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禦園。


    韓初初剛洗完澡,裹著一塊浴巾從浴室出來,因為這幾天《一世傾城》正在熱播,所以她每天迴到家習慣性地打開電視收看。


    二樓的客廳傳來她所扮演的餘清歌的聲音,想必是張媽幫她開了電視,放好了節目。


    韓初初穿著雙毛茸茸的拖鞋,把頭發散了下來,隨意地披著,徑直朝著客廳走去。


    穿過走廊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望了一眼牆上的鍾,顯示已經快十一點了,她撅了噘嘴,看起來有些委屈。


    打林默無故請假這些天來,公司的事情都由蘇年華和上官謙處理,以至於這些天蘇年華晚上都是過了十二點才迴來,早上八點多就出去了。


    韓初初攥了攥胸前的浴巾,浴巾有些鬆,她便把它解了重新係,一麵係一麵朝著客廳走。


    剛走到門邊上的時候,裏頭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演得不錯。”


    韓初初忽地靜止住了,一雙手搭在左胸前的浴巾上,浴巾還沒完全係好,可她卻慌張起來,雙手不動了。


    蘇年華到家的時候,十點半的樣子,張媽和小燕睡了,一樓隻留了個玄關的燈。


    他到臥室時,聽見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想必韓初初在洗澡。這幾天她一直在看自己拍的戲,於是他走去客廳把液晶電視放好。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屏幕裏頭自己的媳婦兒,看了沒多久,就聽見門外傳來拖鞋“嗒嗒”的聲音。


    他隨口誇讚一句“演得不錯”,而後便轉過頭朝著門口的方向去看。


    這一看,整個人好似愣住了。


    韓初初一雙小手攥著浴巾,腦袋半低著,隻能看見半張小臉,頭發發尾有些濕,有些搭在胸前,其餘的都散在背後。


    浴巾不長,到韓初初的大腿根,一雙白皙修長的細腿就這樣似有若無地靠在門邊兒,看得他有些灼熱。


    不禁讓他聯想到,那雙腿纏在他腰上的時候,軟若無骨的感覺。


    客廳裏突然間就隻剩下電視機的聲音,這兩個人一個呆滯地站著,一個恍神地坐著,一動不動。


    韓初初半低著頭,都覺得有一束炙熱的目光刺在她的身上,臉頰不自覺地便泛上一層紅暈,渾身都被那道目光刺得有些發燙。


    到最後,她覺得自己雙腿有些軟,她不禁在心底罵自己一句:不過就是被蘇年華看著,她怎麽這麽不爭氣地腿軟!


    “光年,你,你今天晚上,迴來得……挺早,挺早的……”


    縱然半低著頭,韓初初也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在朝她逼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至那股男性荷爾蒙將她全部包圍,韓初初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口水。


    “光年,那個……”


    “啊……”韓初初驚訝大唿,整個人都被蘇年華托著臀撈了起來。


    浴巾本就不長,這會子被他抱到身上……


    因為突然,韓初初本能地伸出手勾住蘇年華的脖子,由是還沒係好的浴巾在她左胸口微微散開。


    她立馬整個人往蘇年華懷裏貼,遮住散開的浴巾。


    “這麽迫不及待地往我身上撲,貼得這麽緊。我可還沒洗澡,身上盡是灰塵。”


    韓初初:“……”


    蘇年華慢慢低頭,下巴抵在韓初初的白皙滑嫩的肩膀上,輕輕地在她耳旁吹了一口氣。


    女孩兒耳廓霎時就有了反應,一抹紅暈直接散開,染紅了整個耳廓。


    “初初,我們是不是很久沒有……”


    剛剛被蘇年華那麽一吹,她的耳朵癢癢的,整個人都軟了似的。


    “沒,沒隔多久吧。”


    “是嗎?”


    女孩兒的聲音夾雜著顫動,整個人都很軟,像一灘水一樣攤在他的身上,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很小,柔柔的,還帶著點嗲氣,真讓人想狠狠地疼她。


    “我記得過了很久了,那次是在巴黎的晚上。到現在好像有半個多月了,不止……”


    他說話時的熱氣悉數撲灑在韓初初白皙的皮膚上,每一寸沾上蘇年華氣息的皮膚變得異常敏感。


    她不會是被蘇年華給帶偏了吧,變得對那方麵……渴望度直線上升


    怎麽感覺她比蘇年華還急了……


    近墨者黑,近墨者黑……


    想到急切這一點,韓初初的臉突然更紅了,下意識地她直起了身子,一手攥著胸前的浴巾,一手抵住蘇年華的胸膛。


    “那個,把我放下來。”


    她不說還好,這句話一說出口,蘇年華直接把她黏在後麵的木質雕梁的牆上,很不客氣地在她大腿內側捏了一把。


    這一把真是疼得韓初初眼淚都快出來了,大腿內側的肉亂掐的嗎?會疼死人的。


    見韓初初被眼淚糊起來的眸子,像迷失方向的小鹿,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蘇年華不禁把她拖高了點兒,免得一時被迷惑到,手一軟把她給摔了。


    “你掐我!”韓初初在他胸膛上打了幾巴掌,力度很小。“好疼,你把我弄哭了。”


    蘇年華看著她,湊近她幾分,鼻尖似有若無地觸碰到她的鼻尖。


    “我喜歡看你哭。”


    韓初初抬起腦袋,一雙濕漉漉的眸子望著他。“你不舍得讓我哭。”


    “嗯,其他方麵不舍得,這方麵我喜歡。”


    韓初初:“……”


    這方麵他也不舍得她疼的,隻要她眼淚在眼眶裏打幾個轉,他立馬就哄著她開始睡覺,不再動了。


    不,除了上一次!上一次在巴黎那晚,也許是因為他四個月沒碰她,那晚要的特別狠,次數也不少,最後她哭了,他都沒放過她。


    這個男人……


    突然有一股不好的念頭衝進韓初初的腦子裏,自衛式地雙手環抱在自己胸前,自我安慰:“光年,你不舍得初初哭的,你要好好寵著我,對不對?”


    蘇年華不可否認地點點頭。“對。”然後又添了一句:“但這件事不一樣。”


    韓初初伸出手輕輕地拉了拉蘇年華的領口,有些膽怯開口:“一樣,你也不舍得……”


    男人輪廓分明的臉突然逼近,整個都覆蓋在韓初初的小臉前,完完全全讓她周身連空氣都是蘇年華的。


    “等會兒我就告訴你,我到底舍不舍得。”


    男人的語調十分肯定,似一頭餓了許久的野獸在對自己垂涎已久的美食,說著最後一句溫柔的話。


    他以前確實不舍得她哭,方方麵麵一絲一毫都不能惹韓初初哭。


    但自從那晚在巴黎,他親身體驗了一次,似乎就上癮了。她哭起來,小鹿般的眸子含著水,實在讓人犯罪。


    而且,對於她哭著和他說的那些話,現在迴想起來,蘇年華都覺得自己心頭像爬了萬千隻螞蟻。


    韓初初的腦袋攀在蘇年華的肩頭,整張臉能埋多少就埋多少,除了害羞,添加的是腿軟。


    這個男人自從上次把她弄哭,一臉享受地低頭看著她,那時候,她就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後來的後來啊~韓初初才知道,把她弄哭是蘇年華的一大樂趣,而蘇年華也再沒一次在那方麵憐惜過她,知道她怎麽容易哭,他就怎麽整。


    臥室落地窗的窗簾沒有拉,路燈的光亮從外頭透了幾分進來。


    安靜如水的夜,總有旖旎的聲響為這枯燥漫長的夜晚增添樂趣,而月亮似乎也因為這樂趣害羞起來,慢慢地躲進了雲裏。


    韓初初迷迷糊糊的,如同那進入桃花源中的人,不知今是何世。


    她的眼角還有些淚痕,是不久前因情動而流下的眼淚,粘粘的,眼睛有些睜不開。


    而另一邊,蘇年華還很有精神地雙手撐在韓初初腦袋旁,有些無奈地低頭看著自己媳婦兒。


    他不敢把自己壓下去,他太重了,怕壓壞了韓初初,隻好把自己的力量放在自己的手臂上。


    因為撐了一段時間,他小臂的青筋若隱若現。


    最後,蘇年華有些鬱悶地搖了搖頭,俯下身靠近韓初初的耳畔。


    誘哄道:“初初乖,把腿抬起來。”


    韓初初半夢半醒,依稀聽到蘇年華在叫她。這世上,也隻有蘇年華的話她是言聽計從的,不管對錯,她都秉承著先做了再來判斷。


    韓初初十指動了動,一雙白皙修長的雙腿很聽話地開始往上抬。因為腿酸,腿沒有她自己想象得那麽聽話,可以抬高,以至於她抬了好幾遍。


    蘇年華:“……”他覺得他可能會被她弄出病的。


    最後,韓初初實在是腿酸,雙腿便沒再試著往上抬,直接就停在原處。


    “再抬起來一點。”


    韓初初閉著眼睛又試了一次,而後撅了噘嘴,囈語:“酸。”


    蘇年華:“……”


    媳婦兒太弱,怎麽辦?在線等,真的急。


    蘇年華望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突然覺得自己被韓初初晾著好可憐。


    他深吸一口氣,依舊好言道:“那我托著你點,你伸手抱著我好不好?”


    “嗯……”


    韓初初扭了扭腰。“好……”


    蘇年華特意再往下俯身,好讓韓初初一伸手就能摟住他的脖子,眼看著韓初初伸展白藕般的尋著他的脖子而來,而他正準備摟著她的腿有所動作時……


    一陣手機的鈴聲在房間裏響徹雲霄……


    蘇年華:“……”誰能計算一下他現在心裏陰影麵積麽?


    鈴聲一直響,響了三十秒都還沒有停止……


    蘇年華額頭的黑線越來越明顯……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這個時間點給他打電話?特麽的淩晨兩點鍾都不睡覺嗎?


    正在腹誹的蘇年華見身下的韓初初動了動,眉心蹙起,伸手想要去揉眼睛,遮耳朵……


    他掀開被子一角下了床,從地上的一堆衣服裏撿起那一麵發光一麵響鈴的手機。


    手機屏幕顯示——老四。


    為了不吵到韓初初睡覺,蘇年華隨手披了一件浴袍出了陽台,到陽台後他才滑了綠鍵。


    這小子消失這麽幾天,現在給他打電話,還這麽鍥而不舍,連打幾個,搞得他都覺得這個電話足足響鈴了三分鍾……


    “什麽事?”他把電話擱到耳邊,那語氣冷得可以,好像別人欠了他幾百億似的。


    “哥,幫我派些人來……”


    “城東的舊民居。”


    林默的聲音很急,除了他說的話,還有他那一陣陣喘氣聲傳到蘇年華耳朵裏。


    而後一句則是一道突兀的男孩兒聲音。


    城東的舊民居……不就是黎可可住過的地方嗎?打那天在國都飯店見過黎可可後,他便差人把黎可可迴國後的資料全部調查了一遍,所有的資料終於在昨天調查了出來。


    他不打算多加幹涉林默的事情,尤其是感情上的事。


    “五分鍾後到。”蘇年華在迴複林默通話的過程同時,及時發送了一封郵件。


    而在十秒鍾後,那頭的收件人便迴了信:“好的爺。”


    ……


    兩個小時前。


    海市蜃樓一如既往的很熱鬧,林默坐在酒台旁,酒保正在給他配酒。


    酒保的臉色也是難看得不行,因為默少爺連續來了好幾天,而他又命令他們這些打工的酒保,給他配酒不能配一樣的……  必須是不重複。


    這些天他們都覺得要把一輩子的酒都配完了。


    而林默則像一隻裝酒的容器,一杯又一杯烈酒倒入腹中,直到醉得不省人事,否則便不會停下動作。


    今晚他來遲了,因為白天他查到了那個女人的消息,全部都查到了,包括她迴國後住了多少個地方,去了哪一家餐廳,以及走過哪一條馬路。


    全部都是她,一個人的身影。


    她不是有一個兒子嗎?怎麽,替別人生了兒子,被人甩了所以迴國嗎?


    很明顯,這是她故意放出來的消息,否則憑她敏銳的警惕性,隻要不想讓人發現她,那麽就算是他也查不出她在這所城市的資料。


    放出消息,是為了引他去找她嗎?


    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以前是,現在還是。


    她覺得,他就一定會去找她嗎?


    再一杯威士忌灌入林默的腹中,玻璃杯“哐”地一聲砸在酒台上。


    “快快快,默少爺好像醉了。”酒保如釋重負,默少爺醉的時候,就是他們重獲新生的時候。


    另一位酒保也同樣高興,連忙喚著一旁的服務員:“快去把默少爺扶迴房間休息。”


    服務員一隻手剛碰上林默手臂時,林默忽地單手掐住了他的手腕,麵目鐵青,就算點綴著醉酒的紅潤,看得也讓人發慌。


    ------題外話------


    我也是醉了,被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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