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唏噓感慨先前一戰的兇險,慕容雪等幾人,更向薑軒道謝。


    “諸位客氣了,若不是諸位消耗了那魔頭,我也不可能那麽輕鬆就戰勝他,可惜到最後,還是讓他逃走了。”


    薑軒遺憾的道,魔龍教主不除,他心裏始終有個疙瘩,十分不放心。


    “他重傷在身,應該逃不了多遠了。”


    左玄猜測道。


    “就是便宜了那群追殺出去的家夥,哼哼,耗費大心血的可是我們六人,左兄更斷了一條胳膊。”


    陳宇真眉宇間頗為不悅,雖說各宗修士在魔龍教主麵前本也派不上多少用場。


    但對方一重傷逃遁,就爭先恐後的追殺,那點小心思,還是令他十分不爽。


    “魔龍教主詭計多端,他們貿然上前,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薑軒搖搖頭,想起當初在黑塔中,魔龍教主被封印的情況下都還能蠱惑人心,眼下即便重傷,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解決的。


    “薑師弟!”“左師兄。”“陳師兄。”


    遠方,一群人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其內赫然有田樓、柳盈盈和月靈等人。


    眾人到來後,都是一番劫後餘生的喜悅,同時將大部隊那邊的情況告知幾人。


    “什麽?化血宗的人竟然提前就跑了?”


    慕容雪聽聞,臉上一時含霜,其他幾人,神色也十分不好看。


    他們在前線赴湯蹈火,浴血奮戰,而作為雲海界三大宗門之首的化血宗弟子,竟然未戰先逃!


    “話說迴來,這魔龍教主之亂,還是那莫天鷹引起的。化血宗本來應該承擔此次責任,沒想到卻是如此作為。此次事情,我定要稟告師門,向化血宗討一個公道!”


    陳宇真眼中怒火騰騰,他百竅門有不少弟子,都死在了魔龍教主手上,這筆賬,最後應該算在化血宗一方才是。


    “化血宗的人確實卑鄙無恥,他們還偷襲過我們!”


    趙衝憤怒的將先前被化血宗偷襲,後來被薑軒搭救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陳宇真氣得七竅生煙。


    “欺人太甚,這化血宗的人,若再讓我遇到,見一個殺一個!”


    陳宇真怒極而笑,身為百竅門的首席弟子,這點魄力他還是有的。


    化血宗違背道義,這裏又是沒有規則的試煉之地,就算他把他們全殺了,化血宗又能耐他如何?


    陳宇真的想法,正是不少人的心思。


    化血宗行事向來霸道兇殘,典型的魔道作風,加上這次莫天鷹被魔龍教主附身,算是將各門各派都給得罪了。


    所有人一致聲討,喊打喊殺。


    “左師兄,歐陽師兄,薑師弟,韓師妹,你們先療傷要緊,我們為你們護法。”


    田樓等人道,他們放棄追殺魔龍教主,正是顧慮到門中幾位精英弟子的安危,特來護法。


    這秘境中,出現任何意外都不好說,而幾人現在明顯大傷元氣。


    “多謝你們了。”


    左玄點點頭,他一條手臂被廢,傷勢在眾人間最為嚴重,當下服下丹藥,閉眼療傷。


    其他人也各自坐下療傷,薑軒剛剛主要是元力消耗過度,服下顆迴元丹藥,拿出塊元晶石,默默的煉化吸收。


    人群中,有幾人的目光,不時的往薑軒身上打量。


    月靈悄悄看著薑軒的臉,心裏暗暗的鬆了口氣。


    先前得知薑師兄死了的時候,她難過了很久,心裏空落落的,直到再次見到薑軒,那種失落感才消失。


    “這薑軒,實力比上次見到還要深不可測。他走的並非純粹的劍修之路,在煉體上似乎造詣更高,可惜了。”


    慕容雪也悄悄打量薑軒,略微有些遺憾。


    在她看來,薑軒身為通靈劍體,選擇劍修一脈,是最明智不過的選擇。


    可惜的是,或許摘星宗並非劍修宗門,白白浪費了他的天賦,他竟然修煉如此駁雜,長此下去,絕對對未來不利。


    同為通靈劍體,慕容雪並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情況,因此私底下暗暗思忖,或許應該幫薑軒一個忙。


    韓冬兒美眸裝作不經意的一瞥薑軒,便默不作聲的閉眼療傷起來,好像重新恢複成了那個對一切都看得很淡的冰山美人。


    青山綠水間,幾名化血宗的弟子,以易冷禪為首,遠離了先前大戰的場所。


    “到了這裏,那魔龍教主一時半會應該發現不了。那群白癡,竟然還想繼續和那魔頭戰鬥,簡直是自尋死路。”


    易冷禪打量了下四周,心裏放鬆之餘,對其他各宗的弟子多有嘲諷。


    “還是易師兄英明,識時務者為俊傑,那魔頭豈是我們這等先天修者對付得了的?”


    其餘化血宗的弟子也笑著調侃,遠離戰場,都讓他們感覺到了安心。


    “嗯?簡直天助我也!”


    突然,長空中劃過一道血影,本來極速前行,看到化血宗幾人後,眼裏流露出驚喜之色。


    嗖。


    血影飛快撲了下來,易冷禪幾人見狀,大驚失色,完全意想不到。


    “魔龍教主怎麽會在這裏?”


    易冷禪失聲道,他震驚的時候,身邊的幾名師弟,被那血影一纏,竟然紛紛被吸幹精血,化為幹屍死掉。


    “不要……教主饒命啊!”


    最後剩下易冷禪一人,他嚇得直接尿了褲子,跪下來磕頭求饒,完全失去抗爭的勇氣。


    他懾於魔龍教主的威名,一感受到他的氣息,就失去了全部抗爭的勇氣。


    否則,若是他仔細感受,會發現此時的魔龍教主極其虛弱,他若全力一戰,未必就沒有戰勝的機會,還有可能因此獲得一場大造化。


    可惜,心性決定了命運,他跪地求饒的那一刻,魔龍教主嘿嘿冷笑,血影嗖的一聲,猛的鑽入他的雙眼之中。


    “啊!”


    易冷禪發出慘嚎聲,雙目流血,很久才恢複正常。


    “桀桀。”


    他發出詭異的笑聲,雙眸瞳孔赤紅,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


    嗯?


    感應到天際遙遙傳來的諸多破空聲,“易冷禪”眼露怨毒,突然抬起一手,砰!


    他竟是傷了自己,半邊身子血肉模糊,隨後裝作不支倒地,瞳孔中的血色,也極盡收斂。


    不多時,一大群修者,以南宮墨,羽千絕為首,從上空飛過,一眼看到化血宗的弟子死的死,傷的傷。


    “那魔龍教主逃走了,快追,他逃不遠的!”


    “易冷禪”極其虛弱的道,手顫抖著指向西方方位。


    南宮墨等人聽聞,頓時神情一振,不假思索的沿著易冷禪指的方向追了下去。


    不多時,人就全都消失了,隻偶爾有幾個人來得慢點,易冷禪同樣為他們指路。


    等看時間差不多了,“易冷禪”發出不屑的笑聲。


    “這幫酒囊飯袋,本座豈會死在你們這樣的無名小卒手上,想奪本座造化,想得美!”


    魔龍教主冷笑不已,隨後往東方而去,漸漸消失在了叢林深處。


    接下去幾天,各大宗門的弟子,持續不斷的搜索魔龍教主的身影。


    魔龍教主已經身受重傷,再不複往昔修為,而殺了他,意味著能得到不亞於任何一個大遺跡的機緣。


    他就像一個香餑餑,吸引了所有的弟子,特別是那些目前在試煉中收獲不多的人。


    試煉剩下沒有幾天,再去攻克遺跡是不現實的,而找到魔龍教主,卻有可能一夕暴富,任誰都抗拒不了這等誘*惑。


    一張無形的大搜索網,在秘境各地延伸開來。


    可惜的是,魔龍教主像是人間蒸發了,再也沒有人能夠找到他。


    左玄和歐陽邪等人傷勢複原後,也加入了搜索魔龍教主的行列,誰都想從他身上謀奪造化。


    薑軒也出動尋找魔龍教主了,並且比任何人都要來得執著。


    他與魔龍教主有不可化解的仇恨,此番若不能解決他一勞永逸,等對方修為恢複之後,絕對是一個毀滅性的災難。


    全盛時期的魔龍教主,是命丹境的尊者,這一點他已經從其他人口中聽聞。


    尊者!命丹境!


    那是淩駕於元液境大修士之上的存在,若是魔龍教主真恢複到那個境界,雲海界三大宗門中,恐怕沒有人能夠與他為敵。


    想到這點,薑軒如芒在背,勢要找到魔龍教主。


    可惜的是,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那魔龍教主,卻像是學聰明了般,完全銷聲匿跡,沒有人找得到他的痕跡。


    薑軒通過追問其他人那天魔龍教主逃跑的事情,猜測出對方應該是利用了化血宗的易冷禪等人,甚至很有可能附身在了易冷禪身上。


    隻是得知這一消息並沒有什麽用處,易冷禪自那天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線索全無的情況下,所有人隻能大海撈針般的四處搜索,眼看著試煉即將結束,剩下最後一天的時間。


    “難道說隻能放棄了嗎?”


    薑軒立於一棵古木的樹冠上,遠眺四方,歎了口氣,心生放棄的念頭。


    這幾日,他想盡各種主意,甚至想到利用自己身上的血光印記來反搜索易冷禪。


    但天不從人願,當他好不容易從一名化血宗弟子的遺物中找到了關於血召術的典籍,卻發現自己身上的血光印記早已消失不見。


    他在地底化繭蛻變之後,那附著在血液中的印記,竟是被徹底淨化了。


    如此一來,他斷了最後一條線索。


    嗖。


    薑軒遺憾之際,小巧精致的天損蛛,懶洋洋的出現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些日子,天損蛛與他的精神聯係不斷增強,沉睡的時間也有所減少了。


    因為天損蛛的特殊,薑軒一般隻允許它在沒人的時候可以出來透口氣。


    像是感受到薑軒的鬱悶,天損蛛稚嫩的雙棱瞳孔轉了轉,張嘴吐出一根斑斕蛛絲,遙遙指向某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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