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下瓦朗謝納,再下一場比賽要等到半個月以後。


    這個時間點,想要盡快迴國,隻能去巴黎。


    到了戴高樂機場,王怵直接出了兩個人的機票錢。這些年張馳名淨在青年隊廝混,那點工資不夠幹什麽的。


    “王怵,這多不好。”


    坐在飛機上,張馳名還對機票耿耿於懷。


    “那迴來的時候你幫我買票?”


    王怵的調笑讓張馳名漲紅了臉,吭哧半天也不敢接話,從國內飛法國比從法國飛國內貴多了,兩張機票能要了他的命,


    可王怵是什麽人,嘴上能占便肯定不會輕易揭過:“咋啦,大名子?給你個機會表現你也不中用啊,真要過意不去,你就把迴來的票買了。”


    張馳名不是沒有錢,但是他爹怕他學壞,那點錢都被他爹收走了。不過這次簽約梅斯的獎金,還沒來得及給家裏。


    他一狠心一咬牙:“行,迴來我買!”


    話雖然這麽說,可是他心裏不斷算計,原本來迴的機票變成兩張從國內飛法國的機票要貴幾千,讓他肉疼不已。


    倒不是心疼機票錢,畢竟大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可以下少了幾千怕是沒法和他爹交代,到時候少不了一頓胖揍。


    王怵看張馳名神情變化覺得有意思,張馳名想什麽他都知道。這家夥就是太實誠了,連謊話都不會說,換成是他,直接告訴他爹沒有簽約獎金,哪有孩子都成年了一天除了交通費手裏都不給留幾個錢的。


    好在他的父母比較開明,老王他們兩口子對自己扣,但是總教育王怵,跟隊友出去該花錢花錢,不管在哪國大方的人都受歡迎。


    10個小時多一點,飛機在燕京降落。


    王怵睡眼朦朧的起來,發現張馳名精神萎靡,他驚訝問道:“你不是沒睡覺吧?”


    “啊?啊,我不困。”


    長途飛行讓張馳名的反應都慢了半拍。


    王怵心想玩笑是不是開大了,這麽下去要影響張馳名的狀態的。他拍了拍張馳名的肩膀:“你這人,迴來時候也算我的,別他媽瞎想了。”


    被戳穿的張馳名有些難堪,少年人重麵子,梗著脖子說道:“誰心思機票的事情了,我就是睡不著。”


    “行行行,睡不著就睡不著吧。”


    王怵有些無奈:“反正迴來的機票算我的,省下的機票錢你也別給家裏,出門在外身上沒有點錢也不行。”


    “可是……”


    “可是個幾把,就這麽說定了,等你以後換了大合同給我買一輛新款法拉利,想想我都賺大了。”


    見王怵這麽說,張馳名沒有繼續爭辯。


    不過欠王怵一輛法拉利這件事算是被他記下了。


    兩人打車直奔酒店,和主教練杜伊科維奇見了個麵以後,就迴到房間休息。即使王怵睡了一路,也得調整好時差。


    不過王怵畢竟在飛機上睡了不短的時間,也就兩個小時就醒了,這時候正好是晚飯點。


    “可憐的家夥,為了幾千塊錢擔驚受怕一路。”


    王怵搖著頭離開房間,也不想到底是誰造成的這一切。


    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習慣成自然,從小他就習慣欺負張馳名,不過有別人欺負張馳名他又會出頭。


    “大家好,我是王怵,希望未來幾天可以一起努力。”


    隊友們並不熱情,基本都自顧自吃東西,“嗯啊”一聲就算是迴應。


    王怵也沒有在意,國奧的班底基本都是夏天土倫杯進決賽的那些人,他沒有參加土倫杯,人家不歡迎他正常。


    畢竟打進土倫杯決賽也是曆史性的,最後輸給法國隊也不丟人。


    這個年紀正氣盛,他們看自己不爽很正常。


    年輕人誰服誰啊,最近一段時間國內都是自己的新聞,估計這幫大哥正難受著呢,不過王怵一點都不著急,畢竟足球還是靠實力說話,等到了球場上,這些家夥就會明白國奧隊到底應該誰說了算。


    王怵自顧自拿了餐盤,挑了幾樣比較適合球員的食物,找地方坐下,邊吃邊觀察,他發現國奧隊也不是鐵板一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王怵有些無奈,其實誰也別說誰,法國內訌、荷蘭內訌,中國隊也不是鐵板一塊,畢竟中國太大了,首先地域就是一大關,說著同樣方言的球員之間天生就會更加親近,這樣慢慢就會形成小團體。


    不過起碼,國家隊沒鬧出過太大的亂子,說明這些人還是比較識大體的,也沒有辦法要求太多。


    這個問題太敏感了,就連蘇南和蘇北那麽近,都有歧視存在,想讓來自全國各地的球員親密無間根本不可能。


    王怵一直不是很理解地域優越感這種東西,可這種優越感確實普遍存在,要不然周立波那種人渣怎麽會說出“吃大蒜的人隻管自己吃得香,不管別人聞得臭不臭,喝咖啡的人呢,則是把苦自己吞下去,然後把芳香灑向人間”這種混蛋話,還得到一堆人認同,都是同胞,何必分南北東西?


    “我看過你踢球的錄像,挺牛逼的!”


    王怵抬頭一看是增城,笑著說道:“我也看過你守門,挺牛逼的!”


    增城“哈哈”一樂,在王怵邊上坐下,不管王怵說的是真話假話,踢法甲的球員說他牛逼還是挺值得驕傲的。


    “這些家夥是跟你不熟悉,你不用太在意。”


    增城擺出老大哥的姿態安慰王怵。


    他怕王怵不高興,畢竟人家是法甲核心球員,迴來踢球你們一群人都擺臉子,換成一般人都受不了,萬一王怵真跟媒體說點什麽,那要出大事的。


    王怵喝水把飯咽下去,擦了擦嘴:“我根本沒當一迴事,這才哪到哪。”


    “真的?”


    增城有點不相信王怵的話,他覺得16歲就成為法甲主力的年輕人,肯定傲氣得不得了。


    “當然了。”


    王怵把餐巾紙扔到一邊,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想當初我剛到法國的時候,那才就被孤立,不管人家啥膚色,都看不起你,這種事情我經曆的多了。”


    “那後來呢,你怎麽成梅斯青年隊隊長了?”


    自從王怵拿下法國杯,關於他的報導鋪天蓋地,不管想不想聽,隻要你踢球,就沒有辦法繞過王怵這個名字,增城還是比較好奇王怵的經曆,他去法國踢土倫杯的時候,切身感受到了歐洲人的高傲,也不知道這個小子怎麽就能成為隊長。


    “還能怎麽樣啊,厚著臉皮跟隊友湊合,想融入進去,就不能保留自尊心。”


    “這就行了?”


    增城一臉疑惑。


    王怵輕笑一聲:“怎麽可能。有個老黑總找茬,有一天他在後麵拉我頭發,我一下就火了,那家夥得比我高一頭多,可我上去就把他撲倒,直接拉著他胳膊咬了一口,最後兩個教練過來都沒拉開,差點咬下來一塊肉,後來就沒人敢欺負我了。”


    “我操,真狠,你這給咱中國爺們長臉!”


    不光增城,國奧隊其他球員也是一臉驚懼,沒想到這個高瘦的小子也是個狠角色。


    從王怵進來,不少人就注意著他呢,增城過去以後他們都在那豎著耳朵聽,加上王怵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距離比較近的基本都聽到了他的話。


    他們也見過法國的非洲球員,人高馬大,沒想到王怵剛到梅斯就跟老黑幹架,光這一點就讓不少人佩服。


    “然後呢?”


    “然後我踢球最牛逼,就成隊長了唄。”


    “切~”


    一直豎著耳朵聽的國奧球員一起起哄,這麽一鬧食堂裏的氣氛好了不少。


    “你可真有意思。”


    曾誠還是一副老大哥姿態拍著王怵肩膀笑道:“問你個事兒,你說我能不能去歐洲踢球?”


    “能啊,為什麽不能?”


    王怵比較希望中國球員能多出去走走,即使不能成為主力,可接受高水平訓練對職業生涯也是有好處的。


    “真的?那我迴去讓經紀人給我問問。”


    看到增城這麽積極,王怵高興的同時不忘勸到:“不管去哪兒,語言都是一大關,張馳名這迴到了梅斯,他天天跟著隊友湊合,去國外踢球就不能要臉,你必須得融入進去,否則隻能灰溜溜的迴國。”


    “嗨呀,放心吧,我比你大了好幾歲呢,這事能不明白嗎?”


    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王怵覺得增城把旅歐想的太簡單了。


    不同的文化、風俗,加上處於歧視鏈的低端,亞洲球員想在歐洲立足,需要付出比其他球員更多的努力。


    不身處那樣的環境,是很難想象在歐洲踢球是什麽樣子。


    身處異國他鄉,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很多人在這個階段就開始動搖,沒了之前的雄心壯誌。學習語言的階段最是難熬,如果能堅持下來,就算成功了一半。


    曼聯那位雖然努力,但是他真是沒有什麽語言天賦,前世弗萊徹就說過“董很特別,他經常一句話都不說”,這對於一名球員來說不是什麽好話,你不和隊友交流,再努力也是白扯。


    董芳卓的失敗大部分是傷病原因,但是他自身的文化水平確實也有問題。


    無論是在比利時還是在英格蘭,他都沒有辦法和隊友直接交流,這限製了他更進一步發展,不過好像到了職業生涯晚期,他又學會英語了。


    可能人就是得逼到一定地步,才能爆發出自身的潛力。


    想到這裏,王怵覺得有時間應該給董芳卓打個電話,勸勸這位旅歐的前輩,如果他能有更好的發展,王怵也是受益者,國家隊越強大,他距離榮譽就越近。


    即使拿不到世界杯,能衝擊一下亞洲杯也是不錯的。


    為了國家隊,王怵真是操碎了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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