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問出口,葉承歡又自己打了自己的嘴。


    不會是薄承霖。


    目前為止,雖然隻有薄承霖才想要針對薄瑾司,但是他還不至於真的想要薄瑾司的性命。


    而且,薄承霖是有點不擇手段,但應該還不至於用這種蠢到無可救藥的手段。


    察覺到薄瑾司的目光,她擺手道:“我收迴我的說法,不會是他。”


    他看著她的手,又看了看她的唇。


    而後,他拉過她的手,將其放在一邊。


    葉承歡看見這個動作,忍不住警戒起來,他按著她的手腕,難道是想要做什麽事情嗎?


    是不是他覺得,那樣在薄承霖麵前秀恩愛還不夠,還要在私底下對她進行身體上的各種懲罰才能夠解氣?


    薄瑾司勾著唇,從她的眼神裏,他已然猜測她往某些不純潔的方麵想過去了。


    指尖,在她掌心勾畫了一圈:“別這麽對自己,你的唇,是用來讓我親吻的,不是讓你這樣粗暴對待的。以後,要是讓我再看見你做出這種動作,別怪我把你的手拿過來做某些事情。”


    “……”


    她的視線,下意識落在手上。


    臉色,紅的似乎要滴血。


    她甩開手,逃脫他按住手腕的動作,把手放進了被子裏。


    感覺到男人挑、逗的目光,她移開視線,提醒著他們正在洽談的話題:“我們說的事情,與我的手無關。你還沒告訴我,計劃這場車禍的人是誰。”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她追問:“你不是說,都會告訴我的嗎?”


    他嗤笑,滿眼不屑:“李叔,薄承霖這些年最信任的人,也最依仗的人。他大概是太想要置我於死地吧,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連思考都來不及直接動手。”


    葉承歡想了想,很快就想起來跟在薄承霖身邊的那個中年人。


    以前,她雖然好奇薄承霖跟薄瑾司之間的恩怨,但是卻從來想要置身事外,導致於她直覺性的逃避跟薄瑾司所有相關的事情。


    現在,她卻是怎麽逃避,都免不了要接觸這些人。


    一切,都毀在了她自己身上。


    試想一下,她若是足夠狠心,薄瑾司怎麽可能有發現她感情的機會?


    說到底,她被薄瑾司再次抓迴別墅,不能夠責怪任何人,也不能夠責薄瑾司,她真正該責怪的,是她自己才對。


    是她太高估自己了,以為能夠控製心。


    卻不想,人有的時候,大腦是無法控是身體在第一時間所反應出來的行為的。


    不問薄承霖,問問他跟李叔之間的恩怨總成吧?


    她正想著,薄瑾司卻先行問出了聲:“你跟薄承霖好歹也見過了不少次,他那麽費盡心思的想要從我身邊奪走你,想要你喜歡上他,那麽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為什麽要針對我,以及非要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原因?”


    葉承歡搖頭:“沒有。”


    薄瑾司驚訝:“我以為,他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你,而你這次和他商量好離開,也是因為你知道了我跟他之間的恩怨。”


    她繼續搖頭:“我隻知道,薄承霖針對你,知道我想要離開你,肯定會想盡辦法送我走。至於其他的,我並不想要知道。”


    想想薄承霖的話,要是她好奇這個問題,向他詢問答案,豈不是等同於又招惹了一個怎麽甩都甩不掉的麻煩?


    為了自己的清靜著想,葉承歡一直都壓住了八卦的心思。


    越是了解,她怕自己會陷入的越深。


    更重要的是,薄承霖說的那個條件,她如果想要從他嘴裏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就必須答應他的追求。


    反言之,一旦她真的開口詢問,就代表著她在反饋對薄承霖的感情。


    既然本來就沒有任何感情,她也不會因為自己想要了解這些,就順著薄承霖的話往下問,以免最後引火燒身。


    她看著薄瑾司,好奇他為什麽提到這個。


    難不成,李叔也跟薄承霖的事情有關?


    是了。


    有關才屬於正常。


    葉承歡看著薄瑾司,等著他說。


    薄瑾司同樣望著她:“如果我告訴你,李叔喜歡的人,是因為我而死的呢?”


    他說完,拉過她的手:“薄承霖之所以恨我,是因為,當年他的父母雙親都是因為我而死。這也是為什麽,我一直容忍他的緣故。至於李叔,是喜歡薄承霖母親的人。這樣說,你應該知道了吧?”


    她沉默,端詳著薄瑾司這時候的臉色。


    很明顯,薄瑾司在提到薄承霖父母的時候,眼裏劃過了一抹苦澀。


    這說明,他並不願意提起這樁事情。


    隻一瞬間,薄瑾司很快就恢複如常:“要是薄承霖的父母沒有出事,薄承霖原本的家庭也不會因為我被拆散。”


    葉承歡安靜的坐著,一副認真聆聽的狀態。


    “當年,我爸跟我媽鬧離婚的時候,我年紀還太小,後來被我把帶迴薄家別墅之後,有一次跑了出來。就因為這樣,二叔夫婦出來找我,卻因為我不願迴去,他們在追我的路上不幸發生了車禍,導致雙雙斃命。”


    “這件事情發生後,原本是薄氏集團繼承人的二叔,轉移到了我爸的頭上。”


    “真要算起來,要不是因為我,薄承霖的父母到現在都還好好的。所以,哪怕薄承霖再怎麽挑釁我,我都會盡量選擇忽視。”


    “今日,若是跟我對峙的不是薄承霖,而是換成另外一個人,早在他還沒出手之前,我就已經先一步解決了他。”


    薄瑾司說完,發現她累的睡了過去。


    他笑了笑,扶著她的身體。


    看著她的睡顏,他原本想要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又忽然在行至一半時收了迴去。


    抬手,摸了摸下巴。


    是該要好好的打理一下了,她的控訴,他還是要接納的。


    他站起身,舉止體貼的給她攏了攏被子,轉身去了洗手間。


    等人離開臥室後,葉承歡才睜開眼睛。


    薄瑾司的話她都聽到了,隻是她也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所以就選擇了裝睡,隻當做什麽都沒有聽見好了。


    薄承霖的恨,她能夠理解。


    但是薄瑾司心裏的愧疚,她也很清楚。


    她聽說過薄瑾司不願意一結束博世集團的事情,如今想來,大概是薄瑾司一直都覺得,薄氏集團原本就屬於薄承霖吧。


    拉了拉被子,她翻了個身,閉上眼接著睡。


    感冒發燒以前也曾經有過不少迴,但她都是自己一個人撐過來的,如今被人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身體裏也逐漸轉變的嬌氣了起來。


    勾著唇,她很快就沉入夢鄉。


    薄瑾司離開臥室,看了眼大廳裏等候在那裏的沈維。


    長腿輕抬,緩緩的走下。


    低啞的嗓音,在夜裏聽來給人一絲蠱惑寧靜的感覺。


    “怎麽了?”


    沈維聽到聲音,立刻轉身:“最近夫人想要提前動身迴來,我讓人把她攔住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上麵的未接電話:“總裁,還是需要你跟夫人說兩句才行。”


    這幾天,他的電話幾乎都被打爆了。


    無奈對方又是總裁的母親,他不能夠直接掛斷,於是在接到幾次敷衍的通話以後,幹脆把手機鎖在了櫃子裏。


    隻是,一直這麽躲著也不是辦法。


    薄瑾司看了眼,伸手接過。


    “媽。”


    他一開口,電話那端便響起了喬曦不滿的聲音:“瑾司,你的手機怎麽關機啊,要不是我還記得沈維的聯係方式,恐怕到現在都找不到能夠聯係上你的人。”


    喬曦生氣也很正常。


    本來她就計劃好了要提前迴到國內,誰知道剛剛動作,就被人攔了下來。


    她一猜,就知道肯定是薄瑾司的授意。


    她看著還在房間裏陪著她的尹姿琦,心裏更氣:“瑾司,你是不是覺得我會阻止你訂婚,會打擾你的好事,所以都不讓我迴去?”


    薄瑾司走到沙發上坐下,想到樓上的人兒正在睡覺,唇邊勾著淺淺的笑意,即便明知道別墅的隔音效果很好,但還是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反問道:“難道你不會阻止嗎?”


    “就算我要阻止,也是為了你好。那個什麽葉思涵,根本就不能夠跟姿琦相比!”


    “如果我說,我要訂婚的人,不是葉思涵呢?”


    “反正我認定了姿琦,不管是誰,我都不會喜歡!”


    “既然如此,在我訂婚之前,媽還是好好留在國外養身體吧。畢竟,沒有什麽能夠比你的身體健康更加重要,我也擔心你看到我跟別的女人訂婚會生氣,引發身體哪裏不舒服,想了想,媽暫時還是留在國外比較好。”


    “我……”


    喬曦哪裏會聽不出來薄瑾司話裏的暗示。


    她氣的掛上了電話。


    真是她的好兒子,連她想要做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事實上,她真的打算利用身體的問題阻止他訂婚。


    哪裏知道,她的那點心思,在薄瑾司麵前不過是自作聰明罷了。


    尹姿琦看著她,從喬曦的麵部表情來看,就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結果。


    對於這個迴答,她並不意外:“伯母,我之前就勸過您了,薄少決定的事情,即便是您,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喬曦泄氣的坐在一邊,望了望尹姿琦,又重重的歎了口氣。


    薄瑾司拿開電話,還給沈維:“明天一早,通知葉家的人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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