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他們消失如何?


    夏侯星的語氣森寒,他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夏侯烈臉上流露出了認真對待的表情,目光閃爍不停。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他們身在勇武穀,我總不可能在這裏動手吧?而且他們已經引起一些武神衛的注意,若是莫名遇害,不免惹人懷疑。這事情,鬧大了可就……”


    夏侯烈有所遲疑,先前夏侯罡提出這樣的要求,他隻是嗤之以鼻,但開口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卻是不一樣了。


    這個兒子他向來視為驕傲,他也極少向他開口請求什麽,他自然想要滿足他的心願。


    不過,這期間要擔的風險可不小,若事情泄露出去,對夏侯家的聲譽將是個巨大的打擊。


    “父親,請看。”


    夏侯星嘴角露出淡淡笑容,手中神光拂動,那鏡像水晶中的畫麵便迅速調到了某一刻。


    “賀兄,此關結束後,我想與你單獨一敘,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行。”


    畫麵中,薑軒和賀宗元因為黑軍成功攻下白軍領地而放棄戰鬥,薑軒對著賀宗元說道。


    “沒有興趣!”


    賀宗元迴複道。


    夏侯星把畫麵定格到這一部分,循環播放數遍。


    “倘若他們離開了勇武穀出外會麵,之後下落不明,又有誰會懷疑到我夏侯家身上?”


    夏侯星平淡訴說,似乎在闡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你的想法我明白了,不過這可行嗎?僅憑寥寥幾語,他們會上當嗎?”


    夏侯烈目露沉思。


    “可行的!戰鬥結束後,我看到他們二人起了爭執!”


    夏侯罡眼睛發亮,連忙在旁邊搭話。


    他先前並不明白薑軒和賀宗元當時在說什麽,但看到堂兄弄出的畫麵,此刻頓時明白了。


    “他們二人鐵定認識,且有什麽事情需要避開眾人談論,好好設計,應該可以把他們引出去。至少引出那薑軒,沒問題!”


    夏侯罡振奮的道,暗暗讚歎堂兄觀察入微。


    自幼所有人就說這堂兄心神縝密,腦袋聰明,他以前還不怎麽覺得,眼下覺得真是如此。


    自己兒子和侄子都有殺人之心,而且計劃也有可行性,夏侯烈麵色一時陰晴不定。


    讓他對神靈境的晚輩出手,這是有些掉份的事,平日裏他絕不會考慮的。


    但如今,事關自己兒子能否進入武神衛,甚至進一步可能,他會得到蚩尤神將的另眼相待。


    兒子分析得很理智,倘若那兩人在,以他的實力,絕對難以入蚩尤神將法眼,恐怕要白白錯過這個機會。


    冒險殺兩名潛力天才,自己的兒子就有可能成為蚩尤神將的徒弟,這風險與收益,足夠一試了。


    而且隻要做得漂亮點,就算到時有人懷疑他夏侯家,以他們家族的威望,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無人膽敢做什麽。


    “好,就這麽做!”


    夏侯烈細想之後答應了下來,幾人一陣密謀。


    ……


    蚩尤神將會出席第三關選拔,這令接連幾天,勇武穀內,關於第三關選拔的議論越來越熱烈。


    蚩尤神將向來愛惜人才,很多人都猜測著,這一次,會有誰有機會得到他的關注?


    而這其中,唿聲最高的兩人,赫然是第二關技驚四座,力壓群雄的賀宗元與薑軒。


    關於兩人第一關時的表現也都流傳出來,二人一路可謂勢如破竹,引起極大的熱議。


    “這次選拔大會,那賀宗元和薑軒兩人無疑是黑馬中的黑馬。很可惜,第二關因為時間問題,他們沒能決出勝負,希望第三關能早點看到雙龍相鬥!”


    “若無意外,擂台戰的冠軍應該會在他們之間誕生。”


    “這可不一定,天知道是否有人還藏拙了?他們二人隻是鋒芒畢露罷了,依我看,像那軍中名門夏侯家的夏侯星,實力也極強,他先前在軍隊,就立下了不少戰功。”


    “無論誰勝出,恐怕都會進入蚩尤神將的視線,即便不收為徒弟,指點個一招半式也受用無窮了。我聽聞蚩尤神將,本來就常抽空指點後生晚輩。”


    第三關選拔開始前,勇武穀中議論紛紛,武神衛也好,一般士兵也罷,亦或已經淘汰的參賽者,都關注著接下來的選拔。


    而薑軒,並不知外界情況,全心的準備應對接下來的擂台戰。


    賀宗元不肯單獨一敘的話,他隻能在擂台上徹底擊敗他,而這,需要他發揮到巔峰狀態才有可能。


    薑軒的態度很認真,遇到強而有力的競爭者,令他熱血沸騰,感覺靈感不斷湧現,眼中推衍之光不斷。


    他在推衍著自身的九宮世界,讓它朝更加完善的方向演變。他的目標,至少九宮世界要能與賀宗元的陰陽世界抗衡才行。


    白零從未看過薑軒如此認真的表情,隻是乖乖的呆在一邊。她嗅到了暴風雨前的平靜,意識到,大哥哥接下來將有一場龍爭虎鬥。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到了擂台戰的前一夜。


    這個夜晚,薑軒莫名收到了一封來信。


    有人敲他的門,白零打開門後卻沒發現任何人,隻看到了一封信,裏麵是一枚玉簡。


    “是誰那麽奇怪,做這種事情?”


    白零拿起玉簡,尚來不及打開,先告訴了薑軒此事。


    薑軒聽聞內心一動,道。“把玉簡遞給我。”


    他隨即接過玉簡,打開一看,很快臉上露出喜色。


    玉簡上隻有寥寥一句話:“我在正東邊一千兩百裏外的峽穀等你!”


    話語中信息極短,但玉簡內充斥著的陰陽氣息,卻讓薑軒不假思索的聯想到了賀宗元。


    “賀兄,你果然未變,之前是要避人耳目嗎?”


    薑軒心中喃喃道,兩人戰鬥之後,他堅信賀宗元還是以前那個他,一直希望他能主動找他。而眼下勇武穀內,除了對方,也沒有其他人會向他傳來這樣的訊息了。


    薑軒立即起身,收掉玉簡,就要離開房間。


    “大哥哥,你去哪?那麽晚了,明天還要比賽呢。”


    白零一時吃驚的問道。


    “賀兄要見我,我去會會他。”


    薑軒笑著道,不是很緊要的事,他向來不會對白零隱瞞。


    “又是他。”


    白零聽聞嘟嚷一句,自從薑軒與賀宗元見麵之後,就勤奮修煉,令她分外無聊,心中對他早有埋汰。


    “這大半夜的,兩個男人幽會……”


    腦袋思路活躍的小姑娘,甚至想法亂七八糟的。


    薑軒並未聽到白零的呢喃,直接就離開了房間,隨後離開了勇武穀。


    勇武穀外的駐兵並未攔阻他,這幾天因為蚩尤神將要到來,不少軍方的大佬和名門世家也想跟隨過來觀戰,使得穀中處於開放狀態,駐兵也特別忙碌。


    在薑軒離開勇武穀後沒多久,賀宗元的房間外,同樣傳來了詭異的敲門聲。


    打開門,並未見到任何人,隻見到一封信。


    賀宗元眼露思索的撿起信,取出玉簡,查看完之後,眉頭皺起,隨即就把其扔到了一邊。


    “正東一千兩百裏的峽穀……”


    薑軒離開勇武穀,一路破空飛行,朝著玉簡中所述地點前進。


    他有諸多的問題想要詢問賀宗元,關於召厄族,關於他身上發生了什麽。


    他並未懷疑信的真假,更未意識到隱藏在其中的兇險。兩人所談之事涉及機密,在外麵談理所當然。


    以薑軒全力飛行的速度,一千兩百裏的距離很快就到了,前方一片峽穀映入眼簾。


    這裏很僻靜,那峽穀幽長深邃,在黑夜中,猶如一個巨大的黑洞。


    “想來就是這裏了,賀兄在哪?”


    薑軒神識在山林之間散開,尋找著賀宗元的蹤跡,卻未有發現。


    “難道人還沒來?”


    薑軒帶著疑問朝著峽穀內飛了進去,賀宗元或許在其中。


    踏入峽穀,穀內的風陰涼涼的吹來,薑軒不自禁的泛起警惕。


    這一刻,他莫名的生出預警意識。


    “賀兄,你在哪?我如約而來。”


    薑軒聲音朗朗傳遍夜空。


    寂靜!


    周圍安靜得很,他完全感受不到賀宗元的存在。


    薑軒眉頭一時緊皺,察覺到了不對勁。


    “嘿嘿,賀宗元很快就到了,不若你先坐一坐等他。”


    一個聲音突然在夜空中響起,聽著有些耳熟,但薑軒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嗡——


    話語聲剛落下,薑軒周圍的空間連綿浮動如光,他的神色一時大變。


    唰!


    僅僅一下子,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峽穀之中,天旋地轉後,發現自己身處在了一片荒涼的沙漠!


    黃沙漫漫,遠方颶風迴旋,天地間一片赤貧,唯有一雙眼睛,在蒼穹上俯視著自己。


    “戰棋盤?”


    薑軒很快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脫口而出道。


    “不錯,我的無生大漠戰棋盤,曾經不知道困殺過多少敵人,你能死在這裏,也是一種榮幸。”


    那天空中的聲音越聽越耳熟,薑軒努力的迴憶著。


    “這是你布下的局?”


    薑軒很快意識過來,恐怕根本不是賀宗元要找自己,而是有人假借了他的名義!


    對方提前在那峽穀中布下大陣,引誘自己入了套,此刻才陷入了這戰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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