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隱塵現在很鬱悶,沒錯,就是很鬱悶,他現在抱著一個女孩,這本來就已經與禮法不合了,可最倒黴的事情卻不在這裏,若說最倒黴的事,就是現在自己稀裏糊塗的就入了這座山林,然後就發現這座山林上有專門限製修仙者能力的禁製,一身功力就被限製了九成,餘下的一成完全不夠雲隱塵繼續禦劍了。於是雲隱塵隻能被迫落地。

    著地後,雲隱塵四處環視,卻發現不知何時起,自己的身旁竟已經環繞起了白霧,四周一片朦朧,雲隱塵如今功力被封,卻是一點也無法看得遠,若是平常隻有雲隱塵一個人,雲隱塵或許還可以冒險去四周一探,但如今卻是多了燕水柔這個女孩。以雲隱塵的心性,是萬不可能丟下柔弱女子獨自離去的。

    雲隱塵突然有些後悔了,如果自己不是沒事找事來到這座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吧?不過這個念頭終歸隻是在他的腦中一閃便逝。既然做了,便沒有迴頭路,隻需考慮如何才能繼續做得更好。雲隱塵脫下自己的黑色道袍,將燕水柔放在自己的道袍上,然後就坐下自己調息起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隱塵從調息的狀態醒了過來,卻發現不知何時起自己的道袍已經重新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迴頭一看,果不其然,燕水柔已經轉醒,如今一個人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燕水柔見雲隱塵轉醒,沒有說些什麽,倒是弄得雲隱塵好不尷尬,因為自己的原因,將一個大家閨秀帶到荒山野嶺與一個男子獨處,燕水柔不誤會自己就是萬幸了,哪還能奢望與自己講話,還外帶關心幾句。

    雲隱塵尷尬的理了理自己的儀容,向著燕水柔走去,略帶歉意的說:“姑娘莫怪,在下實乃無心之失。”燕水柔看了雲隱塵一眼,神色複雜,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哪敢?道長法術通神,小女子又怎麽當道長歉意?”其實燕水柔這可是真心話,不過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因為按照約定,今日本是她下嫁於秦國的時候,如今自己卻被帶到這荒山野嶺來。

    恐秦國到時找不到自己便向自己大國家發動侵略,燕水柔深刻的知道自己的國家在秦國的麵前是如何的脆弱。故語氣中才微帶責備之意。隻是這話在雲隱塵聽來可就意思大變了,雲隱塵自覺無言以對,隻好訕訕的笑了笑。

    不知道這樣又持續了多久,燕水柔才終於又開口了:“不知道長可又方法從這裏出去?不瞞道長,小女子尚有要事在身,如此失蹤,恐是不利。”雲隱塵聞得此言,心中更覺羞愧,但他卻是不忍欺騙燕水柔,輕輕的搖了搖頭:“姑娘,恕在下無力,此處限製了在下的一番功力,實在有心無力。現在尚有一法可試。就是我們共同徒步下山,可如今大霧朦朧,恐危機頗多。”

    燕水柔聞言,低下了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燕水柔現在的心情可謂是很混亂的,或許自己就這樣跟這個道長呆在一起也不錯呢?不過這個念頭剛一有就被燕水柔放棄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上肩負著數十萬子民的命運。

    燕水柔突然淒美的笑了笑:“那就麻煩道長了,小女子願與道長共同下山。”雲隱塵見到燕水柔此表情,心下自責不易言語。隻是這山中大霧朦朧,若是兩人不拉在一起,恐怕一下子就走失了,但是麵對這樣一個姑娘,無論何種理由,雲隱塵主動去拉別人的手都是不對的。

    一時間雲隱塵異常尷尬,隻好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如何才好。倒是那燕水柔天生聰慧,見雲隱塵如此,倒也是不免尷尬,但最後一咬牙,主動將手拉了上去,雲隱塵見此不免一驚,但見對方滿麵潮紅,卻是不知如何是好,隻好不再說話,按照記憶中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兩人卻皆是一路無語。

    雲隱塵或也是太過心急,走了一個多時辰卻還是一點邊都沒走到,心急之餘不免愧疚,將身上餘下的一成真元全數散出,誰料雲隱塵卻是吃驚的發現自己如今的真元中竟是已經帶上了十色霞光。雲隱塵不免暗暗擔心,但他生來豁達,也就沒有在意,倒是此時這霧一碰大十色霞光便自然散開,雲隱塵不由暗喜。

    也就更加賣力的催動真元起來,倒是雲隱塵有所不知的是,在他催動真元的時候,燕水柔的身體也起了某種反應,她的身上同時也出現了十色霞光,雖然較之雲隱塵來說微弱了很多,但也的確是雲隱塵身上的十色霞光。

    這燕水柔倒也不愧為一國公主,在短暫的吃驚後,也就冷靜了下來,倒是兩人不知道的時,現在兩人被十色霞光環繞,恍若間猶如那神人,若是被那凡人看到,恐又是免不了一番膜拜了。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這大霧竟是形成了一個通道。兩人吃驚之餘,卻還是沿著這條通路走了進去。

    走了一段時間,兩人卻是走到了一片桃源處,此處桃花豔麗,多多飄飛,恍若人間仙境。隻是桃花中央卻又一座石屋,那石屋旁有一處池塘,這下雲隱塵卻是有些驚訝了,須知此處布局除了桃源和竹林有些不同外,其餘竟和自己的師傅出一模一樣。

    雲隱塵在起了懷舊之心的同時,也是自然不免一番疑惑,雲隱塵舉目望去,卻發現一年輕人在池塘邊垂釣。燕水柔和雲隱塵都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什麽普通人。雲隱塵攔下了欲上前問話的燕水柔,獨自走了上去,這是雲隱塵卻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功力禁製被解開了。但是走向那年輕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每走一步,身上的壓力就重一分,心下驚駭之餘,自然料到是前輩對自己試練。

    於是運起全部功力,終於當雲隱塵耗盡一身真元後,走到了年輕人的麵前,雲隱塵走到了年輕人的麵前後,恭敬的鞠了一躬:“不知前輩名號,可否告知?”年輕人看都沒有看雲隱塵一眼,隻是自顧自的看著自己的魚竿。當雲隱塵以為他不會迴話時,他卻突然開口了:“劍者無形,隱者無名,你劍隱一脈何時起在乎身份呢?”

    雲隱塵此刻很是驚訝,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知道自己是劍隱一脈的傳人。觀其模樣,似乎還對自己劍隱一脈極為熟悉。見對方一句話就道出了自己的不足,也不由心中羞愧。這才驚醒自己竟忘了劍隱一脈的原則。拱券致禮:“前輩所言極是,這倒是晚輩的不對了。不過我兩人迷途在此,還望前輩指引方向。”

    年輕人點了點頭,似乎在表示他的滿意:“嗯,孺子可教也,無名那個老家夥倒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雲隱塵見對方沒有迴答自己的問題,倒也不惱,加之對方提到了自己師傅的名字。雲隱塵便懷疑他跟自己師傅的關係了。於是再次問道:“不知前輩和家師有何關係?”

    年輕人忽的站了起來,看著雲隱塵:“心中無雜物自可出這迷心幻境。你若有空,十年後再來我這一趟吧。”語罷又看向燕水柔:“你這女娃倒也頗討人喜愛。不願之事,何須強求?若是不願,但拒無妨,相信那秦王還是要給我桃園居士幾分薄麵耳朵。”燕水柔聞言大喜,臉上的欣喜神色不加掩飾。桃園居士說完也就收了釣竿迴到自己的石屋中了,雲隱塵還想發問,卻發現眼前景物一變。

    自己兩人已經迴到了山腳下,雲隱塵暗驚不已,這種手段實乃驚人,雲隱塵到山腳後,並未急著離開,對那座山拜了三拜,這才起步。桃園居士嗎?我記住了。雲隱塵心中暗道。倒是燕水柔到山腳後,手中卻多了一枚令牌。上麵刻著一個桃字,燕水柔自從得了這塊令牌後。臉上的憂鬱神色不複。

    倒也讓雲隱塵暗自吃驚。就這樣,當雲隱塵帶著燕水柔來到市集後,兩人在離別之際,燕水柔卻突然湊到了雲隱塵的臉邊輕輕一吻,然後滿臉紅霞的跑開了,遠遠的傳來了燕水柔的聲音:“得君相救,無以為報,今一吻相贈,望君勿嫌。”

    就這樣雲隱塵摸著自己的臉,感受這臉龐剛剛的溫潤,突然傻笑起來,於是燕京城中傳來這樣一個消息。燕王府中來了一個法力通天。但土的不行,傻裏傻氣的年輕道士,幸好雲隱塵並不知道居民對他的評價。若是知道了,恐怕會鬱悶至終吧?忽然。雲隱塵想起了桃園居士的話,十年之後嗎?我必來赴約。這樣想著,雲隱塵卻是向那燕王府走去。事到如今,雲隱塵也終於知道了,這燕恆竟是燕國親王,當即就對他的富有不感到吃驚了。本來就覺得他身份大,如今得知他是親王,倒也不是很吃驚。如今雲隱塵卻是想去看看自己的護國仙師這個職位準備的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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