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門突然打開了,撞進飄雪眼睛裏,是二爺那副憔悴的麵容。眼窩有些下陷,疲憊不堪。


    眼睛裏帶著慌張與驚恐。


    “二,二爺……”飄雪差點哭了起來,把手裏緊握的藥瓶舉了起來。


    “夫人……”


    看到藥瓶上的“安眠藥”三個字,蘇諾直接推開飄雪,衝進了臥室。


    女孩兒閉著眼睛,全身沒什麽完好的地方,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


    他跑了過去,直接把安然抱起來,感受到她鼻尖還有輕微的唿吸,心髒的位置還是有微弱的跳動。


    “打電話啊,急救電話!”他朝著飄雪喊著。


    緊摟著安然的那雙手,指尖已經顫抖得不成樣子。


    幾分鍾的時間,他跟著救護車離開了公寓,坐在救護車的一個角落,眼睛盯著女孩那張慘白的臉。


    她……尋死了。


    安然,沒有他的準許,你不準死。


    看著醫生一遍又一遍地給她做心肺複蘇,那種從心底蔓延出來的恐懼越發清晰地浮上他的臉。


    瀕臨死亡的害怕……是這種滋味。


    *


    急救室外。


    那扇門上的紅燈一直亮著,他蹲在牆邊,使勁兒把自己縮在一起。


    “二……爺?”


    走上急救室這條走廊,白止就看見有個和二爺身形很像的男人蹲在牆角。


    走近後,驗證了他的不敢相信。


    這就是二爺,是他跟了十多年的二爺。


    “二爺,我已經聯係好了醫師,他們馬上就到。夫人……不會有事的。”


    一個半小時的等待,那些所謂的醫師也進去了一個小時二十多分鍾。


    終於,那扇門開了。


    這是第二次,他在這裏等著那扇門開。


    蘇諾立馬站起身,蹲久了,那雙腿踉蹌了幾步,白止立馬扶住了他。


    “二爺,夫人沒事了。心肺複蘇成功後,洗了胃,一個小時後就會醒的。”


    他沒多聽他的話,眼神隨著剛剛被推出來的那架病床移動著,邁出腳的那一步,又踉蹌了一步。


    隨後,跟著病床離開了。


    病房裏,很安靜。


    隻有病床上沒醒來的安然,病床旁眉心依舊緊皺的蘇諾,還有站著不出聲的白止和飄雪。


    “白止。”


    “二爺我在。”白止立馬迴複著。


    畢竟這半個小時來,這病房裏連掉一根針都可以聽得到聲音。


    “文旭那件事不用做了,留著他,順便……助他坐穩國際醫師的位置。”


    “二爺……”白止不解,剛要出口,卻又止住了嘴。


    二爺的話,他插不上嘴,好好聽命就行。


    不過,二爺的轉變太大了。


    前些天還讓他安排,等文旭把夫人的父母治療好後,就廢了他。


    現在,非但不排擠他,還要送他穩穩地坐上國際醫師的位置。


    那個位置,是多少個國家,多少個人想坐的啊。


    可以有幸坐個個把月已經可以讓人睡著了都笑醒,這坐穩……


    七十年前的一個美國醫師曾經坐過,也不過十一年。


    二爺的坐穩……


    “二爺,我們要幫他坐穩多少年?”


    男人疲乏的眼神細細地打量著女孩兒的臉,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


    語氣無比的溫柔。


    “小然在的有生之年。”


    白止驚訝地同飄雪互看了一眼。


    二爺是認真的嗎?


    夫人的有生之年?夫人身體健康得很,就算這次洗胃,也不過元氣傷了幾天,休息幾天就會痊愈。


    這夫人……不出意外最少也能活到六七十吧。


    二爺要扶持文旭那個家夥,扶持四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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