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將近九點左右,房間裏才算是安靜下來,隻有細微的電視聲音發出,打開的窗欞時不時有聲音傳來,是樓下路過行人的聲音,算算時間剛好是喝完酒的時候。


    真奈美羽被女兒的練習冊折磨的不忍再看,拿起拖把開始給家裏拖地,弄完後由開始收拾房間的垃圾,一起裝進大型塑料袋後放在玄關,留著明天早上拿下去扔掉。


    而真宮寺愛理也沒再做功課,抱著個毛絨玩具坐在沙發上,全神貫注的看著電視節目,本來是想幫母親做些家務的,但被拒絕後隻能過來看電視了,時不時還被整蠱節目給逗笑。


    “叮咚!”


    房門的電子鈴被突然按響。


    真奈美羽用手背擦拭了下額頭的汗水,聞聲後擺手讓起身的女兒坐下來,自己則是放下拖把連忙朝房門走了過去。


    在這個時間基本不會有人敲門,公寓管理員也早就下班迴家,她下意識的認為是原野慎司,前幾天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所以就沒去看玄關旁邊的監控屏幕,連忙走過去打開了房門朝外看去。


    可很快失望的神色在真奈美羽的眼底浮現。


    門口並不是想象中的原野慎司。


    而是佇立著一位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


    男人是副陌生的麵孔,肩上還背著個公文包,西服打理的一絲不苟,看起來像是正經的職場人士——如果可以忽略那鋥光瓦亮的光頭。


    特別是對方抬起手拿著公文包時,袖口若有若無露出的青色紋身,就更讓真奈美羽看的心驚肉跳了。


    難道又是那個極道組織的人?


    疑問很快在她心中產生出來,但真奈美羽還是強裝鎮定,遲疑了下出聲問道:“請問您是?”


    “您好,我是nhk的工作人員,這麽晚實在是打擾了,不知道您的家裏是否安裝了電視?如果有的話需要簽署一份合約。”


    光頭男人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臉上交錯縱橫的麵皮皺在了一起,聲音很是客氣的彎腰微微鞠了一躬。


    雖然說話的語氣很是客氣,但這人的眼神卻很不客氣——並不是在打量真奈美羽。


    而是眼神很不安分的朝她背後的房間裏望去,四處打量著似乎是在找著什麽東西,直到看見客廳中央的電視後眼神一亮,同時又看了眼裏麵沒有男人出來,臉上的笑容則更加熾烈了起來。


    “實在抱歉,我們家沒有電視。”


    真奈美羽下意識的遮掩了下,倚靠在門框警惕的看著男人,臉上很是警覺的說道。


    她一聽是nhk的員工便感覺不妙,雖然確定不是極道人員鬆了口氣,但nhk的員工難纏她也是領略過的。


    以前在足立區幾乎隔兩天就會上門,用各種理由來進行電視機的收費,但實際上都是些沒有必要的繳費,但偏偏這些人還就死咬著不鬆口,總之是不收到錢就不停的騷擾,哪怕叫警察也基本是於事無補。


    而且甚至大半夜還會守在家門口,可謂是非常敬業的職業之一了。


    “那不就是電視嗎?”


    光頭男人抬起手虛指了下房間裏麵,然後臉上忽然就正色起來說道:


    “我不得不提醒您一下,家裏有電視的話是要繳納費用的,我們nhk電視台是官方的廣播電視台,根據法律規定每家收看節目的電視,都是要依法進行繳納相關費用,如果欠繳費用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們家的電視已經繳費,而且在網絡上能查到的,如果您再不離開的話,我接下來就要報警了!”真奈美羽見狀也沒有辦法,隻能掏出手機佯裝報警。


    “請您放心我並沒有惡意,我們nhk也是官方組織,隻是您目前的情況,我覺得應該簽署下合同,繳納之前的收看費用才對,畢竟電視在那裏我也不知道你們看沒看,要是...”


    光頭男人看見對方作勢要報警,態度也是逐漸緩和了些許,但很快又開始不斷地試探,直到五分鍾後隻有真奈美羽和他交談,這人說話間的態度也愈發放肆了起來。


    直到現在也沒有男人出來,那肯定就是比較好欺負了。


    作為中野區年度十佳員工的他,對於觀察情況這方麵很有一手,不像別的同事往某家住戶死磕,而是廣撒網之後找那些軟柿子捏,特別是單身女人和孤寡老人之類的。


    到最後肯定會因為不厭其煩,或者是害怕被騷擾而繳費。


    就算報警又能怎麽樣,他一不會私闖個人住宅,二不對人家動手動腳,就是不斷地上門催收惡心人,肯定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吃虧。


    特別像是這種沒有男人依靠的獨居女人。


    反正到現在他覺得這次收費穩了。


    沒有人比他更懂收費。


    就在光頭男人快把合約戳到真奈美羽臉上,看著麵前這女人作勢要掏錢認虧了,他正心裏麵暗自得意咧開嘴角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後頸被掐住了。


    是真正意義上的被掐住了。


    光頭男人眼珠子瞬間就爆瞪了下,剛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些喘不過氣,然後身體就不受控製的向後歪去,直到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個麵容冷峻的男人。


    他心裏瞬間就咯噔了下,這不是那個釘子戶嗎!


    正準備認虧掏錢的真奈美羽愣了下,看清來人後忍不住輕喚了聲:


    “原野桑...”


    原野慎司一邊掐著光頭男人的後頸,一邊給了她個安心的眼神說道:“你先迴去,我來處理。”


    說罷也沒理會掌心裏男人的扭動,死死的鉗住他的後頸往旁走去,直接拉進了黑暗的樓梯間裏,五六分鍾後才獨自從裏麵走出來,那個光頭男人也不見人影了。


    真奈美羽毛一直守在門口,見他這會兒出來鬆了口氣,但又生怕他做出動手的舉動,再因為自己而弄到了警署,不禁連忙走上前去詢問:“原野桑,你剛才對那個人沒動手吧?”


    “沒有,我和他是老相識了,隻是簡單說了幾句話,他保證以後不會再來了。”


    原野慎司搖了搖頭,讓人看不出心思,隻是一語而過。


    “老...老相識?”


    真奈美羽張了張嘴,感覺有些不太信。


    原野慎司似乎不打算多說,掏出鑰匙便打開房門,順口出聲說道:“先不說這些了,今天的事情有些多,我打算先迴去洗個澡,不如等會兒再說吧。”


    真奈美羽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中,聽他說要洗澡後下意識的問道:“要我幫忙嗎?”


    原野慎司的動作頓了下。


    他轉過身盯著真奈美羽嬌柔的容顏。


    目光在她玲瓏的曲線上打量了下。


    “一起洗嗎?”


    真奈美羽的俏臉微紅起來,發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但以他們默認之間的關係,這種事貌似也不是不可以,隨即便低下自己的腦袋輕聲道:“我...我可以幫您...擦背...”


    “可以一起洗嗎?”


    “那...也可以...”


    “不願意的話就算了,我自己也可以的。”


    “不,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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