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安平酒樓斜對的一家酒樓內,柳一鳴端坐在臨窗的位置,悠哉悠哉的點了一壺小酒幾碟花生,正毫無形象的在那大吃大喝,餘光還不時掃視著這層,將周圍的一切摸了個大概。


    一雙老眼色迷迷的看著不時端坐在一角聊天的妹子或是有妻的婦人,一身修為盡數收斂,在旁人看起來也就無非是個無賴地痞的色老頭罷了。


    整個人散發著濃鬱的紅塵氣,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個武道中人,倘若稍加注意便會發現柳一鳴的注意,實則一直放在斜對麵的紫鳶與雙生聖子那邊。同時,隱晦的外放數裏精神力。


    剛好將附近的範圍盡數籠罩,找出了隱匿在暗中的八卦門。


    不多時,柳一鳴便頗為滿意的收迴了自己的精神力。


    “也就是一些不到‘神藏’的雜兵,看起來沒有什麽問題。要真有事,想必那丫頭也能應付過去。”


    一想到紫鳶,拿著酒壺的手就有些發顫,那丫頭實在是讓他出了大醜,雖然他平時也沒怎麽好的口風,再添一點也無所謂了。


    啊呸,什麽叫再添一點也無所謂了!


    柳一鳴有些慶幸自己外出沒被紫鳶看見,不然一定又會拿掌門來威脅他,興許在某個夜黑風高把自個的珍酒又給偷盜一空。


    雖說他是大能,但也不能事事都防著自己的小輩吧,有陣法是好事,但耐不住‘內鬼’!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收複那群臭小子的。


    此時柳一鳴的內心是崩潰的,偏偏還對紫鳶那是又愛又恨,誰讓紫鳶是他的徒弟,結果功法沒長進多少,全把自己無賴地痞的招數學去了。


    要是被掌門知道自家的女兒被柳一鳴教壞成這個摸樣,非得一氣之下把柳一鳴扔進虛空鏡了,好好反思十天半個月再說!


    別說十天半個月就是一天帶來裏麵對柳一鳴這把老骨頭來說也是受不了啊。


    “真是怕了她,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來收了這個混世小魔女。”


    正當柳一鳴在酒樓上發泄自己‘悲情’的一生時,宋晨也姍姍來到這個小鎮之上。感受著比現代靈氣還要薄弱的宋晨,不免皺起了眉頭,外麵的世界顯然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這也太過稀薄點了吧。”


    穿著一身不知從那搞來的服飾,青色的長袍比預想中的要大了點,走路時差點一步一絆倒,所幸最後剪掉一塊雖然難看點但總比出糗要好得多。


    緩緩進入小鎮上的宋晨,他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語言間的交流並不是很順利,別說字體了,準確的說宋晨根本就聽不懂他們再說些什麽,嗚嗚泱泱的跟蒼蠅似的亂轉很是煩躁。


    這讓宋晨不禁想起和輕舞之間的交流,興許是因為意念體的緣故,所以交流上才會無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就相當於是靈魂之間的交流吧。


    “哎,這讓我該怎麽溝通才好啊。”


    這般想著,肚子也有點‘咕咕咕’的叫了起來,照這樣下去別說找個門派,怕自己就會先餓死在路上吧。


    ‘煉體’並不是‘神藏’所以無法達到辟穀的境界,嚴格來說‘煉體’還是處在普通人的範疇之中,並不能算是有神通的修煉者。


    完了,我怕是要餓死在這裏了。


    身形一晃,宋晨差點給跪了,不曾想,剛從兇地出來卻淪落到這般的局麵。之前呆在裏麵是因為仙果所以所以不食五穀,現在在外不能交流遲早有吃完的一天啊。


    正逢人生低穀,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的宋晨,隻能先打算先從簡單一點的了解了解一下這個語言。


    而在三樓喝著美酒的柳一鳴,忽然心念一動,竟聞著許些香氣,而那香氣卻令他多年未動的境界隱隱有鬆動的跡象,不由皺起了眉頭嘀咕道:“奇怪,這種地方怎麽會有朱靈果的氣味。”


    要知道當年自己搜尋了近半個九州大陸也沒找到關於朱靈果的蹤跡,而現在竟然出現在這裏?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一開始柳一鳴還以為是自己喝多了,但轉眼又一想凡酒怎麽可能會喝醉!


    雖然此地也有修道人,但那畢竟是少數,主要是麵向散修、凡人一類,況且仙酒也不可能隨處都有。


    柳一鳴不由臉色大變,由於那香味太過清淡,加之在這般人數繁多的小鎮上一時間還真有點鎖不住那朱靈果的具體位置,這讓柳一鳴有些焦躁了。


    萬一跟丟了,那麽自己再想要突破可就遙遙無期了。


    一想到這可是個好機會,柳一鳴便不覺有些激動,萬一自己能夠得到,再配合某些藥物準能在上一層樓。


    動手扔了幾塊碎銀在桌上,柳一鳴便快速的衝出了酒樓,獨自站在大街上細細感受著那若隱若現的香氣。


    同時也不由的暗罵‘是哪個該死的混蛋這麽暴殄天物,好好的玉盒不放,這是要鬧哪樣啊!’


    也虧柳一鳴是一個實打實的大能,否則怕還真找不到這顆朱靈果的‘果核’?!


    正巧看到宋晨剛剛將一個‘果核’扔出去的瞬間,頓時氣的臉都青了。那知拾起來的時候才看清這分明就是個蘋果的果核後便瞬間石化了,實在是沒料到,太過心急竟然犯了這般低級的錯誤。


    但這也不能怪他,想想看一個位於瓶頂好多年的人,突然有一朝可以邁向著更高的境界時,興奮所帶來的同時勢必也要丟掉一部分理智,所以才會出現這樣尷尬的一幕。


    所幸並沒有人注意到這點,尤其是紫鳶,否則那丫頭會瞬間毀了他辛辛苦苦在那些弟子麵前建立的形象。


    “咳咳。”


    隨著身後傳來一聲幹咳,宋晨便感到眼前一花,不知何時一道顯得有些蒼老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而宋晨卻並沒有從此人身上感受到任何氣息,這不免讓他心頭一跳,對宋晨而言顯然不是什麽好兆頭。


    不由得瞬間猜測起了對方的身份,隻當是一名神秘莫測的老人,但站在老者的身前不知為何卻感受到一陣來自靈魂的顫栗,雖然遠不足在青銅古殿感受的那般恐怖,但也是來自本能的恐懼,仿佛自己好像被看透了一般,什麽秘辛都瞞不眼前這個老者似的。


    這讓令宋晨有些不舒服,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並沒有因此表現出任何的不滿。


    一瞬間宋晨便知曉了,雖然不知道對方叫道自己有何意圖,但眼前的這名老者顯然是比自己還要的強上數倍的強者,興許早已到了‘神藏’的境界。


    緊接著一股沒由來的壓力,令宋晨的靈魂顫了又顫,但對方僅是一觸即開,其微妙間的分寸正巧在宋晨的承受能力之中,以不至於在大街上出糗。所以並未受到什麽實質的傷害,但也讓宋晨的心情低到了極點。


    先不說這家夥的來意,這上來就二話不說的朝他動手,令宋晨對這老者恨得隻咬牙關,要不是忌憚他的身手,估計早就一巴掌招唿上去了。


    怎麽看都覺得這老頭笑的這般的無恥,簡直像看寶一樣打量宋晨身上的每一處。


    異樣的目光到令宋晨感到幾分惡寒,身體本能的顫了又顫。


    過會,宋晨眯起了雙眼,一雙奇異的黑眸微微閃了閃,似乎毫不在意先前老者那般無禮的舉動。


    “在下有件事想和你商談,不知能否換個地方聊聊。”


    雖說是大能但柳一鳴卻並未擺起什麽架子,相反臉上堆滿了笑容,表現的一副極為真誠的樣子。


    他知道朱靈果的氣息絕對是從眼前這青年身上傳來,不由打起了小主意。


    方才用精神力看透了眼前這小子,不過隻是‘塑骨’小成罷,隻是最讓他在意的地方,是其丹田所凝聚的竟然是金色的氣旋,這可始料未及。


    在柳一鳴的記憶裏,可從沒有聽說過金色的氣旋,就連他這大能在煉體境的時候無非也是凝聚出青色的氣旋罷了。


    這意味著什麽,柳一鳴說不上來,怕是那見多識廣的掌門也不曾見過金色的氣旋吧。而他竟然看不透這金色的氣旋是什麽鬼,這由不得他不注意了。


    柳一鳴心底有些猶豫,本想打劫完就跑的想法消散一空,但此子身上有些古怪,莫非是某個隱世的世家?


    柳一鳴猜不準宋晨的身份,況且先前將他探查一邊的時候,此子竟然隻是有些難受沒有一點異樣,雖說隻是小小的針對一下,但這未免也太過淡定點了吧。


    一點也沒有什麽生氣的跡象,還是說在心底盤算著什麽呐?


    這讓柳一鳴心裏直打鼓,越來越覺得這小子有點高深莫測的感覺。


    卻殊不知相比起他的靈魂威壓,還沒有在青銅古殿時的那麽嚴重。況且柳一鳴也隻是小小試探性的一下,並不是那種針對性意義上的。


    再者,自從重塑了之後不但身體上的機能成倍的增長,靈魂上也有了一定的提高,所以剛巧超出了柳一鳴所施加的那個壓力範圍之內,這也就是宋晨靈魂為何隻是顫了顫,不然怕是得傷個不清,被人給打劫了。


    眼見宋晨不作答,這讓柳一鳴更加的沒底了,似乎也有些後悔自己魯莽的行為,但事已至此已經沒辦法再說些什麽了。


    按理說這不應該是小小的煉體所能承受的啊,莫非這小子身上有至寶?


    越想,柳一鳴就覺得越有可能。否則怎麽能解釋這小子毫發無傷呐,一定是那異寶將他施加的壓力給化解了。


    “嘻嘻,小子你看你我有緣不如我們屋內一座把酒言歡如何?就當是我柳某交了你這朋友。”


    滿嘴跑火車的柳一鳴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宋晨,對方的淡定搞的他都不淡定了。


    宋晨看著眼前這老頭烏拉吧唧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在看那表情有些激動,激動到簡直像要把宋晨一口吞了似得那般可怕。


    柳一鳴在擔心對方的背景時,卻不知宋晨那一臉淡然根本就是不知道劉一名在說什麽鬼話,不然怕是要暈倒在地。


    而且宋晨並不明白對方想要做些什麽,雖然是曇花一現,但宋晨還是抓住那如汪洋般的氣勢,就算要跑他也心中沒底啊,況且除了混元訣外,別說逃跑就連偵測什麽輔助類的功法都沒有,拿什麽跑,誰知道他還有沒有同夥啊。


    於是,宋晨幹脆就這樣認命算了,反正也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那就讓他自個頭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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