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烏龜爬呀爬呀爬,兩條魚啊遊呀遊呀遊,三隻大龍蝦遊呀遊呀遊……。”


    清晨,漁寨,長生正在小船上用一根小竹枝撥弄著水花,嘴裏在說這算是啟蒙童謠的東西。


    “大龍蝦怎麽能是遊呢?應該是跳才對麽!”


    長生的父親收拾好漁網等物,走了過來把東西放到小漁船上,順便糾正了一下自己的女兒。


    “三隻大龍蝦跳呀跳呀跳。”


    “四個小娃娃……笑!”


    東弄了一下自己的女兒,隨後就把她放到了邊上勉強算作是碼頭的木板上:“爸爸要下水了,一個人在一邊玩兒,千萬不要掉到水裏。如果掉到水裏就會被大龍蝦夾住!”


    “如果大龍蝦敢夾我,我就把它吃了!”


    長生奶聲奶氣地迴答,簡直能把人的心都萌化,不得不說,這真的是非常非常可愛的一個孩子,隻可惜……


    “你吃大龍蝦,妖怪就吃你。”


    “嘿嘿,這裏沒有妖怪的!”


    是啊,這裏屬於陳家鎮的範圍之內,而且離得還並不算太遠,一般的妖怪,不等怎麽作惡,就會被原本屬於陳家莊村民的後人,一年一次清理掉,有殺錯沒放過。所以,一般的妖怪,甚至是半妖和那些快要成精的超大號動物,也根本不敢靠近這裏,所以,陳家鎮附近是難得一見的平靜之所。


    但是今天卻不一樣,因為這個妖怪,並不是傳統意義上人們所認知的妖怪,如果非要區分的話,那麽可以稱為妖魔,人的一口不甘怨氣,化而成妖前來報仇,可稱為魔!


    “為什麽不救他?”


    在河對麵的山上,一行七人在這裏靜靜佇立了好久,或者說,當誰要出現在這裏的那一天起,他們就在這裏了。因此,剛剛長生的爸爸裝作水妖,嚇哭了自己的女兒。隨後在表演動作逗女兒開心,卻被水妖殺死吃掉的時候,他們幾個人都在邊上看的清清楚楚。


    陳佳想要去提醒、去救長生的爸爸,甚至想直接殺掉水妖,但是卻被周子休給攔了下來。


    此時,看著還一臉懵懂無知的在笑的長生,還有看到水中血跡趕來的根嫂等人,哭的死去活來悲痛欲絕,陳佳的臉黑了下來,頭一次兇巴巴的看向了周子休。


    “緣起緣滅……不對,不是這句……”


    周子休張嘴剛要說,忽然感覺好像不太對,於是立刻改了個詞兒:“因果輪迴,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這些事情,你難道不知道麽?水裏的不隻是長生的爸爸一個人,當時他身邊百米之內便有四五個人,妖怪吃他之前曾路過了兩個人,卻沒有半點動作。為什麽這個妖怪別的人不吃,偏偏吃這長生的爸爸?為什麽附近上下遊的漁寨也還有兩處,他不去別的地方肆虐,偏偏來這裏?這些你想過沒有?”


    周子休的話讓陳佳一靜,周嫻、茜茜和仲筱麗三人也是如此。


    之前她們幾個人和陳佳的想法是一樣的,但是此時,四個人卻全都陷入了沉默與思考之中。


    對於因果的事情,雖然她們沒有深究過,也沒有係統的專門學習思考過。但是,此時除了陳佳隻有勉強剛剛突破到分神初期之外,她們卡在渡劫巔峰也有許多年了。在這個世界也存在了很多年了,見過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特別是對於各種各樣的妖怪,也因此感觸,也有了很多,特別是這因果之上。


    所以,此時周子休一說,幾個人都陷入了沉默思考當中。


    “子休,這個人和這水妖之間,究竟有什麽因果?”


    一百年,正正好好不多不少,到今天水妖出現為止正好一百年,一天都不差。雖然他們一直謹記著,這裏是西遊·降魔篇的世界。但是,一百年的時間過去,也隻記得一些大概的,主要的人和事情,一些細節早就已經忘記。而且,有的事情,電影之中根本沒有詳說,隻是一描而過。


    但是他們誰都不想表現出自己忘掉了劇情這件囧事,好在,他們之中有一個人對這些根本就不知道,所以開口幫他們問出了他們想問而不敢問的。


    “你們誰還記得,這水妖是怎麽出現的?”


    周子休的話讓所有的人都低著頭不停的思索迴易,好半天之後,還是茜茜作為圈裏人,對這部劇的記憶比另外幾個人都多。畢竟,另外四個人,兩個是女生,對於這部當初風評雖然很高,但是卻也不可否認,很多橋段和畫麵很惡心很恐怖的片子,望而卻步,並不感興趣。


    而另外兩個,他們根本就沒看過這部劇,隻是一開始的時候,聽周子休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大概改的描述過而已。一百年過去,早就忘了個一幹二淨,還能記得的,估計也就隻剩下了豬剛鬣,還有段小姐這個擁有無定飛環的人了。


    “你知道這水妖是怎麽來的?”


    陳佳一愣,隨後往左右兩邊轉頭看看,發現幾個人都在低頭思索,貌似……除了自己他們全知道??


    “我想起來了。”


    茜茜看著底下的長生和根嫂:“記得電……那什麽裏說過,這水妖本來是路過這裏的,因為看見有幼兒落水,因此奮不顧身的跳進水裏把孩子救了上來。但是卻被當成了拐賣兒童的人販子,被活活打死,更被拋屍水中,任由水裏的遊魚和岸邊的野獸啃食。一口怨氣不散,變成了這半魚半獸的妖怪,迴到這裏報仇……難道?”


    一邊說著,思路也越來越清晰,記憶也越來越清晰,最後,茜茜忽然想起了當初比較流行的一個猜測。


    “應該沒錯了。為什麽這麽多人,非要吃長生一家人為主?整個漁寨孩子這麽多,為什麽當時隻有這長生和最後那個剛出生的嬰兒的特別描述?那個嬰兒不說,長生,又有什麽地方這麽特殊呢?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當初的那個孩子,就是長生。”


    “長生?她爸爸……難道是?天啊!”


    周嫻的腦海中忽然領過一閃,有些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


    “怎麽了?怎麽了?”


    其他人立刻向她詢問,因為她的樣子,很明顯是知道了為什麽。


    “孩子被人販子拐賣,什麽人最憤怒?毫無疑問是孩子的父母,而他又是被活活打死的,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被長生的爸爸打死的。或者說,最後致死的那一下就是長生的爸爸,因此,他記憶中最清楚的,與他因果最大有殺身之仇的,就是長生的爸爸了。所以,他迴來之後第一件事情要做的,就是吃掉長生的爸爸,報了自己被他殺死的殺身大仇,了結最大的因果!”


    事實來說,就是如此。


    雖然是這水妖出現之後,周子休幾個人才過來這裏的,但是,在這之前,在漁寨出現的那一天,周子休就把自己的手機扔到了這裏,在這裏已經監視了幾十年。對於漁寨的一舉一動不敢說了如指掌,但是這件周子休讓他在這裏監視的,主要事情的來龍去脈,卻還是知道的非常詳實的。


    隨後,幾個人沒有再說什麽,班納和本修煉的不是道家或者佛家的神功,甚至不是後天的天道之下功法。而是與盤古同一時期的三千混沌魔神的殘缺傳承,因此他們不用渡天劫,對於因果這東西,也就沒有什麽感悟,也不需要感悟了。


    但是其他的人,對於因果確實非常需要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周子休,渡劫的時候,因果,真的是最重要的東西。因此,這次的事情,也是讓她們感觸頗多。


    第三天,村長等人到陳家鎮,找到了一名道長前來驅魔。道長之所以在陳家鎮的地盤上騙吃騙喝,就是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裏根本不可能會有妖怪。因為曾幾何時,他父親也是當年陳家莊的一份子,隻不過他們父子爺孫都是一樣的毛病,渾身的懶筋。對於周子休傳下來的八極拳和五虎斷門刀根本不練,太累,太吃苦!而族長一脈獨有的煉氣修真功法,他們又學不到,幹脆就做了這招搖撞騙的假道士,假驅魔人。


    作為真正的陳姓族人,雖然好吃懶做,但是至少這個地位在陳家鎮附近還是有的。雖然人人都瞧不上,但是看在他陳姓的麵子上,看在陳家在這裏的地位,因此也就沒有人追究他了。反正他也隻是騙吃騙喝而已,附近也沒有妖怪,就算真的有妖怪被他撞上,大不了陳家的人再出來給他擦屁股,把那妖怪除掉就是了。


    而且這個家夥也不是一無是處全靠嘴忽悠,所要的東西也僅僅是錢,並且不會太過貪得無厭,因此,陳家的人也對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至少,他雖然招搖撞騙了一番,損失了一點錢財,但是至少卻可以混一個心安。而如果真有妖怪,又可以因此請動陳家,由族長一脈的人帶著一隊陳家子弟前來除妖,並且不會再收取分文。


    算起來,其實還是一件好事。


    就好像現在,雖然他不會驅魔,但是既然說這裏有妖怪,那麽,他也就做好了準備。一點童子血灑進水裏,對於妖怪是非常有吸引力的,隨後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水下有動靜了,一個水雷扔下去,萬事大吉!


    然後,一條超大號的古氏魚就被炸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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