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遠處,處在一群人最前方的蘇尚通顯然已經看到了一切,眼中立刻湧上了無法形容的焦急之色。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怎麽可能還要眼睜睜看著這一個兒子在他眼前被殺。


    但是這時距離還太遠了,情急之下,他頓時在遠處猛的一聲大喝道:“小輩,爾敢?”於此同時更是大手一探,隔空一把向雷陽抓來。


    然而雷陽卻根本不為所動,他瞬間臨近蘇聖欽,一把拎起此刻已經毫無反抗能力的蘇聖欽,對著遠方那此刻眼中焦急得無法形容的蘇尚通麵無表情的冷聲迴應道:“有何不敢!”


    雷陽雙臂瞬間加持龍脈,他的手臂上立刻被細密的龍鱗包裹,巨大的力道瞬間在他的雙手爆發間,他握住蘇聖欽的雙臂,沒有絲毫的停頓,狠狠一撕。


    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傳出,在這片天地中淒厲的迴蕩,最終成為了又一個生命最後的絕唱,那蘇聖欽的身體直接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被雷陽生生暴戾的撕成了兩半。


    “這……他在幹什麽,他知道他幹了什麽嗎?”


    “惡魔,他就是個來自地獄的惡魔!”


    “天啦,好狂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這是挑釁,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孽畜,太猖狂了,太囂張了,宗主,今日就算是不計代價,也要殺了他,挽迴我天門宗的顏麵!”


    “……”


    雷陽的這種行徑,即便是這一幫天門宗的老古董,老頭兒,也看得一陣心尖兒發顫,整個情緒完全失控,此刻要不是他們還隔著一些距離,怕是他們直接就會群起而攻之。


    “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在自己麵前被人如此殘暴的殺死,蘇尚通直接就發出了一聲讓天地都為之一顫的淒厲哀嚎,前行中更是氣血攻心,忍不住一連就噴出了數口鮮血。


    下一秒,蘇尚通抬頭間,便已經是雙眼赤紅,他不計代價的展開秘法,使得他前行的速度瞬間暴增,刹那就化著了一片飄逸的藍色霧氣遁入了虛空。


    然而雷陽卻根本不去看這些,他撕裂蘇聖欽後麵色平靜,整個人沒有半點的停頓,瞬間開始後退,在蘇尚通先前那大手抓來的瞬間,整個人步法加持之下化著了一道飄忽的魅影,直接就退開道了數百丈之遠。


    與此同時更是再次揮手間換上了一套幹淨的衣衫後,整個人站定在了那個方位的地麵,麵色平靜的立在那裏,根本就不再移動半分,好似是在等待那蘇尚通的到來,不再逃跑。


    天門宗所有的人,都已經被雷陽先前當眾生撕活人的殘暴行徑徹底激怒了,他們一個個極速臨近,怒視雷陽好似眼中都能噴出火來,包括天門宗的宗主宋致遠,身為悟道強者,也都完全都不能淡定。


    畢竟這種當著天門宗的眾多長老與宗主的麵,如此囂張跋扈的行為,自天門宗開宗立派一來,似乎都還從未有出現過,這一刻他們似乎無論未來要付出何等的代價,也都要將這雷陽先殺之而後快。


    而蘇尚通這一刻整個人已經完全瘋了,他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當他一步踏出虛無再次出現時,已經跨越了很遠的距離,距離雷陽隻有數十丈之遙。


    但這個距離仍然還不足以讓他發泄他心中那滔天的怒火,他極速臨近雷陽的上空,已經身為元嬰後期的他,修為毫無保留的瘋狂而出,抬手間在天空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掌印,仿佛帶著毀天滅地的威能,轟然向雷陽滅殺而去,口中更是歇斯底裏瘋狂的吼道:“去死吧,你這個滅絕人性的畜牲,老夫今日要讓你魂飛魄散!”


    而偏偏這一刻,那宋致遠也放任不管的閉上了雙眼,似乎要當著沒看見一般,任由那蘇尚通先了結了這個囂張不可一世的流雲閣弟子一般。


    然而麵對蘇尚通那狂暴的攻擊,此刻地麵的雷陽卻根本不為所動,他平靜的站在那裏,任由蘇尚通的巨掌落下,始終都麵色平靜,沒有絲毫要抵抗掙紮之意,並且還看不出任何一絲懼色。


    而就在這時,宋致遠卻突然感覺到了遠處有三道強大的氣息極速臨近,這讓他忽然眉頭一皺,剛剛閉上的雙眼卻猛的睜大,整個人似瞬間便明白了問題的所在,腦海中飛速的思索起來。


    就在剛才,那雷陽殺人以後,後退、極速換衣、最後甚至不逃,而是麵色平靜的站在那裏,當時就連身為宗主的他也都看不懂那家夥的古怪行徑,但此刻他終於明白了。


    雖然流雲閣的所有長老與自己都看清楚了先前雷陽那魔鬼般的暴行,可其他三宗的人卻並未看見,偏偏他又換去一身血衣,此刻還化著了一名毫無反抗之力的弱者站在哪裏,任由那天空蘇尚通的巨掌落下,如此一來,使得隨後趕來三宗修士,看到的不是他雷陽的惡行,而是一幫天門宗的宗主和長老正在圍攻欺負他一人一樣。


    如果說他是一名普通的弟子倒也還好說,可偏偏他又是那四宗如今都很看重的天道金丹,若是三宗之人眼見他看著宗內的長老滅殺這位天道金丹的修士而不加阻攔,那恐怕得罪的就不僅僅是流雲閣了,怕是日後青雪宗與鬼道門都會與他劃清界限,懷疑他組織這次天門盛會是不是根本就別有用心。


    宋致遠這些念頭在腦海一閃而過,說起來話長,但實際上就是一瞬間就完成了,分析了所有之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那便是,此子殺不得。


    “好深的算計,罷了,那就先留你一命,等查明原因再說吧!”宋致遠內心嘀咕一句,最終不得不在那蘇尚通巨掌落下的瞬間,雷陽的身體甚至都已經開始出現變形的刹那,抬手一揮,將那天空的蘇尚通推出了老遠,而那落下的巨掌也瞬間被生生的抹去,顯然於無形。


    然而地麵的雷陽至始至終卻一直站在那裏,甚至最後關頭他的身體都已經開始承受那種巨大的毀滅性的力道,他都不曾動過一下。他麵色平靜,麵對這一切波瀾不驚,仿佛如同化身成為了一尊雕像一般,似乎堅定了這一切事情的發展。


    而這時遠處被拍飛的蘇尚通與宋致遠身後的一幫長老,全都驚愕的將目光看向了宋致遠,心中不解為何到最後的關頭,宋宗主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但他們還沒來得及抱怨,張翰嶽與易白虛門羅三人便轟然降臨,隨後呂蒙與其他三宗前來參與盛會的弟子也盡數到場。


    宋致遠麵色鐵青,他看著張翰嶽,久久不語,但他心裏卻是明白的,張翰嶽這到來的時機點兒卡得如此之好,明顯這二人先前就已經有所溝通,同時他也堅信自己剛才的出手阻攔算是對了。


    他甚至下意識的深深看了一眼地麵的雷陽,說實話,他不信這就家夥沒有後手,剛才蘇尚通的那一掌如果拍下去,不但他不可能會那麽輕易的死去,而天門宗與其他三宗之間的關係卻會轟然崩潰。


    隻是那個小家夥表現得太冷靜了,看上去好似麵對生死都毫不動搖一般,這種算計、心智、異於常人的冷靜,讓宋致遠覺得可怕,不禁讓他在內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這種場合,正是大家鬥心智的時候,而宋致遠則選擇了讓張翰嶽自己來處理,畢竟他的人還在那裏,他總不可能不說句話。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這個現場看得所有人都觸目驚心,而偏偏流雲閣弟子雷陽又站在那裏,張翰嶽的確也不可能不出麵來詢問。


    於是他當即厲聲喝斥道:“雷陽,你在這裏幹了什麽,這到底是怎迴事啊,整如此危險,你不要命啦?……等等……”,反正看似氣勢洶洶,但實則卻是裝模作樣,問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問了半天也根本沒有觸及到問題的實質。


    最後讓宋致遠實在看不下去了,於是忍不住問道:“張長老,你看這事兒應該怎麽辦,不管怎樣,這是你流雲閣的人,我希望你們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我也好向我的門人有所交代!”


    宋致遠話說得相當客氣,雖然臉色並不好看,可內心還是理智的,畢竟他這次是主人,這裏更是天門宗,他應該要拿出主人應有的氣度。


    張翰嶽一臉怒氣的看著雷陽,好似下一秒就想要將他一掌拍死,可實際上那三位老狐狸又怎能看不出他是在演戲,就連那鬼道門的宗主門羅也在心中暗歎道:“這個家夥真能演,隻是我到要看看你接下來要怎麽處理!”


    張翰嶽眼見宋致遠發話了,內心忍不住就是一喜,但表麵卻是一副怒火滔天的樣子,當即衣袖一甩,露出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好似狠心不管雷陽似的說道:“宋宗主,你看著辦吧!”


    (未完待續)


    作者細浪說:鮮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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