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惱怒的倉鎖也跟著笑起來,笑罷說道:“那個,章軒是吧?你要是不親自送上門來,我要報仇的話還得費勁巴拉地派兵打進柴納皇朝。你既然送上門來,那我現在就可以報仇了,痛快!”


    麵對倉鎖的威脅,章軒竟然也緊跟著笑起來,說道:“倉鎖,報仇是吧?那就放馬過來,我接著!”


    四個人轉瞬之間笑成一團,完全不像是劍拔弩張的對手,倒像是親密無間的朋友。


    清鶴就在章軒身邊,具有對章軒下手的便利,笑著笑著便對章軒動起手來,一邊伸出雙手緊緊地箍住章軒的身體、使他動彈不得,一邊張開大嘴就要吞吃章軒的頭。


    章軒也有對付清鶴的便利,當即施展出鼓蕩神通,將清鶴的雙手蕩開,並弄得清鶴的身體前後搖蕩、在倉鎖身上碰來碰去,幾乎將倉鎖碰得半死。


    清鶴驚慌失措,倉鎖齜牙咧嘴,蠻虎則目瞪口呆。


    趁著這個機會,章軒敞開小乾坤的出入口,硬生生地把清鶴甩了進去。


    他顧不上理會在小乾坤裏摔得鼻青臉腫的清鶴,掣出花劍,縱身躍起,直撲蠻虎,要將蠻虎一舉拿下。


    蠻虎眼見章軒襲來,反應甚為迅速,衝著章軒拍出一掌之後,借助反彈之力急速後撤,轉眼間已經跟章軒拉開了一段距離。


    章軒卻一直緊盯著它,手中花劍不停地揮舞,那一道道劍芒不離它左右。


    蠻虎始終避不開章軒的攻擊,被蕩劍術的劍芒所傷,行動漸漸滯澀,後來連在空中遊走都有些困難。


    章軒趁勢而進,花劍疾揮,弄得蠻虎渾身搖蕩、鮮血淋漓,完全喪失了抵抗能力。


    緊接著,它也被章軒甩進小乾坤,跌得鼻青臉腫。


    清鶴正自坐在地上搖頭歎氣,驀見蠻虎也被甩了進來,並且同樣跌得鼻青臉腫,由不得開口說道:“蠻虎兄,咱們兩個真是名副其實的難兄難弟呀!”


    說是難兄難弟,情況卻不太一樣。蓋因它沒怎麽受傷,蠻虎卻是傷痕累累。


    蠻虎實際上甚至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聞聽清鶴這麽說,心中不忿,於是攢起僅剩的力氣迴應道:“清鶴,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樣的風涼話!”


    清鶴聞言,隻好咂巴咂巴嘴,不再出言刺激蠻虎。


    章軒收拾罷虎鶴二妖,扭頭看向倉鎖,赫然發現倉鎖出現了異狀——一個原本威風赫赫的親皇,居然開始了蟲變的進程,除了軀幹尚自有些人形之外,四肢和頭部漸漸呈現出了蚰蜒的形狀。


    這是什麽情況?莫非倉鎖成天價跟虎鶴二妖廝混,沾染了太多的妖氣,正在產生妖變?


    這不由使章軒意識到,時至今日,巴丹國充滿了妖氛,已經不單是妖物肆虐那麽簡單,一些人因為沾染了妖氣,可能也會產生妖變,而這些人一旦妖變,那就會成為危害人類的禍患,他們自己也會就此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想到這些,章軒不免心急如焚,滅妖的緊迫感越發強烈。


    而當務之急,便是設法阻止倉鎖妖變。一個堂堂的國君,一朝變身妖物,不但是倉鎖自身的災難,還是整個巴丹皇朝的災難,這件事情著實非同小可。


    情急之中,章軒急忙施展神通吸取倉鎖身上的妖力。


    然而,章軒剛剛施展出神通,便聽到倉鎖發出了殺豬般的哀嚎。


    看來倉鎖自身的能量已經跟他所沾染的妖物的能量混雜在一起,章軒吸收妖物的能量,實際上等同於吸收倉鎖的能量,而倉鎖作為肉身凡胎,身上的能量是不經吸的,章軒如果繼續施為,便極有可能要了倉鎖的命。


    章軒無法繼續吸收倉鎖身上的妖力,而倉鎖妖變的進程仍在繼續,連軀幹都已經蚰蜒化了。


    無奈之中,章軒將虎鶴二妖從小乾坤裏放出來,板著臉問道:“你們兩個該死的家夥,對倉鎖做了什麽,是不是對他做了妖變的設定?他為什麽會產生妖變?”


    蠻虎瞪著雙眼看看已經變成蚰蜒的倉鎖,眨巴著眼睛開口說道:“主人容稟,我跟清鶴事先在倉鎖身上種下了妖咒,一旦我們兩個出事,倉鎖也會產生妖變。不過,如果僅僅是我們兩個所種的妖咒,倉鎖也不會變成皇蚰蜒。”


    “啊,原來倉鎖現在的樣子就是皇蚰蜒!”章軒說道,“你們兩個該死的家夥,真是害人不淺!照你的說法,倉鎖變成皇蚰蜒,還有其他緣由?”


    清鶴開口迴應道:“主人,倉鎖見色心迷,迷戀上了一個由蚰蜒幻化成的美女,並且將她封為十八皇後,鎮日跟她纏綿,是以沾染了濃重的蚰蜒妖氣。便是我們不給他種下妖咒,他遲早也會被蚰蜒同化。”


    “嗬嗬!”章軒聞言冷笑,“原來巴丹國皇宮之中不止有你們兩個該死的家夥,還有其他妖物!那個該死的蚰蜒妖女,我一定要滅了它!你們快說,如何讓倉鎖這個好色鬼重新變成人!”


    “變不迴來了!”蠻虎蹙眉迴應道,“我們隻會種妖咒,必要的時候讓倉鎖變成妖,卻無法使已經成妖的倉鎖變迴人形。”


    章軒氣得扇了虎鶴二妖幾個響巴掌,把它們扔進小乾坤,皺著眉頭來到紅蕊跟前,向她請教讓倉鎖變迴人形之事。


    紅蕊說道:“這樣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遭遇,不知道如何處置。據我猜測,那些侵入倉鎖體內的妖力已經滲入他的血脈深處,一般情況下誰都無法將它們分離出來。不過,我隱隱有個想法,不知道是否管用。”


    “管用不管用的,你且說出來聽聽。”章軒急切地迴應道,“為今之計,隻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如果能成,那就算倉鎖命大。如果不成,那也是倉鎖自找倒黴,誰讓他喜歡跟妖物打交道呢!”


    紅蕊說道:“我的意思是,麵對這樣的怪事,你隻能以怪對怪。迄今為止,你已經收取了兩個怪物,不妨讓它們發揮些作用。一般人無法分離倉鎖體內的原力和妖力,兩個怪物或許能夠將它們分離。”


    章軒聽了這話,眼睛稍稍一亮,說道:“嗯,這倒是個不錯的思路,我權且一試吧。那個竹節蟲能夠快速啄食,我把它放出去,讓它在皇蚰蜒身上啄食啄食,看看效果如何。”


    說罷,跟竹節怪溝通一番,將它放了出來。


    竹節怪在章軒的小乾坤裏待了這麽長時間,已然成為章軒的魂奴,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拗頭別腦,甫一出來便遵從章軒的旨意在皇蚰蜒身上啄食起來。


    它啄食的頻率很快,似乎是啄到了皇蚰蜒的痛處,弄得皇蚰蜒連珠炮般嗚哇亂叫。


    不過,這樣的叫聲不似先前的哀嚎聽上去那麽瘮人,看來竹節怪啄食所造成的痛苦較之章軒吸收能量所造成的痛苦小得多。


    “倉鎖,這樣的痛苦你完全可以承受,還是別再這麽嗚哇亂叫了吧,省得丟人。一個堂堂的親皇,突然之間變成皇蚰蜒,已經足夠丟人的了!”


    章軒麵無表情地斥道。


    他現在將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竹節怪身上,如果竹節怪無法在甄別原力和妖力的基礎上吸收皇蚰蜒的妖力,那麽倉鎖就隻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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