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之後翻閱了族中典籍,對於這位外姓先輩已頗為了解。先輩名為左慈。書中並無記載左慈的年齡,相貌,何許人也。隻記載了左慈精通各種各樣的靈力修行,靈力修煉頗為繁雜,有各種各樣的修煉之法。而左慈每一種都已達到相當驚人的程度。


    文獻中記載,左慈曾在百年前白家危難之中仗義相救,在諸多強者的圍攻下,最終還是不幸隕落。連完整的屍身都沒有找到,僅僅找到一條殘存的手臂。白家感念其恩德,便將其左臂單獨葬在東雲城外。派人日夜看守,並每年定時送上供奉。


    白家從第二日已開始準備,第三日,白家約莫上百人便浩浩蕩蕩的朝東雲城外而去。左慈墓依山而建,因此也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還真是壯觀。”白浩坐在馬車內,看向外麵宏大的景觀道。


    “是啊少爺,左慈墓經過曆代家主的完繕和修整,如果規模已是越來越大了。”懷恩坐在一旁,也是一臉驚歎的道,接著便是補充:“能看到如此的景象,還真是多虧了二少爺。”


    白浩沒有搭話,依舊注視著窗外的景色。車隊行駛在山間的小道中,空氣格外的清新。


    待到了左慈墓園中,白家人依次下馬,由家主帶領,走向墓園中。走在白文遠左右倆側的。便是族內的二長老與三長老。


    而白浩同父異母的兄長,白緯。則負手走在白文遠的身後。身著同父親一樣的白衣,步伐沉穩淡定,氣宇軒昂。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白緯不僅天份極高,更是繼承了父親的相貌,為人又溫潤如玉,用這句話形容他,實在是最合適不過。


    白家年輕一輩的少女們,皆是有些花癡的神情望向白緯的身影。而白家的少年們看向白緯,則是充滿了敬畏和崇拜。


    白浩因重傷初愈,由著懷恩攙扶,步履有些艱難的走在眾人身後。眾人的注意力又到了白浩身上。


    “瞧瞧大少爺的氣勢。”一少女看向白緯的身影道:“這才是白家少主的樣子,任何時候都瀟灑淡定,從容不迫……。”


    隨後少女看向白浩,目光不由得有些鄙夷。接著出言諷刺道:“同樣是家主的兒子,結果一個是人中龍鳳,一個卻是人見人厭的掃把星。”


    “你太過分了,墨兒小姐,請你為剛才的話向二少爺道歉。”懷恩氣的有些發顫,向墨兒道。


    “算了。”白浩低聲道,隨後拉了拉懷恩。


    不等白浩說完,又蹦出一位少年,少年名白磊,父親在白家地位並不高。


    白磊樂嗬嗬地指著懷恩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一條狗啊,那天給你主子拿藥的時候是怎麽求我的?”


    懷恩麵色漲的通紅,卻說不出什麽。白磊便走過來,掀起了懷恩的衣袖,指著手腕上的淤青洋洋得意道:“看來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呢,現在都能為主子出頭啦?”


    懷恩低了下頭,白浩卻憤怒了,瞪向出言不遜的白磊,白磊被這突如其來的瞪視被嚇了一跳。


    白浩收起目光,冷冷道:“我自知人微言輕,但也不是誰都能踩上一腳的,希望你們注意分寸,不要做出讓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


    白浩這番話看似硬,實則軟。白磊鬆了口氣,大著膽子道:“真當自己是二少爺啦,家主英明神武,怎麽可能生出你這樣的兒子,我看是你母親……”


    白磊話說到一半,聲音便戛然而止。顯然意識到自己口無遮攔了。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如驚雷般聲響起,白磊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麵頰,少年少女們都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白浩。


    “你一個廢物,也敢打我?”反應過來後,白磊“嗷”的一聲衝向白浩。


    “白磊,不要衝動,在族祭大典上鬧事的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旁邊人勸道,白磊這才作罷。對著白浩憤憤道:“你們給我等著!”


    說罷,少年少女們便不在停留,朝墓園中走去。


    “如果還有下次,我不會這麽輕易就饒了你。”白浩聲音低沉,冷冷道。


    白磊臃腫的身軀顫抖了一下,隨後跟上了人群。


    “少爺……”懷恩有些替白浩擔心,白浩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懷恩,從今天開始,我會努力,雖然或許並沒有什麽用,但是我不想在讓人這樣毫無底線的侮辱。”


    懷恩重重的點了點頭:“少爺,我一直相信你的潛能。”


    來到墓園中,白家供奉上禮品,點上了香火。白文遠率領著白家眾長老登上祭台插香,恭敬的行李,而白瑋也在其中。


    照理說,白瑋並無資格登上祭台,但是其過人天賦有目共睹,並且是家主長子,年滿十八,便破格隨眾長老一起插香。


    祭台上煙霧繚繞,規模也十分宏大。其中銅鼎最為令人側目。銅鼎上刻著“左慈”二字,乃是白家為紀念左慈,上百人用靈力灌造出的巨大銅鼎。


    白浩突然感覺頭有些昏昏沉沉,步履越發艱難,攙扶著白浩的懷恩也是察覺到了,急忙道:“少爺,您怎麽了?”


    白浩麵色有些發白喘了口氣:“懷恩,你有沒有很難受的感覺,看見那鼎,我就開始感覺很壓抑。”


    懷恩起奇怪的道:“少爺,自從我們上山後,天色就不大好,怕是要下雨了,所以空氣有些沉悶。”


    白浩便不在言語,隻是感到離那巨鼎,便是越來越難受。如果不是懷恩攙扶,恐怕他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上香禮頗為繁瑣,第一批由家主率領族內眾長老行李上香。第二批,族中強者上香。最後,由族中年輕一輩上香。至此,才算禮成。


    上的香也並不普通,所謂的“香”由特殊材料製成,與平常的香樣貌別無二致,但卻需要擁有靈力之人朝“香”注入靈力,方可燃燒。可是,靈力修煉並不容易,所以年輕一輩需要一名長老將靈力注入“香”中,方可上香。


    故此,參與白家先輩的祭拜隻需要是白家人,年齡並無限製。而參與左慈墓的祭拜,更需要年滿十六。


    白浩望向場外,父親與兄長已行完禮,正在眾人簇擁下站在墓園中搭建的高台之上。


    似乎察覺到了白浩的目光。正含笑與族中長輩、強者交談的白緯瞥了一眼白浩,麵色瞬間變得陰冷,投來了高高在上的不屑目光,嘴角也露出一絲冷笑。


    白浩不以為意,收迴了目光。隨即對懷恩道:“我還可以,你先放開吧。”


    懷恩點點頭,便放下手。站在遠處,卻始終流露出擔心的目光。不過,沒有辦法,能夠參與白家族內的大典,必得是白家之人。


    “跪!”族內負責祭祀大典的長老喊道。長老的聲音有如洪鍾一般。族中少男少女紛紛跪下。


    白浩也跪了下來,不適感再度變得更加強烈。如果不是意誌力強行支撐,恐怕早已倒在地上。


    “叩首!”


    長老再一次喊道。


    眾人再次叩首。白浩叩首再抬起頭時,已是渾身大汗。身邊的少年少女們也發現了白浩的異常。眾人有些詫異,旋即個個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嘿嘿,要是在這種族內大典上丟臉,我看你該如何收場。”


    白磊陰陰一笑,心中如實想到。隨即,腦海中便有了一個能令白浩當眾出醜的計劃。


    “上香!”長老再一次大喊,少男少女們紛紛往長老處取來香火,朝巨鼎走去。


    白浩取過香火,朝著巨大的靈鼎走去。起身已是十分艱難,雖然白浩試圖通過意誌力使自己的身體聽從使喚,卻收效甚微。


    白家眾人已察覺到,拱手拿香,渾身虛汗,麵色蒼白的白浩有些不對勁。


    “少爺,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不遠處的懷恩握緊拳頭,在心中暗道。


    “二少爺,您肩膀這好像有點灰塵,我給您拍拍。”白磊露出媚笑,走在白浩身後。一手持香,一手輕輕拍了拍白浩的肩膀。


    白浩冷眼看向白磊,白磊不以為意,最後一下拍,似拍實推。白浩終於忍不住。跌落在地。


    白磊俯下身,對著白浩陰笑道:“還說不會放過我,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是怎麽不會放過我的。”


    言罷,白磊起身離開。少男少女們無一搭理白浩。


    “今日所受之辱,我一定百倍奉還……”躺在地上的白浩艱難吐出一行字,用盡最大的力氣使自己起身,再次朝靈鼎走去。手中的香火,有如千斤。


    天色已然大變,天空中烏雲密布,突然間,一道如同重鼓聲的響雷,響徹在雲霄之間。


    上完香的少男少女們被雷聲嚇得快跳了起來。“這雷聲可真是嚇人。”


    “是啊,我聽過很多次打雷聲,這絕對是我聽過最恐怖的。”


    白浩毫無波瀾,麵色已然是毫無血氣,如同死人般的慘白。眼神也已逐漸變得渙散,如同行屍走肉,終於是到達了靈鼎前。


    然而,白浩的不適感也在此刻到達了最頂峰。


    正當白浩將手中香火插入靈鼎的一瞬。驚雷又一次響起,一道閃電瞬間從天空落下,向靈鼎劈去。


    “嘭”的一聲,靈鼎炸裂開來。白浩也被這巨力擊飛。


    “少爺!”懷恩衝向了祭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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