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被地球的公轉拉得格外長,曾經一大清早就盛開在我上學路上的太陽此時遲遲沒有出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盞盞昏黃卻溫暖四溢的路燈。

    我心愛的跑車沒了,本以為是件值得慶興的事情,因為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借助老爸給我的零用錢買一部新的。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老爸給我的錢總是一天十塊一天十塊地給,沒有哪一天是給過上百的,因此我想買新車的想法持續了半個多月仍未能實現,想拿十塊來做積蓄一天一天地存起來卻又覺得少之又少。

    好幾次我想讓妹妹問老爸要錢,又害怕他傷心自己的兒子連自己的東西都管不好,所以每次隻是想想而已,不敢采取任何行動。

    不過還好,楊浩傑把他十年前買的但早已被淘汰的單車送給了我,他說這總比沒有的好,要是天天走著去學校,不把我累垮那有假。

    我很感激他,雖然說這車子已鏽跡斑斑,不堪一擊,但已足夠承載我和妹妹了,畢竟我們兩個人的體重合起來也不達不到150斤。可要是承載超過150斤的重量的話,我就不敢肯定它是否還能安然的前進了,有些部件已經爛得讓我心神不安。

    一個家夥跳上了我的車,他強大的衝力弄得整個車子東倒西不歪起來,我費了好一陣功夫才將它穩住。

    這個人突然無禮地出現讓我讓我感覺到黑暗中正有一股恐怖的氣氛在刮籠罩著我,不知道自己正搭載的是帶槍的逃犯還是什麽,他會不會把我打一頓或者殺了。

    我本想馬上棄車逃命或停住跟他肉搏,就在我正要采取行動時,他丟過來了一句話:“兄弟,謝謝了,麻煩你送我一程。”

    聽他的聲音,我開始明白他也是個學生,不會傷害我。我如同地震般跳動的心這時稍微鬆了下來。

    “不行,我的車坐不了兩個人,”我迴答他。

    “別騙我了,不喜歡載別人的人都會這麽說,”他不緊不慢地說。

    “我騙你做什麽,快下車,不然車子就全散了,”我喊著。

    “吹牛,我不會害你的,”他說。

    “啊——!”傾刻間我們兩個人齊刷刷地摔下了車,四腳朝天的難看。

    車後座的支撐杆斷了,還卡住了車輪。車子像撞了墻突然停了下來,而我們在慣性的推動下仍往前衝,以致飛下了車,倒在地上。

    “喂,你沒事吧?”他急忙坐起身,還友好地把我扶起來。

    “我有膝蓋好痛,”我一邊揉著膝蓋一邊痛苦地說。

    “啊,不會是骨折啊,要不要上醫院?”他焦急地說,用手小心翼翼地拖起我的膝蓋,看看傷得怎麽樣,還一副痛苦不堪和不近表情,似乎受傷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不用,隻是撞了車子的把手而已,一會兒就好了,”我說。

    “那我就放心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

    “你放心什麽?”我疑惑不解地問。

    “沒骨折我見猶憐就不用賠你醫藥費了,”他說。

    我暈,剛才他那難過的表情我還以為他是在關心我的傷,沒想到卻是在擔心自己是否要出醫藥費的問題。看他一臉高興的樣兒,我真想揍他幾拳。

    “你別的太早,我的車壞了,你也應該給我一個說法吧,”我很不高興地說。

    “我賠你就是了,”他大方地說。

    “好大的口氣,你拿什麽來賠?”我斜眼瞪他。

    “當然是自行車,難道你叫我給你錢不成?”

    “吹牛也不打個草稿,如果你在車,那幹嗎還像個搶匪一樣硬要坐上我的車?”我不服氣地說。

    “我叫池可,你叫什麽?”他故意轉移話題。

    我打量著他,一米七幾的外子,相貌看上去還算老實。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我在心理真是恨透了他,他竟然不聽我的話而害得我車爛人傷。如果我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鬼,我肯定將他碎屍萬段。

    “我知道你在氣我,現在我誠心向你道歉還不行嗎?”池可說。

    “我叫羅子,我勉勉強強地說。

    為了顯示男兒的博大胸懷,我隻好告訴他我的名字,雖然這麽做有些委屈自己,但我也認了。

    “久仰久仰,原來是校友啊,”池可莫明其妙地說。

    “為什麽說久仰,難道你認識我?”我問他。

    “那當然,你不就是十班的體委嗎,前些日子你還用水壺打傷了女生的頭,”池可笑著說。

    “你在嘲笑我?”我問他。

    “沒有沒有,絕對沒這迴事,我還想跟你交朋友呢,”池可說。

    “跟我交朋友,你就不怕自己會變壞?”

    我不敢相信自己都落到這步田地了,還有人想要和我交朋友,難以置信。

    “怕什麽,我一直就是個經常逃課,不學無術的人,池可說。

    “原來是臭味相投,“我說。

    “我們交個朋友吧,怎麽樣?”池可問我。

    “交朋友可以不過你得先為解決單車的問題,“我說。

    “那好辦,以後你就我的,那可是剛買的,不過你每天都得來這兒接我去學校,“池可爽快地說。

    “沒問題,“我說。我們坐在冰冷的地麵上越說越投機,就如同兩外久別重逢的老朋友。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不可能把這破車扛去學校吧,”池可問我。

    “那你說能怎麽辦?”

    “依我看,幹脆把當廢鐵賣了,說不定還可以賺幾個錢,“池可說。

    “現在六五十,收購站還沒開門,”我說。

    “那就等下去,我不信我們會等到明天,”池可說。

    “等下去我們會遲到的,”我說。

    “不就是遲到嗎,怕什麽,我們去上網?”池可說。

    “你要我死嗎,昨晚才被老爸訓一頓。”

    “怕什麽峭就是訓一頓而已嗎,這次別讓他知道就行了,”池可說。“我教你一招,等到上班主任的裹在時你再迴教室,這樣就沒人去你老爸那兒打小報告了。”

    我仔細想想,認為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在我們班裏,班幹們為了學習,早就把我們置之不理了,即使我們的表現再怎麽差,班主任問起時他們也會幫著說好話。

    所以班主任想要抓我們那隻能靠自己了,如果他不是親眼所見,他就無論如何都拿我們沒辦法。我在他上課的時候出現,他自然也就不知道我曾逃過課。

    “走吧,別再猶豫了,我們去網吧消遣一會兒,等收購站開門了我們就把這破車賣了,”池可拉著我的衣服說。

    我不再說什麽,站起身,推起破單車就走。

    我這樣,我乏味的生活多了一位愛說話的朋友,他像一枚炮彈打進了我的生活,沒有爆炸,而且我們還成了好朋友。

    即使他不是個好學生,我也心甘情願,從我被學校停課的那一刻起,我就對這世上的任何東西沒有太多的奢求。

    迴到學校,曾岩劈頭就問我為什麽這矣晚才來,我告訴他我上網去了。

    曾岩是我最好的朋友,人們總是說朋友之間是一種相互關心,相互幫助的關係,這話一點也沒錯。我坐到座位上沒幾分鍾,他就沒完沒了地說了一大堆關心我的話,任憑我怎麽用力將他推走,他還是一個勁地勸我別再犯傻了,不然你會後悔的。直到班主任走進教室,他才開始閉嘴並跑迴自己的座位上。

    課堂上,班主任有氣無力的講課讓我大腦衰竭。我用左手支撐著下巴,很有昏昏欲睡的感覺。

    王妮依然沒有紮起她的長發,目的就是為了遮住我給她的醜陋的東西。我曾她說過,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讓頭發散著披在肩上,那樣她會很不自在。想一想現在的她一定很不自在極了。

    我撕了一張稿紙,認認真真地寫下這樣的一句話:王妮,實在對不起,我不是存心要打你,希望你能原諒我。

    這已經不是我第二次向王妮寫字條表示道歉了,之前我已寫過十幾張,每次她都隻是看了一眼就把它捏用一團扔進抽屜裏。

    這一次也不例外,看完就丟,然後繼續聽課。

    我看在眼裏,卻痛在心時裏,可我扔強迫自己千萬別氣妥,堅持下去,相信有一天她會原諒我的,畢竟她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心地善良的人是不會恨人家一輩子的。她現在這肯接受我的道歉那隻是因為她還不能完全接受這個現實。

    上晚自習的時候池可從後門溜到了我的座位旁,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出去逛街。

    我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隻覺得他的舉動太過於大膽。整棟樓的學生都在安靜地自習,而且時常有老師來巡邏,他卻老鼠似的四處竄,萬一被逮到了豈不是死路一條。

    “我們班主任會隨時來教室的。”我把聲音壓得很低,不想引起同學們的注意,可誰知我一說完他們還是不約而同地望了過來,然後就是友善的眼神一下子充滿了讓我不安的敵意。

    “我看郵你們班主任去飯店裏喝酒了,他是不會來了的,”池可說。

    “人不是在騙子我吧?”我半信半疑。

    “騙子你不得好死,“池可說。

    “那你就不怕你們班主任?“我問。

    “他早就不理我了。“池可麵不改色地說。

    “啊,不會吧,“我張大嘴巴。

    本以為他比我好,至少還能得到班主任的尊重,卻沒想到他中的毒比我還深,簡直深藏不露。

    深冬的夜冷冰冰的,唿嘯的北風熱愛閑逛的人們死鮮紅地封在了家裏,九點鍾,夏日裏一度熱鬧的街道就已冷清的像荒涼的戈壁。

    路上,池可一直推著我走,還時不時地勸我走快點兒,別慢慢吞鹹的。

    我對他的舉動很是不解,問他:“要把我帶去哪裏?”

    他沒有田迴答我,有些不耐煩地說:“你就別問那麽多,到了你就懂。”

    我很生氣,既然把我叫出來了又不肯告訴我去哪裏。

    “喂,我們到底要去哪裏?”我再也無法忍受他不可理喻的才為,擋住他問。

    “當然是去玩羅,有什麽好問的,”池可說。

    “你有沒有把我當作朋友,我們都那麽遠了你卻始終不告訴要去哪兒?”我氣憤地說。

    “如果我不把你不朋友,我還拉你出來做什麽,”池可和氣地說。

    他又推起我,隨後補充一句:“你跟我走就是了。

    “沒多久,他把我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裏,這裏沒有路燈,到處上是一片漆黑,如果稍加不小心,就隨時有撞牆的可能。可以說,這鬼地方根本就不是一個明智的人該來的。

    “喂,你要去殺人嗎?到這種地方來,”我問。

    “別瞎說,再走兩分鍾就到了,我帶去去賺錢,”池可說。

    “賺錢?你沒病吧,到這兒賺錢?我看是來給人家打劫還差不多。”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萬一靈驗我們就完了,”池可小聲地說。

    “看,前麵就是了,”池可指著遠處的一個門口,門口旁邊有個中年人坐著,看上去像是守門的。

    我看不懂那是什麽地方,興為是一個地下工廠。

    “那是什麽?”我問他。

    “賭場,”池可說。

    “你竟然帶我來賭場,”我很吃驚,活了那麽多年,我還從來沒有過賭博的念頭,現在卻被池可拉到了賭場門口,還對我說是來賺錢,我看更像是來自殺,瞧瞧那個連一點兒燈光都沒有的門口,就感覺自己來到了犯罪團夥的窩,他們會隨時衝出來將我們亂刀捅死。

    “對不起,我要迴家,”我掉頭走開。

    “喂,你幹嗎,都來了還走什麽,”池可拉住我說。

    “我還以為你會帶我去些好玩的地方,想不到你卻把我事帶到這鬼地方,你也太不夠朋友了,”我氣急敗壞地說。

    “難道這兒不好玩嗎?”池可問。

    “有什麽好玩的,小心連命都賠了,”我說。“這賭場我是不會進去的,你想賭就一個人去,我先走了。“

    “別這樣,難道你想讓我一個人迴嗎?“池可說。

    “那好辦,你可以現在跟我走,“我說。

    “算我求你,先別走,要不你在外麵等我,我進去十幾分鍾就出來。”

    “不行,”我固執地說。

    “那人是要我給你跪下你才肯答應我嗎?”

    池可懇求地看著我,透過他的眼神,我可以看到一絲絲的無奈和傷悲,也就這一個眼神,我開始變得心軟,不再固執己見。

    “好吧,不過僅此一次,下次再這樣我可真的翻臉了,”我和氣地說。

    “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下次,”池可自信地說。

    來賭場的人很多,我在門外站著沒五分鍾,就已有二十幾個人往裏麵走去,而出來的卻沒幾個。

    想不明白池可怎麽會也混到了這裏,他真讓我摸不著底。

    坐在冰冷的台階上,望著遠處昏黃的燈光,不行不覺中就發起了呆。我發現,最近一段時間我發呆的時候越來越多了,多得讓我感到一頭霧水。

    池可興曆地跑了出來,把賺來的兩百塊錢遞到我麵前炫耀。

    “怎麽樣,我的手氣不錯吧,”池可高興地說。

    “確實不錯,我看你可以增演賭匪了,”我說。

    “你要檔要拜我為師,我可以教你幾招,以後我們師徒二人就可以把這個賭場吃垮了。

    他的話很天真,偶爾走一次運就敢亮出招收徒弟的招牌,小心徒弟還沒教成,就已雙雙去了警察局吃牢飯。

    “你就別想的太美了,這種東西我是不會碰的,“我說。

    “我肯定你是敢想不敢做。“

    “別說了,我們迴家,”我故意轉移話題。

    池可是個話非常多的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會對某個話題說個沒完沒了,每次我都不得不用轉換話題的方式來讓他閉嘴。

    對麵走過來兩個高高瘦瘦的青年,池可一見到他們就往我身後躲,像是老鼠碰上了貓。

    “他們是你仇嗎?為什麽躲著,”我輕聲問。

    “他們是我的債主,我欠他們很多錢的,”池可說。

    “人身上不是有錢嗎,給他們不就行了。”

    “哪兒夠啊。”

    兩個青年一邊走一邊打量著我們,似乎池可的故意躲閃已經引起了了他們的注意。他們正努力地想弄清楚緊緊貼著我走的人到底是誰。

    “池可,”一名青年喊了起來。

    池可嚇了一跳,抬起頭對著他們傻笑。

    “怎麽,你在躲著我們?”青年問。

    “哪兒有,這天氣太冷,我走起路來就這個樣子,”池可僵硬地笑著說。

    “你小樣還敢狡辯,快還我們錢,”青年和氣地說。

    “現在隻有兩百塊錢,還不夠,“池可說。

    “是錢就行,快拿出來,”青年把手掌攤在池可麵前。

    池可把錢從口袋裏掏出來沒說什麽話就給了他們。

    “我警告你,剩下的不在一個月內還清,我就要你死我活好看,”青年來曆地說。“我們走。”

    兩個青年拿著錢徑直走進了賭場,我和池可隻能無奈地看著他們。

    “我的錢完了,”池可沮喪地說。

    “你怎麽會欠他們錢?”我問。

    “以前跟他們混的時候借來借去就欠下了。”

    “欠多少?”

    “一千。”

    “我的天啊,這麽多。你需要進賭場五次才行,”我開玩笑說。

    “別說了,我們迴家,”池可盜用我剛才的話。

    ……今天是12月30日。再過一天就是元旦了,我的心情格外高興,到那天我們會有一天的假。

    紛飛的細雨在昨天下午就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刺骨的寒風在今天又開始放肆起來,我的手背已經出現了一道道貌岸然疼痛的裂痕。

    老爸走進了我的房間,把六百塊錢遞到我麵前,對我說:“天氣越來越冷了拿去買件厚點的外套,別凍著。”

    我靜靜地看了隊一眼,發現他的眼睛裏滿是慈愛的目光。

    “爸,不用了,我的衣服已經夠多的了。”

    這是我第一次拒絕老爸遞給我的錢。我不知道這是什麽原因,或許是我變了。

    “什麽時候學會拒絕了,如果不買衣服,那就拿去買學習用品,”老爸微笑著說。

    “哥,你就拿著,我可以看得出來,你是想要錢的,”妹妹說。

    我無言,本想趁此謙虛一迴卻被妹妹看穿。

    “小家夥,剛才為什麽多嘴?”下樓梯的時候我問妹妹。

    “我是在幫你,如果爸把錢收迴去了,你就沒的用了,”妹妹說。

    “那我還得謝謝你了?”

    “我才不要你謝。”

    "不用就不用,你說,你想要什麽,哥哥幫你買。"

    “等我想玻了再告訴你。”

    “等你想到的時候錢可能就沒了。”

    “那你不可以先幫我留著點嗎?”

    ……

    我和曾岩、劉飛直出教室門口,看見池可正在走廊裏跟同學聊天,他們的教室在我們隔壁,他上十一班的學生。

    他見到我就跑過來問:“出去逛 街怎麽樣?

    “不行,下節課是我們班主作的課,”我說。

    “那就等上完課再去。”

    他的話正中我的意思,於是對他說:了啊,反正呆在教室裏也夠悶的。“

    “就這麽定了,下課後我就來找你,你可不許走開,”池可說。

    “知道了。”

    “那我先迴教室裏。”

    池可轉身走進了他們班的教室。

    “羅子,他是誰?曾岩問我。

    “他叫池可,是我剛認識的一個朋友,“我說。

    “朋友?你跟這種人做朋友?“劉飛睜大雙眼說。

    “是啊。”

    “他那人很壞的,小心你被害人他害了,”劉飛說。

    “不會,我跟他很要好,她不會害我的。”

    我看是還沒到時候。“劉飛說。

    “你別這樣說人家,他人蠻好的,”我很自信地說。

    “披著羊皮的狼,我勸你趕緊跟他斷絕關係。”劉飛說。

    “對啊,羅子,別跟他來往,這對你沒好處,”曾岩說。

    “得了吧,人們兩個,我做自有分寸,你們別為我擔心了,”我說。“如果你們想幫我的話,就幫我哄哄王妮,她一直不肯原諒我。”

    “這需要你去向她道歉才行,”劉飛說。

    “你以為我沒有道歉嗎,我那厚厚的一本筆記本已經撕得差不多沒了。”我說。

    “人家不接愛那可就是人家的事了,我們也幫不了,”劉飛說。“不過你死我活也別灰心,多撕幾本我相信會原諒你的。”

    下課鈴聲一響,我還沒來得急喘一口氣,池可就已衝到了我的座位旁,催我動作快點。

    “我們要去哪裏?”我問他。

    “我也不清楚,出去了再說,”池可說。

    “要不跟我去買件外套吧,”我突然想起了早上老爸對我說的話。

    “你有錢嗎?”池可問。

    “當然有,早上我老爸給了我六百,”我說。

    “看來你也蠻有錢的。”

    “這隻是偶爾的事。”

    “別說了,動作快點兒,上課就不好出去了,”池可說。

    我感覺自己很傻,也很沒主見,自從認識最池可,他叫我逃學,我都欣然隨他,從來就沒有過一次拒絕。我簡直成了他的跟班,永遠都聽他的話,過著沒有意義的生活。

    不知道這是否就天意,如果不是,那怎麽會遇到他,還跟他過著越來越荒謬的生活;如果是,那我應該順應這一切,隨遇而安,畢竟我的生活早已一片垃圾。

    “羅子,能不能先跟我去個地方?出了校門,池可問我。

    “當然可以,你想去哪裏?”

    “我奶奶家,我想問她要點錢,我身上沒錢了。”

    “不用去了,今天我請你,”我狠毒慷慨地說。

    “不行,我從不喜歡別人請我,兄台,拜托了,跟我去一迴吧,“池可懇求道。

    “依你就是,反正時間多的是。“

    池可把我帶到郊區一個我從未到過的想當偏遠的郊區。這兒零零散散的隻有三十幾戶人家,異常冷清,跟市區比起來,就是天壤之別。

    “到了,我奶奶家就在那裏,”池可指著遠處的一座三層的樓房對我說。

    “那就是你奶奶家,她怎麽住這麽遠的地方?”我好奇地問。

    “她喜歡安靜,所以不願到城裏住,”池可笑著說。“你在大路這兒等我,我去一會兒就來。”

    “好的,不過別太久了,否則我就歧意人。”“放心,你想要我多呆著我也不肯的。”

    他拚命地朝著那座裝修得很漂亮的樓房跑去,消失在了一個拐彎處。。寬闊的馬路上隻剩下我一個人,偶爾有一兩輛汽車飛弛而過。

    四個高高大大的人大搖不擺地向我走來輪子們一個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一看就知道是街上的混混。

    我看著他們,他們也看著我,不同的是,他們的目光中滿是讓人恐怖的氣息。

    “臭小子,看什麽?”一個嚼著口香糖的家夥對我大吼。

    我沒理會他們,轉身走開,朝池可去的方向走去。我的拚命地加快速度,我想盡快脫離這幫人的視線。我很清楚,一旦被他們圍攻,我的下場可不好看。

    他們很聰明,銅陵我走開就追了過來,擋住了我的去路。我見勢不妙,掉往迴跑。結果他們一哄而上,很輕易地就抓住了我,一個家夥還飛身從我身後踢了我的腰,強大的衝力把我推倒在地上,緊隨著就是四隻手使勁地把我摁在地上,我動彈不得,另外的四隻手開始從上到下地搜遍我的口袋。在我還沒來得急喊救命的時候我的錢就到了他們的手裏。

    他們得到錢了拔腿就跑,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悲痛欲絕的如同一隻喪家之犬,想死卻又對生存在一絲絲的眷戀。

    池可出現了,兇急匆匆地跑來,問我:“怎麽從在了地上?”

    “我被人家打劫了。”我告訴他。

    池可聽後大怒,說:“是哪個王八蛋,你告訴我,我去揍他們。”

    “不知道,別再問了。”

    “那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說。

    池可把我扶起來,說:“我們是迴家吧,別逛了。”

    “也好,反正錢都沒了。”我說我。

    迴家的路上,我一直悶悶不樂,六百塊錢,我還沒認認真真地看過一眼,就那四個該死的混蛋搶了,這可是我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我碰到了肖怡和王妮中,她們風好放學迴來,王妮是來肖怡家做客的。人輕聲地向她們打招唿:hi!“可她們沒理睬我,氣衝衝地就跑上了樓。

    這是個美好的夜晚,唿嘯的北風在遙遠的西伯利亞沉沉地入睡,天空溫柔而晴朗,幾顆星星在眨著自己明亮的眼睛。

    我又沒去學校,算一算這已經是我的第十三個夜晚逃學了,我正一步步地陷入腐朽的深淵。

    街上行人很多,來來往往的很有大城市的氣息,人們都在緊緊地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走出家門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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