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失散的日子,象失落在時間裏的拚圖,如今將散碎的圖片一塊塊找迴來拚好,所有細節滄桑,怎不叫人唏噓?

    是,造化弄人,係青一句“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令計然再次退卻,交不出最重要的一塊拚圖碎片,和六哥之間,後來她不全然出於被逼,那段經曆裏有她的軟弱,逃避和醜陋,在以為再也見不到係青的日子裏,她可以無所謂,反正她爛命一條,隨時接受馬克思的召喚。可誰知,她還是遇見了他,她還是愛他,貪戀他給的情意溫柔,甚至,隱隱約約,那些願意為他珍惜自己,好好生活的欲望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她又怎能無所顧忌,讓係青知道她生命裏如此不堪的一段?不,不行,“係青。”計然渾身虛軟,喃喃私語,“是我活該,我離開你,該受這樣的報應!”

    “胡說八道!”係青輕叱,“胡說八道!”不安於計然眼裏藏著的幾許恐慌驚懼,是他沒照顧好她,讓她受苦遭罪,以至於如驚弓之鳥,隨時會受到驚嚇似的。係青努力努力安撫,“計然,我迴來了,就在這裏,不會再離開……”

    計然神色恍惚,象忽然掉到哪個噩夢裏去似的,“是我會離開,我發過誓的,隨便離開你,就要承擔見不到你的懲罰。”

    係青扶額,對,他曾逼她發過的誓言,小時候少年輕狂嘛,本意隻是為了嚇唬嚇唬她,懷係青也不知道發誓這迴事兒可以這麽靈驗,他應該為此深深後悔……不過,不是現在,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讓計然分散一下注意力,他好擔心她不堪刺激再發病,“你發誓都這麽靈嗎?有沒有想過去買彩票?要不我們再發個誓吧?就說……”

    還要發誓?計然本來就蒼白的臉更白些,血色全褪,怔怔望著係青。

    係青將計然的頭按在自己懷裏,下巴摩挲著她的額角。他下巴上堅硬的胡茬,刺激著計然柔嫩的肌膚,一陣微痛帶著點酥麻的感覺,好似從她的皮膚滲透進血液,在血管裏奔竄。聽係青說,“就說,如果你敢離開我,就罰你為我生個孩子,並永為我妻,與我生生世世在一起。”他竟得意起來,“嘿嘿,反正你離開我不離開我,都得和我在一起,發這樣的誓言,老天爺都拿我沒辦法了吧?”

    永遠做他老婆,還得給他生兒育女?她可以嗎?

    係青催計然,“來啊,跟我說一遍……”

    “不要。”那些消失的血色,因著計然的不好意思,重又染迴計然臉上,她意欲蹭下沙發,“還得去上班,我走了。”

    “不行

    ,看你剛才差點暈倒,你今天好好休息,不能去上班。”係青拿過小幾上的電話往計然麵前一伸,霸道,“打電話請假。”

    計然試著抗拒懷係青,“本來已經有人請假了,人手不夠,不好跟老板開口。”當然她的抗拒沒一次成功。懷係青作勢撥號碼,“不如我來跟你老板說吧。”他去跟老板為他請假算什麽事兒啊?計然放棄,“我自己來。”

    係青笑,那種笑容代表著類如讚賞計然聽話,好乖……等等控製欲得到滿足後的安慰,立時心情漂亮,叮囑,“坐這兒別動,我給你拿條熱毛巾擦臉。”等計然請假完,熱毛巾和熱牛奶都送來,係青用熱毛巾幫計然擦臉,疑問,“我看廚房電鍋裏有過粥的樣子?”

    “嗯,春兒和浩子吃完了。”計然喝口溫熱的牛奶,感覺心跳好像穩當些,人舒服很多。

    係青好似很不滿,“那我呢?”

    “你餓了嗎?”計然要從沙發上起來,“我給你再熬點兒。”

    “我不是餓,”懷係青把毛巾往茶幾上一丟,點著計然腦門,當頭棒喝狀,“我是吃醋,我都沒吃過你熬的粥。”

    計然醍醐灌頂,可不是?以前都是係青煮東西給她吃的,所以……眼神問,那怎麽辦?

    係青正色,“做我孩子媽以後要注意,給你老公煮飯才是你分內事。”

    計然很暈,哪兒跟哪兒啊?她能不能承擔為人妻母的責任都還是迴事兒呢,可是,就好像人類會渴望長命百歲一樣,雖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但不妨礙大部分人會那樣渴望著做做夢……計然不討厭做這樣的夢,她的人生境界,在懷係青麵前,十幾年來都無進步,如同他們曾同居的日子裏,在他的單人床上做的雙人夢一樣,“大蒜和話梅很配,等他上大學了他們就結婚,要個孩子……”。

    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與他攜手共老,隻是這樣而已的願望,對她來說……

    “生氣?”係青拿走計然手裏差不多喝完的杯子,湊近計然,鼻尖幾乎挨著她的,衝著計然帶著點兒水汽迷蒙的眼睛,探究,“不想做我老婆?”

    就這樣吧,暫時,一捧淺土埋葬她的不堪和醜陋,假裝她是白衣飄飄,不惹塵埃的仙子。他是上天給她的恩賜,即使不能永遠擁有,即使最終會失去,但她不允許自己錯過的恩賜。就算那些山盟海誓形同虛幻,就算她珍愛在手心的鑽石是粒碎玻璃,就算心口的朱砂痣是滴蚊子血,就算床頭的白玫瑰是被施過魔法的米飯裏,又有什

    麽關係?她的人生不會因此就有損失。

    所以……她為何不能夢遊非要堅持理智獨醒人世?假裝誓言生效,時間永恆,至少,現在,人生最大的快樂不過如是,醉生夢死,醉生夢死……

    “想什麽呢?真不樂意做我老婆?”係青的額頭貼著計然的,她的唇瓣近在咫尺,殷殷淺紅,潤澤如一塊草莓布丁,誘人到不行。

    計然唇角揚起一線美好的弧度,她胳膊軟軟的,勾住係青脖子,一隻手,撫摸他半幹的頭發,指尖觸摸他耳後的斑禿,她的唇,淺淺溜過係青的麵孔,移到他耳際,咬住他的耳垂,在他耳邊模模糊糊咕噥,“好啊,做你老婆。”

    係我一生心

    作者:鈁錚

    醉生夢死1

    “說話要算數,不能賴。”係青接受計然難得一次的主動誘惑,心裏的滿足感遮天蔽日,簡直不知今夕何夕。

    計然不應係青,她不知道這該不該算數,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賴,她所擁有的不過隻是現在……她的麵孔,磨蹭著係青的,往他耳朵裏淺淺吹氣……

    吹到係青耳朵裏的,溫熱的氣息,令他渾身酥軟。嘴裏裝不在乎,“你又招我。”事實上都沒心思和功夫再顧及其他,他的□正被這女人婉轉柔軟勾引的蒸騰而上……扯掉計然束發的發箍,計然低聲驚唿時,已被係青扛起來走向臥室。兩人一起滾到床上,麵對麵相擁而臥,鼻息相近,係青調情,“你一定是打火石投胎的,隨便就能打著我的火。”

    計然噘嘴,不樂意,“打火石?我有那麽醜?”

    係青笑,吻計然微涼,帶著奶香味兒的唇,舌頭一點點,描繪她的唇形,暖著她的溫度,他感受到計然的應和,來自於兩情相悅的醉意,一點點爬滿係青的心房,他所有的驕傲,都如熱鍋裏的巧克力,融化在這個女人麵前。係青細細碎碎的吻她,在她耳邊低低嘀咕,“不知道你算不算醜,不過我見過的女人裏你最好看。”

    “你見過多少女人啊……。”計然對這個話題似有興趣,拉開些她和係青之間的距離,迂迴問,“和多少女人看過電影?”

    和多少女人看過電影?大多應酬交際中出於紳士風度的陪伴,很難算啊……係青對那段看《哈利波特》午夜場中發生的意外也忘的差不多了,尤其此時此刻,記得起來才怪,蹙起眉頭,不滿,“要我現在想這個問題?”他顴骨上泛著興奮的潮紅,眼神明擺著,拜托現在很忙誒,沒空……

    現在確實不是計較的時候,唿吸裏猶有係青身上沐浴後的清香,計然垂下睫毛,目可及處是係青□的胸膛,他身上的浴袍早不堪承受剛剛那一番折騰,再也沒辦法保持齊整端良,垮塌到隻剩腰裏那條帶子勉強維持風度。計然這才有所疑惑,係青本來洗著澡,急急忙忙出來,浴袍下麵到底有沒有穿……別的?這麽想著,目光微側,慌亂看向別處,不由自主,唿吸熱了幾度。

    係青沒放過計然表情上的變化,體察入微,非常準確,笑,小邪惡,“沒穿,什麽都沒有。”抓住計然一隻手,帶向身下,讓自己的□包裹在她的掌心裏,那點本就蠢蠢欲動的部分膨脹腫大起來,係青閉上眼睛,喉間發出滿足的歎息,引導計然的手,在胯間那兩粒最軟的地方輕輕搓動,向上,直搓揉到那截昂揚堅硬之物的頂端,計然的指尖,甚至沾染到幾絲滑膩濕潤,她臉上暈紅如玫瑰,羞色可人,低喚,“係青,係青……”

    懷係青這些年沒啥長進,麵對計然時本就不堅定的意誌在她的呢喃裏丟盔棄甲,潰如山倒,他的身體愈加緊繃脹痛,再也耐不住,把計然象一截嫩藕那樣從衣物裏剝出來,至於自己身上那件看上去脆弱的實在沒啥用處的浴袍,已不記得丟去何處。

    係青的大手掌,帶著火熱的欲望,將身下略顯蒼白的女人,揉搓出薔薇般的色彩,綻放玫瑰的嬌豔,他的吻,細致綿長,一點點在計然身上,烙下屬於懷係青的印記。“乖,我在這兒,你別亂動……”低聲哄著計然,聽到她意亂情迷間唇齒間逸出的呻吟,心滿意足。手指探她身下……她好似已經準備好了,濕潤,溫暖,包裹住他的手指,如饑似渴,細膩緊致……她對他總是敏感的讓他心動,□如火如荼,燒得人理智殆盡。係青壓住計然,用他的膝蓋分開計然兩條腿,握住身下昂揚,在計然身下那本已足夠濕的地方,刻意磨磨蹭蹭,有意逗弄,“小然,說你要我。”他吻她,想要把她吃掉似的那種吻,從女人快被吻腫起來的唇,一直吻到她的胸,含住她的乳蕾,用舌纏繞住,又扯又咬地折磨,酥麻的感覺,在計然體內無限蔓延,偏係青又不進一步行動。計然熬不住,兩條腿自動纏到係青身上,用她的溫熱迫切,迎合他的敏感,哼哼唧唧,“是,我要你,我要你……”

    老婆是不能逗的,不是計然不識逗,是逗著逗著把他自己給逗急了,她要他,係青愛死這件事兒……一挺身,慢慢頂入女人的身體,一次次進出□,他感受到她絞住他,緊致非常,係青忍不住加大力道,沒入深處,在她最要緊的那個點上,輾轉研磨,命

    令,“小然,說愛我。”

    計然臉埋在係青肩窩裏,唿吸淩亂,一額的汗,輕喘嬌吟,但不領男人的令。她的唇齒,依戀著他的耳廓和耳後的那一小塊斑禿。係青輕憐密愛,親吻著計然胸口術後留下的疤痕,再次命令,“說愛我。”

    計然沉默。

    係青抽出自己,重重地,再一次頂入,抽出,再頂入,以前,他怕傷著計然,從未試著對她用這樣狂風驟雨般手段,這次,終是耐不住放肆起來,隨著每一次狂野的節奏,要求,“說愛我。”

    摩擦帶來的火熱,令身體酥麻腫脹的不可思議,芳心似水,激情如火,計然軟成一團,神智離她越來越遠,最終模模糊糊,“係青,我愛你……”

    從來都敵不過這一刻,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膩著聲音,喚他的名字,說愛他,係青從後腦帶脊椎都是麻的,請難自控,快速抽動幾下,牢牢扣住計然的身體,哆嗦著,射了。計然因著那一瞬的迸發,雙腿更緊的繞住係青,更深入地接納他,在此同時,自己也達到極致。他們互相擁抱,不忍分離,甚至,係青不願意退出計然的身體,他吻她,吮她濕滑的舌,覺得,他在她身體裏,還是熱的,堅硬的,又逐漸膨脹起來,渴望鋪天蓋地,要命……這次,隻怕真的會累壞了她。

    事畢,係青放一大缸溫水,把計然放進去清洗。此時才發現,他太激動的關係,讓她下麵有一點點撕裂。

    “對不起,”係青道歉,把從春兒房間裏搜出來的緊急事後藥片遞給計然,“來,先吃掉,我發誓,絕對不會有下次,再也不用你吞藥片。”

    計然不接藥片,躺在熱水裏笑,她臉上仍有激情後的紅暈,眸子清澈,拖著長音,“啊……以後都不要我了?”

    係青冤,“你對刻意曲解我這茬有癮是不?”

    計然手指朝係青彈彈,彈他一臉水,撒嬌,“對,就是。”又說。“我很餓,你餓不餓?”

    不餓才怪,都晌午辰光了,係青催,“來,你先把藥吃了。飯現做指定來不及,我出去給你買點兒熱乎的。”

    計然慵懶無賴,“藥先放邊兒上,我馬上起來吃,你快去吧,我餓的胃都痛了。”

    係青不肯馬上走,“我怕你暈浴缸裏,再把自己給淹死,等你出來……”

    計然撩水潑係青,“你真的好囉嗦哦,我不會淹死自己,快去啊……”

    沒辦法……藥片和白開水,係青放到洗臉台上,立

    馬出門給老婆買食物。他尋思,樓下快餐店的東西,計然應該吃夠了吧,他知道有家西點屋的點心很好,適合補充運動後消耗的體力,樂顛顛開車出去,給老婆買蛋糕。

    計然從浴缸裏出來,又美美地淋浴過,才去吃藥。話說真的瘋大勁兒了,人有點兒暈,拿起藥片的時候,身體軟了一下,靠著洗臉台喘口氣兒的功夫,藥片掉到地上,也不知滾哪兒去了,計然蹲地下找來找去,也沒摸到藥片的影子。聽門鈴響,估摸是係青迴來,以為他沒帶鑰匙,都沒湊到貓眼兒那裏看,開門,隻著件係青穿的大浴袍,膩著嗓音,又嬌又軟的“係青,藥片掉了,還有沒……”

    門外的人,不是係青,來者常藍,見計然,先是錯愕,繼而淺笑,“計然,很久不見。”

    係青路上接到春兒的電話,“哥,我上車了,火車。”

    係青反應很慢地,“啊?”

    春兒又說,“我去找小真。”

    係青還是,“啊?”

    春兒計劃周詳著呢,“哥,我會跟小真說,你出差了,計然我拜托給浩子照顧。”

    係青繼續,“啊?”

    春兒叮囑,“所以你要是接到小真的電話,要記得你是出差的人,裝的象一點兒。”

    係青,“啊……”

    春兒忍不住,“哎,老大你智障嗎?”

    係青忍笑,“啊?”

    春兒氣得,“多吃點兒豬腦補補吧。”

    係青笑出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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