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軍訓已經結束了,眼下擺在安蓉蓉麵前最緊要的一件事,不是減肥,而是怎麽把學校裏的老師糊弄過去。

    上學?學習?

    那一點都不重要!更何況學校裏教的東西又有什麽用?在走進社會的時候哪一點用到了?

    她當初靠著安家的錢和人脈混了個名牌大學文憑,最後又真的派上用場了嗎?!

    於是在目的性和功利心強烈的安蓉蓉腦子裏,一直堅定著這樣一個思路:學習,是為了過得好,但既然她不用學習也能過得好,那麽就不需要學習了!

    她不需要學習!

    更何況學得好不如嫁得好,隻要她再次變成曾經的美人,那麽報複了邵啟之和江晚晴後,再擦亮眼睛找個好男人嫁了,那麽豈不是……

    不,等等。

    想到前世的死,安蓉蓉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不行,不能就這樣。

    男人都不是什麽好貨色,喜新厭舊翻臉如翻書。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了,因為說到底她也是這麽種人……既然這樣,她怎麽能夠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

    那麽……找個好色的蠢貨嫁了,然後掏空他?

    這倒是個好主意。

    安蓉蓉出神地想了想,最後搖搖頭。

    算了,這到底是遠了點,現在的重點還是……

    ——上·學!

    安蓉蓉頭疼地扯了扯自己的頭發。

    過慣了大學那必修選逃選修必逃的日子,剛迴到高中的她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高中可不是大學!如果在高中她敢逃課,那麽她前腳溜了,班主任後腳就得給姥姥打電話,那麽等她迴到家,麵對的就是姥姥的巴掌。

    說實話,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一輩子,安蓉蓉都是個十分狠得下心的人:對別人狠得下心,對自己也狠得下心。就連一般人都十分在意的輿論,早在她下定決心勾|引男人來達到自己目的的時候就已經拋之腦後。

    但就算這樣,安蓉蓉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也有怕的人,一個是她的姥姥,一個是遠在安家還沒有露過麵的奶奶。

    她的奶奶先不說,就說她姥姥。

    雖然安蓉蓉是個狼心狗肺的混蛋,但是她也很清楚地記得,是她的姥姥一手撫養她長大的。

    曾經的安蓉蓉很不喜歡姥姥。

    對於在青春叛逆期停留了

    很久的安蓉蓉來說,姥姥她沒有文化、市儈、斤斤計較、嘮叨、粗俗,為了蠅頭小利就跟人爭得臉紅脖子粗,那大嗓門扯得整條街都能聽見,讓安蓉蓉自感丟盡了臉。

    但是姥姥對她的疼愛卻做不得假。

    她的父親沒管過她,她的母親不知去向,從小到大,她唯一的親人就是姥姥。無論是衣食住行還是學習補課,姥姥就算自己省吃儉用,也要咬牙把她需要用的錢攢出來。

    雖然姥姥沒說,但是安蓉蓉卻知道。姥姥每天五點就要起來,去照顧菜地,六點半再迴來給她做飯,等到她去上學後,姥姥再挑著擔子去賣菜,中午迴家給她做午飯,下午帶著老花鏡做些手工品,等她上學迴家吃過午飯後,再去夜市兜售那些小玩意。

    她安蓉蓉恨過將她棄之不顧的父親,恨過生而不養的母親,恨過世上所有的人,但是就連她最叛逆的時候也沒有恨過她的姥姥。

    她可以不在意所有的人,但卻不能不在意她的姥姥。

    可是她姥姥卻又一心要她讀書好考個好大學……

    難道她真的要花時間去讀書嗎?!

    先不說讀書帶給她的迴報要等到多久以後,單是她討厭讀書這一點就讓她對讀書沒什麽信心。

    安蓉蓉越發煩躁地扯著自己的頭發,直到把自己的頭發扯斷了好些根,這才停了手。

    算了……

    安蓉蓉氣餒。

    見招拆招吧。

    當晚,安蓉蓉設好了鬧鍾,保證了她可以在姥姥前腳出家門她後腳就能出去跑步的時間點後,安心睡下。

    第二天清晨,鬧鍾剛打了個響兒,睡得警醒的安蓉蓉就一把拍啞了鬧鍾,把腦袋探出樓下。

    很好,姥姥走了。

    洗漱完畢,安蓉蓉換上寬鬆透氣的衣服溜出門外,開始慢跑。

    也無怪安蓉蓉這樣偷偷摸摸,事實上,如果姥姥知道她減肥的打算,那麽肯定是十二個不讚同。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姥姥都一直秉持著一個觀念:能吃是福!

    隻要能吃,胖?那算啥?胖是福氣啊!那些嘲笑胖子的人,是因為他們不懂胖子的美!

    上輩子是她堅定了食物的誘惑,而這輩子卻顯然沒有,但姥姥卻明顯不會支持她的減肥運動,並會萌發“與其花時間減肥不如多看看書”之類讓安蓉蓉無比痛苦的想法,於是安蓉蓉也隻能每天像隻瑟縮

    的老鼠一樣躲著姥姥偷偷減肥。

    雖然小鎮裏實在瞞不住事兒,但安蓉蓉卻知道姥姥的行動規律和許多同齡的老人不太一樣,而且姥姥又粗心、又不愛八卦,想來要發現這件事也得許久以後了……既然這樣,那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好了。

    繞著小鎮慢跑一圈,再做了個拉伸運動,安蓉蓉迴到家,洗了澡,又把汗濕的衣服也洗了,偷偷混在前晚洗好的衣服裏,這才爬上床睡了個迴籠覺。

    將近一個小時後,姥姥來敲門把安蓉蓉叫起來吃飯,果然沒有發現她出過門這迴事,依然向往常一樣嘮嘮叨叨,說得也無非是好好讀書天天向上之類聽得人耳朵起繭的話。

    安蓉蓉左耳進右耳出,一邊嗯嗯啊啊地敷衍過去一邊三兩口吃完飯,拎起書包就衝向學校。

    事實上,到了高中後用書包的人就少了。

    在高中,因為大部分的書都堆在書桌上或者放在抽屜裏,隻把一些貴重的物品或者是當天沒有做完的作業隨身帶著。所以男生基本就空著一雙手或是抱著書上學放學,女生就提著精致不足漂亮有餘的手提袋或是小背包款款走來,也隻有像安蓉蓉這樣的高一新生才背著書包,而背書包裏的人最顯眼的無疑是安蓉蓉——那書包,太土了!

    不過對於安蓉蓉來說,她的書包的確是土掉了渣,但不管是“新款”書包還是那些備受追捧的提袋,在她眼裏卻比她的書包沒有好到哪裏去——反正都是土,難道農民裝還要跟村姑裝還分個孰高孰低麽?

    所以對於一路上的指指點點,安蓉蓉表現得十分淡定。

    這一天依然跟上個星期一樣,都是走到半路就被貝曉曼和張采佳兩人截下,準時準點得讓安蓉蓉懷疑她們是不是特意過來“偶遇”的,然後再被自來熟的貝曉曼拉去學校,附帶一個陰陽怪氣的張采佳。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在聽了一星期由張采佳跟貝曉曼聊天時提供的小道消息後,對於那些個同班同學,安蓉蓉倒是開始跟記憶裏的人慢慢對上了號。

    別的班暫時沒想起來,但是在這個班裏,有幾個她曾經堅實的擁躉,有幾個直到她轉學都堅持不懈跟她作對的,也有幾個從始至終把她當做空氣的。

    不過以她現在這幅尊容,除了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貝曉曼,她大概會一直被無視下去吧。

    這也好,她倒是懶得跟這些小女生打交道。

    來到學校,還沒等安蓉蓉把椅子做熱了,

    星期一例行的升旗就開始了。

    原本,開學的升旗儀式就是升個旗,然後由學校領導在上頭叨叨一堆廢話、展望一下除了他自己誰都沒用心聽的未來,再叫幾個成績好的學長學姐上去鼓勵一下新生,走個過場就可以散場了。

    但是這一次,在校長說完話後,走上去的卻不是作為學霸團代表人物的學長學姐們,而是一位十分潮的地中海發型中年人,和一群頭發顏色掉了染缸的不良少年。

    安蓉蓉定睛一看——喲,站在左數第三個的那位,不是就是前幾天才被她揍了一頓的那個長得像是衛秉之的家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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