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疼,韓初初不受控製脫口而出:“我剛剛本來就不是故意的,你今天晚上時間特別長,力度一次比一次大,我根本承受不住。你這是把我往死裏整,而且……你現在還想來第二次,我不來了!”


    突然被她這倔強又委屈的小模樣逗笑了,蘇年華“嗬嗬”地笑了兩聲。


    的確是他沒控製好,一想到明天晚上,他躺在這張床上,身旁沒了她,懷裏沒有那個香軟的小東西……


    他不敢想象那個場景,那該有多冷清,多孤獨。


    仿佛漆黑的夜裏,萬千世界都那麽寂寥,隻剩他一個人形單影隻。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想更加擁有她,很想直接把她鉗在身體裏。


    蘇年華掩蓋住了眼底的失落,依舊掛上一抹壞笑。


    “我這次輕點兒。”


    “你睡了幾分鍾,剛剛說話也中氣十足,精神了對吧。”


    他說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韓初初身體微微向上抬起,蘇年華便雙手繞了一圈,擁抱著她。


    “你說過,輕點的。”


    “我怕我這次輕了點兒,你會承受這個力度一直到天亮。”


    “啊?”


    “現在重一點,我盡興了,等會兒力氣就會小。要是現在小一點,等會兒力氣隻會更大。”


    韓初初:“……”


    一直到窗外有一些蒙蒙亮的時候,房間裏才恢複平靜。


    韓初初累極了,他的動作一停下,她在他懷裏蹭了蹭就睡著了。


    他卻怎麽也睡不著了。


    房間內古老的大鍾敲了三下,鍾聲報點,現在是淩晨五點。


    今天是四月二十一號,四月的下旬。


    記得有人形容林徽因,你是人間的四月天。因為四月是一年中最美好的一個月,春雨慢慢褪去,空氣清新中夾帶些雨後的花草泥土味。


    桃花漫天,山腳粉紅落了一地,山寺桃花剛剛盛開,萬物都被染得滋潤粉紅。


    蘇年華就這樣看著韓初初,她就是人間的四月天,最美的四月天。


    就這樣看著她,抱她在自己的懷裏,他都覺得十分的滿足,仿佛,這就是一輩子了。


    這是上天賜給他的女孩兒。


    他活了很多很多年,麻木了,身體僵硬了,化成一幅畫掛在牆上,變成一塊人形石頭坐在年華柱的初蕁花海旁……


    直到她出現的那一年,他又再次感受到,自己活著是有意義的,那長久的時間裏終於露出了一絲生命的光芒。


    那五年裏,她離開的五年,他每天晚上都睡不著,不敢睡。


    那種漆黑孤單的夜,他每晚望著天窗外的星空,放大著心裏的那處酸楚,把自己往死胡同裏擠,除了逼瘋自己沒有別的選擇。


    韓初初眼皮動了動,睡夢中,她察覺到有雨水灑落在她的脖子上,酥酥麻麻,冰冰涼涼的很不舒服。


    她是淺眠,一直都是這樣,就算再累,也會被小事驚醒。


    韓初初稍稍睜開了眼睛,蘇年華的一張臉都呈現在她的眼簾裏,因為迎著床頭燈,他麵容上的每一處肌膚都無比的清晰。


    而下巴新生的一些胡渣上,沾著幾顆透明的淚滴也是異常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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