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記沒有迴家,而是去了王局長家裏匯報工作了。領導給了麵子,沒有當場詢問,做下屬的事後肯定要去匯報的。


    “這麽說是小楊的侄兒搞的事?”


    “基本上可以確認了。”


    “嗯,這事你做的很好。政治鬥爭是很殘酷的,不能用政治頭腦去解決問題,我會向上級建議不讓小楊接任你的職務的。這事算是對他的一個考驗吧。你不用再迴廠裏了,直接迴家休息吧。天塌不了。不過如果明天小楊能夠解決這事,你也要多指點他一下。就我看來,他的政治頭腦可不如那個小李。可怕就連小何都不如。”


    不管是王局長還是趙書記,其實對於楊廠長接任書記職位都是持保留態度的。為了避免李副廠長和楊廠長的矛盾,王局長非常想在他們之間安排了一個人。何小天也是因緣際會,這才被王局長看中到了軋鋼廠當了第一副廠長。


    一大早,司機就過來接趙書記了。小車班一般都是很早到廠裏開車去接各位領導的。昨天趙書記特意交代過,讓司機在廠裏打聽一下廠裏的情況。保衛科裏也有趙書記的人,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清清楚楚。司機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趙書記。


    “唉!王局長說的對啊。小楊的政治頭腦真的不如小何。”趙書記在心裏感慨著。


    到了廠裏,楊廠長早在門口等著了。


    “到我辦公室裏談吧。”


    楊廠長隨趙書記走了。


    “書記,這是處罰決定書。楊偉民開除出廠。”楊廠長把處罰決定書給了趙書記。


    “小楊啊,咱們共事也有四年了吧?”趙書記沒有看處罰決定書,倒是和楊廠長聊了起來。


    “是的,快四年了。”


    “這件事你怎麽想的?我想知道你真實的想法。”趙書記敲了敲桌上的處罰決定書。


    “我不該縱容楊偉民,讓他惹下了這麽大的事。”


    “唉!小楊啊,你的管理才能我和王局長都沒有任何意見。可是你的政治頭腦真的不如小李。有些事咱們可以妥協,可以讓步,甚至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求同存異嘛。可是有些事就要徹底的掌握主動權,尤其是牽扯到自己政治前途的事。咱們就拿這件事來說,昨晚如果你堅持讓保衛科的人去找楊偉民,哪怕在他家門口等著,隻要當時把楊偉民帶迴廠裏,這事你就掌握了主動權。那些工人你可以讓他們迴家,可是你不走,我不走,廠裏的其他領導能走嗎?楊偉民犯的錯可大可小,隻要你嚴肅一些,速度快些,楊偉民完全可以以辭退的方式離開軋鋼廠。這樣他的檔案上也好看一些。我當時讓你來處理就是存了這個心思。”


    楊廠長知道趙書記這是在指點自己,現在想想確實如趙書記所說。自己太在意楊偉民了,反倒是沒有看清當時的形勢。


    “小楊,我們黨又不是說不讓人照顧自己的晚輩。這點你和小李都要學學人家小何。傻柱也是人家小何的侄子,你看看人家是怎麽做的?過兩天傻柱就要去總工會參加考核,工級會升上來,當然了,工資也會跟著漲。這事做的任何人都沒有意見。上次你把楊偉民下放到車間,小李的侄子也有問題所以才沒有鬧出什麽事來。做事,尤其是到了你我這樣的級別,千萬不要讓人抓住什麽把柄。這件事就這樣吧。以後你要多用政治頭腦思考和處理問題。”說完趙書記在處罰決定書上簽了字。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至於楊廠長能改變多少就看他自己了。


    李副廠長也從司機那得知了廠裏的事情。“看來這何小天挺聰明的嘛!”


    早上都上班了,何小天才把那幾個保衛科的人放出來。至於處罰嘛,根本沒法處罰。人家可是按照楊廠長的要求去抓楊偉民的嘛。不過何小天還是和林柯交代了一下,這幾個人以後在保衛科肯定會經常有小鞋穿的。估計過後楊廠長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楊偉民的事是低調處理的,沒有對外公布。公告欄裏沒有楊偉民的處罰決定,廣播裏也沒有對外公布。這是趙書記的意思,李副廠長現在可不想惹到趙書記。人家要高升了,肯定不希望在自己要走的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裏有什麽事。趙書記的手段李副廠長是非常忌憚的。


    易中海還不知道楊偉民已經被開除出廠了,還在做著迴車間工作的美夢呢。


    正和何小天分析的,現在是穩定壓倒一切。楊廠長雖然恨易中海和那幾個保衛科的人,可是他沒有任何動作。


    廠裏的工級考核還在繼續,好像就沒發生過什麽事一樣。何小天繼續的和李副廠長來往,好像他沒有算計過自己一樣。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這小何的城府挺深的啊。”李副廠長從何小天的表現來看,也對何小天有了一絲忌憚。“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再說自己也有把柄在他手裏。”


    秦淮茹今天剛來找過李副廠長,事情很簡單,但卻是很難辦。秦淮茹想要漲工資。


    自從實行八級工資製,工人的工資都是和自身工級走的。想要漲工資,必須提升相應的工級。秦淮茹現在是學徒工,想漲工資必須要通過考核提升到一級工。可是她的技術根本沒到家,肯定通不過的。


    楊偉民的事才過去不久,李副廠長做事非常小心。他可不願意因為秦淮茹的事,把把柄遞給別人。他可是知道楊廠長和何小天都在等他出個什麽事情呢。


    秦淮茹還想利用自身來討好李副廠長的。“老李,你就幫幫我嘛。”聲音很柔很嗲。秦淮茹的手都已經伸進了李副廠長的身上。


    可是今天李副廠長和一個正人君子一樣,直接拒絕了。“秦淮茹同誌,注意你的言行!沒事你可以走了!”李副廠長拍開秦淮茹的手,直接把她趕走了。


    這段時間,李副廠長和劉嵐都沒辦事,何況秦淮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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