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碧竹委實太多,饒是以神之悲歌的恐怖一時間也有些應付不過來,蕭易寒徹底陷入了苦戰之中,根本顧不得火靈嫣。


    “你先躲開,我來。”


    隱隱間,一聲怒吼突然響起,下一刻,一個血色人影突然出現,手持神之悲歌騰空而起,猛然揮手,一道血光徑直向下方的碧竹橫掃而去。


    蕭易寒見狀,急忙後退,他心裏清楚,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發揮不出神之悲歌的萬分之一。


    血光掃過,轟鳴聲不斷,無數碧竹頃刻間便接連崩潰化成了虛無,包括哪些圍繞在火靈嫣身體周圍的碧竹也盡數泯滅。


    在火靈嫣身體周圍,一個金色光罩緩緩旋轉,透著一股神秘而恐怖的氣息,正是因為有那金色光罩,火靈嫣才能幸免於難,否則她此刻定已被那無數碧竹刺成了馬蜂窩。


    光罩之上,複雜的字符密布,閃爍著刺目的光芒,隱隱有梵音響起,似有諸天神明在禱告一般,著實神奇。


    “還好火靈嫣沒事,否則我定然不會原諒自己。”蕭易寒瞥了一眼火靈嫣,發現她毫發未損,禁不住輕聲呢喃道。


    當他看到火靈嫣被碧竹圍攻之時,一顆心頓時大亂,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木濤救下火靈嫣,此刻看到火靈嫣平安無事,他的一顆心才算是緩緩放到了肚子裏。


    “這小子的神兵怎會如此之強!即便是神階至寶也不過如此吧!”木濤怔怔的盯著蕭易寒驚唿道。


    轉而他瞥了一眼火靈嫣,看到那金色光罩之後,瞳孔瞬間收縮,低喃道:“這是金族的鎮族之寶羅天罩,怎麽會出現在她的身上?難不成金族和火族背後有什麽勾當?”


    如是想著,木濤的臉色瞬間陰沉如水,恍惚間,他仿佛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意味。


    “木濤!你竟敢對我下殺手!我爺爺知道定不會放過你!即便是在木族,木老也不會放過你!”火靈嫣厲聲吼道,秀眉緊鎖,瞳孔中滿是怒火。


    若非有羅天罩護身,她今日估計就要隕落了,內心的怒火可想而知,說話間,她的手中便多出了一顆傳音戒指。


    木濤聞言,牙關不禁緊緊咬起,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如若殺了火靈嫣和蕭易寒還好,他大可一走了之,離開五靈族,畢竟五靈族很快就要麵臨戰爭,他繼續待在這裏也是徒增煩惱。


    可恨的是,他不僅沒有殺掉火靈嫣,甚至連蕭易寒的一根頭發都沒有斬掉,就這般離開,他如何能甘心?


    此刻周圍觀戰的眾人早已四散離開,在他們看來,木濤顯然是發了瘋,如若繼續待在這裏,除了被誤傷,得不到一點好處。


    至於那些木族子弟們,此刻早已癱軟在地,滿臉驚容的盯著木濤,瞳孔中皆是疑惑之色。


    麵對仙君境的威壓,他們這些連天仙都不到的家夥,根本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再加上對發了瘋的木濤畏懼萬分,此刻皆沒有力氣再站著了。


    “你沒事吧?”蕭易寒徑直落在火靈嫣的身旁柔聲道,瞳孔中滿是關切之色,神之悲歌靜靜的漂浮在身旁,血光噴湧,似在提防著木濤。


    火靈嫣靜靜的盯著蕭易寒,微微搖頭,嘴角下彎,俏臉上滿是委屈之色,似被木濤給嚇的不輕。


    見狀,蕭易寒輕輕拍了拍火靈嫣的香肩,轉身盯著木濤,瞳孔中滿是冷意,沉聲道:“老夥計,有沒有可能將這個老家夥擊殺?”


    “殺了他倒是沒問題,可你也清楚,我此刻的實力雖然恢複了很多,不過任需要你體內的道元支撐,我才能自行和他對戰,可以你僅僅天仙的道元儲存量……除非激發你的潛能,否則很難,而那樣的話,你的根基將會受到很大程度的損壞,你好好考慮考慮。”神之悲歌淡淡道。


    聞言,蕭易寒的一雙手不由得緊緊握拳,與莫翎兒的三年之約已經很近,如果在這個時間段,根基被毀,那後果定然是不堪設想的。


    沉默了片刻,蕭易寒撇頭看了一眼滿含怒火的火靈嫣,深邃的瞳孔中頓時湧起了一抹冷意,沉聲道:“木濤必須死!”


    火靈嫣本來與這件事無關,可卻因為處處袒護自己,而差點被殺,蕭易寒的心裏著實過意不去,如若他不表示表示,那確實是枉為男人。


    神之悲歌沒有再說話,蕭易寒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白,它尊重蕭易寒的每一個決定,以前如此,現在也一樣。


    “去死吧!”


    就在此刻,一聲怒吼突然響起,緊接著,大地之上突然湧現出了一片片綠意盎然的草地,草地之上淡綠色的氣息緩緩彌漫,嗅之令人昏昏欲睡,四肢發軟。


    而在木濤身後,不知何時起,竟出現了一隻渾身宛若翡翠般靚麗的蟾蜍,猛然看去,根本不像是某種生物,反而更像是某種藝術品一般,最引人注目的,還是蟾蜍頭頂上那隻皇冠,金光四射,顯得極為尊貴。


    蟾蜍並不大,約莫隻有一個成年人高大,渾身光滑晶亮,不過透出的恐怖氣息,比之先前蕭易寒殺掉的那碧睛血蟾要強的多,準確的說,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生物。


    此刻那些木族子弟早已全部昏死,不知是因為太過害怕還是什麽緣故,此時透出的氣息皆無比虛弱,似生命垂危。


    “這是碧睛蟾王!仙君境巔峰的存在!怎麽辦?”火靈嫣忍不住驚唿道。


    剛剛她一直在聯係火老,可以往隨叫隨到的火老,此刻竟宛若人間蒸發了一般,無論她怎麽唿喚都沒有迴應她,再加上碧睛蟾王的出現,她的一顆心瞬間墜入了穀底。


    她心裏非常清楚,以那碧睛蟾王的恐怖,即便是這羅天罩也撐不住多久,羅天罩雖說恐怖,但她的實力畢竟隻有天仙境,根本無法發揮出羅天罩的全部實力,之前抵擋那些碧竹就已經消耗掉了大半的道元。


    “主人,即便是消耗了你的全部潛力,我也不是碧睛蟾王的對手,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溜吧。”神之悲歌沉聲道。


    蕭易寒聞言,暗暗咬了咬牙,微微點頭,可是當他準備起飛之時,突然感覺雙腿不知何時已經麻木,不僅是雙腿,渾身都開始發軟了起來。


    “這綠色氣息有毒!”蕭易寒忍不住驚唿道,眉頭緊縮,繼續道:“這下糟了,仙君畢竟是仙君,其手段詭異而繁多,是我有些輕敵了。”


    看到蕭易寒和火靈嫣皆是滿臉的驚容,木濤頓時癲狂大笑了起來,衝身後的碧睛蟾王招了招手,大吼道:“殺了他們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此兩清!”


    碧睛蟾王聞言,淡漠的瞥了一眼蕭易寒和火靈嫣,碧綠色的瞳孔中,湧起了一抹人性化的激動。


    “兩個天仙境的螻蟻而已,竟然讓我出手,你真是越活越迴去了。”


    頓了頓,碧睛蟾王緩緩踏步,向蕭易寒和火靈嫣悠然走了去,冷聲道:“這兩個小娃娃還不夠我塞牙縫的,不過能夠還你的恩情,卻不為一件快事。”


    往年,碧睛蟾王因為被仇敵追殺而身受重傷,是木濤無意間救了他一命,至此,兩人相識並簽下了靈主契約,碧睛蟾王許諾會幫木濤解決一件麻煩事,能力範圍之內無論是什麽事,已經過去了無數年,碧睛蟾王本以為這份約定將不會有用到的時候,可沒想到今日兩個天仙境的小娃娃竟逼著木濤使用了約定。


    “來爺爺的肚子裏洗澡吧,你們定會喜歡的。”碧睛蟾王大笑道。


    說話間,碧睛蟾王便張開了巨口,狠狠一襲,一團碧綠色的旋風瞬間將蕭易寒和火靈嫣團團包圍了起來。


    下一刻,蕭易寒身上的衣服開始接連崩潰,而他本人則不由自主的向碧睛蟾王挪了去,若不是他手持神之悲歌狠狠插在地上來阻擋那恐怖吸力,他此刻估計已經徜徉在了碧睛蟾王的肚子內。


    火靈嫣周身光罩透出的光芒也開始暗淡了起來,而她本人死死咬牙撐著,俏臉無比蒼白,似隨時都會昏厥過去一般。


    “蟾王不要拖延,快點將二人解決掉。”木濤突然大吼道。


    碧睛蟾王聞言,瞳孔中閃過了一抹異色,微微點頭,下一刻,那包裹著蕭易寒和火靈嫣的綠色旋風撕扯力度瞬間加上了兩倍有餘,恐怖的轟鳴聲,令整個空間都劇烈顫抖了起來。


    本就臨近昏厥的火靈嫣頓時癱躺在了地上,金芒潰散,光罩瞬間化成了虛無,最令蕭易寒擔憂的是,那綠色旋風腐蝕性極強,她非常擔心火靈嫣是否撐得住。


    果然如蕭易寒所想,頃刻間,火靈嫣渾身衣物瞬間化成了虛無,妙曼身姿頓時呈現在了蕭易寒的麵前,如果是平日裏,蕭易寒說不定還會竊喜一番,可此等情況之下,他哪裏還有那心思。


    沒有絲毫遲疑,蕭易寒急忙伸手將火靈嫣攬入了懷中,一把手緊緊抓著神之悲歌,緊緊咬牙堅持著,不過他卻是忘了一件事。


    他此刻身上的衣物也被侵蝕了大半,雖說這身行頭乃是道門特製,可任抵擋不住那侵蝕速度。


    一男一女,肌膚相親,狀態十分令人遐想,不過此刻蕭易寒的一顆心卻根本不在這,渾身道元噴湧,臉上滿是苦澀之色。


    侵蝕衣物隻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沒有了衣物,那綠色旋風便開始侵蝕他們二人的身體,饒是以蕭易寒寶器中品的體質,也開始裂開了一天天血痕,鮮血開始不斷滲出。


    至於火靈嫣,因為隻是普通的仙體,根本抵擋不住,此刻後背上早已被鮮血所占據,因為身前被蕭易寒緊緊摟著,倒是沒有受到侵蝕。


    “老夥計,有什麽辦法可以將那家夥滅殺?什麽辦法都行!”蕭易寒厲聲道,他此刻是真的急了,他也快撐不住了,不過他最擔心的還是火靈嫣,他感覺火靈嫣已經快不行了。


    “沒辦法,你的實力太弱,即便是有辦法也使不出,唉!我有一法,保你是沒問題,不過你懷中的女子可能就要……”


    說著說著,神之悲歌突然沉默了起來,其意思不言而喻。


    蕭易寒聞言,沒有絲毫遲疑,急忙搖頭,他本就對火靈嫣心生愧意,定然是不會放棄火靈嫣,如若神之悲歌隻能救一人,他寧願神之悲歌將火靈嫣救走,而他則留下。


    可他心裏明白,神之悲歌定然不會不管他,這般拖下去,隻能是兩人一起遇難。


    “都怪我,希望你下輩子不要再遇到我這種倒黴蛋了。”蕭易寒苦笑道,感受到大腦越來越昏沉,蕭易寒急忙咬了一下舌尖,強提精神。


    不過碧睛蟾王似有些等不急了,簡直前爪猛然拍地,蕭易寒周圍方圓十米的大地頓時龜裂,與此同時,緊緊插在地麵上的神之悲歌頓時鬆動了起來。


    緊緊咬著牙,蕭易寒的臉上無比猙獰,瞳孔中早已充血,喃喃道:“老夥計……看來事情不妙。”


    說話間,插著神之悲歌的地麵上突然傳出了一聲輕響,緊接著,神之悲歌的劍身便從地麵上退出了一大半。


    見狀,蕭易寒的一顆心頓時墜入了穀底,瞳孔中滿是黯然之色,他明白,他已經撐不住了。


    瀕臨絕望之際,蕭易寒想到了魂湖中的墨石,瞳孔中的黯然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希翼,大喊道:“墨石!無論你能否聽到我的話,我都希望你能幫我這一次,感激不盡!”


    “這小子莫不是瘋了吧?這還有其他人?”木濤冷笑道,看著那緊緊相擁的二人,瞳孔中滿是濃鬱殺意,暗道:就是因為你們二人,我才將如此重要的底牌率先給用掉了,將你們五馬分屍都無法解除我心頭的恨意!


    如是想著,看著那兩具已經完全被鮮血所包裹的身影,木濤的臉上湧起了一抹變態的興奮之色,仿佛非常享受觀看二人漸漸被融化的過程。


    不過,好景不長,就在蕭易寒的話音剛落沒多久,一股股濃鬱黑霧突然將二人的身體團團包裹了起來,這還隻是剛開始,在哪詭異黑霧的包裹之下,二人身上的傷勢正以肉丸可見的速度恢複著,至於那綠色旋風正飛快消散,不單單是那綠色旋風,就是地麵上的草叢,綠色氣息也跟著接連崩潰消散,而那詭異黑霧則越來越壯大。


    此刻碧睛蟾王已經停了下來,怔怔的盯著那越來越壯大的濃鬱黑霧,碧綠色的瞳孔突然收縮,大張著巨口似想說些什麽。


    “這又是什麽鬼東西?這小子莫不是屬刺蝟的?”木濤忍不住怒吼了起來,雙手緊緊握拳,差點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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