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體的火氣衝散了些,蘇年華裹著浴袍走了出來,一出來便看見韓初初白皙的背。


    與牛奶的顏色有些像。她似乎很累……顯得有些佝僂。


    她正在穿衣服。他在背後看著她把衣服悉數穿好,然後有些晃地站到地板上。


    還沒有等他說話,他便見著韓初初嘴唇動了。


    “我迴自己房間。”


    她說完,也沒再看他一眼,徑直地出了臥室,聽著房門砰地關上,他知道,她已經走了。


    走得真快!這麽迫不及待地逃開!蘇年華望了一眼淩亂的床鋪,雙手一緊,立馬跟了上去。


    韓初初走進自己的房間,她扶著牆壁,慢慢走著。還記得她第一次和蘇年華在酒紅山莊發生關係的時候,也就是那天正式意味著她賣給蘇年華。


    第一次經曆人事,蘇年華從浴室裏走出來,對她說的話就是:“我讓你滾,沒聽見嗎?”


    她聽見了,而且聽得非常清楚,記得也非常明白。她不想再一次聽到蘇年華讓她滾的話,所以她自己自覺地滾了,也免得他浪費口水說話。


    韓初初走到櫥窗,拿起一個小瓶子,倒了一顆藥出來。這瓶藥是蘇年華給她的,就在他們酒紅山莊發生關係後,他派人送給她的。


    拿著一顆避孕藥,她果斷地吃了下去。他不希望她有了累贅,是怕她拿著孩子去蘇家,威脅讓他娶她吧。


    爸曾經告訴過她,蘇年華的媽媽,廖阿姨,從小對她非常好,甚至超過了小言。


    所以,如果她懷孕了,廖阿姨一定會讓他娶她的。


    “這麽急著迴來,就是為了吃藥?”


    蘇年華的聲音在房間裏迴蕩,韓初初手一滑,沒有蓋蓋子的藥瓶從手中掉落,藥撒了一地。


    門口的指紋識別係統有蘇年華的,他可以進來。


    “是,為了吃藥。”韓初初背對著他,接著他的話往下說。他那麽希望她懷不了孕,特意買了藥給她吃,她現在這麽乖巧地吃藥,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黑暗中,蘇年華的眸子越發黑沉。


    蘇年華走上前,把韓初初拽到跟前。


    “你做的很好。”


    韓初初眼皮略耷,果然她猜的沒錯,看見她這麽積極聽話吃藥,他很高興的。


    “所以,別浪費了二十四小時的藥效。”


    “什麽……?”


    韓初初沒有說完,便被蘇年華堵住了嘴。腰間一緊,被他摟進懷裏。隨後進了臥室。


    *


    第二天,韓初初睜眼的時候,外頭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已經把臥室照得通亮了。她望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鍾,十點了。


    渾身酸痛,哪裏都痛。就像被卡車從身上壓了一遭,骨架碎了重組一樣。


    韓初初緩緩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下床的時候差點沒栽到地上。她走去鏡子前理了理頭發,穿著睡衣便走了出去。


    遠遠地見著蘇年華坐在餐廳,手裏拿著雜誌,桌上放著一桌子的菜……她朝他走了過去,剛到了跟前,蘇年華順手擺了一碗紅棗湯在她眼前。


    她以為他沒見到她來,畢竟他看書看得那麽任真,像屏蔽萬物的樣子。


    她說了聲謝謝,然後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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