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巫先知?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薑軒心中掀起漣漪,他才離開多久,為何星睿塔的月巫先知竟滿身是血的倒在冬兒懷中,而星睿塔的人直接走掉了!


    “師尊,嗚嗚嗚……”


    小雨哭哭啼啼的,一張臉梨花帶雨。


    韓冬兒神色則蒼白低落,牙齒咬得緊緊的。


    “月巫先知,你沒事吧?”


    薑軒連忙上前,查探月巫先知的傷勢,赫然發現她的氣脈已斷,出氣長唿氣短。


    “是你……”


    月巫先知眸光黯淡,看到薑軒虛弱的道。


    “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薑軒取出身上的療傷聖丹,想要先為月巫先知療傷再說,她卻是勉強抬起手來,擋了下來。


    “不用了,我是自尋的死路,仙丹也救不了。”


    她語出驚人,讓薑軒不由得看向冬兒。


    “是我不好,連累先知了。”


    韓冬兒緊抿紅唇,看著星睿塔一行人剛剛遁走的虛空,滿是憤怒。


    “宗主,是這樣的,韓姑娘找到了月巫先知,好不容易從她口中打聽到了關於另外一位韓姑娘的線索,不曾想那老太婆突然出現,傷了月巫先知。之後她也不知道又說了什麽,月巫先知竟然選擇了自殘!”


    吳良急忙搶著解釋道,連旁邊剛剛到來的刑飛揚都來不及打招唿。


    一切發生得讓人始料未及,不止薑軒意外,此刻他們都還處於震驚之中。


    “師尊,把丹藥服下吧,你一定還有救的。”


    小雨邊抹眼淚邊道。


    “我的元神已經在自我崩解了,死隻是早晚的事。小雨,死並不可怕,你入我星睿塔那麽久,難道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月巫先知搖了搖頭,抬起頭來,看著自責的韓冬兒,眼裏反倒流露出了愧疚之色。


    “我的死並不是你造成的,在和你說秋兒的事情時,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反倒是如今我自盡於此,恐怕受累的將是你們和秋兒。”


    “對不住了,我隻能這麽做,我自幼生長在星睿塔,必須以塔中利益為重。”


    月巫先知絮叨道,眸光漸漸黯淡下去。


    “月巫先知,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薑軒聽聞心神驟凜,對方選擇自盡明顯有很大的隱情。


    “師尊,你為什麽要那麽做?這和秋兒姐姐有什麽關係啊。”


    小雨使勁的搖著月巫先知,不讓她就這麽沉睡過去。


    韓冬兒秀手攥得緊緊的,很想追問,但對方間接因她而死,卻是沒有勇氣開口。


    薑軒心中生起濃濃的不安,一手搭在先知的肩膀上,強大的精神力探入她體內。


    察覺到她體內甚至識海中的具體情況,薑軒神色大震。


    月巫先知對自己的狠出乎了他的想象,她不僅斷了自己的心脈,就連識海也自行崩解了。


    這樣的決絕,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將她救活!


    “月巫先知,還望告知關於秋兒的一切真相!”


    薑軒急了,聲音蘊含精神共鳴,努力使月巫先知的意識不潰散。


    月巫先知無力的抬起頭來,一一看過薑軒,小雨,最後定格在韓冬兒的臉上。


    “師尊,我如你所願盡到了徒兒的本分。但我那可憐的徒兒秋兒,卻注定要走上一條孤獨的道路。請你原諒我,至少……至少讓我告訴他們真相……”


    月巫先知勉強聚集起力氣,說出口的話讓人不寒而栗。


    “隻有我死了,秋兒才能下定決心忘卻一切,專心完成宗門給她的任務。她是個好孩子,不忍心讓我失望的。”


    月巫先知說完,眼睛慢慢闔上,像是耗掉了絕大部分的力氣,又像是無顏麵對眾人。


    “完成什麽任務?你們到底要秋兒做什麽?”


    薑軒聽得心神大凜,抓著月巫先知的手臂問道。


    月巫先知沒有再迴答,隻是顫微著伸出了一根食指,遙遙指向了上空。


    她就那樣戲劇化的死了,生機下一刻潰散,靈魂熄滅。


    薑軒神色愣了愣,順著那食指抬頭望天。


    “天?星睿塔要秋兒做的事情,莫非與天域有關?可是以她的修為,怎麽可能和這扯上關係?”


    薑軒喃喃道,努力的接受眼前所發生的事實。


    韓冬兒低垂著腦袋,沉默不語。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月巫先知殉道,給她帶來了深深的衝擊,對方畢竟是秋兒的師尊啊!


    “這星睿塔根本是邪教,竟然要犧牲一個先知的性命去刺激另一個人!”


    斷德忍不住道,月巫先知雖然到死也沒有透露什麽太有用的消息,但她死的理由隻是為了刺激秋兒,這卻是令人感到發毛。


    這是何等決心和手腕,星睿塔究竟有什麽任務,需要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


    “星睿塔嗎?那麽多年過去,他們仍然異想天開嗎?看這樣子,莫非他們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刑飛揚在旁邊看著發生的一切,喃喃自語道。


    “老爹,你知道什麽嗎?”


    這時吳良和斷德總算看到了老頭,也不打招唿,急忙就問道。


    而薑軒也瞬間轉過頭去,眼裏露出灼熱的目光。


    他不知道星睿塔的任務是什麽,但需要做到這個地步,必然是對秋兒影響甚大!


    月巫先知的死薑軒根本不怎麽在意,唯有秋兒,他絕不能讓星睿塔詭計得逞!


    “這事情我也說不清,星睿塔這個勢力傳承非常久遠。據我所知,他們曆代研究天道規則,以規則推演命道,所以占卜推衍之術極其了得。”


    “他們與激進的古皇們不同,一直都是中庸者,想在天道和三千世界的生靈間取得一種平衡。”


    刑飛揚說道,話說得藏頭露尾。


    “老爹,你講話也太玄了,說人話。”


    吳良瞪大了眼睛,有聽沒有懂。


    “你個家夥沒大沒小的。”


    刑飛揚瞪了吳良一眼,清了清嗓子道。


    “簡單說的話,就是這一群人想在既定的規則框裏進行突破……”


    刑飛揚猛然打住了,直搖頭,眼眸掃了一眼四周。


    此地可不隻有薑軒一夥人,還有來自各方勢力的大聖。


    他一旦說下去,牽扯的方麵越來越廣,影響並不好。


    就是對薑軒一夥人,太早提及這些隱秘,也有壞無好。


    “前輩,我知道你有所顧慮,但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星睿塔想做的事,對秋兒的危害有多大?”


    薑軒聲音低沉的道,眸子變得森然。


    月巫先知是大先知的徒弟,那老太婆竟然讓她以那麽可笑的理由自盡,她可以這麽對待自己的徒弟,自然也可以同等對待秋兒。


    “危險自然是有的,通天之路,無論哪一條都不好走。”


    刑飛揚感慨道。


    “我明白了。”


    薑軒深吸口氣,走到還沒迴過神來的冬兒旁邊,一隻手直接揉了揉她的頭,把她的頭發弄得亂蓬蓬的。


    被薑軒這麽一弄,韓冬兒從月巫先知去世的衝擊中迴過神來。


    “沒有時間難過了,無論星睿塔想對秋兒做什麽,時間上恐怕都離得很近了,你得振作。”


    薑軒三言兩語,便讓韓冬兒恢複了正常,鄭重的點了點頭。


    “師尊,嗚嗚嗚……”


    唯有小雨還在旁邊啼哭不已,在場她與月巫先知感情最深,說是她帶大的也不為過。


    如今如母如師的先知去世,對她造成的打擊極大。


    “小雨,先知死了,但你秋兒姐姐還在,她現在需要你的幫忙。”


    薑軒對著小雨道。


    小雨淚水頓時止住了,擦了擦眼淚,喃喃道。“秋兒姐姐……”


    “不錯,秋兒姐姐她一個人呆在星睿塔裏,孤立無援,沒有人能夠幫她,我們要救她,帶她走。”


    薑軒神色堅定的道。


    韓秋兒的一顰一笑不斷在他腦海之中迴蕩,令他隱隱作痛。


    如今大先知行如此之事,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秋兒說不定朝不保夕。


    “我要怎麽幫秋兒姐姐?”


    小雨拭幹了淚水,神色變得堅毅。


    在星睿塔裏就屬秋兒姐姐對她最好,與她最親。薑軒說得對,如今師尊去世了,但秋兒姐姐還在,她絕不能讓秋兒姐姐也遭遇什麽不測。


    “告訴我星睿塔的位置!”


    薑軒正言道,話語一出,周圍人神色都是一震。


    星睿塔,從不讓外人知曉宗門位置。它的所在地,本身就是一個謎團。薑軒向小雨提這個要求,且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不得不讓人遐想連篇。


    “宗主,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攻打星睿塔嗎?”


    吳良咽了咽口水,星睿塔,三千世界最神秘崇高的宗門!對它出手,後果不言而喻!


    “攻打也罷,請也罷,無論如何,我都要把秋兒帶迴家!”


    薑軒斬釘截鐵的道,胸腔中熱血澎湃。


    在知道秋兒默默對自己的付出之後,他後悔他懊惱,隻怪自己沒有早點對她做出迴應。


    青梅竹馬,伊人笑語。


    馬背上,二人相依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那些年裏界鷗捎來的一封封信,芬芳紙香,娟娟字跡中流淌的溫情……


    所有種種過往的迴憶,在此刻化為了一股純粹的衝動。


    這衝動,讓薑軒再無法忽視自己的情感。


    他要帶秋兒迴家!


    他要告訴她他對她炙熱的情感!


    他要帶著她,再一次去浮京城外,看紫菱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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