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德的離開,李世民的表情這才稍微恢複一些:


    當務之急,最主要的是防止消息外露,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暫且不必在意。


    把李淵追迴來?


    這個念頭剛出現在李世民的腦海中就被他毫不留情的消滅了。


    以老李頭的性格,除非李世民親至,否則肯定沒人能把他帶迴來:


    笑話,太上皇不願意幹的事兒,誰敢逼迫?


    “有高明和藥師等人跟在身邊,父皇的安全問題應該不需要擔心。”


    老李對自家崽子和員工還是很信任的,既然李承乾敢帶著老李頭離開,那就肯定有著照顧好他的自信。


    李世民不知道的是,在他努力完成心理建設的時候,官道上的程咬金與李靖卻是另一幅苦逼模樣。


    “殿下,您怎麽把這位爺帶出來了?”


    看著一旁逗弄大福二福的李淵,程咬金的臉色已經快要趕上尉遲恭了。


    實際上不隻是老程,李靖的心情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一大早就被李承乾府上的下人從美夢中叫醒,好不容易收拾馬車從後麵追上,二人還沒有來得及和李承乾打招唿就看到了從馬車裏鑽出來的李淵。


    “怎麽,難道朕還不能出宮溜達溜達?”


    伴隨著一聲冷哼,老李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抬起了腦袋:


    “還是說你程咬金連我的事情都想管一管?”


    “我……”


    聽到李淵的話語,正在說話的老程腦袋一縮:


    “太上皇明鑒,老臣絕不敢有這種心思。”


    “哼!”


    冷哼一聲,李淵這才開口:


    “朕要隨高明一起去看看我大唐的美好江山,這一路上就由你來伺候老夫吧。”


    隨著老李頭話語出口,程咬金當即臉色一苦:


    伺候太上皇,這不是太監做的事兒嗎?


    “怎麽,你不願意?”


    “願意,非常願意!”


    這位可是連皇帝的屁股都不放過的狠人,老程可不敢惹得李淵不快。


    呲著牙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程咬金很明智的選擇了認慫:


    “能夠伺候太上皇是老臣的榮幸。”


    “這還差不多。”


    聽到程咬金的話語,老李頭臉上稍微露出一絲笑容:


    “要是這一路上朕感到不舒服了,你以後就進宮專門學習伺候人吧。”


    “太上皇放心,老臣一定將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隨著李淵的話語落下,程咬金不由得渾身一顫:


    進宮伺候,那不就是讓俺老程當太監嗎?


    雖然已經有了好幾個兒子,老程家的血脈也不用擔心就此斷絕,但老程可沒有就此‘繳槍’的打算。


    感受著老李頭眼神中流露出的‘惡毒’之色,程咬金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


    除了侍寢,他一定要讓太上皇享受到人間最極致的服務!


    “殿下,太上皇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前往嶺南那等地方……真的沒事兒嗎?”


    相比較主動撞到老李頭手中的程咬金,李靖的表現就聰明了很多:


    他特意挑選了不被老李頭注意到的時間詢問。


    “老將軍放心,皇爺爺的身體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不堪。”


    迴頭看了一眼帶著滿臉不情願的老程迴到馬車的李淵,李承乾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而且嶺南也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差。”


    “這……”


    看了一眼滿臉自信的李承乾,李靖最後還是一臉認真的拱了拱手:


    “既然殿下這樣說了,那老臣就放心了。”


    實際上李靖對李淵的身體還真的沒有過於擔心,普通老頭有幾個到這種年紀還能像他一樣活蹦亂跳生兒子?


    之所以要詢問一句,隻不過是出自於李靖天生的謹慎罷了。


    李靖話語落下,李承乾同樣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若是無事,李將軍便通知大家準備啟程吧。”


    “是!”


    李承乾是老李欽點的海軍組建總負責人,李靖當然要聽從他的命令。


    對著李承乾拱拱手,李靖便騎著馬向著後方走去,他還要督促跟在後方的‘破陣軍’不要掉隊。


    看著李靖離開的背影,李承乾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不知道老頭子現在的心情怎麽樣?”


    一覺睡醒發現自家老子丟了,想必不管是誰都會感到腦瓜子嗡嗡作響吧?


    當然,帶著李淵前往嶺南可不隻是為了給老李找麻煩,實際上也是李承乾為了幫老李頭找點事情。


    相比較出去看風景吃海鮮,肯定要比老李頭呆在宮裏造人要健康的多:


    再抗造的身子也架不住整天生兒子來的狠啊……


    事實證明李承乾的想法絕對是正確的,離開皇宮後的老李頭表現出了遠超平時的活力,雖然這些活力大多數用在了折騰老程上。


    “程胖子,幫朕把水端過來。”


    “是~”


    “噗!”


    將剛剛喝進口中的清水全部噴出來,李淵的一對眼睛惡狠狠地瞪向老程:


    “這麽燙的水,是想讓老夫升天嗎?”


    “太上皇,這是……”


    “這是什麽?”


    不等程咬金話語出口,李淵已經蠻橫的打斷了他:


    “還不幫老夫換上一杯?”


    “是!”


    聽到李淵的話語,程咬金無奈的歎一口氣,接著便扭身向著另一輛車子走去……


    “皇爺爺,這樣是不是稍微有些過分了?”


    看著老程離開時略顯落魄的背影,李承乾忍不住嘴角一抽:


    水的溫度到底燙不燙他不知道,但這樣的場景每天都會上演好幾次。


    水太燙、水太冷、蘋果太酸……,老李頭儼然已經將折騰程咬金當成了自己幹路途中的調味劑。


    “哼,哪裏過分了?”


    伴隨著一聲輕哼,李淵的臉上滿是不忿之色:


    “如果這是過分,那他們幫著老二搶我皇位的時候叫什麽?”


    話語落下,老李頭的眼神中滿是遺憾之色:


    “可惜尉遲恭那廝居然沒有跟著咱們一起出來。”


    很顯然,相比較用刀逼著自己退位的尉遲恭,老程的‘罪行’在李淵眼中都顯得沒有那麽嚴重了。


    ……


    聽到李淵的話語,李承乾嘴角一陣抽搐:


    “皇爺爺高興就好。”


    常人道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時脾氣越像小孩,對於老李頭的這種行為李承乾自然不好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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