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你膽敢說我兒不是你殺的?”


    林羨否認得臉不紅心不跳:“不是。”


    “你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這人是我殺的?血口噴人,誰不會啊?”


    “好,你不承認是吧,”嚴淳鶴氣得渾身發抖,伸出食指指著林羨,“若我真能拿出證據,你們夕遙宗敢不敢給我兒償命!”


    林羨聞言,皮笑肉不笑道:“盡管試試。”


    嚴淳鶴看到林羨這樣的態度,內心激憤與殺意一同湧了上來。


    “我兒子身上原本就有一層保命符,那保命符上沾染了線蝶的香味,隻要是有人逼得我兒用了這一個保命符,味道也會跟著附在那人身上,自然線蝶就能夠依照著香味找過來。”


    “但是,線蝶方才飛往了你們夕遙宗!”


    嚴淳鶴越說越激動,他指著林羨道:“如果不是你,還能有誰要殺了我兒?甚至逼得他用了自己的保命符也沒能逃掉!”


    林羨:“……”


    原來那一招“金蟬脫殼”就是保命符,隻是對方逃得並不高明,不知道怎麽就遭毒手了。


    林羨的目光落在那位失去了唯一的兒子的父親身上,她思索片刻,在心裏默默下了一個“虎毒不食子”的定論。


    “線蝶尋人?”林羨忽然笑了聲,“你再尋一個我看看?”


    這一番激將法,林羨是信手就來。


    嚴淳鶴當即就放出了線蝶。


    線蝶看起來不過是一隻普通的白色黑點蝴蝶,在眾人麵前翩翩起舞,再圍繞了一圈之後,落在了林羨跟前。


    嚴淳鶴目眥欲裂:“林羨!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他身邊的幾個弟子在這種時候,即便知道自己不是林羨的對手,也不約而同露出了氣憤的表情。


    麵對著這樣的局麵,不僅是林羨,就連夕遙宗的大長老與掌門,都還沒慌。


    他們一個在自己師妹被指控殺人的情況下,一個手持佛修默念佛經,另一個甚至還有點想抓把瓜子來嗑,但是場合實在不對,他嗑不起來,隻能專注看著對峙的雙方。


    如今情況確實不甚明朗。


    這一幕不管是栽贓陷害還是偶然如此,都太過於巧合。


    不曾想,林羨看著眼前翩翩起舞的線蝶,忽然扯了一下嘴角。


    “這樣的小把戲,你也好意思用來當作證據?”


    說著,她手上寬大的長袖一揮,緊接著那隻線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飛向了安行舟。


    安行舟:“?”


    沒等他反應過來,那隻線蝶停留片刻,隨後又飛往安行舟身旁的渡伶,在他的長老袍上停留了片刻。


    安行舟:“!”


    這還沒完,線蝶再次舞動了翅膀,先後在落清宗弟子身上停留過片刻,最後落到了嚴淳鶴身上。


    這個過程中,落清宗弟子臉上的神色也各有各的精彩。


    唯有嚴淳鶴不依不饒:“這怎麽可能?肯定是你動了什麽手腳!”


    林羨嗤笑一聲:“線蝶聞香識人一說,早在幾年前便被人指出,線蝶聞香,隻要是身上帶了綠玉藤的氣味,它就會尋味趕來,就連它所謂的線香,也差不多是綠玉藤的味道。”


    她說著頓了一下:“恰巧,夕遙宗好幾個峰都種上了綠玉藤,如今正是開花時節,我們這些每日都呆在夕遙宗的人不提,你們方才一路走進來就沒有發現嗎?花香自然也會跟著風沾到你們身上。”


    所以,這線蝶在這裏毫無用處。


    它的指證自然也沒有辦法當做是證據,而林羨,當然也不是殺害嚴蕭的兇手。


    “這怎麽可能?”落清宗的三長老難以置信地看著林羨,“如果不是你,又是誰殺了我兒?”


    林羨倒也好奇著這個答案。


    從嚴蕭的屍體上來看,此人死了也大概是兩日左右。


    應該是從林羨跟前金蟬脫殼之後被人截上了,不過那時候他的保命符已經用在林羨這裏了,等待著他的自然隻有一死。


    嚴蕭再不濟也是個元嬰鏡巔峰,能夠這樣一招斃命的人,修為肯定在他之上,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碾壓性的。


    林羨在這時候似乎想起了點什麽,她走到棺材旁邊,將手探進去,在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將棺材裏麵的屍體翻了個身,甚至還掀開了人家的衣服看了一眼。


    這樣的舉動,不僅讓落清宗的人大怒,也讓她的兩個師兄大為震驚。


    “林羨!你在做什麽?”嚴淳鶴眼看著又要拔劍了,“你要對我兒子做什麽!”


    安行舟也忍不住開口訓斥了一下:“小八,給人家放尊重點。”


    當著人家親爹的麵扒拉人家兒子的屍體,這……他都護不下去了。


    林羨這時候已經默默將人給放置好了,甚至還能夠自圓其說:“沒什麽,隻是檢查一下,令郎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口,看能不能看出些蛛絲馬跡。”


    “……”


    嚴淳鶴並未因此就全然相信了林羨的鬼話。


    他依舊懷疑林羨。


    “林羨,就算是線蝶找得不準,也不代表你就擺脫了嫌疑,”嚴淳鶴言之鑿鑿且目露兇光,“我一定要找到兇手,將他碎屍萬段。”


    林羨靜靜地聽著,不作任何反應。


    她倒是有個猜測。


    “嚴長老,貴公子今日往日有沒有結仇,或者有沒有得罪什麽不能得罪的人?”林羨垂著眸子問道。


    “我兒子能得罪什麽人?他平日裏潛心修煉,一心隻有修道,怎麽會得罪人?”


    林羨:“……”


    “是嗎?”林羨的語氣極輕,“那就是貴公子不走運了,也不知道是在哪裏被人下手的,怪可憐的。”


    她倒不是同情誰。


    隻是這人死得實在湊巧。


    她還等著背後的人浮出水麵,這顆棋子竟然就死了,她又豈能讓他死得這般沒價值?


    嚴淳鶴沒能如願找到殺害自己兒子的兇手。


    但他並沒有就此算了。


    寧殺錯不放過。


    眼看著對方看向自己時晦暗不明的眼神,林羨就知道此事沒完。


    然而,就在這時候,外麵有是有弟子來報:“掌門,落清宗宗主求見。”


    落清宗宗主?


    安行舟的目光落在嚴淳鶴身上片刻,隨即才道:“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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