而已。
鄭重其事地掀開咖啡機的蓋子，將鼠符咒放了進去。
做完這個動作後，又重新關上咖啡機的蓋子，將咖啡機擺放到地上。
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這麽平靜地注視著無限咖啡機。
想看看它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
接下來的發生的事情，也果然沒有讓呂言失望。
很快，咖啡機憑空晃動了兩下。
呂言眼中亮了起來。
看起來鼠符咒果然對咖啡機也有用。
晃動了一下之後，咖啡機又恢複了平靜。
沒讓呂言等待多久，咖啡機居然就這麽晃晃悠悠地搖了起來。
就仿佛是一隻剛出生的小貓咪，在嚐試著站起來。
奈何無限咖啡機隻是一個本身隻是個長方體，除了一側的搖晃扶手外，就隻剩下正麵一個出咖啡的吸口。
沒有長腿！
有些詭異的是，咖啡機在晃動了半天之後。
在吸口上方，突然間睜開了一雙眼睛。
這雙眼睛，就跟一般的小狗子差不多，幹淨清澈。
一旁的搖晃扶手似乎已經變成了咖啡機的手臂。
扶手軟化彎曲，做出了撓頭的動作。
吸口動了動，就像一張嘴一樣叫出聲來。
“臥槽，老子腿呢？”
聲音聽起來倒是和五六歲的小孩差不多。
呂言嘴角抽了抽。
這玩意怎麽迴事？
為什麽一開口就是如此的粗鄙之語。
難道是因為原主人的影響？
“啊，呂言祖銀啊，這麽盯著老子幹啥啊？”
呂言神色木然，伸出一隻手將咖啡機按住。
深吸了兩口，才鼓起勇氣將手掌拿開。
可剛一拿開，咖啡機又開始吼了起來。
“呂言祖銀，快給老子整條腿啊，老子這樣怎麽走路！”
呂言麵無表情地盯著咖啡機，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這個話，都是跟誰學的？”
咖啡機看見呂言這個眼神，莫名感覺內心有點慌。
開始瘋狂撓頭，一邊撓頭還一邊說道：“老子也不知道啊……”
經過這麽折騰了一段時間以後。
此時窗外的天空已經完全被黑暗籠罩。
夜幕降臨了！
因為城市裏麵，除了這棟大樓以外，已經沒有了其他活人。
電力供應之類的工作根本沒有人去做。
這也就導致了夜晚來臨之後，整座城市便陷入了純粹的黑暗當中。
這樣說也不太準確。
至少呂言能夠看見，在下方黑暗的街道上。
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在飛速前行。
這是成群結隊的食人獸。
而它們的前進的方向。
是城外！
老話常說，人一上萬，無邊無際。
或許很難想象，這樣數十萬隻食人獸在城市裏狂奔，看起來到底有多震撼。
就像是大草原上，在進行遷移的獸群一般。
瘋狂又整齊。
光是奔跑途中發出的響動，聽起來就像是雷鳴一般。
呂言暫時沒心思幫咖啡機上條腿。
他的目光遠遠望著城外的景象，不知為何，這種大軍對陣的場麵，讓他有些恍如隔世。
血液隱隱有些沸騰。
“也不知道食人獸到底能不能突破防線……”
呂言說到後麵，語氣都開始亢奮了起來。
很顯然，這樣的氣氛下。
他也有些手癢了。
如果食人獸們進攻受挫的話……
……
城外。
一排排重型機槍已經架構完畢。
前沿戰壕裏堆滿了士兵們的身影，他們全神貫注地盯著城市的方向。
他們大概都不知道，他們即將麵對的是什麽。
月光灑下防線，竟有些反光。
原來是坦克集群，被部署在陣線的最前方。
像一隻隻鋼鐵怪獸，蓄勢待發。
隨著食人獸們離城外越來越近，腳步聲已經傳遞到了士兵們的耳朵裏。
原本就龜縮在城區範圍的食人獸，此時已經零零散散地衝出城外，徑直奔向遠處鋼鐵防線。
它們能聞到，那是食物的味道！
一名軍官巡視著他自己的防區。
看見自己的士兵有些愣神，一腳踹在士兵的屁股上。
怒罵道：“給我打起精神來，要是我的防線漏掉了任何一隻怪物，你們都得給我上軍事法庭！”
戰場上響起狙擊槍的暴響。
零散的食人獸們根本無法對這樣的現代化軍隊造成威脅，光是部署在各處的狙擊手們就輕鬆將那幾十隻食人獸擊殺掉了。
深綠色的血液飛濺。
反器材狙擊槍的危機，哪怕是食人獸也無法抵抗。
肌肉組織直接被撕裂開來。
衝得最遠的食人獸，離坦克集群都還差得遠。
士兵們不可避免地放鬆了一些。
實際上，根據他們得知的消息，食人獸極為恐怖，一天的時間，就已經將整個舊金山攻陷。
沒有正麵對付過這樣的怪物，難免會有些緊張和不安。
好在現在的戰況告訴他們，食人獸也並非無法對抗。
沒有什麽怪物是無法殺死的，如果不行，那就是這個熱武器還不夠熱！
砰砰砰！
劇烈的碰撞聲響起。
城市邊緣都是些破舊的房屋。
能夠看見，這些房屋在食人獸群的撞擊下，根本無力抵抗，當場就被碾碎過去。
煙塵四起。
又因為黑夜的緣故，幾乎看不清到底有多少食人獸衝了過來。
“上曳光彈！”
“探照燈那邊是死了嗎？”
戰壕裏響起了軍官和士兵們的怒罵聲。
不多時。
大功率探照燈亮起，將這片戰場照射得猶如白晝。
但是下一秒，驚唿聲便此起彼伏地響起。
一雙雙猩紅的獸眼望著防線。
數以萬計的食人獸們在朝著陣線狂奔。
如此數量的食人獸，光靠狙擊手們是不可能解決的了。
“王德發！坦克快開火啊，還在等什麽！”
“彈藥充填。”
“方向校準。”
“校準完畢。”
“開炮！”
嘭嘭嘭！！！
每次開炮，龐大的後坐力都會讓坦克往後聳幾下。
炮口升騰起煙霧，甚至將整個坦克集群陣地都籠罩在濃煙當中。
狂躁的炮彈帶著尾焰唿嘯而過。
食人獸們哪裏見過這樣的東西。
第一時間甚至沒有選擇躲避。
第一顆炮彈落下。
爆炸發生，隨後便是狂猛的氣浪席卷而過。
第二顆、第三顆……
炮彈像下雨一樣，接連不斷地落入食人獸群中。
每隻食人獸的體重，最低也有數百斤。
可是在這樣狂猛的轟炸下，食人獸們就像被掃帚掃過的螞蚱一樣。
爆炸響起，離爆炸中心近一點的食人獸身體直接被撕裂開來，殘肢漫天飛舞。
離得稍微遠一些的食人獸，也被後續的氣浪掀翻在地。
這些食人獸比較幸運，以食人獸的防禦，這樣還無法將它們擊殺。
落到地上後，調整了一下姿態，重新開始朝著防線狂奔。
炮火仿佛不要錢一般，一刻不停地轟鳴著。
每前進一步，都至少會付出上百隻食人獸的生命。
這就是人類的武器，依靠智慧站在了生物鏈最頂端。
毫無反抗能力。
第一輪齊射結束之後，第二輪炮火又再次襲來。
戰場上除了火藥的氣味外，甚至還飄蕩著一陣陣古怪的肉香。
原本密集的食人獸群，現在看起來稀疏了不少。
上萬隻食人獸在幾分鍾的時間，便隻剩下大小貓三兩隻。
戰壕裏。
一個絡腮胡子的士兵更換著自己彈匣，哈哈大笑：“這些怪物也沒什麽了不起嘛。”
“湯姆老哥，之前緊張得廁所都不敢上，現在怎麽反倒囂張起來了哈哈哈。”
“這不是之前沒見過嘛，現在看起來也就那樣，這種不會反抗的移動靶子太有趣了。”
“哈哈哈哈……”
戰壕裏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另一處偏僻的戰壕裏。
布萊克警長依舊穿著他的黑色風衣，和成龍並排灑在戰壕裏。
兩人各自拿著一個望遠鏡，觀察著戰況。
布萊克警長看戰場的情況稍微安靜了一些，放下望遠鏡對成龍說道。
“看起來我們不用擔心食人獸會衝出包圍圈了，果然這種怪物隻有在城市才比較危險。”
成龍倒是沒這麽樂觀，放下望遠鏡，語氣反而有些沮喪：“這些都是舊金山的居民啊，都怪瓦龍那個家夥。”
布萊克警長一聽，也是歎了口氣，道：“希望老爹能夠盡快將解藥製作完成吧，我之前去看的時候，老爹都已經拿著大鍋在調製了，聽老爹說已經有接近一萬份解藥了。”
成龍點了點頭，麵帶沉重地重新拿起望遠鏡觀察戰場的情況。
……
戰場上。
這一波炮火洗地似乎把食人獸們打疼了。
過了將近一刻鍾的時間，都沒有食人獸再衝出去。
就在士兵們以為今晚就這麽過去了的時候。
食人獸們卷土重來。
這一次，食人獸們學聰明了，不再是一窩蜂地衝出來。
數量依然很多，但是沒有像一開始那樣擠在一起。
每隻食人獸直接至少隔出了十米以上的距離。
炮火再一次刮破夜空。
劇烈的轟鳴聲再次響起。
上一次食人獸們衝鋒的時候，一顆炮彈就能炸到數十隻食人獸。
現在卻沒有這麽輕鬆了。
一顆炮彈頂多隻能炸到兩三隻食人獸，甚至還沒有都炸死。
總能看見有食人獸被炮彈炸飛，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又重新衝向防線。
雖然陣型拉得很開，但是這一波食人獸的數量並不比上一波少。
由於攻擊麵積鋪得很開，這一輪的數量反而更多。
足足有數萬隻食人獸一起衝鋒。
炮火的殺傷力大幅度下降。
食人獸們開始東倒西歪地躲避攻擊，這種時候，重型機槍和反器材狙擊槍比炮彈更有用。
隨著戰況的推移，已經有食人獸撲到了坦克前方。
鋒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抓向坦克。
刺耳的吱啦聲不時響起。
可除了把坦克表麵的塗層抓出一道抓痕之後，就沒有任何效果了。
食人獸們果斷拋棄了坦克，轉攻戰壕。
啪啪啪！！！
戰壕裏本就密集的子彈變得越發密不透風。
槍口閃起的火舌就好像從來沒有停下來過一樣。
看似食人獸們已經快要擊穿防線了，可實際上還差得很遠。
坦克集群和戰壕的陣營並不是平行的，兩者而是成一種特殊的銳角。
剛好可以保證兩條戰線不會互相幹擾，又可以相輔相成。
食人獸們隻是衝到了坦克集群裏，想要衝破戰壕可沒這麽簡單。
雖然食人們放棄了對坦克的攻擊，但是不代表坦克就不動彈了。
坦克直接朝著食人獸群反向衝鋒，數十噸重的鋼鐵怪獸，在體量方麵完全碾壓食人獸。
同時還一刻不停地發射著炮彈。
坦克離開後，一輛輛停留在坦克後方的裝甲車移動上來。
每輛裝甲車上都搭載了兩挺重型機槍，開始噴吐出嗜血的火舌。
在這個防線形成的銳角裏，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座巨型絞肉機。
食人獸們甚至剛衝進來，就被密集的火力網射成篩子。
深綠色的血液幾乎一眨眼便灑滿了戰場。
……
城市裏。
高樓上。
呂言和瓦龍等人站立在落地窗前。
人手一個望遠鏡。
興致勃勃地觀察著戰場上的情況。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這是犯罪集團最光輝的一刻，他們這是在正麵挑戰一個強盛的國家。
雖然主要還是沾了呂言的光，瓦龍等人也是與有榮焉。
隻不過隨著戰況的推移。
瓦龍等人的臉上逐漸地有些泄氣了。
哪怕是這麽多食人獸，都無法衝破一個臨時修建的防線麽？
“呂……呂言先生，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麽？”
瓦龍看著食人獸這麽成片成片的倒下，仿佛看見了金錢在離他遠去。
呂言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左右不過是損失一些食人獸罷了。
最主要的是，這些食人獸原型也隻不過是一些昆侖奴和鬼佬而已。
呂言並不心疼。
就是這麽白白送死，大概也不太好。
所以呂言將符咒遞給瓦龍等人，準備讓他們去幫助食人獸突破防線。
當然，那四個很神奇卻沒有多少攻擊力的符咒沒有給出去。
“去吧，靠這些符咒應該足夠讓防線混亂起來了。”
瓦龍嘿嘿一笑：“呂言先生，我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