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很快就擺上了餐桌,小靈還能矜持地等蘇儀擦幹頭發,小巧已經忍不住撲了上去,小靈對小巧瞪眼,小巧委屈地撇嘴,“人家太餓了嗎!”

    自從蘭園獨立之後,蘇儀堅持和小靈小巧同桌用餐,她邊擦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邊笑道,“胖嬸還真是善解人意啊,晚餐還真豐富,比平時多加了兩個菜,你們兩個中午也沒顧上吃東西吧,快點吃吧,不用等我,我一會就好了,先喝點熱粥墊墊胃袋,否則會不舒服的。”

    小巧對小靈做了一個鬼臉,給自己盛了碗雞絲粥,三兩下就吞進肚裏了,小靈笑罵,“怎麽像個餓死鬼投胎啊,你慢著點,沒人和你搶。”

    小靈的話剛說完,就聽見“咣當”一聲,小巧手中的碗跌到地上摔得粉碎,小巧整個人開始抽搐,嘴角吐出白沫,臉色開始發青,緩緩地倒了下去。

    小靈和蘇儀都大吃一驚,“小巧,你怎麽了?”

    小靈上前抱起小巧,扣住了她的手腕,“姑娘,小巧中了毒!”

    眼看小巧的臉色由青轉黑,蘇儀不再猶豫,撿起地上的碎瓷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把自己的血滴入了小巧的嘴裏。

    小巧的臉色不再發生變化,而且由青逐漸轉為蒼白,早在小巧摔破碗的時候,馮媽媽和王媽媽就已經衝了進來,眼前的一切讓他們無法迴神,小靈望著蘇儀的舉動,以及小巧的變化也驚怔在那裏。

    蘇儀打了一個冷戰,望著小巧好像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她收迴了手臂,扯下身上的一條緞帶緊緊地纏繞住傷口,她可不想像上次救莫非一樣,讓自己再次昏迷,再次陷入那無盡的黑暗中。

    她拍拍還在驚愣中的小靈,“把小巧抱到床上去,用你的內力把身上的殘毒逼出來吧。”

    小靈這才傻傻地點頭,抱著小巧進入內室,馮媽媽和王媽媽也從呆愣中清醒過來,他們忙著收拾地上的殘羹和碎碗,但眼神卻飄忽不定,那是一種即驚喜又害怕的眼神。

    蘇儀明白,自己是毒寶的秘密已經無法掩蓋了,她坐在餐桌邊,手指輕輕地叩擊著桌麵,“馮媽媽,王媽媽,你們先別忙了,去廚房把胖嬸叫過來吧。”馮媽媽領命退了出去。

    蘇儀對躬立的王媽媽道,“王媽媽,你和馮媽媽都是四殿下歐陽浩府上的人吧,到我這裏做粗活,真是太委屈你們了,今天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歐陽浩除了讓你們監視我以外,是不是還讓你們找機會要我的命啊?”

    王媽媽嚇得跪了下來,“姑娘,冤枉啊,四殿下隻是讓我們來好好服侍保護您,奴才們對您絕對沒有半點加害之心。”

    蘇儀輕扣著桌麵,“歐陽浩的確沒有殺我的理由,王媽媽,你說這一桌飯菜,哪道菜沒有毒啊?”

    王媽媽也是個老江湖了,她起身從自己頭上拔出銀簪,挨個菜試了下來,而在這時,馮媽媽也帶著胖嬸進來了,滿桌六菜一湯,居然有四樣有毒,幾個人麵麵相覷,胖嬸的臉瞬間慘白,她忙跪了下來,“姑娘饒命啊,老奴冤枉啊,老奴是媚兒姑娘派來照顧姑娘的,怎麽可能會加害姑娘呢,請姑娘明察啊!”

    蘇儀冷漠地看著三個人,“我很清楚你們背後的主子是誰,這些食物都是由你們三個人經手的,你們都沒有害我之心,那這食物中的毒從哪裏來的?”

    三個人齊刷刷地跪在蘇儀麵前,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反正蘇儀沒事,馮媽媽和王媽媽還可以把蘇儀是毒寶的這個秘密報告給歐陽浩,相信歐陽浩是不會太降罪他們的,但胖嬸就不一樣了,媚兒對毒寶沒興趣,蘇儀受了驚嚇都有可能讓媚兒結果了她的老命,所以她是最心急害怕的一個。

    不過今天也真奇怪,從來不接近廚房的蘇儀,下午居然一個人迴來跑到廚房裏來了,她告訴胖嬸,她今天事情很忙很累,要胖嬸晚上加菜,胖嬸當時雖然覺得有點怪,但也沒多想,現在想想,隻有那時她離開了廚房,去買蘇儀點的菜,而桌上的菜,隻有自己後買的兩個菜沒有毒,難道這是巧合嗎?但又說不通啊,如果是蘇儀自己下的毒,她這麽做是為什麽呢,難道就是為了嫁禍給她,讓她走人,這也說不過去啊,如果蘇儀要讓她走,和媚兒講一聲就可以了,又何必這麽大費周章呢。

    想到這裏,胖嬸的臉更白了,她低聲道,“姑娘,不是隻有老奴三個人接觸過這些食物,您也接觸過。”

    蘇儀愣了一下,“胖嬸,你說清楚,我什麽時候接觸過這些飯菜?”

    胖嬸豁出去了,即便被蘇儀趕出去,被媚兒宰了,她也想死個明白,“您下午親自到廚房點菜,桌上這兩道沒毒的是老奴後去街上買的,老奴離開後,也隻有您一個人在廚房。”

    蘇儀皺起了眉頭,“胖嬸,你確定我下午迴來過,而且進過廚房?”

    胖嬸點了點頭,馮媽媽也開口了,“姑娘下午的確迴來過,還是老奴給您開的門呢。”王媽媽也點頭,“是老奴送您出去的,您不記得了嗎?”

    事情大條了,蘇儀不能說自己不相信他們三個人的話,前些日子不就有蘇儀大鬧莫家祠堂,毆打莫家老奴的事情嗎,難道這個世間真的有兩個蘇儀嗎?

    三個人見蘇儀不說話,也都不敢吭聲,但他們也覺得怪怪的,下午的那個蘇儀和眼前的這個蘇儀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樣,但不一樣在哪裏,他們卻說不上來。

    蘇儀揮退了三個人,獨自在室內踱步,到底是什麽人非要治自己與死地呢,她不記得有得罪過什麽人,除了莫家的二總管蘭馨,但蘭馨有這個本事設這樣的局嗎?在她印象中,蘭馨也隻不過是個任性刁蠻的小姑娘而已,她不理會蘭馨對自己的胡鬧是因為蘭馨太幼稚,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畢竟她有二十八年的複雜社會經驗隨身,而蘭馨呢,隻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而已。

    想不出結果的蘇儀,落入了一個清新的懷抱,莫非輕輕地擁著她,憐惜地撫摸著蘇儀手腕上的傷口,“別想了,我會幫你解決的。”

    蘇儀把頭埋進莫非的胸口,“莫非,你也看到了,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應該如何生存,你千萬千萬不要拋棄我哦。”

    對蘇儀這綁人的撒嬌,莫非的胸口的那股熱流是膨脹的,盡管他知道蘇儀的話絕對不是真的,蘇儀的獨立他是見識過的,他相信隻要蘇儀願意,沒有任何人,她都會生活的很好,但為了能綁住他,而說出這麽沒誌氣的話,卻讓莫非感動,他的付出,他的深情都得到了蘇儀滿滿的迴報。

    這一夜,月光分外明亮,在莫非的懷抱中蘇儀睡的很安詳,但蘭府並不平靜,馮媽媽和王媽媽還有胖嬸一夜之間變成了啞巴,看著蘇儀的目光中流露出恐懼,蘇儀皺眉,難道是莫非為了不讓他們泄露自己是毒寶的事把他們毒啞了,但直覺又告訴她莫非不是這麽狠毒的人。

    小巧已經沒事了,就是身體還很虛弱,本來想把她留在蘭府修養,但想想又覺得不放心,一大早,蘇儀又帶著小靈和小巧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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