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來的砂,滴滴落進我心裏,讓手中瀉落的砂像淚水流。

    那段時間我覺得很快樂,覺得很輕鬆。

    我重新迴到宿舍,跟白露住在一起。一切像是沒發生。唯一不同的是,我的世界裏多了一個錦繡無比的“江珊”和比我更悶的施岩。

    司晨跟姚舜禹見過施岩後,也都說這廝像詩人,還是憂國憂民那種,將來準成大事,還說不如放棄蘇煦,入手施岩得了,這可是個潛力股,到時準名正言順的嫁入豪門。

    讓我聽得頭都大了幾圈。我跟施岩跟是同名磁極似的,要是悶一塊,那也太新鮮了吧。

    江珊跟姚舜禹大有相見恨晚的架勢,稱兄道弟的天天談論著他們之間重量級的問題,偶爾還會切磋一下,結果都是以姚舜禹的慘叫中結束,最後看到江珊手癢要找人切磋,他就跑的比兔子都快。

    姚舜禹總是說江珊真丫的像相撲選手底盤太紮實,江珊說姚舜禹如果抱個大元寶,絕對一財神在世,中看不中用。兩人互相嘲笑著。

    白露和蘇煦,就在我們的圈子裏郎情妾意,夫唱夫隨的。

    就是班裏的於娜看蘇煦塵埃落定就把目光轉移到司晨的身上,讓我覺得感情原來可以跟變天似的瞬息萬變的。蘇煦來之前,於娜就對司晨幾百伏的電壓瘋狂發送著,而司晨總是絕緣體似的不吃這一套,後來蘇煦出現了,她就將司晨置於一旁,而今蘇煦無望,本性迴歸般追司晨那叫一個瘋狂,讓我覺得這家夥也太早熟了吧,生怕將來嫁不出去,先預定一個似的。

    對於這樣始亂終棄的人,我是打心裏鄙視。情人節,於娜買了一大堆巧克力,屁顛屁顛的跑到司晨麵前,結果司晨直接無視。後來於娜找到了我,好話說盡讓我幫她,我想惡人終需惡人磨果然沒說錯,司晨整治她還是一拿一個準的。

    事實證明夏青除了個頭小外,心還是很善良的,或者在我骨子裏就有個小三八的影子。我居然被於娜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連環招式給撼動了。

    以前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幫她,後來明白可能是因為,她跟我都是喜歡卻不被接受的類型吧。

    情人節當天,我抱著一大堆巧克力,直奔司晨而去,期間遭遇白眼無數。

    看到司晨,我說明來意,司晨那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

    他也不明白我今天是怎麽了,居然當其於娜的說客了。

    好話說盡,司晨最終還是接受了,我正心想幸不辱命。

    我還沒來的急迴去告訴於娜,在我驚愕的目光中,司晨把巧克力交給了口水直流的姚舜禹,然後瞬間消滅殆盡。姚舜禹拍拍肚子大唿過癮,還說我們真義氣。

    我愕然,我們真的是很義氣!

    後來司晨說,其實那天他不想收那些東西,他對那個於娜根本就不感冒,隻是看到悶葫蘆般的我破天荒的撒嬌,他害怕呀,看得他毛骨悚然的。

    我丫的就罵他,人家好得也是女孩兒,撒個嬌你會死啊。

    司晨愕然,姚舜禹愕然。

    然後我們就捧腹大笑。

    那年笑聲如琥珀幹了身體濕了記憶,

    那年笑聲如船舶離開海口入了海岸。

    施岩是我當年唯一能“欺負”的人,個頭小,長得又清秀,老實的緊,本來讓人看了應該我見尤憐的,可是我就是覺得他骨子裏就一殺手男。看了他我就自卑,特羨慕,為什麽不讓我的身材再瘦點,鼻子再小點……讓我想大唿,真是不公平。

    情人節那天,他也興衝衝的跟衝鋒似的往我們宿舍衝,手裏攥著巧克力,結果被我攔下。巧克力充公,人發配邊疆不得靠近我們宿舍半步。

    施岩一句話都沒來的急說就被我哄走了。

    最終我還是把巧克力給了白露,知道這是施岩那家夥的意願。

    當時十字繡流行一時,微微羞澀的年歲,有些事總是難以啟齒,所以就送送東西。被送的最多的莫過於這種千針萬線而成的十字繡。

    當然我如此普通,被世俗在所難免。白露給我繡了個,底色是白,線條是藍,白色萌動幹淨,藍色流動憂鬱。

    她笑笑遞給我,然後右手微揚手裏拿著一個跟我手中一樣的繡,就掛在我的衣角。

    那時的我們總是喜歡帶同樣的東西表示親密。

    司晨看見了,說,“挺好看的可不可以給我也綉一個”。

    姚舜禹看見了雀躍著說“我也要”。

    “要你大姑爺的頭”司晨一腳揣在姚舜禹豐滿的臀部,輕車熟路的。我都數不清那些年,姚舜禹豐滿的臀部有多少是司晨的功勞。

    我笑笑,不言不語。

    幾天後,他們的衣角也都掛上了幹淨的白。憂鬱的藍。

    是我連夜繡的。

    風輕輕吹起,繡痕輕飄在風裏,搖晃在歲月中。

    勾勒出絲線般千絲萬縷苦樂酸甜的青春。­

    我笑笑,不言不語。

    幾天後,他們的衣角也都掛上了幹淨的白。憂鬱的藍。

    是我連夜繡的。

    風輕輕吹起,繡痕輕飄在風裏,搖晃在歲月中。

    勾勒出絲線般千絲萬縷苦樂酸甜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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