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珊自從高中瘦下來之後就變成了校花,一直被人稱為美女好多年。她雖然對自己的長相這件事並不算很看重,因為從小就受到老叢的傳統教育深知內在美比外在美更寶貴,可也還是有那麽一份身為美女的驕傲在的。

    她雖然從不會向別人炫耀自己有多美,但也還是很喜歡聽到別人誇她漂亮的。

    老叢說珊珊的長相其實是中等偏上,按照概率來講大概是每兩百人左右出現一個。因為中國人口基數實在略大,所以這個長相也稱不上什麽多稀有的資源。

    要真能被稱為是美人的,那至少也得是萬裏挑一的樣貌。老叢說,關鍵不是長相,而是氣質。

    作為一個美人,是要有美人的自我修養的。

    這個取決於從小的教養,也決定於成年後的閱曆。

    叢珊看到這位雲姐的時候,馬上就想起了老叢的話,這樣的長相,這樣的氣質,說是萬裏挑一也絕不為過了吧。

    不隻是長得漂亮,關鍵還是她身上自帶的那股強大氣場,妖嬈又風情,卻又絕不會有低俗的感覺。剛剛好將一個成熟女人的魅力發揮到極致。

    那是一種經過完全的開發之後釋放出來的,自然而然的熟女氣質。

    與叢珊身上那股未脫的青春朝氣截然不同,叢珊站在雲姐麵前,竟然不自覺的低下了頭。甚至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擺了。

    說是自慚形穢都不為過。

    看不出年紀,一張精致的臉上妝容幹淨,又十分明豔,每一處眼角眉梢都是精心描繪過的,卻又絕對不會太過。頭發是栗色的大波浪,隨意的披在肩上,瘦而寬的肩頭若隱若現。一身長裙質地上乘,微微下垂的料子華麗又低調。這種質感的衣服最難穿,因為它太過挑剔,足以將身上的任何一處輕微的贅肉暴露無遺。能撐得起這樣的衣服的女人,又是有多麽強大的自信與勇氣。

    叢珊向來對穿著不是很在乎,跟顧池西出門也都是輕便簡單為主。可是這一天,她是如此怨恨自己為什麽出門前沒有換上一身更好看的衣服。

    雲姐上船的時候,嘴角的那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是帶出點別樣的意味來的。她笑著走向老楚,優雅的步子,手隨意搭在老楚的肩上,“都說你記性不好,腿腳倒是夠靈活,我剛追出門去叫你好幾聲都追不到人。”

    老楚笑的很受用,“怎麽,舍不得我?”

    雲姐眸子一轉,“是舍不得你的皮夾。”說著從包

    裏拿出個皮夾遞給他,“你就算再欠債,也不至於連皮夾都不要了吧?還說明兒一早要去馬場,怎麽去啊?空手去嗎?”

    老楚接過皮夾歎道:“我是故意留在那兒,想說一會兒這完了就有個由頭迴去找你,你看你怎麽追到這兒來了呢。”說著笑道:“不過也好,老顧和他老婆也在呢,你們故人相見,可別分外眼紅啊!”

    雲姐佯裝生氣打了老楚一下,才轉身看向顧池西和叢珊,笑意融融的,也不見絲毫尷尬。

    叢珊聽著老楚的話,忽然對這個人的智商刮目相看了一把。原來這個人也是個明白人啊。

    老沈拍手笑道:“來了也是緣分,你再晚來幾分鍾我們這就開船了。”

    雲姐淺笑,“那我倒是會趕巧了?”

    一雙大眼睛會說話,目光毫不避諱的看向顧池西。

    顧池西仍是溫溫和和的笑道:“是夠巧的,雲姐,這是我太太,叢珊。”說著摟著叢珊的手微微用力,低頭看著叢珊笑道:“你看你,剛剛還問雲姐是誰,這會兒人就來了。”

    叢珊看著他的眼睛,卻看不出一絲的異樣,也笑笑道:“可不是嘛,總算是見到真人了。”然後看向雲姐,“雲姐你好,我是叢珊。”

    雲姐笑的更深,“你好你好,我這麽冒昧的過來,沒打擾到你們吧?”眼神又飄向顧池西:“才聽老楚說的,你們是新婚?”

    叢珊笑著擺手,“沒有,我們隻是訂了婚而已,還沒有正式結婚。”

    雲姐捂著嘴笑,“哪來的這麽乖的姑娘,訂了婚還不算新婚,難道你覺得你們還會有變數不成?”

    叢珊聽了微微皺眉,卻還是笑著看向顧池西,語氣裏帶點撒嬌:“你覺得呢?”

    顧池西笑的溫和,低頭吻在她的額頭,“不許胡說。”

    老沈在一旁看熱鬧看的高興,拍手笑道:“人家小姑娘害羞嘛,待嫁閨女哪能隨隨便便就改口,在古代正式出嫁前不還是得哭上三次才讓出閣來著?”

    老楚豎起大拇指,“老沈,還是你有文化,小學十年沒白念。”

    雲姐一隻手捂在嘴邊,笑的身子如弱柳扶風,“倒是我不懂了,我這個三十好幾還沒嫁出去的,哪裏懂小姑娘的心思。”說著眼神又是掃過顧池西。

    顧池西仿佛沒看到,對著身後的船員道:“準備開船吧。”

    老楚卻擺手,“等會兒!”說著站起身,走到雲姐身邊

    ,“你看你,白費了我一番好心思,這可不行,幹脆我跟你迴你那兒去,你得好好補償我。”

    雲姐失笑,“我大老遠的給你送皮夾過來,你還好意思叫我補償你?”

    老楚呲牙一笑,“那就我補償你,走吧。”一隻手已經搭在了雲姐的腰上。

    雲姐卻拿開老楚的手,“我可不敢要你補償,你不嫌你欠的債多,我還嫌找你討債太麻煩呢。”

    叢珊看看顧池西,笑道:“今天難得這麽多朋友來陪我們坐船,我都來香港三天了,終於不寂寞了。”

    顧池西摸摸叢珊的頭,對身後的船員又說了一遍:“開船。”

    老沈笑的很深,看向叢珊的眼神裏帶出幾分讚許。這姑娘還真是不錯,懂事兒,也能鎮得住場麵。

    船開了一會兒,叢珊覺得外麵風大,便跟著顧池西等人進了室內,偌大的一個宴會廳,空蕩蕩的也沒幾個人。老楚拉著雲姐坐在了一張桌前,開了瓶拉菲對飲。老沈一個人要了一壺茶坐在靠窗的躺椅上,腿搭在床邊的軟墊上,樂得悠哉。叢珊跟顧池西坐在另一側更遠的位置,出了宴會廳的一個偏廳,裝飾的有幾分歐式田園風情,一個秋千纏著花藤麵向海麵。

    顧池西坐在秋千上,叢珊則躺在他懷裏。

    秋千很自然的輕微擺蕩,搖籃一樣,叢珊輕聲哼著歌,也沒什麽詞句,隻是哼歌小曲兒。

    顧池西微笑著聽,兩個人都沒說話。

    叢珊哼的累了,便停下,仰著臉看他,大眼睛如星光閃亮。

    “你不覺得,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叢珊輕聲問。

    顧池西笑笑,低頭看她,“你想知道什麽?”

    叢珊咬著唇,垂眸,“你不想說就算了。”

    顧池西輕聲歎氣,摟著她坐起來,看著她的眼睛,“雲姐是a城人,當初一個人來香港,為了留下跟了不少男人。後來終於有個老男人死了,留給她一筆錢,不多,但是夠生活的。她就拿那筆錢開了家店,表麵上賣酒,實際......”

    叢珊笑笑,“該不會是賣身吧?”

    顧池西笑笑,“我和老沈幾個人看她是老鄉,一個女人在香港不容易,就比較關照她。她也是個有腦子的女人,幾年就混到了香港的上流社會,生意做得越來越大,現在我們到香港,倒是要找她來關照我們了。”

    叢珊看看他,微微蹙眉,“我想知道的,可不是雲姐的發家

    史。”

    顧池西失笑,捧著小家夥的臉蛋親了一口,“還沒正式成為顧太太呢,就管的這麽嚴了?”

    叢珊卻轉過臉去,沉默了一下,才道:“我臨走前我媽對我說,到了香港要記得給你麵子,做事不能衝動,畢竟香港不是a城,我受了委屈也沒法迴家......我跟我媽說不用擔心,因為......”她轉過臉來,笑笑,“我知道你愛我,也知道你不會讓我受一點委屈。”

    顧池西心中一動,抱著她親親,“珊珊,謝謝你這麽相信我。”

    那隻大手覆上她的臉頰,“我四十幾歲了,經過的事情也太多了,但那些都過去了。我跟雲姐確實發生過幾次,也都是給了錢的。後來大家熟了,也就當是照顧她生意。”

    叢珊撇撇嘴,“可我怎麽覺得,她對你不隻是那麽簡單。”

    顧池西看著小家夥的表情,笑的蕩漾,“珊珊,你會為我吃醋,我真高興。”

    叢珊目光流轉,“你別轉移話題。”

    顧池西無奈搖頭,“我曾經想要包養她,但是她拒絕了。”

    叢珊驚訝的抬頭,“她拒絕你的包養?為什麽?”

    顧池西笑笑:“因為她的心更大,想要的更多。”

    叢珊似懂非懂,“然後呢?”

    顧池西道:“就沒有然後了。她不同意我自然也不會強迫,所以就恢複了朋友關係,我到了香港有時會去看看她,那之後有兩次她又缺錢了便找來我,又交易了兩次,一次兩百萬。”

    叢珊還是有些迷糊,總覺得這事情聽上去不合理,根本不能用她的思維來解釋,這兩個人,究竟是種什麽關係。

    “她不同意你的包養,你就放棄了?還跟她成了......朋友?”叢珊皺著眉,反複思考著。

    顧池西揉揉她的小腦袋,“對,她不同意我就放棄了,我們還成了朋友。”

    叢珊若有所思,問:“就跟你當初想要包養我,我不同意,你也提出要跟我做朋友,是一樣的嗎?”

    顧池西笑著搖頭,“不,當然不一樣。”

    叢珊看著他,皺起小眉頭:“哪裏不一樣了?你就是想跟她保持一個曖昧關係吧。”

    顧池西搖頭,斂起笑意,“跟她隻算是逢場作戲的曖昧,所以她不同意我也不強求。但是你不同,珊珊,沒有人可以替代你,我也從來沒有放棄過你。那時候你拒絕我拒絕的那麽

    徹底,我其實覺得很傷麵子的,但我還是不能放棄,說想要跟你做朋友也不過是緩兵之計。”

    他目光直視她的眼,“珊珊,我承認一開始對你確實抱著跟對其他女人一樣的想法。但是很快我就知道我對你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因為,我根本放不下你。”他抓著她的小手,按在自己心口,“隻有你在這裏,一直都在。”

    這個場景很熟悉,叢珊的手貼在他的心口,忽然想起那個夜晚,瓢潑大雨裏,他醉眼迷離,激動的拍著自己的心口,“隻有你在這裏,一直在這裏!”

    臉頰不自覺的就有些發燙,她笑笑,低下頭,抿抿嘴,“可是,我覺得雲姐好漂亮,比我漂亮,也比我有氣質......”

    顧池西笑的心疼,摟著小家夥使勁揉揉,“誰說的,她哪裏比得上你!我的珊珊最漂亮!”

    叢珊笑的很甜,“顧池西,我覺得見到雲姐,我忽然就有了一種想要讓自己變得更成熟的想法,我也想在幾年以後,能像她一樣有這樣的氣質和風情。”

    顧池西搖頭,“不,她那種氣質和風情不適合你,珊珊,你隻要一輩子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就夠了。我不想讓你變成雲姐,她的氣質和風情縱然是會讓男人神魂顛倒的,可你的直率與活潑更會讓人疼惜。你不需要變成她,她才應該羨慕你。”

    叢珊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笑道:“她要羨慕我什麽,羨慕我嫁了個好老公嗎?”

    顧池西笑的滿臉是驚喜,還是頭一次聽到叢珊喊“老公”這兩個字,迫不及待的把耳朵貼的更近,“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叢珊的唇軟軟的貼在顧池西耳邊,“老公。”

    一句話叫的顧池西全身都酥了,激動的血脈噴張,摟著小家夥的雙臂更加用力,狠狠的親,反複的親,卻怎麽都親不夠。叢珊被他吻著,卻還是笑嘻嘻的,在他懷裏小豬一樣的亂拱,直接把那把火徹底點著了。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幹脆抱著小家夥站起身,出了走廊隨便推開一扇門,便再也不打開了。

    老沈坐在那頭,雖然看上去像是閉著眼,可那邊兒秋千上倆人的你儂我儂也都一眼不落的瞧得真切,笑著搖頭喝了一口茶,瞅把老顧急的,一大把年紀了還那麽中用,真是氣死人。

    另一邊老楚和雲姐也看到了顧池西抱著叢珊走出外麵的一幕,老楚笑得帶點兒邪氣,“別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雲姐笑笑:“我就是想來看看,到底是個什

    麽樣的姑娘。”

    老楚喝了一口杯中紅酒,“看完了,感想如何啊?”

    雲姐神情黯然,手中的酒杯晃動,紅色的液體在高腳杯中打著旋,“看完了,沒有感想。”

    老楚歎道:“當初你要是從了老顧,人不就是你的?現在還來哪門子黯然神傷啊?”

    雲姐卻笑了,“你以為當初我從了他,就會跟現在的叢珊一樣嗎?”說著自己搖搖頭,目光盯著杯中暗紅色的液體,無端帶出一絲落寞,“他有過那麽多女人,哪個結束了合同還有聯絡的?我就是不想隻做他的一個過客,才拒絕的他。可惜,到最後竟連個過客都不算了。”

    老楚一擺手,“還是我那侄子小晨子說的對,你們女人呐就是太貪,想要的太多。錢,感情,忠誠,每樣都不許含糊。”

    雲姐笑笑,“可這幾樣本來就是男人向女人表示真心的本錢,不是嗎?也隻有當一個男人肯把這幾樣都給全了,才能證明他是真的愛你。楚晨不也是最後栽在了那個叫季姝的女人身上?現在都成了奶爸,還有什麽好說的?”

    老楚點頭,“你說的也對,可你忘了一個根本問題,就算男人肯把一切都給你,你也不一定願意要吧?愛情這玩意是相互的,阿雲,我願意把這幾樣都交給你,把我整顆心都給你,你願意要嗎?”

    雲姐笑著看看老楚,水剪的眸子裏風情無限,“楚京瓷,你喝多了。”

    老楚樂了,“我都多長時間沒聽過有人叫我大名了,來來,再叫幾聲給我聽聽!”

    雲姐嗔道:“你不是最討厭別人叫你大名嗎?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你特別恨你媽給你取的這個名,一聽就跟景德鎮燒出來的似的。”

    老楚抓住雲姐的手,“你還記得啊!阿雲,我怎麽這麽高興呢!你看,我又離婚了,現在身家隻剩下那麽幾台車了,你要是不嫌棄我,收留我給你打工唄?”

    雲姐抽迴了自己的手,“我當然嫌棄你,你做什麽生意什麽生意就虧錢,這種掃把星我留你作甚?趕緊哪來的迴哪去!”

    雲姐說完,便轉身,“我累了,找間客房去休息,明兒早自己下船就成,你不用管我。”

    老楚一擺手,“成,我幾時沒聽過你的話?剛剛你要我配合你演一出雙簧我都幹了。”

    雲姐笑笑,“那就好,謝謝了。”

    雲姐走了,老楚一個人坐在桌前也沒意思,便走過來坐到了老沈身邊,“哎,還

    是你這邊兒風涼。”

    老沈笑道:“又碰了一鼻子灰?”

    老楚撓撓頭,“你說我到底是要離幾次婚,阿雲才會嫁給我呢?”

    老沈挑眉,“這兩件事兒,有關係嗎?”

    老楚好像沒聽到老沈的話,又站起身,“哎?老秦呢?不行,我得去找他給我算算,我這到底哪年月才能轉運呢?”說著就稀裏糊塗的走了。

    老沈笑著自言自語,“就你這死心眼兒的還想轉運,下輩子換個腦子投胎再試試吧。”

    叢珊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也許是昨晚風大船晃得厲害,又可能是某人昨夜太過給力,她醒來之後還是覺得頭暈暈的,甚至有點犯惡心。

    到了餐廳才知道,雲姐一大早就下了船。

    老沈看著叢珊,笑的有些不懷好意,“累了吧?快來吃點東西。”

    叢珊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坐下之後問:“顧池西呢?”

    老沈道:“老秦昨晚不知道給他弟又灌了什麽鬼藥,結果害的他弟一直拉肚子,老顧心疼,就帶著老秦早上下了船去看醫生了。”

    叢珊大驚,“老秦沒事吧?”

    老沈擺擺手,“別急,應該沒事的。估計這會兒也快迴來了吧,船都停了,就等他呢。”

    叢珊想了想,問:“他是跟雲姐一起下的船?”

    老沈笑笑,這姑娘看著天真,腦子可真是好使。

    叢珊沒有得到迴應,卻也不再問了,隻是低下頭,拿了刀叉吃早餐,法式土司煎蛋,泡了牛奶的土司輕輕一插,便透出一股奶香。

    老沈道:“珊珊,你也不用擔心。老顧什麽人我最清楚,他的想法一般人猜不透,要不然他也不會變成今天的顧爺。我最佩服的一點,就是他的眼光夠獨到,總是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苗頭,然後還有本事證明給大家看他是對的。”

    叢珊抬起頭,沒大明白老沈話裏的意思。

    老沈笑笑,繼續道:“我們幾個人呐,二十年前老顧最窮,那時候他爸剛死,家裏的工廠也一塌糊塗。我們都以為他會聽他爸的話把工廠重振起來,沒想到他居然一轉手,把工廠賣了,還賣給了老外。那個年月敢做這件事的人也隻有他了吧,後來我們才發現,他可真是聰明,要不是賣了那工廠,他可能就要陪著鄭屏東一起坐大牢去了。”

    叢珊愣住,“啊?”

    老沈接著說:“後

    來他拿了那筆錢也沒再做日化廠,反倒跑去深圳入股了三家電子公司,做起了電腦業,沒幾年利潤就成倍翻。”老沈笑著,“等到老楚也學著他開始做電腦的時候,他又把錢撤了出來,迴到a城開始建房子,做地產。”

    叢珊還是第一次聽到顧池西的過去,越聽越有興趣,便問:“然後呢?”

    “然後他又趕上了好時候,那會兒孟錫明正好管城建這一塊,倆人雙劍合璧這麽一裏應外合,a城擴建翻新各種大工程就都是老顧的了,那錢可就多的銀行都放不下了。”老沈說著又笑著補充,“老楚做電子賠了,又迴來a城,跟老顧混了一陣子,才有錢繼續賠下去。”

    叢珊失笑,“聽上去好好玩。”

    老沈笑道:“老顧的眼光就是不同於凡人,所以他看上你,往死裏追,怎麽都不放棄,我看在眼裏也覺得有意思。他這些年事業做得這麽大,也沒見他吃過什麽憋,到你這兒是徹底栽了。”

    叢珊笑著低下頭,不說話。

    “不過老顧看上的,自然不一般。珊珊,我跟你接觸下來也特別喜歡你,你這姑娘吧,有點意思。活潑,說話直,可也夠聰明,昨晚上對著雲姐不怯場,真是不容易的。”

    叢珊笑笑,“哪有,我其實心裏特別不自信。”

    老沈笑道:“雲姐就是那麽一個人,誰見了她第一麵都會印象深刻。可是接觸久了,也就那麽迴事兒。她是聰明人,懂的在第一麵的時候把自己最好的全都展現出來,所以氣場足。可是就跟十全大補湯不能天天喝一樣,她那點兒本事也就偶爾糊弄一下生人。還是你比較好,珊珊,你就是個小太陽,每天都陽光燦爛的,守著你,這日子天天都覺得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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