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眼神一軟,說不清是什麽感受,隻說了句,“瀲安,我還給你。”他叫絮曼把藥放在床旁,點了蠟燭就都走了出去。

    朦朧的燭光照亮了房間,一搖一晃的,可在瀲安眼裏還是覺得黯淡,家裏的日光燈照的就跟白天一樣。他再一次仔細的觀察起房間,這個以前從來沒見過的門,雕花的木床,第一次想起來家,豪華的套房,柔軟的沙發,卻充滿冷寂。

    瀲安用沙啞的嗓子自言自語,用手緊緊抓住被子,“每一次房間都隻有我一個人,對了曼曼和他也走了,是我叫他們滾的。”該走的人是自己才對,這裏又不是我的家。

    瀲安努力的想離開,卻一直動彈不了那可憐的身體,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腦袋沉沉的,迷迷糊糊裏仿佛有人一直坐在他身旁,陪著他,望著他。

    我們從來沒有想過,下一秒究竟會發生什麽,也許破舊不堪,也許讓你滿心歡喜,可猜的到嗎?我們像在這個世界上捉迷藏,猜謎語。

    絮曼躊躇的在林峰的房門口,最後還是將手中的瓶子放在地上,匆匆離去,她忘了裏麵的人以他的警覺力怎麽會不知道自己房間的門口站了一個人。

    再一次醒來,瀲安睜著眼皮發現身旁的人正拿著鞭子,心裏一慌慘叫起來。沒想到朔卻將鞭子拿給林峰,“你們怎麽打瀲安的,就怎麽打本王。”林峰拿著鞭子一抖,神情怪異,他自然是不會對眼前的人出手,不是不敢,而是永遠不會。他緊緊的咬著牙齒,艱難的開口,“王爺……”朔嘴角勾過奇怪的弧度,又說,“絮曼,你來。”絮曼嚇得跪倒在地,顫抖的叫著王爺。

    瀲安不屑的白著眼,這些主仆在搞什麽啊。

    “你們都不來,本王自己來。”朔盯著林峰腰間的劍。林峰單膝跪下,“打張公子的是屬下的人,他的傷由屬下來還。”他臉上的傷已經開始結疤,映襯著他迅速拔出的刀光。瀲安厭惡的踢下被子,憤恨大過了疼痛,“夠了,你們有病啊。”

    絮曼撞下林峰的劍後,時間像停止般,一直沉寂,瀲安微喘著氣,無法理解眼前人的所作所為。

    “我走。”嗎的,我走行了把,勞資還不樂意呆呢,一群神經病,瀲安一邊捂著疼的地方一邊下床,被朔一把拉住。

    可他最終還是鬆手了,“王爺,我不是您的夢中情人李夢然,我是個男人,我叫張瀲安,看清楚了嗎?”他走了

    一直到他走了,沒了蹤影,說還是一直維持著原來的動作,他分不清到底誰是誰,分不清感情到底是給誰的,隻是覺得胸口悶悶的,壓抑再壓抑。

    而走出大門的瀲安前一腳還瀟灑的“哼”的一聲,鎮定的不得了,後一腳就開始茫然,身後是高高的朱紅門“晉王府”三個大字的牌匾熠熠生輝。

    巨大的陌生和一絲恐懼籠罩著這個對瀲安來說並不熟悉的地方,他扶著額頭困擾的漫無目的遊行,談不上迷路,因為根本沒路可走,要是在現代還可以打車來著。瀲安等到看不見府邸了,立刻放棄了浪費力氣的行為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上,傷口隱隱作痛。暖黃色的陽光似輕撫的手掌,撫慰每一寸土地,瀲安把腦袋鑽進膝蓋,暖暖的。

    現在應該是春天把,有點冷,自己剛睡醒應該是八九點把。

    自己該怎麽辦呢,好想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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