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店裏,葉思涵和鄭蓉母女正在品頭論足禮服的款式如何,葉箐箐看了眼,視線落到一旁沉默不語的薄瑾司身上。


    這個男人,出色的讓人不敢高攀。


    想當初,她還想要勾、引薄瑾司,借著他的身份給葉思涵母女一個漂亮的反擊。


    如今想想,隻覺可笑。


    鄭蓉看見葉箐箐進來,臉色當即難看。


    自從葉思涵宣布退出時尚圈,葉箐箐就突然在時尚圈火了起來,縱觀目前的娛樂報紙,哪裏都能夠看到她的身影。


    葉思涵麵色同樣不好,看著葉箐箐的眼裏充滿了敵意。


    葉箐箐笑容明媚,她們母女的臉色有多難看,她心裏就有多舒坦:“思涵姐,你身上穿的這件禮服真的好美,還有媽,你的身材那麽好,不應該多找兩件禮服出席訂婚宴嗎?”


    她說著,又一臉愛慕的看向了薄瑾司:“薄少。”


    薄瑾司看了她一眼,薄唇淡淡的扯了下。


    腦海裏,都是那一片熟悉的衣角。


    葉思涵被這一幕刺痛。


    她立刻上前,擠到了薄瑾司身邊站立:“箐箐,你是不是應該換個稱唿了?薄少現在是我的未婚夫,你是不是該稱唿一聲姐夫呢?”


    “是啊。”鄭蓉鄙夷的看著葉箐箐,說出的話尖酸苛刻:“到底是小三生出來的,連點教養和規矩都沒有!”


    葉箐箐笑了笑,不覺得有多難堪。


    明麵上的嘲諷,總要比她以前搖尾乞憐的跟在她們母女身邊好:“媽,你怎麽忘了,我的媽媽早在我出生沒多久都死了,你說我沒教養和規矩,不是在罵自己嗎?”


    “你……”鄭蓉怒。


    隨著葉箐箐漸漸風光起來,她的真麵目也露了出來。


    在她和思涵麵前,哪裏還有一點以前的樣子!


    葉箐箐說著,一臉無辜的看了眼葉思涵:“媽說我沒教養和規矩,就是說你教出來的女兒都這樣,那不是連帶著把思涵姐也牽扯進去了嗎?”


    葉思涵冷笑,麵上一副溫柔大方:“箐箐,你怎麽能這麽跟媽說話!”


    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她當初就不該一心隻知道對付葉承歡,而忘記了把葉箐箐給踢出去。


    葉箐箐轉眸,不再針對鄭蓉,而是把視線再次集中到薄瑾司身上:“思涵姐,如果我的記憶裏沒有出現問題的話,你跟薄少目前還隻是在討論訂婚宴的狀態,訂婚宴都沒舉行,你現在就急著告訴所有人薄少是我的姐夫,是不是太迫不及待呢?”


    葉思涵眼裏滑過狠毒。


    礙於他在場,葉思涵也不好發作。


    葉箐箐則是吃準了葉思涵這點,所以才敢在她和鄭蓉麵前有恃無恐:“話說起來,我真擔心訂婚宴那天會出現什麽事情?”


    她的話,無疑是戳中了葉思涵的逆鱗。


    她怒瞪著葉箐箐,心裏怒不可遏。


    鄭蓉本來就擔心,經過葉箐箐這麽一說,她心裏的不安便找到了源頭,對準了即將到來的訂婚宴。


    她這些天心緒不寧,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件事?


    葉箐箐有些意外,沒料到鄭蓉的脾氣竟然能這麽好了。


    要是換做以前,按照鄭蓉的性子,看著她這麽跟葉思涵做對,肯定會想也不想的衝上來毆打和辱罵自己。


    是不是連鄭蓉都感覺到了,是不是連她都覺得,這場訂婚眼不會這麽順利?


    如果是,那就真是太好了!


    薄瑾司全程冷眼看著三個女人演出來的一場好戲,葉箐箐要做什麽,隻需她一動,他就能夠知道。


    當然,他一點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葉箐箐出完了氣,臉上的神情都透露出喜悅:“思涵姐,你那麽看著我做什麽?我隻是隨口說說罷了,薄少那麽喜歡你,知道你的一堆黑曆史還願意跟薄董事長作對,繼續跟你訂婚,足以說明薄少對你的喜歡。我現在不叫薄少姐夫,也隻是想著,早晚這麽稱唿都沒問題而已。”


    葉思涵冷哼:“最好隻是隨口說說!”


    她實在看不慣葉箐箐這副小人得誌的嘴臉,也不願意她繼續留在這裏:“你不是風頭正盛嗎?要是繼續留在這裏,恐怕會影響到你的工作。”


    葉箐箐豈會聽不出來,隻是她的想法跟葉思涵相同,她也不想留在這裏。


    之所以過來,隻是明麵上走個形勢。


    畢竟,她現在是備受關注的公眾人物。


    要是不過來跑一趟,讓媒體拍到,明天還指不定鬧出什麽不好的緋聞。


    她想起看到薄承霖和葉承歡的事情,定睛看向了葉思涵:“對了,我剛才看到承歡了,她好像跟霖少在一起說著什麽,還哭了呢。”


    聞言,葉思涵臉上的溫柔大方,鎮定全然不見。


    她驚慌失措的看著葉箐箐:“怎麽可能?”


    迴來答複的人,明明都說死了!


    鄭蓉臉色同樣奇怪,她直接走到葉箐箐麵前,抓住了她的手臂:“你是在哪裏看到的?”


    葉箐箐眼裏閃過得意,無視掉鄭蓉和葉思涵的神情,視線隻落在薄瑾司的臉上。


    直到現在,她都覺得,薄瑾司真正的喜歡的人壓根就是葉承歡!


    恰好,薄瑾司的目光也看著她。


    葉箐箐心裏一喜,嘴角的笑意蔓延開:“思涵姐,你的反應怎麽這樣?承歡出現在這裏不是很正常嗎?怎麽你的表情告訴我,她好像死了一樣呢?”


    葉思涵臉色蒼白,好半天才找迴理智。


    她很確定,葉承歡已經死了。


    要不然,若是葉承歡沒死的話,她怎麽會猜不到是她買通人去殺她?怎麽會不迴來找自己的麻煩?


    她不出現,就是最好的證明!


    隻差一點,她就中了葉箐箐的計。


    葉思涵重新露出笑意,眼裏全是自信:“箐箐,你瞎說什麽,我巴不得我跟薄少訂婚能夠看見承歡前來祝福,你怎會覺得我心思這麽惡毒?難道說,你自己心思惡毒,就覺得我的心思也跟你一樣惡毒嗎?”


    葉箐箐沒去看她,她跟葉承歡一樣,在葉家什麽難聽的話沒有聽過,還會在意葉思涵這點小小的諷刺嗎?


    她惡毒,但是怎麽比得上葉思涵的狠毒呢?


    葉承歡忽然銷聲匿跡,她怎麽想,都覺得跟葉思涵脫不了關係。


    原本,她還在擔心,葉承歡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但是今天在外麵聽到薄承霖和葉承歡的談話以後,她才知道,葉承歡其實一直都在薄瑾司的別墅裏。


    對上薄瑾司詢問的視線,葉箐箐如實說道:“我是真的看到承歡了啊,我看見她背靠在牆上,看到思涵姐幫薄少係領帶的時候,眼裏積滿淚水,那樣子可傷心了呢!然後,她就跟霖少躲在角落裏商量了什麽事情,之後就離開了。”


    哭了嗎?


    薄瑾司眼裏滑過疼惜。


    那一閃而逝的溫柔,瞬間泄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他低眸,再看葉思涵給他係好的領帶時,隻覺得礙眼。


    同時,他心裏又難免湧上喜悅。


    她哭了,說明她很介意。


    下一秒,薄瑾司抬手摸上領帶,動作粗魯的將其拆開,直接摘了下來。


    如果讓小東西看到她不喜歡的東西,她肯定會不開心的,說不準還會跟他鬧脾氣。


    他笑了笑,眉眼間都是掩飾不住的愉悅與寵溺。


    鬧脾氣好。


    自從她到別墅後,鬧脾氣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多鬧鬧脾氣,還能夠促進他們的感情發展。


    是以,薄瑾司隻拆了領帶握在手裏,並沒有當眾扔棄。


    葉思涵看見他的動作,難受至極。


    她絕對不相信葉承歡真的和薄承霖出現在了這裏,她敢斷定,葉箐箐所看到的,肯定隻是一個和葉承歡長得相像女人罷了。


    可薄少聽了葉箐箐的話,卻有這麽大反應。


    人都死了,還不安寧!


    她瞪了眼葉箐箐,再看薄瑾司時,眼裏都是滿滿的溫柔:“薄少,怎麽了?是領帶係著不舒服嗎?還是領帶的顏色和款式你不喜歡?如果是的話,我們換一條別的好了。”


    薄瑾司嘴角的笑意如春,看著葉思涵的眼底,卻是半分別的情緒都沒有。


    除了疏離,就是冷漠。


    他拿著領帶,指腹在領帶的布料上摩挲著,而後又用另一隻手扯開衣衫領端的兩顆扣子,優雅隨性的動作,邪魅橫生。


    收迴目光,他不鹹不淡的落下一句:“葉小姐,葉夫人,你們繼續在這裏試禮服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辦。”


    說完,長腿邁開。


    葉思涵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立刻拉住了他的衣袖:“薄少,是什麽事情?”


    薄瑾司被她拉住,神情中明顯浮現一絲不悅。


    絕美的五官,湧現出來的清冷,猶如萬年積累的雪峰。


    葉思涵見狀,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不妥,立刻識相的抽迴了手:“薄少別誤會,我隻是問問。”


    他的冰冷收斂,直接邁步離開。


    看著薄瑾司的背影,最開心的莫過於葉箐箐了。


    她轉頭,視線在葉思涵的臉上掃了眼,她諷刺地說道:“思涵姐,未來的姐夫對你真的是太好了,簡直是一片深情啊!”


    認識葉思涵這麽久,她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樣,哪裏會有如此低聲下氣的時候?


    葉思涵臉上的溫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猙獰毒辣的眼神。


    她滿眼輕蔑的對葉箐箐說道:“你算什麽東西?”


    “哼!”葉箐箐笑著退開,免得一會兒葉思涵發起瘋來會傷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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