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你?!幹什麽幹什麽!!把你手給我鬆開,鬆開!”

    反正都已經扯破了臉,王詩詞更是放開了手腳,跳到江安麵前猛地就是一嗓子,嚇得對方的臉一下子就青了。

    “是你挎的麽,是你挎的麽!也不看看這是誰的胳膊,這是我爸,你挎的起麽!垮的起麽!!!我告兒你江安,我注意你好久了!你自己幹的那點兒事自己心裏頭清楚,我都不好意思替你說,我要是你,從今晚後老老實實的,該找工作找工作,該學習學習,大四了不知道把精力放正經地方不知道替家裏減輕負擔成天弄這邪門歪道的,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丟人!”

    江安的臉瞬間僵硬住,她瞪著一雙巨大無比的眼睛,看了看王詩詞又看了看身邊的男人,似乎不能講這兩者聯係起來。她的臉蛋扭曲,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

    如願以償的看到江安可憐兮兮卻洋洋得意的臉蛋兒瞬間垮掉,王詩詞隻覺得的心裏一陣舒暢。

    那種痛快的感覺就好像坐在馬桶上憋得臉都紅了這才把幾天的囤貨撲通撲通都拉出來一樣。

    一個字兒:爽!

    再把目光從江安身上挪到站在一旁的那個同樣臉色鐵青的尊貴男人身上,王詩詞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其實說真的,真不是王詩詞成心要在大庭廣眾下給自己的爹搗亂的,她純粹是處於一片孝心,擔心自家那那年過了五十的爹不能滿足江安日益膨脹的欲望,是金錢上的,當然也是生理上的。

    那尊貴男人站在江安身邊臉色也不好看,迅速拉開了自己和對方的距離,擠了擠臉上已經僵硬了的肌肉,這才勉強擠出個比哭好看那麽一丁點的笑容,“詩詞啊,我……”

    “爸,您別說,別說了了。我懂,生意場上的人都得逢場作戲,是她勾引你的!我懂!再說您這品味也不至於找這麽個在學校裏號稱萬人騎的主兒,我懂!”

    迅速打斷了自家老爸的話。抓了他這麽多年現行,王詩詞深刻的知道他的覺悟還沒高到被自己女兒抓了個現行就當場承認錯誤的地步,但她也得防備著這老頭兒一抽風說出什麽見不得光的陳年往事。他丟得起這人,王詩詞可不認為自己閑賦在家異常無辜的老媽也跟著丟得起這人。自己在家跟他翻臉吵架是一迴事兒,但這大庭廣眾下對自己的爹毫不留情則是另一迴事兒。這下即當了潑婦還得扮演知心女兒,顧及著他的麵子不能說重了,王詩詞覺得自己簡直太偉大了!

    尊貴男人似乎是

    被自家女兒這一番簡潔有力撇幹淨他又點出江安是什麽人的話感動的不能自已,王詩詞覺得他瞅著自己的那小眼神都直冒光,不禁往後退了兩步,生怕這老頭兒突然撲上來照著自己的臉蛋兒啃上兩口。

    上帝作證,她不戀父。

    真的

    ※※※

    解決完這事兒從公司出來的時候蘇蘇還沒從剛剛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拽著王詩詞的胳膊嘰嘰喳喳的,笑的連牙床都露出來了,她揮著手說,“嘿,詩詞,你看見剛江安那臉色了麽,哎呦,我都怕丫淌下綠湯兒來!”

    “是唄,到時候給丫套一紅上衣黃褲子再往十字路口一戳,好麽,這活脫脫的就是一人型紅綠燈!”

    蘇蘇樂得前仰後合的,“詩詞你太損了!”

    “嘿,這小話說的,我可不愛聽了啊,這不是為了配合您欠的驚天地泣鬼神的嘴麽!”

    “去你的,你才嘴欠呢!”蘇蘇作勢打了女生一下,然後看了看手表,大唿小叫道,“不說了啊,我待會兒還有課得趕著迴學校呢,你自己小心點啊!”

    “嗯成,放心,你走吧。”王詩詞朝著蘇蘇揮了揮手,目送著她上了出租車,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放鬆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不由得腿一軟,不顧塵土飛揚和汽車尾氣,就這樣一屁股在馬路牙子上坐了下來。

    毫不誇張的說,從王詩詞出生長到現在二十幾年,將近有一半的時光都是花在自己老爸身上。從小學三年級那次被書包刺激到所以推小孩下河那次起,她就開始對那老頭兒身邊各種女性生物異常關注。最開始是由於小孩子的占有欲作祟,不想讓爸爸把好東西拿出去哄別人,等到漸漸長大了才明白爸爸和她們的關係。

    當然也有過震驚和憤怒,在一次次豁出全部整的那些小三不得不放棄的同時王詩詞也在暗暗祈禱這次是最後一個;祈禱老爸能夠良心發現能夠收手從良;祈禱自己的家庭不至於隻剩一個空殼。在這些光鮮亮麗的女人或嬌羞或嬌蠻或嬌滴滴的提出各種各樣的物質要求下,王詩詞也隻希望作為父親的他,能夠經常迴家陪媽媽吃飯。

    僅此而已。

    然而,卻連這樣卑微的願望都被剝奪。

    十六歲那年夏天,剛剛高一入學,年輕漂亮的新班主任要求每位同學都要定下未來十年的計劃,在一張張如同向日葵一樣向往著陽光同時朝氣蓬勃的年輕臉龐的映襯下,王詩詞卻覺得這一切都顯得那麽的虛幻。

    那個時候,與父親的情人們糾纏了許久的我,一次次期望又一次次失望的王詩詞,年輕氣盛衝動無比的王詩詞,還笨的隻會跑到情婦家大吵大鬧的王詩詞,唯一的心願就是能殺光世界上所有的第三者。

    而如今,這才短短幾年,王詩詞卻覺得內心無比的滄桑。她再也不期盼父親能夠收手了,當花心濫情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哪怕天塌下來都不會改變。

    放在別人身上,也許有人會說這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但是放在他身上,王詩詞卻隻會說狗改不了□。

    江安就這樣簡單的被三振出局,王詩詞知道自己靠的不過是殺了個措手不及,讓她來不及反應,再加上對方年輕,就算是個狐狸也還沒修煉成精呢,但,下一次呢?王詩詞毫不懷疑在幾個月甚至幾天後,就會有張安李安王安的出現,她們就如同永遠打不完的僵屍,總是在侵犯別人家庭的路上,而即使是再勇敢再不知疲倦的豌豆射手也隻能每隔一秒才發射出一顆豌豆。

    普通僵屍還要兩三顆豌豆才能打死,更別說那些帶著水桶的拿著報紙的了。

    王詩詞覺得自己很累,心累。

    再想到前兩天晚上開著自家轎車麵目略帶猙獰的朝著自己撞過來的那個不知名的女人,王詩詞更是覺得前路一片昏暗。

    不敢告訴媽媽,怕她傷心;不敢告訴朋友,怕人瞧不起,每天看著名為父親的那個男人尋歡作樂還要強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應付那些像蒼蠅一般趕都趕不走的女人,王詩詞真的真的很累。

    女生就這麽瞪著不大的眼睛有些茫然的看著馬路上唿嘯而來的汽車,胡亂的想著這些車裏坐著的女人,有幾個是東宮正室,又有幾個,是撅著屁股自己送上來的便宜貨?

    就在她滿腦子都在熬漿糊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李娜亮著嗓子唱: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

    作為從大一就和王詩詞同床共枕同噴頭共浴液的床友,錦錦曾對她的鈴聲表示強烈的鄙視,甚至威脅她如果這個鈴聲不換的話就把她手機從四樓上扔下去,但王詩詞卻始終堅定自己的路線,抱著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的信念,打死也不換。

    末了錦錦隻能贈送了王詩詞兩個白眼,還撇著嘴問她人生的信念是不是撒潑犯二釣帥哥,順帶沒收了一瓶海飛絲洗發露。

    當然,王詩詞的人生目標是能哭能笑能撒潑,犯二其次,釣帥哥不在考慮範圍之

    內。

    “喂?”

    王詩詞收起思緒,擤了擤鼻涕,試圖將自己全部泡在在哀傷憂愁中的大腦從河裏撈出來,揉了揉本來不紅的眼眶,“怎麽了?”

    “沒事,”電話那頭又響起了好聽的男聲,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學校的事情忙完了。”

    “我想你了,”是誰說人在脆弱的時候特別容易流露感情來著?王詩詞敢打賭要是蘇蘇在這肯定又該說她此時的表情特賤。不過王詩詞可不管,還是掐著嗓子膩歪道,“我在我爸公司外頭呢,你來接我唄?”

    “好。”對方迴答的幹脆利落,好像就在等著這句話。

    掛了電話做了幾個深唿吸,王詩詞覺得活力好像又都迴到自己身上了。那種感覺就好像身體裏有個小太陽正在散發著無盡的力量,霎時間,什麽江安王安李安,什麽塵土飛揚汽車尾氣,這叫事麽?

    這都不是事兒,是事兒就一陣兒!

    拍了拍牛仔褲上的土,王詩詞從馬路牙上站起來,理了理被吹得和鄉村非主流有一拚的雞窩頭,然後掏出手機開始一邊鬥地主一邊等夏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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