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三石自知保不住厲見仁,但要死,他也要死在厲見仁的前麵,從而來以表達自己的忠心和無奈。


    不是不想保,實在是保不住。


    如此,就算是死了,也對得起他的恩人,厲見仁的老子了。


    他可以問心無愧了。


    “對,你們不能殺我,你要是殺了我,我爸和整個青幫,都不會放過你們……”看著雷安手中泛著寒芒的長刀,厲見仁一臉驚恐的瘋狂:“我要是死了,我爸一定會替我報仇,到時候不僅你們要死,你們全家都要死……”


    死?


    厲見仁不想死,他要做最後的掙紮。


    麵對厲見仁的威脅,舉起長刀的雷安,心頭一滯,目光落在了秦道一的身上。


    是啊,別管厲見仁現在怎麽樣,落得一個什麽樣的境地,但他終究都是青幫老大的兒子,如若殺了他,青幫老大和青幫上下,會放過他們?


    那個時候,不隻是他雷安要死,他的家人,陸雪柔的家人,全都要死,更重要的是,還會連累秦道一。


    雷安不怕死,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但他不願意連累兩家的人,不願意連累秦道一。


    畢竟,這終究是他雷安與厲見仁之間的仇恨,憑什麽連累自己的父母和陸雪柔的父母?憑什麽連累秦道一?


    “雷安,還是那句話,厲見仁的生與死,就掌控在你的手裏,你不要有任何的壓力,放手去做。”看著雷安猶豫不決的模樣,秦道一輕哼了一聲,一臉不屑的說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我秦道一不敢殺,不能殺的人!”


    “嗯。”


    雷安堅定了點了點頭,那絲猶豫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殺氣。


    至於秦道一所說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他秦道一不敢殺,不能殺的人,雷安雖然不知道他秦道一哪來的自信,但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他雷安是信了。


    這估計跟他剛才喝了不少酒有關。


    他醉了!


    “給我去死!”


    不再猶豫的雷安,低聲嘶吼了一聲,舉手中的長刀,直接向厲見仁砍殺而去。


    “啊……”


    一刀下去,厲見仁發出了痛苦的嘶吼,鮮血湧出,他的臉色也瞬間變得煞白無比,但雷安卻沒有因此而停下,繼續砍殺起來。


    雷安砍了厲見仁一刀又一刀,他將這三年積壓在內心深處的仇恨,全都發泄了出來,徹底的爆發了。


    所有的仇恨,都被他用手中的長刀,砍在厲見仁的身上來發泄。


    他壓抑的太久了。


    如今爆發了,簡直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噗噗噗……”


    對著厲見仁瘋狂砍殺的雷安,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章法可言,就是很單純的砍,不斷的砍,不論是什麽地方,隻要是厲見仁身上的,就瘋狂的砍。


    一刀,一刀,又一刀……砍到了最後,雷安更是直接閉上了眼,但他砍殺的動作,卻沒有停歇。


    “啊啊啊……”


    在雷安瘋狂的劈砍中,在厲見仁的慘叫中,厲見仁的身上,出現了一道又一道刀傷,他的耳朵被砍掉了,他的鼻子被砍掉了,他的手臂被砍掉了……那真是血飛四濺。


    雷安的身上,牆壁上,地板上……全都是鮮血,肢體,器官。厲見仁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小,最後徹底的消失。


    但雷安依然沒有停下來,閉著眼睛,繼續砍。


    將這份仇,這份痛苦,埋藏內心深處足足三年了,此時的雷安需要發泄,他通過瘋狂劈砍厲見仁,將自己的仇恨發泄出來。


    哪怕是厲見仁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但他還在砍!


    “鏘!”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金屬撞擊地麵的聲音響起,雷安停了下來,將手中染血的長刀丟在了地上。


    “唿哧,唿哧……”


    丟了長刀的雷安,整個身子都靠在了牆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來,他的整個人也都麻木了,隻是在瘋狂的唿吸,沒有任何的其他表情。


    而此時的厲見仁……就有些慘了,真是死無全屍,殘肢斷腿橫飛,耳朵,鼻子,手指,腸子,內髒……到處都是。


    整個走廊就像是一個屠宰場,血腥無比。


    雷安也成了血人。


    看著厲見仁的慘狀,靠在牆壁上的雷安,臉色慘白無比,淚水也跟著慢慢的滑落,像是在衝刷他臉上的鮮血一般,隨著眼淚不停的流,雷安的身子慢慢下滑,最後依牆而坐,整個身子都在不停的抖動著。


    報仇了?


    我親手殺了厲見仁,為雪柔報仇了?


    雪柔,我已經殺了厲見仁,是我親手殺了他,一刀一刀又一刀……他偷走了你的屍體,我也毀了他的屍體。


    如今我為你報仇了,就算是死,我也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雪柔,你知道嗎,我想你,我好想你,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真的好想你,好想見到你,你還在等我嗎?


    “啊……”


    突然,默默流淚,表情麻木的雷安,雙手抱著腦袋,歇斯底裏的嘶聲嚎叫了起來,哭聲不大,卻哭的非常的痛。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雷安停止了痛哭,從地上爬了起來,來到了秦道一的麵前,“秦道一,謝謝你。”


    雷安清楚的知道,他之所以能報仇,全都是秦道一給他的機會。


    如果沒有秦道一的話,就算是雷安想跟厲見仁拚命,都沒有那個資格,連人家厲見仁的人都見不到,就會被厲見仁的保鏢弄死。


    彼此身份差距太大了。


    “厲見仁已經死了,仇也報了,現在心裏應該舒服多了吧?”秦道一微微一笑,說道:“去吧,去洗手間把身上洗一洗,弄幹淨一些。”


    “嗯。”


    雷安點了點頭,向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走去。


    “你自知以你的實力,保不住厲見仁,所以,你想死在厲見仁的前麵,夠忠心的。所以……”待到雷安走進洗手間,秦道一來到了言三石的跟前,蹲了下來,淡淡的說道:“我決定放過你,雖然你忠心的人不是我。”


    “放過我?”言三石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你就不怕我活著離開之後,動用所有青幫的力量替小厲報仇?”


    “報仇?”秦道一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想要報仇,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是否能報仇,是否敢報這個仇。你們青幫想報仇,我隨時歡迎,不過,在此之前,好好的調查一下我的身份,是不是你們青幫敢動的。”


    言三石愣住了。


    什麽意思?


    豈不是說,以秦道一的身份,連整個青幫都不敢動?


    “你的雙手被廢,青幫老大的兒子被殺,雖然你很無奈,也盡力了,但如果在青幫混的不如意,混不下去了,可以過來跟我。”秦道一擺了擺手,“帶上你的人,滾吧。”


    言三石的實力如何暫且不說,但至少他足夠忠心,這一點難能可貴。畢竟,在當今這個無比現實,利益比一切都重要的社會,談什麽都別談忠心。


    忠心?


    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而像言三石這種忠心之人,實在是不多見了。


    不過,在秦道一所看來,即便言三石非常的忠心,但終究沒能保住青幫老大之子,青幫老大的兒子死了,他卻還活著。


    青幫老大會怎麽想?會怎麽做?


    哪怕是表麵沒什麽,甚至還會安慰言三石,但背地裏……隻怕會想法設法,弄死他言三石。


    至於理由……他兒子都死了,你憑什麽還活著?


    而這種類似的事情,在華夏國的曆史上簡直就是屢見不鮮,太過稀疏平常了。


    “我們走!”


    言三石很是複雜的看了秦道一一眼,然後艱難無比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過,他連腰都直不起來,躬著身子,沒辦法,傷勢太重了。


    很快,青幫成員們,彼此攙扶著,或者是抬著那些暈死的人,全都離開了。


    走廊上,隻剩下秦道一和厲見仁那慘不忍睹的屍體,以及如同屠宰場,血肉橫飛,倒出是血的場麵。


    “封!”


    看著血腥的場麵,秦道一也沒有閑著,快速捏著法決,施展術法,使得三樓所有包間的門,全都被封住,無法打開。


    “嘩嘩嘩……”


    封住了所有包間的門,保證其他人出不來之後,秦道一大手一揮,走廊內下起了大雨,快速的衝刷牆麵,地麵上的血跡。


    “嗡嗡嗡……”


    在下著大雨的走廊中,又詭異的燃起了熊熊烈火,快速將水和血燃燒蒸發,血泊中的厲見仁的屍體,還有從他身上脫落的零部件,也全都化成了灰燼。


    幾秒鍾後,雨和火都消失不見了,走廊也安靜了下來,厲見仁的屍體,殘肢斷腿,以及鮮血,全都消失了。


    一切都恢複了正常,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唯有走廊內充斥著淡淡的血腥氣味,在強烈的訴說著,之前的一切不是做夢,是真的發生過的,並不是幻象。


    當雷安把自己清洗幹淨,從洗手間出來,看到走廊的情況,整個人驚呆了。


    難道是喝多了,做了個夢?


    是真醉了?


    “秦道一,謝謝你。”雷安來到了秦道一的麵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想雪柔了,我想迴家看看她。”


    “去吧。”秦道一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雷安離開了,王東,成大石,柳輕妙,在得知了大致的情況之後,也都變的沒胃口了,最後都相繼離開。


    尼瑪,請客的人都走了,還不走?誰付錢啊?


    ……


    京城醫院!


    “莊凡,道一飲料的股份,我不要了,你自己和秦道一慢慢玩吧,本少爺不奉陪了。”躺在病床|上的莊凡,聽著手機裏傳來的盲音,腦海之中卻不停迴蕩著林人中的聲音。


    這讓莊凡的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好了,直接懵逼了。


    不要了?


    不奉陪了?


    媽蛋的,到底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他麽的告訴我啊?什麽都不說,就來這麽一句,你他麽的,也太不負責了吧?


    真他麽的,你比秦道一還他麽的混賬。


    你以為我想把道一飲料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無償的送給你?我他麽的也是被逼無奈,這股份實在是太燙手。


    你呢?


    還他麽的不要了,然後就掛了電話?你說清楚原因,你能死啊?你能死啊?


    莊凡有種罵娘的衝動。


    “怎麽了?”看著莊凡的臉色不太對勁,坐在病房沙發上的莊不亂,不留痕跡的皺了皺眉頭。


    以莊不亂對莊凡的了解,無論是遇到什麽事情,都是處事不驚的,然而此時,莊不亂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在莊凡的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


    這讓莊不亂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是林人中的電話,他說道一飲料的股份他不要了。”莊凡深吸了一口氣,歎息了一聲,說道:“道一意料的股份又迴來了。”


    “什麽?燙手山芋又迴來了?”莊不亂也無法淡定了,頓時感到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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