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血宗的弟子們下船之後,個個滿臉陰鬱。


    其中唐炎這個年輕長老,更被數人架著,渾身傷勢,觸目驚心的走了下來。


    那番模樣,慘不忍睹,各宗長老們看到,都是大為訝異,眼皮不自禁跳了跳。


    才多久時間?


    他們可清楚記得,渡河之前,這唐炎藍發藍衫,英俊瀟灑,怎麽才一會不見,就被人傷到了這個地步?


    “唐炎!是何人傷了你!”


    赤眉真人看到唐炎重傷,臉色當即大變,和多名長老一起上前。


    就是血河童子這位化血宗太上長老,目光也變得陰沉起來。


    “怎麽迴事?”


    點星真人和姬應銘等人不禁迴頭看向自己的弟子們,滿臉疑惑。


    眾弟子目目相覷,有不少人目光落在薑軒身上。


    點星真人麵現困惑,還沒明白眾人的意思。


    畢竟連他也想不到,薑軒竟然能重傷唐炎,且自己毫發無損。


    不待他多問,化血宗那邊,便傳來唐炎歇斯底裏的怒吼聲。


    “薑軒!今天的事沒完,這仇我一定會報!”


    唐炎話說著,怒氣牽動傷口,不禁劇烈咳嗽起來。


    各宗長老聽聞他的話,一時都是麵露駭然,目光齊齊凝聚在了那個青衫少年的身上。


    薑軒麵無表情,在眾人的目光下鎮定自若,更加顯得高深莫測。


    “軒兒,是你傷了他?”


    辰月娘意外的道,眼中泛出驚喜之色。


    “唐炎學藝不精,又想阻攔我等上船,無奈之下,弟子隻得出手略微教訓一二。”


    薑軒不鹹不淡的道。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清晰落入了化血宗諸多長老特別是唐炎的耳中。


    學藝不精?略微教訓?


    薑軒的話,簡直是在唐炎的傷口上撒鹽,氣得他眼前幾乎一黑。


    若不是他現在的傷勢實在不適合再戰鬥,定要上前和薑軒一戰。


    從薑軒的口中得到證實,不少長老倒吸一口涼氣。


    唐炎是誰?


    化血宗的特殊體質擁有者之一,天生的血煞體,修煉有頂級功法!


    這個化血宗重點培養的弟子,雖然年齡不大,但在座不少長老,都自認不是他的對手。


    就是薑軒的師尊辰月娘,對上他也沒有多大勝算。


    然而薑軒,才晉升元液境多久,竟然就擊敗了特殊體質者,且自己看上去還毫發無損,這等實力,完全顛覆了一般人的認知。


    通常,特殊體質者,幾乎是同階無敵的存在。


    像左玄,實力並不弱,遇上一般元液初期的長老,就是不敵,也能周旋很長時間。


    但麵對特殊體質者,士氣先被奪去三分,一旦對方發動自己的優勢,更是難有還手之力。


    這等差距,難以彌補,特殊體質者的強大,是世所公認的。


    渡河的這短短時間,薑軒就將唐炎給傷到那地步,就算他是偷襲的,也極為了不得。


    何況眾目睽睽下,偷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時間,本來對這摘星宗新晉年輕長老有所輕視的人,心裏都警惕起來。


    “摘星宗真是出了個好弟子!”


    赤眉真人得知事情經過,吹胡子瞪眼,恨恨的說道。


    不過,他卻是沒有上前找麻煩。


    事情是唐炎先挑起的,這事也經過他的默許。


    本來的意圖沒能達成,反而在眾人麵前丟了個大臉。


    眼下他們若為此事責難薑軒,立場站不住,隻會更加丟臉罷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揭過這事。


    不過唐炎吃了大虧,卻是不想就此揭過,赤眉真人隻能壓低了聲音道。


    “你的師兄和師姐已經傳來消息,他們就快和我們集合了,宗門的計劃正在軌道上,暫時忍一忍吧。”


    赤眉真人雙眸中寒意森森,話語中透著陰謀的味道。


    唐炎聽到這話,滿腔的怒火終於壓了下去,轉念一想,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掌門,屆時那小子必須交給我解決,我要他生不如死!”


    “可以。”


    赤眉真人陰冷的一笑,何止是那小子,到時所有礙眼的人,通通都必須消失。


    這插曲就這麽過去了,化血宗的人雖然大為不悅,卻沒有來找麻煩。


    薑軒因此反倒有些意外了,這化血宗的人什麽時候那麽大度了?


    三大宗門重新集合後,朝著火林界進發,目標焚雲穀。


    焚雲穀是火林界的大宗門,三宗要搭乘的傳送陣,也正是在其穀中。


    跨界傳送陣異常複雜繁瑣,以三宗的底蘊,都是沒有本事建造。


    焚雲穀的傳承比三宗都要來得悠久,更曾經擁有多名陣法大師,所以能夠建造傳送陣。


    此宗實力,比三宗隻強不弱,但和靈霄劍宗比,仍是有所差距。


    火林界景觀十分別致,到處可見鮮紅的火楓木,整個天地間,火元氣和木元氣最為充沛。


    這裏是火和木兩係修者難得的洞天福地,此界的宗門,多半也以這兩係見長。


    三宗的大型飛行法器在空中急速飛馳,接連趕路了三天,才慢慢靠近焚雲穀的領地。


    這期間,化血宗一方,有兩名年輕的弟子半路加入,吸引了其餘兩大宗門的注意。


    那兩人,一男一女,薑軒神識探查下,目光稍稍一凝。


    這兩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但男的修為在元液初期,女的則是元液中期,比那唐炎隻強不弱。


    “若沒有猜錯,那兩人應該就是化血宗雪藏的最後兩名特殊體質者了。你們尤其要注意那個女人,據說那女的是欲鳳之體,最為邪惡可怕。”


    點星真人提醒門中的男弟子們,臉上滿是忌憚。


    因為離得遠,薑軒的神識難以探查出那女人體內的情況。


    但從遠處看那女子,身材火辣曼妙,前凸後翹,絕對是一大尤物。


    她人長得也挺漂亮,皮膚光滑無暇,一臉嫵媚動人,三宗不少男弟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那女子感應到周圍人的目光,突然轉了過來,眸中秋波流轉,舌尖舔了舔自己性*感的嘴唇。那番神色,極其誘人,不少男弟子眼光都直了,不知不覺心裏湧出邪惡的念頭。


    薑軒倒是不為所動,他的精神力強大,何況雙方又離得那麽遠,完全無法對他造成半點影響。


    又過了一天多,焚雲穀才進入三宗人馬的視線。


    焚雲穀所在,是一片巨大的峽穀,穀內綠草如茵,風景秀麗,樹木間隱映著諸多典雅精致的建築。


    雲海界三大宗門的人馬一到,焚雲穀一方便有數名老者出來接應。


    其中為首一人,身穿道袍,手持拂塵,生得慈眉善目。


    “三宗遠道而來,歡迎之至。”


    道人客氣寒暄道。


    “鄧老鬼,客套話就不要說了,傳送陣可準備好了嗎?”


    摘星宗太上長老孔景笑嘻嘻的道,顯然與鄧姓道人是舊識。


    “關於此事,正想和幾位說來著……”


    鄧姓道人聽聞問話,臉色頓時露出尷尬,欲言又止。


    三宗太上長老頓時一愣,他們本以為一切都該安排好了,眼下這是什麽意思?


    “鄧道友,我們三宗可早就為這次搭乘傳送陣繳了大量元晶石,焚雲穀不會臨時出爾反爾吧?”


    血河童子有些不悅的道,若是臨時出什麽變卦,導致趕不上仙羅盛會,對他們來說糟糕透頂。


    各宗長老,一時也都是盯著鄧姓道人。


    仙羅盛會,對很多人而言都事關重大,可不能允許在這時出什麽幺蛾子啊。


    “諸位多慮了,傳送陣運轉正常,可以供諸位搭乘。”


    鄧姓道人連忙道,聽聞此話,眾人神情才一鬆。


    “那你剛剛話又是什麽意思?”


    孔景疑惑的道。


    “是這樣的,本來我們準備的材料,剛剛好夠供我們和諸位傳送過去。但是臨時出了點變故,有位前輩借用了我們的陣法,因此剩下的材料就缺少了些。諸位裏麵,恐怕有一部分人要稍等多天,等材料重新搜集齊了再搭乘。”


    鄧姓道人解釋道,聽聞此話,三宗長老都是皺起眉頭。


    “大概需要幾天時間?”


    百竅門的木柵老道開口,一個毫無情緒波動猶如機械般的聲音從他那臃腫的傀儡軀殼中傳出。


    這一路上,這位百竅門的太上長老最為神秘,自始至終,都沒有人見到他的本尊,仿佛這具傀儡就是他一般。


    薑軒站在人群中,對焚雲穀所說的事情並不在意,目光不時的從各宗長老身上掃過。


    他的視線,重點停留在長老們的雙手上,尋找著那特殊的半月形胎記。


    事實上,這一路同樣的事情他做過多次,可惜都沒能有所發現。


    三大宗門裏,除去一些戴手套或者像木柵老道這般詭異的,其餘人的手他都觀察過了,並沒有符合條件之人。


    “五天時間,應該就夠了,我們已經派出人手盡力搜集材料。”


    鄧姓道人幹幹的笑了笑。


    “五天?那時候仙羅盛會都已經開始了。”


    有長老不滿的道。


    “仙羅盛會通常持續十天左右,耽誤一兩天不礙事的。”


    鄧姓道人隻能無奈的道。


    “鄧老鬼,是哪位前輩麵子那麽大,逼得你焚雲穀要違背承諾?”


    孔景好奇的道。


    他和鄧姓道人和焚雲穀諸位相識了頗長一段時間,他們一直信譽良好,這樣的情況倒是第一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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