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在經曆了那場刺殺後,睡夢中也顯得不安穩,小小的眉頭皺在一起,時不時地哼唧著兩下。若是知道母親和梨花留她一個人在家,不知道要委屈成什麽樣。梨花道:“帶她一起吧,我能護著你們娘倆。”好歹她現在也是雙科滿分宿主了,要是連媳婦孩子都保不住,那她可以跟著係統一起毀滅了。“真要帶嗎?”董芸有些不確定。“嗯,帶。”聽到對方這般確定的迴答,董芸原本沉甸甸的心情瞬間又好了起來。覺得這次西塞之行,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糕了。得虧有這麽一個人在身邊,日子再難,也不覺得難。她微微抬起身子,探過頭去,親了親她,表達自己的開心與喜愛。梨花卻伸過手臂向下一撈,托住她的臀,將她整個抱過來,趴在自己的身上。感受著這強勁的臂力和腰力,董芸是徹底相信她是真的好了。“芙寶在呢,你可別亂來。”先前在村子裏的時候,芙寶被劉有鐵嚇唬,迴山洞裏,跟她們一床,也是一夜不安穩。兩人那晚上因此搞了半天沒成,最後是天要亮的時候董芸爬起來喝水,直接被她拉著坐石桌上給擺弄了一輪這才罷休。梨花嘴唇軟軟地親著她。她說:“我就貼一下,不會驚著她的。”第175章 寺廟禪房如今沱東、靖州和鄞州, 三個地方都各設有州牧和都督等職位,具體政務由具體人員負責,董芸不需要具體參與。如今她想走, 便能走。夏尋雁兩日前就迴了靖州。慕容錦因身體的原因,被江娘子強留在晉城。雖然她表示很不滿, 但如今兩人的事已經被家裏認可了,心裏的大石頭也放了下來,加上夏尋雁勸慰, 她這才沒鬧,安安心心留下來, 多陪父母一些時日。梨花三人出發的時候, 就駕了一輛馬車, 其他丫鬟和隨從人員一個都沒帶上。輕車出行,也不引人注目。芙寶難得能跟她們兩人一起出行,開心得像隻飛出籠子的小鳥,一路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一點都不覺得疲倦。馬車上,活蹦亂跳的小姑娘, 趴在窗子上,看到有好玩的東西, 就一個勁兒地叫著梨花,要一起看。董芸扶著她的小腰,輕聲提醒道:“芙寶, 出門前說好的,在外頭若是梨花做男子裝扮, 要叫她什麽?”芙寶轉過頭來,烏溜溜的眼睛看著她, 道:“叫爹。”外頭一身藍衫褐正在趕馬車的梨花聽到這一聲,耳邊熱乎乎的。董芸瞥了一眼前頭那人通紅通紅的耳朵,嘴角似笑非笑。而此時的西塞,李昊剛收到皇帝密旨以及李高來信。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女兒,目光沉沉。“你已經犯過一次蠢,我不想看到你再繼續蠢下去。你若還是什麽也不做,西塞的統治權最終將會落入宇文明月的手上。到那時候,你將一無所有!”謀士在一旁附和道:“就憑我們先前派人去大柳樹村拿人這件事,宇文明月一旦掌權,她絕不會放過李家。更何況三娘你還曾命張孝師和白愁參對她滅口,再加上榮華公主的那些事。你二人之間,早已是不共戴天之仇,根本無路可退了。”李月娥一言不發,眼睛卻越來越絕望。他們說的都對,宇文瑛無論如何內疚,也不會把西塞交給她。而她對姑侄的所作所為,也足以讓宇文明月對她恨之入骨。還有,宇文瑛不是個靠得住的人,她能讓自己失望一次兩次,就會有第三次第四次。隻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李昊見她不搭話,又道:“李高信上說了,因太子一事,皇上現在對宇文明月是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這些年咱們李家在西塞的小動作皇上自然看得見,他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指派破虜將軍帶兩萬兵馬支援我們,一起對付宇文瑛。”破虜將軍蕭鬆寒正是李月娥的公公,她兒子蕭霖的祖父,“但宇文敬的條件是,西塞的王位,李家人不能擔任,但蕭家可以。”聽到這話,李月娥瞬間心跳如擂鼓。李家人不能當,蕭家人可以!那麽,哪個蕭家人會成為西塞的王,而李家人會無條件支持?答案顯而易見,那就是她的兒子,蕭霖。這便是宇文敬的權衡之術,既不想西塞和以前一樣,落入一個人手中,使其一家坐大,直接將西塞分出去。如此一來,蕭霖便成了一個折中的條件。皇帝在京中製約蕭家,再由蕭家製約李家,而李家又不得不輔佐蕭家的小王爺。一環扣一環,如此一來,他便還能將西塞捏在手裏。這與李昊所求自然是相差甚遠。但不得不說,在聯合三州計劃失敗之後,被宇文敬和長公主夾在中間的滋味同樣不好受,這已經算是相對較好的結果了。而這對李月娥來說,更像是撿了個大便宜。兒子做不了皇帝,做個王爺偏安一隅,被皇帝認可,不必終日提心吊膽,可不比什麽都強?可一旦這麽做,那就意味著,要背叛長公主!一個是初戀情人,一個是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的親生兒子。如果可以,李月娥當然都想要。可當隻能二選一的時候,選擇誰,那還用說?宇文瑛薄情寡義視她如草芥,這麽多年了依然還是捂不熱,再過一百年,她們也走不到一起。想起前不久對方的警告,李月娥終於徹底死心。她咬了咬牙,道:“一切全聽父親的。”李昊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們派去晉城的那幾個殺手,現在還一點消息都沒有,想來是兇多吉少了。不過本來也沒指望著能一擊得手,主要還是想間離這姑侄二人,那兩人之間如今積累了那麽多誤會,再稍微一攪弄,驕傲如宇文明月,定然不會再接受長公主的示好,如此也算是利好咱們了。”李月娥問道:“但宇文明月未必會相信宇文瑛會派人殺害她的孩子。”李昊冷哼一聲:“在她眼裏,你和長公主已然捆綁在一起,就算知道是你動的手,也會一並算到長公主的頭上。”李月娥冷冷地笑了。李昊道:“眼下問題是,我們不清楚長公主手中的底牌。即使皇上派出兩萬精兵,但先前長公主同樣接收了曹觀的兩萬敗將,我們並無絕對勝算。”“娥兒,這一切就得靠你了。”李月娥既然已經下了決定,便再也沒有迴頭的路。她點了點頭道:“是,父親。”……梨花三人一路走走停停,走了七八天的時間,總算入了西塞境內。長途出行,一切從簡。馬車很大,兩匹馬拉著,穩妥。到了晚上若趕不上城鎮的客棧,她們便會在野外露宿。隻需找個離路邊稍遠的地方,將車後的木板放下來搭在車裏,那就是一張舒適的床。有係統在,一旦有人靠近馬車,便進行預警,安全係數不要太高。但天氣炎熱,衣服總是要換洗。每次到了有溪流的地方,就會停下來洗曬衣服。多年的逃亡生活,讓董芸能遊刃有餘地應付這些瑣碎的事情。梨花則負責尋找新鮮食材,生火做飯。負責一切體力活,貼心活兒。芙寶負責做什麽?負責開心。這一路上,她們到了很多個沒有到過的地方,見過各式各樣的人。對於芙寶來說,有娘陪著,有梨花陪著,能吃飽飯,能睡飽覺,又不用念書,她當然不要太開心了。眼看就要趕到西塞的主城時,路過一個寺廟,董芸卻提議道:“今天就在這郡上歇上一日吧。”梨花心想著她或許還沒想好要怎麽麵對長公主。她們在附近的客棧安頓下來。時間尚早,董芸沐浴更衣後,想去山上的寺廟拜一拜。她不信教,如果不是前國師先前留下的那一句預言,她或許會像一位普通的公主那樣,由皇家做主,下嫁某個權臣做了他人婦。隻是正因為這句預言,改變了她的命運,讓她卷入了這場無盡的紛爭,數年來被宇文敬緊追不舍,顛沛流離。對這所謂天命,她總持著半信半疑的姿態。她更相信這是為人子女的一種責任。這些年來四處流亡,父皇母後離去,幾乎沒能好好祭拜過。如今見了這樣一座寺廟,便想過去拜拜,燒香緬懷逝者,也為活著的人祈福消災。梨花自然沒有異議。這些日以來一直在馬車上,屁股都坐麻了,她早就想下來走走。因為去的是寺廟,考慮裏邊或許有男女規矩,於是出發前又換迴了女裝,這才背著芙寶,三人一起上山去了。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上山的路上少了熙熙攘攘的香客,顯得十分冷清。偶爾有鍾鳴之聲,更顯得靜謐。芙寶偶爾下來走走,走累了又爬上梨花的背。小臉蛋紅撲撲的,滿是興奮和好奇。董芸笑道:“我若是再小上十歲,我就要跟你搶了。”梨花輕笑迴應:“輪著背,一人背一段。”董芸搖了搖頭:“不要,哪能這樣折騰你,你不累,我卻不能不心疼。再說,我又不是沒手沒腳,這點山路還不至於難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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