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家夫人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趨勢,程咬金的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


    實際上程處亮三兄弟並不是程夫人的親生兒子。


    老程最初的妻子隻是一介村婦,為老程生下三個兒子後不久便因病去世。


    如今的程夫人其實是老程續弦再娶的崔氏女,與崔玉同族!


    然而就算如此,程夫人對程處亮三兄弟卻依舊視如己出,甚至導致程氏三傻對她比對老程更加親近。


    看著逐漸靠近自己的程夫人,老程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夫人怎可如此溺愛這畜牲?”


    話語落下,不等程夫人發怒,老程已經怒氣衝衝的說了起來:


    “你沒聽到剛才外麵的百姓都說了什麽。”


    將自己剛才聽到的話語說出來,老程仿佛找到了底氣,直接根著脖子看向程夫人:


    “婦人覺得這畜牲應不應該受罰?”


    雖然程夫人形體彪悍,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老程認為自己能夠說服她。


    “不應該!”


    然而讓程咬金沒想到的是,自己這次居然失算了。


    “百姓愛護我兒,這才有這樣的對話。”


    看了一眼臉色古怪的老程,程夫人露出不屑之色:


    “要不然百姓怎麽不和你說話?”


    雖然覺得程夫人有些強詞奪理,但老程卻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反駁的理由:


    程咬金雖然多做荒唐事,但實際上並無大錯,而且每次都會給予對方補償。


    比如說那被他偷走的母雞的瘸漢,每次事後程處亮都會賠給他能買好幾隻雞的錢財。


    正是因此,所以雖然程處亮多有犯錯,卻並沒有被長安城的百姓厭惡,不但如此,這些舉動還甚至拉近了他和百姓的距離。


    “此事就此作罷。”


    看了一眼還要爭辯的老程,程夫人直接拽著程處亮向內院走去:


    “我兒出征辛苦,兩個月居然瘦了這麽多,娘親這就為你做些膳食補補。”


    “孩兒出征的這段時間最想念的就是娘親了。”


    ……


    看著胖了一圈的程處亮跟在程夫人屁股後麵離開,程咬金嘴角一陣抽搐:


    他很清楚自家夫人的判斷標準——隻要沒她胖,那就屬於瘦弱!


    “老爺,您還要不要馬鞭?”


    聽著耳邊傳來的略帶調笑的問話,程咬金眉頭一挑:


    “拿過來,俺今天讓你這老貨也體驗一下馬鞭的威力!”


    “哈哈,老奴將來還要照顧小少爺,就不陪老爺玩耍了。”


    話語落下,不理會吹胡子瞪眼睛的程咬金,程福居然佝僂著身子快速的溜掉了,看其離開的速度,居然比年輕人還要快上一些……


    “這老貨,倒是硬朗。”


    看著程福離開的背影,程咬金居然也不動怒:


    憑老家夥當年幫他擋過的刀子,完全有資格用這種方式調侃他。


    與涼州城還有草原做比較,李承乾覺得還是自家的床睡著踏實,如果沒有一睜眼看到一張老臉的話肯定能更好。


    “幾個月不見,你還是這麽討厭。”


    聽著李承乾的話語,王德露出一絲無奈之色,好在他清楚這位殿下的性格,知道對方口中‘討厭’的含義是什麽。


    “幾個月不見,殿下卻長得越發神俊了。”


    ……


    “別以為我聽不出來這是誇畜牲的詞。”


    瞪了一眼麵前這個沒文化的老貨,李承乾一邊穿衣服一邊詢問:


    “說吧,我家老頭子又想幹什麽?”


    “今日是封賞諸位將士的時候,陛下要求您必須在場。”


    對著李承乾露出一絲討好的表情,王德這才開口道。


    “封賞?”


    看了一眼王德,李承乾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嫌棄:


    “難不成老頭子打算賞賜我幾個美女不成?”


    “若是殿下願意,就算是為您選秀都沒有問題。”


    “滾蛋!”


    將一條襪子扔到王德臉上,李承乾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信不信我用你當魚餌?”


    想要選秀,就要成為皇帝,李承乾連太子都不願當,更不要說皇帝這種短命職業了。


    “少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和王德插科打諢穿好衣服,李承乾坐上了自己久違的馬車,王大的駕駛技術依舊出色,十幾分鍾後便成功到達了皇宮。


    “兒臣拜見父皇。”


    看著咧著嘴坐在龍椅上的老李,李承乾不由得嘴角一抽:


    莫非是腰子受傷導致的老年癡呆?


    “高明啊,起來吧。”


    裸露的後槽牙代表著老李心情不錯,揮揮手讓李承乾起身之後李世民居然主動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恭迎太上皇上殿!”


    李世民話語落下,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穿著龍袍的老李頭已經在兩個小太監的攙扶下邁著螃蟹步走了出來。


    “請父皇入座。”


    看著李世民親自將老李頭扶著坐到龍椅上,朝中眾臣終於反應了過來。


    “微臣拜見太上皇~”


    長孫無忌第一個跪倒在了地上,其他人也連忙緊隨其後。


    ‘山不容二虎,朝不可有二君’,太上皇讓位之後是不能出現在朝堂之上的,但麵對坐在龍椅上的李淵時,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半個‘不’字。


    “都起來吧。”


    隨意的揮手讓眾人起身,李淵的目光直接落到了李承乾身上:


    “高明吾孫,你做的很不錯。”


    “皇爺爺謬讚了。”


    這可是能幫自己踹老李屁股的金大腿,李承乾當然要好好尊敬著。


    “做的好就是做的好,多向老夫學習,我李家男兒豈能如此怯懦?”


    然而讓李承乾沒有想到的是,他的話語剛剛出口,李淵便露出了不滿之色:


    “你看看這滿朝文武,還有誰能比你做的更好?”


    “臣等有罪!”


    李淵話語出口,在場眾人全都感到臉上一陣臊熱: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老李頭剛才說的好像的確是事實!


    同樣是麵對突厥,他們被頡利和突利惡心了十幾年,但李承乾卻率領五千餘人以零死亡的恐怖戰績讓突厥從此變成傳說。


    相比較滿臉愧疚的眾臣,李承乾的心中則充滿了無奈:


    你是太上皇,就算是在太極殿一邊跳鋼管舞一邊踹老李屁股都沒人敢管,但我不是啊~


    作為一條以紈絝為終生目標的鹹魚,李承乾的行事風格隻有一個:


    低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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