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伊伊瞪大了眼睛,蘇年華在說什麽,小言剛剛才和小默一塊兒去拿酒……。


    見著廖伊伊又要有動的趨勢,這次蘇尋先蘇諾一步抱住了廖伊伊,朝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說話。


    亭子裏很安靜,山腰間刮過幾陣風,風吹動桃花,帶動桃花花瓣的聲音似乎都能聽見。


    死了!


    上官謙突然像是被抽幹了力氣,無力的手從蘇年華的手臂上滑落下來,甩在自己身體兩側。


    兩眼漸漸空洞,失去了神韻,然後機械地朝著那漫山的桃花,愣愣地看了起來。


    死了,怎麽能死了。


    他離開,就是為了讓她好好地活著。


    她性子傲,他知道。他不肯原諒他,他也知道,所以才會選擇讓她先冷靜,一段時間消失在她眼前,再來請罪。


    “小言在醫院的時候說,她還沒找男朋友呢,就那麽快先走了。”


    “她說,她還沒做過新娘子,沒穿過婚紗。”


    上官謙無動於衷,隻是呆呆地站著,沒有焦點的雙眼,望著前方。


    蘇年華拿起桌上的白蘭地,整瓶都往地上倒。


    “她才二十歲,按老祖宗說的,隻是女孩兒,不是女人。死了之後都沒人給她立牌位。”


    半晌,上官謙的雙眼才漸漸有了焦距,才漸漸看到了半山腰的一大片粉紅,不再是大腦一片空白的瘋子。


    “我立,我娶,一輩子守著她。”


    蘇言手中的酒壇因為雙手無力一鬆,從手裏掉了下去,還好林默早一步看出她的反應,立馬接住了那壇酒。


    廖伊伊終於按捺不住,直接站起身,她不是因為蘇年華的把戲而生氣,而是被上官謙這句話嚇到了。


    廖伊伊站起身說道:“小謙,你瘋了?”


    坐在廖伊伊身旁的蘇湘兒卻長舒一口氣,那種熬了二十幾年,終於看到上官家要迎來兒媳婦的寬慰。


    上官謙轉過身,看了廖伊伊一眼,而後才把這亭子裏的所有人容納進視線。


    突然,他笑了幾聲。


    笑得讓人背脊都涼了。


    廖伊伊剛準備要說什麽,上官謙先一步冷冷地說道:“要是瘋了,我就和小言一起走,哪會顧及到上官家一脈單傳?”


    “我的女人,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小謙……”廖伊伊搖了搖頭,這還是平日裏見到的恭謹斯文的上官謙嗎?


    而且他剛剛說……他的女人?


    “小言和你……”廖伊伊實在不敢相信,吐出的話都有些抖。


    上官謙一雙黑眸緊盯著廖伊伊,一度盯得她背後有些涼,廖伊伊捏了捏手,下意識自己偏過了頭。


    “要不是她性子傲,做事狠,我怕她傷害自己。那麽,她兩年前就該是我的女人,不管她要不要,答應不答應,我都會讓她成為我的女人。”


    “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準她改嫁,她一輩子都是我的。”


    廖伊伊直接摔坐在椅子上,不是被上官謙的話嚇著了,而是……這件事真的要成真了。


    小謙真的喜歡小言,這可是湘兒和老浩答應小言的承諾。


    一件荒唐透頂的事情!


    蘇言的兩行淚,從眼眶內打轉,然後流下,滴落在桃花樹根上。


    要不是她性子傲,做事狠,怕她傷害到自己……


    他的女人,生是他的,死也是他的,一輩子……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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