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伊伊再次瞥了一眼門口的方向,見著韓初初和吳嫂身影消失。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麻婆豆腐,而後看著蘇年華。


    看著自己這個表情寡淡,冷冷冰冰的兒子。


    “年華,以後要把媽當做借口糊弄初初,提早和媽說明情況,媽好配合你演出啊。”


    “不然,像今天,該配合你演出的我卻一臉懵逼。”


    “媽……”


    坐在一旁的蘇言,再次喝了兩口湯,抬頭朝蘇年華看去,看了幾眼,略微一笑,起身便上了樓。


    *


    韓初初和蘇年華離開蘇家老宅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


    吳嫂站在廖伊伊身旁,同她一塊看著那小兩口坐上車離開。


    “夫人,少爺和少夫人現在很恩愛了。”


    “再過些日子,我這兒子,有時候我都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可,夫人,您得記住您還在重病期間。”


    “知,知道了。”廖伊伊說完,見著那輛勞斯萊斯也不見了蹤影,便走進了院內的大門。


    吳嫂看著廖伊伊,搖了搖頭。


    “什麽知道了,您今晚還吃了半碗麻婆豆腐,重病是不能吃辣的……”


    *


    坐到車上,韓初初便往窗戶邊挪了幾步,盡量避免無意間從後視鏡看到他的眼睛,或者他從後視鏡看到她。


    “韓初初…”


    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韓初初立馬坐正。


    離開了蘇家老宅,總裁大人要開始和她算賬了。


    “我錯了,我今天不該…不該咬你。還有,不應該當著廖媽媽的麵說她去天龍禦園的事。”


    “你都咬了我那麽多次,我就咬你一次,你也…也不吃虧。”她越說,聲音越小。


    “看在我今天讓你變成一個絕世好老公形象的份上,你…別生氣。”


    他一心一意專注地開著車,卻在她的話語間,不禁意地上揚了嘴角。


    “我說過我生氣了嗎?”


    “沒生氣啊,太好了。”


    她不安分地跳了一下,突然又變得緊張兮兮,這車還在開,要是她胡亂蹦跳,把這車弄壞了……


    車子又開了一段距離,透過車窗,韓初初遠遠地瞧見了一家藥店,突然腦子裏那瓶“保胎藥”蹦了出來。


    她往前挪了幾步,雙手搭在蘇年華座椅上。


    “老公,我問你一個事兒。”


    “說!”


    “上次我打掃房間,無意間看到你書桌抽屜裏,放著以前我吃過的一瓶安胎藥……”


    車子突然急劇刹車,韓初初身子前傾,抓緊了座椅。


    她看了一眼前方,是十字路口,也正是紅燈。


    開車技術太差了,還不如找個司機開。


    “你想說什麽?”


    他的調子又冷了一個度,韓初初縮了縮肩,試探般地說道:“你知道,那瓶藥裏裝的不是安胎藥,而是墮胎藥嗎?”


    “知道!”他握在方向盤上的雙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你什麽時候知道嗎?那你……”


    他知道!這瓶藥不會是蘇年華換的吧?


    “很早以前,你還沒有進娛樂圈。”


    她問,他也就答。


    聲音沒有半點波瀾,卻冷到了一個極點,冷冽,似乎把他側臉的輪廓更加凸顯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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