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疊的空間之中,我雙眸緊閉,神識和四周的空間融為了一體,我能感受到它們的變化,每一次空間重疊都會出現不一樣的波動,分開的時候也會出現另外一種波動。


    “這就是空間之力麽?”我心中低語一聲,然後睜開了雙眼。


    我從地麵站了起來,隨後再次朝前方走去,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我停下了腳步,然後伸手對著前麵一點,雖然前方表麵上看著沒有任何變化,但隨著我這一點,原本重疊的空間在這一刻分出一條道路來,我順著那條道路繼續朝前走去,大約走了幾分鍾後我停下了腳步,迴頭看了一眼,喃喃道:“終於走出來了麽?”


    我看著身後的重疊空間心中一陣沉默,雖然重疊空間和外麵隻是一麵之隔,但想從裏麵走出來難如登天,如果不是我最後摸到了一點皮毛,我現在恐怕依然還被困在其中。


    我雖然從重疊空間裏麵走了出來,但我對空間的理解依然遠遠不夠,如果遇到了掌控空間的高手,那我在他麵前就如三歲小孩一般,我現在隻是從裏麵走了出來,根本無法做到去掌控那股力量。


    我站在原地沉思了一會,隨後看了重疊空間一眼,並沒有看見陰司,也許他已經從重疊空間離開了。


    “看來陰司對於空間的理解在我之上。”我摸了摸下巴,然後也離開了原地,對於陰司的身份我也有了一些猜測,隻是還無法去證實。


    ......


    離開重疊空間之後我繼續前行,途中也遇見過一些人,那些人都是和我一樣從重疊空間走了出來,說明每個人都對空間有一定的理解,我和那些人也沒有什麽交集,隻是自顧自的往前走。


    隨著前行,我身旁的人越來越少,而我此時走到了一條大道之上,大道寬敞無比,一眼看不見盡頭,這條大道仿佛就是通往時空大帝傳承之地。


    我看了大道的前方一眼,然後也沒有多想繼續朝前走去,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很快就過去了一天,我沒有停歇,依然還在不斷的前行,隨後又過去了一天,我依然沒有走到盡頭,如果不是四周的景色一直在變化,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在原地踏步。


    很快又過去了三天,三天之後我停下了腳步,眉頭緊皺,意識到了有點不對勁,我雖然一直在前行,時間也在流逝,但我始終都沒有走到盡頭,這條大道仿佛是一條永無止境的路,不管我怎麽走都無法走到盡頭。


    “之前是空間的考驗,那麽現在又是時間的考驗麽?”我低語一聲,然後迴頭看了一眼,這次迴頭也看不見盡頭,仿佛無論我往前還是往後都無法走出這條無止境的路。


    “你這考驗還真是有點......”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隻能選擇繼續走下去。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然後又是新的一天,日複一日的重複著,轉眼間我在這條大道上已經行走了一個月,如果是普通人就算沒被餓死恐怕也被累死了。


    這一個月內我沒有任何休息,一直往前行走,按照我行走的速度都快跨越一顆星辰了,而此刻卻還沒有走出這條大道,很明顯這大道有問題,可就算知道有問題也沒用,想完成考驗就必須走到這條大道的盡頭。


    ......


    時間快速流逝著,春夏秋冬,四季更替,轉眼間就過去了一年,我依然行走在永無止境的大道之上。


    一年又一年,我臉上的胡渣長了起來,頭發已經披在了身後,我已經記不清我現在多少歲了,不過應該還不過百。


    最初我的心也會浮躁,有時甚至還想放棄繼續前行,不過隨著不斷的前行,我的心性也被歲月所磨礪,雖然一年又一年過去,但我心如止水,根本不在意走了多久,我現在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哪怕是死也必須走下去,我想去盡頭看看那裏的風景。


    十年的時間匆匆而過,我臉上的胡渣更多了,頭發也更長了,不過我依然沒有停下腳步,十年如一日帶著自己的信念不斷前行。


    十年又十年,我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個十年,我的頭發開始白了,臉上也出現了皺紋,背也有些駝,前行的速度放慢了許多。


    這一年我看上去如年過八十的老頭,也在這一年我在這條大道上遇見了一個人,那人雙眼緊閉,盤坐在大道的中央如入定的老僧。


    那人是一個老頭,模樣和我差不多,我看著他停下了腳步,而此時他也睜開了雙眼,他那渾濁的雙眼看了我一眼,問道:“值麽?”


    聞言,我沉默了一會,隨後也盤膝而坐,看著他道:“沒有什麽值不值,既然選擇了,那就說明值,如果選擇了覺得不值,那當初何必還要選擇。”


    對方聞言,繼續道:“你放棄吧,這條路沒有盡頭,你繼續走下去隻是徒勞而已,不如放棄,迴去好好的度過你的一生。”


    “放棄?”我低下了頭,隨後抬頭道:“我沒有退路了,所以隻能繼續走下去。”


    “你有退路。”對方淡淡一笑,隨後隻見他伸手一揮,旋即我身後出現了一個通道,對方看著我道:“隻要你從這通道走出去,那麽時間又會迴到原點,你依然年輕,你依然可以從新選擇。”


    我看了我身後的通道一眼,說實話這條件真的很誘人,因為繼續走下去或許真的如對方所說根本走不到盡頭,但隻要走過這通道,時間又可以迴到原地,而我又可以重新選擇。


    我沉默了,對方又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過了良久,我突然大笑一聲道:“既然來了,為何還要放棄,就算重新給我選擇的機會,我依然會選擇走上這條路,因為我想去看看盡頭的風景。”


    對方聽見我的聲音沒有睜開雙眼,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祝你好運。”


    對方的話音剛剛傳出,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我停頓片刻,隨後起身再次開始前行,就算這條路沒有盡頭,那麽我餘生能走到的地方就是它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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