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你這個好字還叫的那麽響啊!要是找不到真兇啊,不止你的腦袋要搬家,娘的腦袋也要搬家,就連你表哥的人頭也要落地!你知不知道啊!”


    迴到家裏,包大娘對著保證當時就是一陣臭罵,而邊上的楚楚也跟包大娘是站在同一戰線上:“就是嘛!你之前那麽頂撞龐太師,處處都不順著他的意思來,這迴把柄捏在他的手裏,他會放過你才怪!說什麽高麗兵進城。城外他有五千兵馬,城內又有那麽多的高手保護他,不說現在高麗兵就剩下了三百,就算還是三千,甚至是三萬,他也不會有任何事,他的手下早就護著他逃之夭夭了!到時候受苦的,不還是我們這些黎民百姓!”


    “嘿?你們兩個什麽時候跑到一起去的?”


    “嘿!你這個黑炭頭!”


    周子休這個時候才走過來,拍拍包拯的肩膀:“黑炭啊,人家婆媳一條心,以後啊,有的你受了!”


    麵對周子休的調侃,除了包大娘覺得周子休說得對之外,包拯和楚楚都翻了個白眼。


    “好啦,放心吧,我能把他三千人殺到三百,就能把他三百人殺成零蛋。龐太師有高手保護,你們不也有我麽?放心了!再說了,不是還有一天的時間麽?我相信咱們家黑炭,是不是?”


    “沒錯!”


    包拯狠狠的點點頭,終於還是有人支持自己的不是麽?


    所以他笑得很開心。


    “終究還是有一天的時間讓我去調查!而且,楚楚,你說得對,無論如何,龐太師都不會放過我的。那麽,我怎麽樣選擇,結果都是一樣的,不如就用這一天的時間,查明真相!這也是你教我的,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問心無愧,這樣活得才能開心。還有,娘,你常常教育我,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你辛辛苦苦的送我去書院讀書,考取功名,我想不是為了名,也不是為了祿!而是要我們大宋多一個好官為民請命!別說小艾跟我們那麽熟,就算跟我們素昧平生,我也不能讓她就這麽死不瞑目!!”


    一番慷慨激昂,周子休很是一陣鼓掌:“說得好!那個,除了最後一句話,如果是個不認識的人,反正我是不會管的。”


    “大哥!!!”


    好好的氣氛,就被周子休這麽破壞了,就算是包拯,也不由得有些抓狂!


    “包拯!時間快到了,你查出什麽了麽?”


    這一天,周子休沒有跟包拯等人在一起,而是在家裏,跟包大娘做著最後的安排,雖然他知道,最後還是包拯勝了,但是,包大娘卻不知道。


    而且,他也不確定,會不會因為自己的亂入,而使得包拯錯過一些事情,使得他的靈感沒有被激發,所以包拯現在所欠缺的,那幾個把所有線索連起來的關鍵點,周子休為了以防萬一,也是安排著人去在包拯麵前晃悠,各種暗示。


    到了這個程度,周子休也是想起來了所有的細節,自然,也想起來了兇手,究竟是誰。


    所以,在這裏,隻有包拯一個人麵對龐太師等人的詢問。


    “太師,在迴答你的問題之前,我也想問您一件事。你想要的,究竟是真兇呢,還是隻是一個想殺我的理由?”


    “嗬!這,可就要看你的了!其實,原本我想要什麽,你應該清楚,隻是,老夫也是愛才之心在作怪,所以,看在你表哥的麵子上,今晚,老夫會在二者之間,做出一個最合適的選擇,而究竟選擇什麽,其實,還是看你的。”


    對此,龐太師毫不掩飾。


    “那麽,今晚,恐怕會讓龐太師失望了。太師找到的,一定不會是你最想要的那個!”


    兩個人的交往,所有的人都沒有插言,包括八賢王。


    “好了,廢話少說,現在人都在這裏,你該說說,誰是真兇了吧?你的全家,你的整個家族,乃至於全廬州城百姓的命,可都在你的手裏了,一旦你說錯了些什麽,老夫就讓你人頭落地!”


    本身龐太師是不想威脅包拯的,隻是話趕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不說這麽句話,不就顯得龐太師怕了包拯麽?


    “好,那我就先來揭開這個殺人十字之謎。”


    包拯對著周子休一點頭,周子休摸出幾個銅板,抖手將幾盞燈等等打滅,隻留下了角落處的一盞。


    “當時楚楚進來的時候,高麗太子正與對小艾施暴,而燈光,與現在一樣,至於殺人十字,就在那兒!”


    順著包拯的手一指,所有的人都看見了牆上貼近橫梁的位置,有一個大大的十字黑影。


    “啊!殺人十字!?”


    “這是怎麽迴事?梁上為什麽會有一個十字?”


    “梁上有人!”


    崔光浩直接就幫樸將軍解開了疑問,眾人也隨之把目光放到了房梁上,果然看見了一個人躺在房梁上,垂下的帽繩,就成為了十字的那一豎!


    “那十字的那一橫呢?難道是殺人的武器不成?”


    “這個,就要問楚楚了,她最清楚!”


    “我?我怎麽知道?”


    婆媳之間的配合,雖然沒有提前通知她們,但是卻滿默契的麽。


    包拯領著眾人,來到了僅存的那一盞燈前指著燈罩。


    “原來是燈罩上的這個毛毛蟲?”


    公孫知府角度最佳,第一個明白了那一橫是什麽。


    “對,就是這個毛毛蟲,因為它在燈罩裏,裏燈光最近,所以影子會慢慢變大,投射在牆上,就組成了這個大大的殺人十字。就好像很多人都玩兒過的手影。”


    “那這麽說,太子和七皇子,都是看見了這個影子?”


    看著包拯果然破解了殺人十字,一直蠻橫的樸將軍,對包拯也不由得語氣溫柔了許多,因為,此時他也不得不佩服包拯了,更是還指望著,給兩位皇子找出真兇。


    “當然不是,因為七皇子那裏,不會也那麽湊巧,也正好隻剩下一盞燈,又正好燈罩上有條毛毛蟲。”


    “那是怎麽迴事?”


    “陸大哥,先下來吧!”


    陸雲聽到包拯的話,翻身從橫梁上跳了下來,包拯指著陸雲腰帶上的一顆大大的金星說:“殺人十字,就在這裏!”


    “也就是說,所謂的殺人十字,其實指的就是衙差腰帶上的這個金十字,特別是在燈光下一晃。也就是說,其實兇手在一開始,甚至是在小艾被抓進來之前,就已經藏在梁上了,等到房內隻剩下太子的時候,他就突然跳下來,對太子施以重手,使得太子失去反抗的能力,那樣一來,隨便找點什麽臭襪子破抹布,塞進嘴裏,就不會發出任何聲響。如此一來,別說四十多個抓痕,就算是把你們的皇子亂刃分屍,也不會引起什麽動靜。”


    雖然周子休的話很難聽,但是,卻是一個事實。


    “可是,他是怎麽逃出去的?”


    “沒錯!就算他功夫高,又突施暗手,但是他殺完人之後,是怎麽離開的呢、我們一聽到慘叫聲,立刻就破門而入了,兇手根本沒有時間逃離啊。”


    “啊~!”


    公孫知府的話音剛一落下,外邊就傳來了一聲尖叫,眾人趕忙跑出來,就看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出去的包大娘走了過來!


    “包夫人!你怎麽了?”


    “沒有啊!我沒怎麽啊?”


    “可是,我們明明是聽到你的尖叫聲才衝出來的!”


    “但是我確實沒有尖叫啊!”


    包大娘看著整個臉都快皺到一起的公孫知府笑了笑,對著一邊招招手,楚楚也走了過來。


    “剛才呢,那聲尖叫是我叫出來的。”


    “現在大家都明白了麽?大家聽到了尖叫聲,但是大家衝出來的時候,第一時間,發現的是包大娘,所以,下意識的就以為,是包大娘在尖叫。但是實際上,卻是楚楚的叫聲。”


    這個時候,公孫策也從外邊走了進來。


    “同樣,當衙差聽到了慘叫聲,很自然地就會想到,究竟是哪個房間裏發出的慘叫聲?而當我們發現太子的房間有問題,並且衝進來的時候,很自然的,就確定尖叫聲,就是太子臨死之前的尖叫聲。”


    周子休點點頭:“沒錯,先入為主,兇手就是用了我們這個習慣,從一開始就在誤導我們。而在那之前,其實兇手早就把兩位皇子殺死,更是把兩人折磨的血肉橫飛。這樣一來,更不會有人產生疑惑,而他,也就安全了。換句話就是說,其實那個時候,兩位皇子,早就死了很久也說不定。同時,這也說明了,為什麽兩次兇殺案,都是時間那麽湊巧,我們絕大部分人都在的時候,才會響起那一聲慘叫。而不是夜深人靜,所有人都休息了的時候。”


    “可是,兇手為什麽把兩位皇子,搞得那麽恐怖呢?”


    高麗郡主不在意兩個人的死,那兩個人跟她的關係,是有壞無好,死了最好。


    但是她確很關心,兩人死時的慘狀,因為,那真的是太惡心太血腥了。


    “這,就是整個布局最精彩的部分。”


    包拯看了看所有人,目光,自然也在某一個人身上駐足過:“兇手這麽做,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逃脫,因為這樣一來,被皇子的死所打擊,再加上血肉模糊的慘狀,幾乎沒有幾個人,可以保持冷靜,大部分的人,都被驚嚇過度。而這個時候,本身隻是藏在門後的兇手,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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