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的包裝盒中,有一口不到二十厘米的奇特白色小劍,劍鋒打磨得不光滑平整,在劍刃處,如齒痕一樣,一圈一圈的,在劍柄處,也是一圈一圈的,圓潤的,似乎沒有任何打磨,好像……好像人的脊椎骨。


    對!就是脊椎骨,隻是這脊椎骨的空隙間隔很短,密集,一節一節的,看起來不像人的脊椎骨,但是他不知道是哪個寄給自己一口小骨劍,還是驚得頭皮一麻,盒子掉在了地上,結果,那骨劍掉了出來,竟然從盒子裏麵倒出一張顏色枯黃的紙張。


    寧陽看得咦了一聲,小心的蹲下來,沒敢去碰那骨劍,感覺太詭異了,就皺眉地拿起那張泛黃的紙,攤開一看,眼睛猛地瞪了出來,身體也劇烈顫抖著。


    這張紙竟然是一封信,是一封爺爺二十年前寫給自己的信,隻是信上的內容太過詭異,讓他不信的同時,還感覺到一絲恐懼。


    信上的大意是說,爺爺在二十年前將骨劍包裹寄出,當他收到的時候,就預示著爺爺已經死了。


    這竟是一封死亡包裹??!


    寧陽有些不敢相信,但繼續看下去,就發現爺爺告訴自己,他的未來充滿了兇險,這口骨劍與自己息息相關,一定要貼身帶著。還有,希望他以後為人處世,一定要站在道德的準則之上,不要違背良心。


    寧陽看完這封信,暗想這真的是一封死亡包裹嗎?可是這幾晚的噩夢,實在讓他心裏很不安啊?這會不會是人們常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心靈感應,心裏竟然沒由來的恐慌起來,心就有些慌亂了,幾乎顫抖著手,忙從兜裏摸出手機,顫顫巍巍的撥打了爺爺的電話。


    等了半天,電話才被接通,又是媽媽接的電話,他忙問媽媽,爺爺怎麽呢?讓他接電話!


    媽媽可能聽出寧陽慌亂的聲音,竟然支支吾吾的說了些題外話,寧陽聽出媽媽的聲音很低沉,心裏猛然沉了下去,幾乎怒聲的問道:“媽,爺爺到底怎麽呢?”


    媽媽似乎再也無法掩蓋自己的情緒,就在電話中哭了起來,哽咽地讓他等一會,寧陽在電話中頓時就聽到了喇叭敲鑼的聲音,好像是喪樂,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隨後,就聽到媽媽喊了爸爸過來,果然,爸爸聲音哽咽的告訴他,爺爺其實已經死了五天了。


    寧陽雖然想到了可能是這種結果,但還是聽得一呆,隨即,就是暴怒:“爸,爺爺都死了五天,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


    爸爸聽到兒子的吼聲,沒有罵他,而是歎息的說道:“小陽啊,不是爸爸不告訴你,而是你爺爺臨終的時候讓我不要告訴你,你不宜參加他的葬禮。小陽啊,你爺爺是什麽營生的?他有什麽本事?你還不知道嗎?難道我忍心想不告訴你嗎?”


    寧陽聽得一呆,就想到爺爺是個半路出家的道士,幹過盜墓尋寶,也懂風水堪輿,算命驅鬼等,心裏就有些驚駭,爺爺竟然在二十年前就算到了自己的死期,道行不淺啊,然而,他更多的是懊悔,就執拗抱怨爸爸不告訴自己,隨後,就跟爸爸說,他立刻迴鄉下。


    爸爸在電話中,聽得歎息一聲,並沒有阻止自己,因為他知道兒子的脾氣其實很倔強,如同大學報考專業等,爸媽如何阻止,寧陽還是選擇了刑偵學。


    不過,爸爸讓兒子最好以最快速度趕來,因為今日是爺爺的下葬之日。


    寧陽非常納悶,今天才第五天啊,按照鄉下的風俗,基本上是七天,尤其是像爺爺這種人,非常注重這種喪葬風俗。不過,寧陽沒有詢問這到底是為什麽?隻是讓爸爸竭力拖延時間,一定要等到自己迴去看爺爺最後一麵。


    得到爸爸的迴答,寧陽掛掉電話,看時間已經快九點,忙小心翼翼的將地上的骨劍撿起,包裝盒中有一節綢緞,就用綢緞將骨劍包裹,包裝盒和那封信也都不帶著呢,就放在這門麵中的小桌子上麵,隨後,衝出門麵,將門一鎖,卷簾門一關,就衝到旁邊的路口攔下一輛出租車。


    不過,一聽他要去鄉下,都搖頭不去。好在寧陽知道新橋街上麵有個大市場,市場路口邊,有不少開黑車的,忙跑了上去,果然看到路旁停著好多黑車,悠閑的坐在路口,有幾人還放了個小方桌,在樹底下打撲克,好像是鬥地主吧,悠閑的很,似乎沒什麽生意。


    寧陽知道黑車的價格高,但急著趕路,也不砍價了,直接找到一個正躺在車裏眯眼的司機,叫醒他之後,跟他說了情況,趕時間。他直接跟寧陽說了:“可以!一個小時之內保證到,三百!”


    寧陽現在本來就窮得叮當響,一聽差點吐血,但還是咬牙,坐了進去,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能在一個小時中跑完,還是鄉村公路,這人應該是個老司機。


    果然,寧陽剛坐好,係好安全帶,那老司機果然一溜煙就飆了出去,速度非常快,讓自己心裏稍安,但還是很煩躁,想著這幾晚的噩夢,對爺爺有了心靈感應,為什麽自己不多問幾下,可怎麽也沒想到媽媽會騙自己啊?


    寧陽頓時懊悔地伸出手,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巴掌,暗罵自己為什麽每次迴家不抽空迴老家看看爺爺啊,把前麵的老司機都嚇了一跳:“兄弟,你這是咋了?可別想不開啊?”


    寧陽聽到這話,竟突兀地悲從中來,眼淚流了下來:“我爺爺都走了好幾天,我這個當孫子的竟然現在才知道,真是不孝啊!”


    老司機勸慰他幾句,就把車子飆得更快。


    寧陽平複了幾分鍾,才抹掉眼淚,深吸氣,又拿出骨劍,仔細看著,又摸了摸,發現這骨劍的劍鋒並不鋒利,很粗糙,似乎沒什麽用處,但是爺爺的死亡信件卻提到骨劍與自己有性命交修的關係,這骨劍必有其所用,隻是他現在還不知道而已。


    寧陽又將骨劍包裹著,放在褲兜裏,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迴憶著跟爺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卻發現從讀高中之後,跟爺爺的來往少了太多。


    想著爺爺孤零零的一人住在鄉下,寧陽就無法想象那種孤獨的日子是怎麽熬下去的?心裏悔恨痛苦,可惜,已經晚了。


    老司機很兇猛,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果然隻用了一個小時,就到了鎮上,不過,今天趕集,鎮上人多,車子就慢行下來。


    寧陽打開車窗,看著鎮上的街道,有很大的變化,卻沒看到多少熟人,不過,這個時候,突然從人群中撲出來一個老頭,一把抓著他的手,驚喜的笑道:“小陽?你是小陽,對吧?寧天澤的孫子吧?嘿喲啊,這是好幾年沒見了?你還認識我嗎?”


    寧陽被這老頭一驚一乍,嚇了一跳,不過,聽他這話後,忙抬頭朝他看去。


    老頭是個平頭,不過,已是滿頭銀發,估計年齡在六十歲以上了,但是麵容紅潤,精神飽滿,一雙眼睛也炯炯有神,顯然,非常懂得養生之道。


    他穿著袍子狀的襯衣,按理說,應該不倫不類的,但是在他身上竟然很和諧超然,像個老道士。


    寧陽皺眉的仔細看,竟越看越熟悉,突然眼睛一瞪,驚訝道:“草~安老道,原來是你啊!你竟然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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