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從邸報上讀到這一消息, 無不喜笑顏開,奔走相告。“有了這大炮的守護, 看哪個部落哪個邦國還敢來侵犯咱們!”“嘿, 至少百年之內都不用擔心有敵國來犯, 也不用再擔心被征去當兵了。”“現在當兵的軍餉可高了,你想去還去不了呢。”有人調侃道。“上頭這位還真不是蓋的,不說別人,至少我家現在天天能吃肉,這擱以前,想都不敢想, 真希望她能長命百歲。”“但話說迴來,女帝再能幹, 也得有大將軍的支持才行。你看這紅衣大炮,全都是大將軍的功勞。”“說得也是,不過我也有點兒擔心, 萬一哪天大將軍她……”“我聽說,有些周邊有邦國都在暗地裏聯係她, 想買她的大炮製作技術呢。”“這可使不得,要是讓別人掌握了這技術, 那炮彈說不定哪天就落到我們自己的頭上。”“女帝對大將軍那麽好,大將軍應該不會被收買吧?”“哎,大將軍要是個男的,直接招她當皇夫就好了,哪裏還需要其他東西籠絡……”眾人才討論完,上頭很快就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皇帝向諫臣妥協,答應招皇夫。但皇夫的人選得由她自己來定。禮部的人一聽,喜滋滋地就去準備大婚事宜。隻是一問起準皇夫的名字,皇帝卻語焉不詳,隻說納采納徵部分交給榮華公主來主持,禮部負責主辦,皇庭司協助辦理,一切從簡。官員們對女帝的態度感到有些奇怪,這是不是過於輕慢了。但轉念一想,女帝嫁人和皇帝娶皇後畢竟是兩碼事。況且女帝已育有一女並立為太女,這個皇夫又是被眾臣逼得不耐煩才答應下來,想來也就是找個伴兒而已,就跟一般男人納個妾似的。於是也沒有提出太多異議。唯一讓人頭疼的是,這位榮華公主做事極不靠譜,也不按照婚禮流程來,亂搞一通,眼看大婚將至,有些流程都沒走完。他們連準皇夫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就連前往準皇夫家裏送彩禮這樣的大事,榮華公主也是直接指派給了皇庭司的人去辦,連個反饋都沒有。禮部尚書氣得不行,告到皇帝那裏去。皇帝也隻是笑笑,道:“無妨,便按照榮華公主的意思去辦便是。”眾官員直搖頭,覺得皇帝實在是太寵這位姑姑了。可能有什麽辦法,當年這位姑姑可是為了保住女帝而甘願舍身和親羯族,這份情意確實值得皇帝謹記一輩子。直到九月初六,女帝大婚,眾人終於見到了那位神秘的皇夫。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因為皇夫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威震四方的大將軍。此時的她以一身男子裝扮,身穿紅色婚服,英姿勃發。與女帝並肩而立,仿佛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誰看了都誇般配。眾臣大唿上當。怪不得之前搞得那麽倉促含糊,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們呢。然而木已成舟,周邊又有大量的皇庭司校尉維持婚禮秩序,梨花更是在婚禮之前,找了慕容青山兄弟,還有張孝師和左齊等人打了預防針,無人敢鬧。除了顧衝一人憤然離場以外,其他人在詫異過後,重新換上了笑臉,交杯換盞,慶祝皇帝的大喜事。婚禮圓滿結束,梨花的名字也名正言順地歸入了皇室族譜。塵埃落定的一刹那,隨著叮的一聲,係統那熟悉的機械聲再次在梨花腦海中響起。“恭喜宿主,任務目標達成,我也該離開了。”這些年來,梨花已經習慣了係統的陪伴,更依賴於它的各種探測功能。即便早就預料到它要離開,但真要走的時候,心中還是十分不舍。係統是沒有感情的,但能分析出宿主的心理波動圖像,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宿主保重。留給你的百科全書,未來能幫助你攻克很多困難,希望你能好好利用,造福百姓。”梨花含淚點頭,最後問道:“你能告訴我,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麽會選擇我作為宿主嗎?還有,主係統究竟是什麽?”係統沉默了片刻,聲音才響起:“對宿主來說,是否知道這些不會給你帶來什麽啟發,當然,也不會帶來什麽壞處。但以你目前的知識水平還無法理解我們的存在目的和運作方式。所以我認為你保持當下心境就好,無需過多探究不屬於你知識範疇之內的東西,這樣更有利於你繼續做一個簡單又純粹的人。”九號在這一方麵的建議,從來都是理智而中肯。梨花聽從了它的勸告,沒有再過多追問。係統說完最後一聲“加油”,便消失在她的腦海中。……十月中旬,京都郊外碧波村的金黃稻穀已經熟透。梨花家裏有十畝地,收割完需要不少勞動力。本想叫幾個人去幫忙,卻遭到熊氏的一記瞪眼,“我若是為了圖輕鬆,何必親自種地?直接買米吃豈不更省事,家裏銀子堆積如山,我一輩子也揮霍不完。”“你們若是忙,就不必迴來幫忙,我一人便能收割。”看著母親一副要強的模樣,梨花簡直哭笑不得。平日杏花和二牛也要上學,大牛去兵營,大根也要去器械研究中心上班,草兒在醫館做事,而且現在還懷了六個月的身孕,大家都是休沐的時候才有時間,熊氏一個人割到猴年馬月?梨花哪裏敢讓老母親受累,和董芸說一聲,要迴去幫老娘割稻。董芸卻眼前一亮,“我天天坐宮裏,都快憋壞了,我也去。”芙寶一聽要去熊奶家,高興得叫喳喳。消息不脛而走,最後大家全都知道了。於是就變成了,都去。碧波村的農家院子裏一下子匯聚了皇帝、太女、公主等眾多顯貴,甚至連慕容九天夫婦、李文昭夫婦等人也聞風而來。好在院子是兩進,房間也多,並不顯得擁擠。大牛在皇城有宅邸,這次休沐,帶草兒也迴來了。眾人拿著鐮刀就下了地。一半人是真割稻,諸如大根大牛父子之流。一半是來體驗生活,如榮華公主和小夏相這些人為代表。宇文慧割了不到半分地就直唿吃不消,躲到樹蔭下躺懶去了。芙寶挎著小籃子跟在後邊拾稻穗,見她這一副懶樣子,少不了要羞她幾句。宇文慧笑嘻嘻的,一點也不覺得害臊。草兒和吳玉珍兩位差不多月份的孕婦不能下地,又不甘願閑坐在家中,也往田邊上來,給大家準備茶水降暑。江娘子在出嫁前,家裏也曾有過田地。雖然她很少下地幹活,但割稻子的經驗還是有的。當闊太太久了,肚子上多了一圈肉,趁著今日,也跟著下田活動活動筋骨。她和熊氏挨著,兩人年紀相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江娘子問道:“草兒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吧。”提起這個話題,熊氏頓時來了精神,“是呢,算起來要在大過年的時候生。”“真羨慕你,都準備當祖母了,我家那幾個還不知道驢年馬月才能給家裏添丁。”熊氏知道慕容錦和自家閨女一個德行,不好多說,隻笑笑道:“阿繡也不小了,你也該給他張羅著相看了,這不也快了嘛。”江娘子歎了口氣道:“這孩子,一個都看不上,我正頭疼著呢。”田埂上,吳玉珍也在跟草兒聊天。“草兒,你們家給孩子想好名字了嗎?”草兒聽到這個,瞬間眉眼彎彎:“想好了,大牛說,要是男孩就叫葉虎,女孩就叫葉雲。”這名字一聽就簡單粗暴,看著就是大牛的風格。吳玉珍卻有些疑惑:“我記得大牛他們家也不姓葉啊,怎麽你孩子姓葉呢?”草兒盯了一眼地裏麵虎背熊腰的大牛,咬著唇道:“我姓葉。不過我家人都被土匪殺死了,家裏就剩我一個,大牛說反正他們家也不愛那個姓,讓第一個孩子隨我姓算了。”吳玉珍一聽,瞪大眼睛:“哇,大牛這麽體貼啊!那你婆母沒說什麽嗎?”草兒搖了搖頭:“隻說我肯生就好。”吳玉珍滿眼羨慕:“你嫁到他們家可真是有福了。”草兒看著她圓圓的小臉,道:“你不也挺好的嗎?聽說你大姑姐對你就像是親妹妹一樣疼愛。”吳玉珍嘿嘿幹笑兩聲。她什麽都沒做,不過是把李文昭給養胖了點而已,就這麽莫名其妙地成了家裏的大功臣。正說著,卻聽到田地那邊傳來一陣歡笑聲,兩人對視一眼,趕忙起身往那邊去。原來是這些人要比賽割稻。限時半個時辰,看誰割的稻穀最多,誰就是勝者。董芸覺得有趣,出了個彩頭。參賽的有慕容青山、慕容九天、大根、大牛、慕容錦、梨花、李文昭和二牛。董芸和夏尋雁作為裁判員,其餘人看熱鬧。吳玉珍走過來,看著丈夫那細胳膊細腿的模樣,再看一旁大牛那粗壯的手臂,不禁捂臉。看來自己還是任重道遠啊。二牛衝著李文昭道:“昭哥,一會兒你別太快,好歹跟我做個伴。”李文昭笑笑:“放心吧弟,咱就是重在參與,量力而為。”熊氏和江娘子也不割了,坐在田邊看著他們比賽。江娘子看著丈夫,半開玩笑地說:“當家的,你可別輸得太慘了,得給我爭點麵子。”熊氏則衝著大根瘋狂地使著眼色,讓他不要沒有點眼力見,跟頭蠻牛一樣猛地埋頭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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