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宮裏正中央,數十位舞女正表演著歌舞,婀娜多姿,含羞妖媚。兩邊則坐著各宮娘娘,郡主,公主和一些官家女眷。


    太後與杜聽蕘坐在一塊兒,很是親切的談話。


    蘇玲瓏掃了內殿一眼,這才不緊不慢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蘇玲瓏與紅煙一走進來,眾女眷皆看向了她,有嫉妒的,有驚豔的,有羨慕的。


    她無視眾人的目光,不緊不慢的給太後行禮,“臣妾參見太後,太後吉祥。”盈盈一禮,不管她應不應,自顧自的站直身子。


    “戰王妃,你可知罪?”太後犀利的眼神掃了蘇玲瓏一眼,淩厲問道。這是明擺的威壓,一些女眷幸災樂禍的看著蘇玲瓏。


    想不到這個戰王妃,竟得罪了太後。嗬嗬,這下可好玩了。


    “臣妾犯了何罪,還請太後明示。”蘇玲瓏平靜道,清澈的雙眸滿是不解。


    這老妖婆,又給她帶罪帽。


    “哀家讓你巳時之後,午時之前到達哀家的宮殿,可你呢?如今是午時,你才不緊不慢的出現在哀家麵前,你的眼底可還有我這個哀家?”太後怒斥,從杜聽蕘手裏拿過一杯熱茶,向蘇玲瓏的位置扔過去。


    蘇玲瓏微微一躲閃,茶杯從她的耳邊越過,可那熱茶,還是沾到了她的衣裙。 她冷眸一閃,姐姐還沒找你這老妖婆算賬,現在又開始找茬了。


    竟然還想毀她容,mmp。


    某些人見蘇玲瓏沒有被茶杯砸到,大喊可惜。要是被茶杯砸到,又被燙傷臉,看她還怎麽露臉。


    這肯定成一個醜八怪。


    “太後,這不能怪臣妾,是聽蕘郡主撞了臣妾的馬車,然後涼妃娘娘又與臣妾寒暄了幾句,這才遲來,臣妾總不能拂了涼妃娘娘的臉麵。”蘇玲瓏睜著一雙美目,委屈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遲來是因為聽蕘和涼妃了?可聽蕘與涼妃可是比你先一步進殿,戰王妃,你還在狡辯,別以為哀家不敢罰你。”


    “太後娘娘,臣妾說的是屬實。臣妾遲來確實因為涼妃娘娘,剛剛涼妃娘娘的簪子丟失了,特讓臣妾幫忙找找,可臣妾找到之後,涼妃娘娘已經不見蹤影。”蘇玲瓏說完,還從懷裏拿出一支金色的釵子呈現在眾人眼前。


    涼妃一見到蘇玲瓏手上的釵子,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再摸了摸自己的發髻,發現這支釵子,真的不見了。


    “太後,臣妾沒有。”涼妃立即從座位上走出來,跪下來說道,再把目光瞪向蘇玲瓏,這釵子是什麽時候到她手上的?她怎麽渾然不覺。“臣妾沒有讓戰王妃找簪子,臣妾冤枉,請太後明查,是戰王妃算計了臣妾。”


    “聽蕘,你也在場,這是否是屬實?”太後見涼妃突然插進來,壞了她的計劃,心中不悅,隻能把目光投向杜聽蕘。


    杜聽蕘溫婉的看了太後一眼,道,“姑姑,聽蕘不知。”


    “不知?你…”太後愕然,不可置信的盯著她。薇雨不是最希望蘇玲瓏這個女人倒黴嗎?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薇雨怎會倒幫那女人?


    “好你個杜聽蕘,你竟然和這個女人陷害我,你這個賤人。”涼妃一聽杜聽蕘的話,激動的指著杜聽蕘罵道,言行粗鄙。


    “放肆,哀家在這,你竟敢口出狂言,來人,把涼妃送迴宮,沒有哀家的允許不許讓她出來。”太後眸光幽深,直瞪著涼妃道。


    太後的指令,就相當於禁足。涼妃一把跌坐在地上,“太後,太後,臣妾不要禁足,是戰王妃陷害的我,我冤枉啊……”兩個侍衛上前把她拖走,一直大喊大罵,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這才沒了聲音。


    “既然是涼妃的錯,哀家就不追究於你,入座吧!”嗬,反正有大把機會收拾她,不急於這一時。


    “是。”蘇玲瓏答道,便入座,剛一坐下,隻見蘇玲瓏從衣袖裏拿出一枚細銳的銀針,神不知鬼不覺的向太後的腿射去。


    太後一吃痛,“哎呦~”她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腿,“痛死哀家了。”當即掀起裙角,卻見她的小腿處紅腫了一大塊,看起來有點可怕。


    “姑姑,怎麽了?”杜聽蕘也看到了她的小腿,也是一愣。怎會這樣?難道…


    杜聽蕘把目光瞥向蘇玲瓏,卻見她一臉悠閑的在喝茶,還和她的丫鬟談笑。


    除了蘇玲瓏,她還真想不出第二個人會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耍陰招。


    蘇玲瓏見杜聽蕘盯著她,也一迎而上她的目光,眼神略帶諷刺,哼,一朵白蓮花。


    這個女人看她的眼神,讓她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蘭薇雨。


    因為,這眼神實在太像。


    可這張皮相,卻又不是。蘭薇雨至今生死不明,難道改皮換相了?


    蘇玲瓏一想到這,眸子突然間變銳利,直逼杜聽蕘的皮相。或許,真有這個可能。


    杜聽蕘發現蘇玲瓏在仔細的看著她的臉,便別過頭不看她。


    “太後娘娘這是怎麽了?還不快請太醫。”一些女眷見太後的小腿腫起來,吃驚喊道。


    這一說,杜聽蕘馬上反應過來,立即讓人去叫了太醫。她保證,定是那女人搞得鬼。


    很快,太醫便急匆匆的趕過來替太後檢查。


    而這一段時間,蘇玲瓏都很悠閑的品茶,好像太後的事和她無關似得。


    淡定得很。


    “王妃,你說這太後的腳突然腫大,是不是遭報應了?”紅煙在一旁,打趣問道。她早就看太後這個樣子不順眼,剛才還刁難王妃,實在太過分。


    “嗬嗬,或許是吧,誰讓她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也是正常。”蘇玲瓏咧著嘴笑道。太後,天都不收,隻能由她收拾咯。


    她是不會嫌麻煩。


    太醫很是仔細的檢查太後的腫傷,隨後,他竟然素手從小腿肉裏邊扯出一條細銳的銀針。


    這一扯,把太後給疼得直接踹太醫。


    “痛死哀家了。”太後的老臉皺成一團,一副痛苦的模樣。


    太醫被踹下階迅速站起來,把銀針交給了太後。“太後娘娘,這便是導致你小腿腫大的罪魁禍首,不知太後是什麽時候感到疼痛?而殿內,有無擅長用銀針的高手?”


    太後一見這枚銀針讓她痛成了這般模樣,眼睛怒的快要噴火。目光直直的瞥向蘇玲瓏,“戰王妃謀害哀家,來人,把戰王妃拉下去關進大牢,由皇上定奪她的罪名。”肯定是她,殿內會醫術,懂穴位的,隻有她。


    太後說完,隻見五個侍衛跑進大殿,紛紛圍住蘇玲瓏。


    蘇玲瓏依舊很淡定的品茶,突然,她把茶杯重重的一扔,一聲茶杯破碎的巨響迴蕩在眾人耳裏。


    “太後,臣妾念你是太後才容忍你的所作所為,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臣妾的麻煩,臣妾不知,到底什麽時候得罪了你?你竟然要這般誣陷我。”


    “放肆,你…”竟敢跟哀家叫板


    “凡事都要講證據,太後你無證無據,憑什麽說臣妾謀害你,你這不是信口開河嗎?”蘇玲瓏冷眼質問,語氣帶著委屈。


    “哀家說是你便是你,在這個殿內,除了你會醫術,還會有誰?”


    “嗬,真是可笑,臣妾是會醫術,可臣妾,哪有這個本事近太後你尊貴的身體把針刺入你的小腿,難道臣妾會巫術?”


    “你這話是何意?你是說哀家的侄女會害哀家?”


    “嗬,那可不一定,畢竟臣妾可沒那個本事近得了太後你的身體。”蘇玲瓏慢悠悠的說出這話。


    引得眾女眷浮想聯翩。


    確實如此,戰王妃會醫術,懂穴位,可也沒近得了太後的身,那該怎麽謀害。而杜聽蕘,是離太後最近的的一個人,這樣分析,還真有可能。


    杜聽蕘見眾人的目光瞥向她,臉色微煞白。什麽時候把火引她身上來了?蘇玲瓏,你真是好樣的。


    竟三言兩語的就擺脫嫌疑,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各位姐姐是何意,聽蕘沒有,聽蕘怎會害姑姑,聽蕘冤枉啊。”杜聽蕘睜著一雙美眸,淚眼朦朧說道。


    “好了,聽蕘,哀家知道不是你,今日有人謀害哀家,無論是誰,哀家都不會放過,把這樁案子告知於皇上,再讓皇上定奪。”說完,把目光放在蘇玲瓏身上,冷笑。


    蘇玲瓏那兩旺清水似得鳳眼,雖然隻是淡淡的一瞥,卻讓人說不出的清澈。


    眾人看著蘇玲瓏那個眼神,再看向太後那咄咄逼人的模樣。總覺得是太後無理取鬧,硬要把罪名安插在她身上。


    真不知這戰王妃,究竟和太後結了什麽仇,竟讓太後如此的針對她。


    “今日,哀家不適,詩會往日再議,你們下去吧!”


    “是,太後。”眾女眷盈盈的行了一禮,道。


    杜聽蕘拍了拍太後的肩,給了她一個眼神,隨後也離開。


    蘇玲瓏一離開太後宮,隻感覺空氣也好了不少。畢竟,和一班臭蟲呆在一塊兒,總會汙染空氣。


    紅煙拉著蘇玲瓏的衣袖,看著她欲言又止。


    “怎麽了?”


    “沒有,奴婢,奴婢隻是覺得,王妃你受委屈了。”那個太後,真是不分青紅皂白,動不動就針對王妃。


    “委屈?呃…確實有點委屈。”蘇玲瓏略帶點心虛說道。委屈,該委屈的是老妖婆吧!她在銀針裏沾了少許毒,小腿紅腫隻是初發現象,而後,還會引發發熱,起紅疹,沒有半月,別想好。


    通常跟她作對的人,都不會好過。


    這也是她為人守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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